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无奈的辣椒

5、5.过场

　　到了学校，出乎意料的，校长居然亲自到门口接许来。见到所有的同学校长都是一脸冷漠加严肃，唯独见到许来过来了，他面色才微微一动。
　　许来冲校长微微点了点头：“长话短说吧校长。”
　　......
　　“何恒，这许来可有点不一样啊。”
　　走到班级里，孙雷跨坐在何恒对面的凳子上，分析道：“一来打架就算了，班主任还不修理他，不修理也就罢了，校长居然面带微笑亲自接待他。”“你有毛病吗？”何恒打开书包，抽出书本，拿出笔开始转。
　　修长的手指不断转动，笔就在指尖来回穿梭，偶尔一个漂亮的回旋，灵活不已。
　　“人家名号学神。”
　　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什么，何恒淡淡来了一句。
　　“你也不学习好吗？”
　　“人全能，我偏科。”
　　何恒不急不慢。
　　要用一点点，就一点点心思在学文上，未尝不学得好。
　　“可恒...”
　　“好了。”
　　何恒制止住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孙雷。
　　“爱怎么就怎么，跟我没关系。”
　　他的话冰冷，一点温度都没有，孙雷都有点想打个寒颤了。
　　“别当个事妈一样，哪档子事该管该看心里清楚。”
　　孙雷默认的点点头。
　　“何恒。”
　　像是听到他俩的对话，栾丽咬了咬唇，轻声唤了一声何恒。
　　何恒抬头。
　　“有事？”他不讨厌栾丽，所以刚刚冷冰冰的态度收了一点。“校长要求你...”栾丽似乎有些别扭，面部表情很是纠结，最后还是走到他耳边轻声道：“待会全校开一个会，要求你讲话，未来和许来一块为学校拼搏。”“嗯？”何恒饶有兴致的一挑眉。
　　一块为学校拼搏？
　　扯淡呢吧？
　　不就为学校赢得比赛吗，为学校赚取功名利禄吗？
　　手里的笔帽轻轻扣上。他忽然有些想笑。
　　“嗯，我知道了。”
　　何恒低头，撑额，没忍住低低的笑了。
　　他有些可怜许来，还以为许来有多特别，也就是学校利用的棋子。
　　像他们这种贵族名牌学校，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很，背地里把学生当做什么了心里清楚。何恒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反正，他这所学校就是。
　　可惜，没人挖掘，也没法挖掘，说出去也正常的很。考上名牌大学或者出国留学的人一大批，极高的一本升学率令好多人赞叹不已。
　　其实当他知道许来来到了他这个学校，被班主任当着所有人面给予学神称呼。他心里多少就有点明白。
　　昨天那个被他当做感谢礼物送给许来的奶茶布丁，现在细细想想，会不会有一点可怜许来的感觉？
　　许来身上有一股混着冷淡的傲气。他被可怜，想想就有点可笑。
　　“就这样么？”许来已经穿上了黑西装。他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这款西装是修身款。许来个子挺拔身材非常好，穿上西装显得非常修身，整个人气质都多了一股从容淡定。
　　黑色锃亮的皮鞋他以前很少尝试，尽管周围的人都说好看。他觉得穿上皮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好像穿着它，必须做事端庄，举手投足都是儒雅一样。
　　不过说真的，他自己也觉得很好看。
　　“卧槽，许总，真他妈的...”
　　吴冲一进来看见许来，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直接爆粗。
　　许来正在整理白衬的袖口，手指手腕都很好看，白净的很，配上衬衫真显得超级无敌帅。
　　“许总，你的人真是百搭。”
　　孔华进来，对于这幅翩翩公子的许来也有些诧异。他竖了竖大拇指，毫不保留的夸赞。“靠。”许来骂了一声，“别夸我，我臭不要脸，会骄傲。”
　　“那就骄傲吧，反正你这么优秀。”“停停停，我已经开始骄傲了。”“你应该骄傲出天际，转换为自大。”“那就是真的臭不要脸了。”“老大不小的了许总，不用计较脸面这回事了。”“还是得计较的，许总还得靠脸吃一部分饭呢。”
　　许来点头默认，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了一张自己。手机遮住了脸，不过还能看见许来半露少年的眉目。他发了条朋友圈，一会就有很多回复和点赞。
　　第一条是徐雨的。
　　“这种风格我很喜欢，很适合你呢，很好看。”
　　第二条是吕宾回复徐雨的。
　　“一连三个很，班花你得有多喜欢他啊。不过你说的是实话。”
　　第三条就没这么美好了，是庞超的。
　　“我刚刚给大X看了，他说人模狗样。”
　　“大X？”
　　“因为台球不服你找你事差点被你打成屎的那个。”
　　“哦。那你应该跟他说，我就是披着人皮的狗，疯了谁都咬。”
　　“你可甭许总，你这是恐吓人家。”......
