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冲】樱花红陌上》宇迟白

3、帕子

　　次日晨，总司睁开眼，屋中已是空无一人。不远处的小小方桌上摆放着新鲜的饭菜，散发着热气，总司伸手摸了摸盘子，尚有那人的余温存留于其上。总司微微笑道:“谢谢你，阿一。”
　　冲田总司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咳嗽时总是放低声音，不愿被人发现；总是将沾了血渍的帕子洗干净，免得他人担心；他总是重复着一句话:“我没事”。自以为隐瞒得天衣无缝的总司却是忽略了斋藤一这匹敏锐的狼。
　　此刻那匹所谓的狼正坐在屋子后面偷偷地清洗着什么，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喂！斋藤一！你给本副长出来！”土方岁三的声音自身后的门外传来，斋藤一叹了一口气，感慨万分:该来的总会来……将洗干净的帕子晾起来，倒掉盆里的水，最后前去开门:“副长。”“昨晚你倒是狂得不得了啊，斋藤一？”土方岁三忽然瞥见少年湿漉漉的双手，道:“你这是为谁去洗衣服了？”斋藤一默不作声。“罢了，鉴于你昨晚的出格表现，还有你的勤奋，本副长决定，罚你去打扫校习场……”斋藤一不等他话音落实，便已向校习场匆匆赶去。土方岁三疑惑道:“这么多年领罚比领赏更快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午后，正站在校习场中央的冲田总司被门口的青衫少年着实吓了一跳:斋藤一手持一把扫帚，面无表情地走进校习场。年少的学员们皆为之一惊:斋藤先生？斋藤一不顾少年们惊讶的目光，将少年们通通扫了出去:“我要打扫这里，出去待着。”冲田总司道:“可是……”“打扫。”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冲田总司无奈地叹气，转身欲走，却被少年抓住手腕:“你不准走。”“可是我在这里会碍事的啊。”冲田总司解释道。斋藤一将怀里的钱币交与总司:“那好，帮我买一壶酒去。”“不行，你不能总是喝酒，对身体不好。”总司有些担忧。“你当真不愿我多喝酒？”斋藤一道。“嗯。”“不想我喝酒，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总司迟钝地发觉，自己方才好像被要挟了……
　　“总司，听说你昨天看了副长的俳字句？”不知哪里窜出来的平间三郎问道。“嗯。”“那他写了什么？”平间三郎好奇道。只见总司一本正经地眯起眼睛道:“一朵梅花开，梅花依旧是梅花，梅花开几朵，也不会变成梅花以外的东西啊。”鸦雀无声的片刻过后，平间三郎已经趴在斋藤一刚刚擦完的桌子上笑得前仰后合；斋藤一轻轻勾起唇角，心中默默感叹土方副长的粗糙文笔。“平间先生，斋藤先生，你们竟敢笑副长的才华，切腹！全部切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颗豆平糖来，斋藤一将糖自他手中夺下:“不准吃糖。”“喂，我说小一，你管的也太多了吧……”平间三郎拍桌道。斋藤一闻言，立即转身将这多嘴的少年径直扫了出去。
　　“咳咳咳……”总司的咳声又一次传入了斋藤一的耳中，将已经晾干了的帕子自袖中取出，递给正咳个不停的总司，总司一怔:“你……”
　　那只帕子，正是昨夜总司丢在草丛里的那只绣着樱花图案的帕子，斋藤一不知什么时候将它捡了回来并洗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