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但依然》知一辛木

18、18

　　“可是你没有票啊。音乐会的门票两个月前就开始预售了。而且在十分钟之内被一抢而空。”谈梦瑶提醒道。
　　“我当然有办法。”
　　“……”她脸上那种邪恶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晚上，凌子然约封亦出来。
　　她直接说道：“程启渊音乐会的门票你还有吗？”
　　“……你为什么会问我要？”难道是因为觉得他长得像黄牛贩子吗？
　　“你们集团是S市大剧院的出资人啊，怎么也会给你们留票的吧。”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封亦无奈。“只留了两张票。我给宁远了。”
　　凌子然失望叹气。
　　“这么想看啊？”
　　“嗯……”
　　封亦沉默半晌。然后突然起身。“等我。”
　　凌子然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二十分钟后。
　　封亦回来了。
　　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
　　凌子然目瞪口呆：“……”不是吧……
　　“从宁远手里抢回来的。”封亦轻描淡写道。
　　“……”
　　此刻的宁远正一脸怨气。
　　本来打算给老婆一个惊喜的。
　　本来打算跟老婆浪漫一下的。
　　结果……
　　某人真的是重色轻友。
　　自己真的是交友不慎。

　　第二天晚上S市大剧院内。
　　凌子然和封亦坐在二楼的VIP包厢。
　　八点音乐会准时开始。
　　拉开序幕。
　　黑发少年站在舞台中央。一束光打在他身上。他仿佛自带主角光环，身上有着艺术家特有的神秘气质，优雅而从容地鞠躬。
　　台下自发地响起掌声。
　　少年脸上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钢琴声响起。
　　片刻之后，小提琴声恰时地悠扬飘出，充斥满整个音乐大厅。
　　他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着高高低低的步子，洋溢着潇洒。
　　琴声如一条柔软绸带，伸进黑洞里，诱出人们或美好或感伤的记忆。在场之人无不动容。演奏出的旋律悦耳。他的音乐像是有魔力般，轻轻松松就触动了听众的心弦。

　　他是程启渊。

　　身为程家的儿子，程启渊没有继承家族的产业，而是走上了音乐这条道路。
　　年少成名。
　　三岁开始第一次接触小提琴，七岁就通过了十级，八岁已经开始参加国内大型比赛。十五岁被科提斯音乐学院破格录取。十九岁就包揽下了国际上大大小小的小提琴奖项。是一位小提琴天才。

　　程启渊在S市连续举办了两夜音乐会，凌子然也连续听了两场音乐会。

　　“好听吧。”第二场音乐会结束，谈梦瑶打电话过来慰问。
　　“好听。”凌子然真心道。“不过，听两场太少。不够表示我的诚意。”
　　“……”你是认真的吗。
　　谈梦瑶叹息一声：“我想跟你说件事情。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
　　“我们那天中午吃饭被狗仔拍到了，正准备大作文章。方子昀暂时拦住了他们，问我要不要把照片买下来，我当然是没关系，跟你吃个饭而已，对我没什么影响。只是……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车内很安静。电话声音又大，封亦隐约听到了些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凌子然。
　　既然被他听到了，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凌子然下决心道：“不用买了。这或许能够帮到我呢。”
　　“那好吧。那篇报道估计待会就会发，你记得关注一下。”
　　“嗯。”
　　挂掉电话没多久，网上果然有了动静。
　　标题十分雷人：凌子然昔日闺蜜谈梦瑶投奔程瑾然，是炒作还是背叛友谊？？
　　附有多张两人在天台的照片。两人笑容都十分灿烂。
　　文章从多方面剖析谈梦瑶与凌子然以前的友谊在哪方面生变，投奔程瑾然又有哪些优劣之处。
　　凌子然：“……”
　　她继续往下翻评论。大家显然也被雷到了。
　　市民A：神经病啊，两个人吃个饭而已，至于吗？
　　市民B：请尊重死者，谢谢。
　　市民C：同意这家媒体有病的赞我。
　　…………
　　“在看什么呢？”封亦冷不丁地问道。
　　“你打开新闻看看，应该首页就有吧。”
　　封亦还真的去看了。然后蹙眉道：“你怎么会跟谈梦瑶吃饭？”
　　“上次在一场活动上认识她，跟她挺聊得来的。”
　　封亦有些怀疑。
　　“好了好了，专心开车。”凌子然及时打断他的怀疑。

