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婚配否？》流明

22、第二十二章

　　吴善清错开视线，你刚回来，还未来得及说予你听。
　　待当事人确定，林玄脑袋轰隆一声变得空白，一阵眩晕，耳朵嗡嗡的听不清桌上人说话，低着头，桌下的手狠狠的掐着腿，以此控制自己情绪。
　　中途刘大夫过来拿钥匙，顺便把困倦的善荀领回去睡觉。

　　饭毕，大家本想继续唠嗑，只是感觉林玄沉默了许多，也未感觉到哪里不对，想着他今天才赶回，一路奔波身体定是乏了，便让二人早些回去休息。

　　离开张家，二人一路都未说话，林玄握着拳闷头一直往前走，吴善清跟在后头。

　　走着走着林玄突然停下，背对着吴善清，“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吴善清顿了顿打算继续走。
　　林玄转过身，看着他再次问道：“为什么？”
　　“……我已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你爱她吗？”
　　吴善清未说话。
　　林玄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她，她是谁？”
　　吴善清转身，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村庄，“敏卉。”

　　林玄脑海里浮现出灵动、活泼、充满生机的少女模样，那个让人相处很放松，让人不会觉得乏味的姑娘，闭了闭眼，“我不行吗？”
　　“我们该回去了！”
　　“我爱你，比任何一个女子都爱。”林玄走近对者吴善清大声道。
　　吴善清没有说话。
　　“不要成亲，好不好？只有我们三人生活不是很好吗？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善荀，我会赚许多许多银子来养家，只要是你，我什么都愿意。”林玄呢喃道，痴迷的抚上吴善清脸。
　　吴善清拉开林玄手，转过脸，依然未说话。
　　突然，林玄抱住吴善清，抬头要去吻他，吴善清把人推开，又贴上前，再推开，反复几次，推的吴善清连连退后。
　　“够了！我不喜欢男子！”吴善清厉声道：“你可以成家，也可以选择不成家，我会像照顾善荀一样照顾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做得到，但是，唯独这个……唯独这我给不了你！”说完，不等林玄反应，直径离开。
　　望着吴善清决然的背影，林玄无力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我也不喜欢男子，仅仅只是爱你！”

　　吴善清听到西房有了动静才放下心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关于定亲之事还要从数月前说起。
　　今年是吴善清二十周及冠之年。五月初，赵影明携同妻子及赵焕然、赵敏卉一起，到王家宅给吴善清行加冠礼。在正式加冠礼前两天，赵影明夫妇单独同吴善清谈话，关于赵敏卉与他订婚之事，问问他的意见。

　　让赵敏卉同吴善清结亲之事并不是一时兴起，这是赵影明夫妇二人多方考虑很久才定下。本来作为女方父母不应该如此主动，只是吴善清已到弱冠之年，父母不在，作为长辈师父、师母有责任去关心他成家之事。
　　吴善清是二人看着长大，成熟、稳重且一表人才，文采了得，若不是六年前发生的事，前途也不可估量。
　　现在虽住在王家宅，但吃喝不愁、生活稳定。二老不求女儿嫁的多好，只愿能够找个对她一心一意，托付终身的良人。
　　换言之，赵家夫妇二人对吴善清再是亲厚，如若他品行各方不够满意，也断然不会把女儿赵敏卉许配给他，只是恰好吴善清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夫妻在征求女儿意见无异议后，便趁着吴善清行加冠礼之前把这事提了出来。

　　听到师父、师母的话，吴善清并未立即给明确答复。他想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加冠礼前一天晚上同赵家夫妇说他愿意。
　　于是此次加冠礼也就成了定亲宴，村里人知晓后，相继前来祝贺这“双喜”之事。

　　第二日，林玄一早起来，也未吃早饭，直接去了刘大夫家报道，帮刘大夫把昨日未整理完的东西拿出晾晒，中途善荀过来喊他回去吃午饭也没应，一直到晚上才回去。
　　一连多日，除晚上休息回来，一日三餐都在刘大夫家，吴善清也没多过问。

　　这天，林玄比平时起得要晚些，吴善清已准备好早饭，喊吴善荀坐在桌前准备吃饭。
　　走到西房门口看到林玄刚起说：“起来了，就过来吃早饭吧。”
　　林玄正在穿外衣也未转身，“不用了。”穿好衣服，走出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吴家。
　　本以为过段时间等林玄接受了可以慢慢恢复正常，可就目前这个情况着实不是个好的结果，吴善清叹气，坐在桌前也未动筷

　　“哥哥，玄哥怎么一直不在？”善荀也很奇怪家里的氛围，问起。
　　吴善清也只得安慰，“他最近在学医，比较忙，所以没时间回来！你快些吃，吃完好喂食圆圆。”