　　许来笑了，下意识摸了摸衣兜。
　　“这里不让抽烟。”
　　清冷的男声响起，许来猛地一抬头。
　　何恒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而孔华和吴冲已经走了。整个准备室，就他和何恒。
　　何恒也身穿西装，好看程度不亚于许来。
　　这男的，长得居然还不错。
　　许来被自己忽然冒出的第二次相同的想法吓了一跳。
　　“嗯，我知道。”
　　许来坐在椅子上，继续玩手机。
　　“谢谢你昨天的甜点，味道还不错。”
　　“不用谢。”
　　何恒身子靠在桌子上，说：“事出有因，不然也不会白白给你。”
　　“那你之前那顿饭还做数吗？”
　　“什么？”
　　何恒愣了愣。许来淡淡撇了他一眼，说：“台球厅你说的那顿。”反正都事出有因了，我就再要一顿吧。“做数吗？”许来又问了一遍。沉默了片刻，何恒开口：“想去哪吃？”“哪都行，好吃就可以。”
　　“不狠宰我一顿？”
　　这回轮到许来愣了愣。
　　“我还以为你好意思向我开口要狠狠宰我一顿呢。”
　　“还不至于。”
　　许来有些莫名的想乐。
　　“其实你要这么说也成，反正就一顿饭吧...”
　　何恒乐了，许来这会有点他妈的可爱。
　　“我查一下。”“别查了。”何恒说：“不就好吃的吗，出去你随便挑。”“呦。”许来放下手机，看着他，“对这这么有自信呢？”“我对我的味蕾和这都有自信。”
　　“那成。”
　　许来看一眼时间，站起身来。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
　　“没问题。”
　　在去往台上那一段短短的路，许来幡然醒悟过来，自己的脸皮呢？被狗吃掉了么？对一个陌生见过只有仅仅三面又不怎么抱有好感的人居然好意思让他请自己吃饭？脑子短路被烧坏了吧？
　　“你知道学校让你做什么吧？”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何恒拉了他一把。
　　“知道。”
　　许来和何恒肩并肩走着，把刚刚丢脸的事抛之脑后，“他爱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是走个过场，习惯了。”
　　“当走秀啊？”
　　何恒眯起眼睛，眼角微微翘起。
　　“差不多。”
　　许来不否认。
　　何恒没在说话，他俩一直沉默到上台不得不一块讲话的时候。
　　前面校长安排的还挺多的，只不过都是一些无可厚非的。底下的人忍着困意都在强撑，估计谁都知道重要的在后面，校长想稍微遮挡一下也不成。
　　女支持人喊出许来和何恒的名字时，底下一片掌声。许来看了看，艹，都他妈清醒了。
　　许来也没做什么过多的准备，只是简简单单介绍几句自己，校长就上来接话了。
　　许来是个宝，得好好利用。
　　物质世界，早就明白了。
　　赶紧离开，赶紧结束，一个过场，不必在意。
　　许来不耐烦的扯了扯白衬的衣领，松了松脖子。听着校长在前面装逼，他觉得真他妈可笑。当初在他的学校，他校长都没有这么过。只不过，那么多个竞赛，他一个都不能输。不是为了学校，只是为了自己。
　　算是，为了许玫吗？
　　过几天回去一趟吧，顺便拿点东西。
　　听了好一会，何恒上去讲话了。
　　站在话筒前，风度翩翩。他的声音很好听，成熟稳重和少年的青涩并具。如果谁是声控的话，肯定会喜欢他的声音。
　　何恒讲话一点感情都不带，像个机器一样。唯一能感受到温度的，就是念到“一块努力”时，声调往上扬。许来本来没听，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何恒。
　　何恒的余光此时也掠过许来。
　　过两个星期就有一个全国性的理科知识竞赛，学校派了何恒许来，还有其他两个人。说白了，那两个人就是凑数的，否则没法参加。学校早就把宝压在了何恒和许来身上。
　　又是一会，何恒和许来被校长叫到一起并肩站着。颜好，性格孤僻独特，浑身充满着魅力的两个学霸站在一块，穿着挺拔整洁的西装，下面好多女生眼睛都放光。灼热的视线聚集在他两个人的身上。
　　许来何恒都面无表情。
　　就是这么片面现实。
　　校长在讲话的时候，许来有些不耐烦的捅了捅何恒，“还要多久？”何恒抬眸看一眼表，“半个小时左右。”“他这么磨叽的吗？”何恒点点头，“平常还好点，今天估计时间会更长。”“就因为咱俩参加几个无聊的理科竞赛？”“嗯。”
　　许来不屑的撇了撇嘴，听校长在学生面前夸下海口，“他这么吹嘘，就没想过输吗？”何恒回答道：“要么不参加，要么赢。”“从不冒险？”许来眯起眼睛，“就这么肯定？”何恒默认。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能输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
　　何恒扯了扯自己衬衫衣领，喉结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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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加油！
中考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