　　回到公寓之后，封亦仍然看着那条新闻。眉头锁得很紧。
　　很多事都不太对劲。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凌子然显然没有时间去跟媒体计较。两天后，她赶到T市，程启渊会在那里举办两场音乐会。
　　又三天后，她赶到A市，程启渊历时半年的世界巡回音乐会将要在这里落幕。
　　媒体争相报道这场音乐会的规模之大，国内外有声望有威望的人纷纷前来捧场。

　　最后一场音乐会结束后要接受媒体采访，等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两点了。半年没有好好休息过，程启渊早已疲惫不堪。倒头就睡。
　　早上七点，程启渊习惯性地起床，到室外散步。
　　刚走到外面，他一愣：“是你？”
　　凌子然转过身来：“嗯，是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听了你的音乐会，你有注意到我吗？”
　　“当然了。S市的两场，T市的两场和A市的两场，你都没有缺席。你应该是除了我的团队以外唯一一个陪我走完国内六场音乐会的人了。”
　　“不止我和你的团队吧。”凌子然嘴角微扬，“不是还有柳洛溪么？”
　　“……你的目的是什么？”程启渊震惊之余，也直截了当道。
　　凌子然笑了起来：“你也太不友好了吧。我毕竟也姓程，我们毕竟也有血缘关系，于情于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堂姐吧。”
　　程启渊没有出声。
　　“叶家和程家本就该合作，不是吗？”
　　程启渊警觉起来：“你是替叶家来的？”
　　“嗯。”凌子然也不避讳。
　　“那你找错人了。我从不过问集团的事情。”说着走开。
　　“为了你的女朋友，也该过问一下吧？”
　　程启渊停住脚步。“她不需要我为她做什么。她可以靠自己的实力。”
　　凌子然轻笑：“柳洛溪只是个大学生，没经验没背景，在娱乐圈里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混出头？你以为慕千知没背景么，你以为没Shery.许没有背景么？”
　　慕千知和Shery.许都是如今演艺圈内最红的女演员之一。媒体说她们两个出道都是没背景的。但是据谈梦瑶的可靠消息，这些都只是说说而已的。
　　慕千知就不用说了，最好的闺蜜是投资公司的千金。但其实她的姐姐姐夫手里也有一个国际企业，这是不为人知的。
　　Shery.许一直跟她经纪公司的老板保持着地下情人的关系，这也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她出道那么久却一点负面新闻都没有了。
　　“与你无关。”程启渊道。
　　“你和她的事情圈里人或许都知道，但别人可都不知道。特别是……程家的人。”
　　“什么意思？”程启渊转头看她。
　　“程家老一辈的人脾气都一个样，傲娇倔强又死板，门弟观念特别强，当初有我爸妈的那件事，现在更不可能同意你跟柳洛溪的事情。程家人若只是不给柳洛溪提供在演艺圈的机会倒也还好。”凌子然突然压低声音，“若是……做些事情把柳洛溪在演艺圈的路封死了，那就不好办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凌子然说着就离开了。
　　程启渊是聪明人，凌子然很有信心很有把握，他一定会同意自己的要求。
　　只是有一点她十分想不通。
　　封亦，白泽，叶瑾凡，程启渊……
　　他们战线里的男人怎么都是用女人做筹码才同意跟她合作的呢？
　　能不能有点志气啊！

　　果不其然。
　　当天下午，程启渊就找到了凌子然。
　　“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