《［秦时+天行］之素骨凝冰》拂孤

10、我只是不甘

　　那实在不算是个平易近人的男子，身着红衣，唇如渗血，肤色惨白。当他向你望过来的时候，你总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惊心动魄，心魂颤栗。
　　可檀素却并不惧怕，她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呆呆地看着远方那幽旷的景致，直到男子突然发出声音：“好久不见，素姑娘。”
　　檀素有些懵懂的低首，看到男子时忽而惊喜了起来，“是你！”
　　男子轻笑，“很荣幸素姑娘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檀素摇了摇头，“上次见面时你送了我一朵冰花，它很美，可惜已经化掉了。”
　　“是么……”男子轻轻的道，话语在唇边研磨，说不出的缱绻，“冰的美丽转瞬即逝，确实太过短暂，但让素姑娘感到遗憾却是不该了。”
　　他如此说着，手中同时冉冉升起了冰雾，眨眼之间，一朵晶莹剔透的冰花已出现在檀素眼前，在明亮的月光下，很是绚丽。
　　“哇！”檀素轻巧跳下，接过冰花，眉眼歪歪，“每次见到都觉得好厉害！”
　　看着眼前笑得纯粹的少女，男子突然开口，“我见过许多美丽的女子，她们大多都喜欢耀眼的东西，但这对应的是宝石、是黄金、是许多昂贵的宝物，很少有女子会如素姑娘一般，去喜欢一块冰。”
　　檀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反击，“我也见过许多俊美的男子，他们大多都很喜欢我，而造成这种局面很重要的一点是，我生得漂亮。”
　　“无论多美貌无双，也有失去新鲜感的时候。男人的心是锁不住的，只有懂得男人的心思，才能够保持地位稳固，满足一个本就不缺少女人的男人，需要更高明的手段。”男子神色玩味，似乎是在对檀素说话，又似乎不是，“而你夺得男人喜欢的最大的手段，不是生得美貌无双，而且活成了男人心目中，初恋的模样……”
　　檀素不由自主睁大了眼睛，有些懊恼，“这又非是我所能控制的，再而言之，我活成什么样，干他人何事？”
　　“所以说，素姑娘很特别。”男子意味深长地道。
　　檀素不满地鼓起两腮，“喂，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当然可以。”男子轻笑，“不知素姑娘深夜来此地，是出于何种心情？”
　　“显而易见，心情不好。”檀素叹了口气，“我很茫然。”
　　“哦？为何？”男子问道。
　　“我有一个很爱的人，他对我很重要。”檀素很认真的说道，“可以说，他是我生存下去的意义，现在，他要去做一件事，一件……必然会失败的事，我无法阻止，因为，那是他的使命。”
　　“那素姑娘想怎么做？”
　　“努力地，去帮他。”檀素轻轻地说，“哪怕结局早已注定。”
　　“既然决定好了，就去做吧。”男子道，“只要未来，你不后悔。”
　　“我知道，只是有些不甘心。”檀素垂下眼眸，“一个人活下去很难，大家一起活下去更难，总有人会中途离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讨厌这样。”
　　“可是……”檀素抬眸，色泽似是夜空，黑中掺蓝，“为何总是这样？”
　　“我有时会想，冥冥之中是否会有一种力量，掌控着世间所有生灵的命运脉络，顺意而推，冷酷无情。”
　　“而我，对此无能为力，唯有挣扎前行。”
　　“素姑娘……”男子叹息，“你还年轻，该活的蠢点。”
　　“如果聪明的后果是灭亡，那我宁愿死的明白。”檀素看向他，眼眸忽而亮的惊人。
　　男子定定地看着檀素，“冰魂素魄、琨玉秋霜，素姑娘，我承认，对你我看走眼了。”
　　檀素避而不答，她发觉，今晚的她失态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叫我白吧，好姑娘，暂且不知道我的名字，于你而言，是一件好事。”
　　“黑夜渐迟，我便先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