　　今个是张岚芬出阁之日，因两方都同在一个村里，人也不能仅到一家，所以，吴家吴善清到村长家，林玄在张家帮忙送亲。
　　张家除了张岚芬和小侄女，谁都忙得团团转。林玄在外头帮忙把各嫁妆都包上红纸，包了一上午，在快要结束时，村口响起爆竹声，知道接亲人来了，只见长长的队伍依次走来。

　　这新郎官王释殷是村长老来子，大儿子王释桂已年近四十，这个小儿子比大儿子小了近二十岁，比他孙子也大不了几岁。
　　因王家宅的村长也是族长，且依然遵循长幼有序的形式规定，在村长卸任或百年后，这族长及村长位子则会由大儿子继任。
　　老来子是心头肉，其他给不了，对于小儿子则给予经济上的补偿。

　　前天王家到张家下聘，聘礼足足有四十八台，张家院子都摆放不下。
　　有来有往，既然王家如此诚意求娶，张家想也不能小家子气，一台聘礼未留不说，又给张岚芬另陪嫁了二十台，配够六十八台。
　　当初张礼威成亲，下聘礼也才二十四台嫁妆，所以王释殷同张岚芬成亲，这么大的排场在这村里属于头一个，甚是壮观。

　　王释殷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后头紧随着吹唢呐的人，张岚芬坐在八人抬得大轿内，后头跟着六十台嫁妆，在张家不舍中，一行人浩浩荡荡远去，两家住的距离并不远，所以队伍绕村两圈才转回王家。
　　望着厅堂跪拜的新人，周围喜气洋洋的众人，林玄转身出来，坐到院内，越是快乐的氛围越不会给他带来快乐，只会让他更加难过罢了。

　　“玄哥！”在院外玩耍的吴善荀见到林玄坐在院内，跑了过来。
　　规矩的站在林玄跟前，“玄哥！你每天都去哪了，我都好久未见你了？”长了一岁的善荀不再像之前，那个每次见他都会无所顾忌扑向他怀里的小孩儿了。

　　你看，离开得一年里你觉得什么都没变，可现实却是所有人都在改变，包括自己。变得，越来越在乎，变得越来越放不开。
　　看跟前气喘吁吁的小人儿，林玄软声道：“玄哥每天到师父那里去学习去了，你呢？最近功课学的如何？”抬起袖子帮他擦拭满额头的汗珠。
　　“夫子夸我大字写的好……”

　　新人拜堂结束，大家都各入席吃饭，林玄带着吴善荀在就近的宴桌旁坐下，准备吃饭。
　　吴善清见二人已入了座本想过来，抬起的脚又停住，转身到了另一桌上。林玄最近并不想看到他，还是不要过去了的好。
　　散了宴席，吴善清被王释桂喊去，林玄带着善荀打算到刘大夫家去。自从回来因为吴善清定亲之事，确实忽略了小孩吴善荀，林玄心里有些愧疚。

　　“玄哥，你和哥哥怎么了？吵架了吗？”吴善荀拉着林玄手跟在后面。
　　“没有，最近比较忙所以在家时候比较少，小孩儿别瞎想。”
　　“有！你都不和哥哥说话，也不吃哥哥煮的饭了。”吴善荀一脸认真道：“别和哥哥吵架好不好？”
　　都说孩子不懂，可孩子却是最敏感的人，他可能不知道事发因，但是他知道大家都不开心。
　　林玄放慢脚步，捏了捏手里的小手，“最近玄哥心情不好，怕控制不住对你们发脾气，等我调整好，我们会和以前一样好好相处，好不好？。”
　　吴善荀似懂非懂道:“好！那你要快一点。”
　　能不能好好相处林玄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不会像以前一样。

　　张岚芬同王释殷的事结束，许多从城镇租来东西要归还回去，林玄同刘大夫便借此搭了顺风车，去了城镇，到官府上给林玄做备录。

　　林玄学医不到两年，时间并不长，好在在楼城照顾病人的使得医术有较大进步，借此经历可以得到优待，所以，今个一早刘大夫带他到城镇官府做初入备案，等通过再去府城做个人存档，两项做完才能正式出师成为小大夫。

　　无论什么时候，这想让官府办事都不是个容易事，不是这个有问题就是那个通不过，辗转几趟，一番倒腾下来，直到天上了黑影才办成事。
　　二人晚饭也来不及在镇上吃了，办完直接往家赶回。

　　“你去了哪里？”望着进来的林玄，坐在厅堂等了许久的吴善清强忍着怒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