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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扔埙 ...

  •   看到纪言吃的那么起劲儿,花爷爷面上笑的更开了,满脸的褶子堆的深了两层。

      楼兰孤单,自己又是为了那人的任务而来,从来不敢恣意放纵一把,也不知多久没好好喝一回了。

      对杜春雨道:“阿泽,陪花爷爷喝几杯呗!”

      听到阿泽这两个字,纪言浑身颤抖了下。

      果然!

      是阿泽!!

      杜春雨就是阿泽!!!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纪言早就确定了杜春雨就是阿泽,可当又有另一个人叫他阿泽时,纪言的心里顿时觉得更踏实了。

      就好像是给他的猜测加了一份保障一样。

      “好。”

      杜春雨不太喜欢喝酒,但长者赐不敢辞,这酒他是想喝也得喝,不想喝也要喝。

      “好小子,今晚陪花爷爷不醉不归!”

      说完,走到一旁的桃树下,挖出了五坛桃花酿。

      “这些个酒,花爷爷啊,已经酿了五年了,也不知道阿泽想没想我这个老头子。”花笙心里酸酸涩涩的,离家八年了啊。

      杜春雨也红了眼眶,当然想了,每每看到爷爷独自一人朝着花爷爷的府邸看去时,他就可心疼了。

      他大概知道两位老人的故事,一开始他也很震惊,可当他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爷爷为了出走的花爷爷而憔悴不堪时,什么世俗的眼光,闲言碎语什么的,他通通都可以不在意,只要花爷爷赶快回来就好。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好听的话他也不会说。

      不停的倒酒,举杯,喝下。

      纪言拄着下巴,看着两个人安静的喝着。

      只觉得喝酒样子的阿泽更好看了。

      面上一派冷静自持,可随着一杯一杯清酒下肚,杜春雨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就连喝酒的动作也没了那么多规矩。

      狂野的拿起一坛酒高高举起后大口的喝着。

      就像是高贵的谪仙堕落凡尘,一丝野性,平添三分诱惑。

      纪言吞了吞口水,将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甩掉。

      两人喝酒,纪言无心吃饭,而李涛饭量小,所以到最后一桌子的吃食尽数到了戈月腹中。

      “嗝~”戈月满足的叹了口气,世间竟有如此美味!

      纪言一个颤悠,被这个嗝给吓到了。

      摸摸滚烫的脸颊,明明他喝酒,可纪言还是不可避免的察觉到几分醉意。

      几大坛子的酒已经喝的精光,歪歪斜斜的散乱在各个地方。

      花笙和杜春雨早就喝的醉醺醺了。

      花笙一把抱住杜春雨的大腿,哭到:“邵辉啊,你再给我吹一次埙吧!”

      “好。”

      杜春雨自然而然的答应了这个大不敬的称呼。

      纪言捂住了脸,他俩到底知不知道在干什么?

      杜春雨自然的拿出埙来,对准嘴巴,吹了起来。

      显然,杜春雨也是带入角色了,显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爷爷。

      只是嘴对准的孔并不是吹奏用的孔,怎么吹都吹不响。

      “邵辉啊,你怎么还不吹啊?”

      “埙坏了。”

      杜春雨一脸淡定,说完,就把平日里极为珍视的玉埙扔了出去。

      身体先于意识给出了反应,纪言连忙跑过去接住了玉埙。

      一个金鸡独立,却没刹住脚,摔到了地上,手还高高举着杜春雨的玉埙。

      疼!

      纪言捂住屁股,一脸哀怨的看着和花爷爷黏糊的杜春雨。

      愤愤的拿出帕子擦了擦差点摔到地上的玉埙,粗鲁的把杜春雨拉了过来,把埙塞到他怀里。

      “好好拿着,可别再扔了,不然明天醒了可有你后悔的。”

      “坏了就是坏了。”

      说完一把拿起刚回到怀里的埙,又要往外扔。

      “!!!”

      他奶奶的,还扔!

      纪言吃了亏,夺回了玉埙,自己攥紧,不敢再交给杜春雨了。

      这喝酒就摔东西是个什么毛病!

      纪言额头突突的跳着,看着醉的毫无形象哭天抹泪嘴里不停的喊着“邵辉,邵辉”的花爷爷,头更疼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戈月一把把还坐在地上的花笙捞起来,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他送回了屋里。

      吃的饱,力气也大。抱着比他还沉的花笙,戈月很是轻松。

      把花笙收拾妥当出来后,就看到杜春雨以一种极其不文雅的姿态坐在地上,伸手抱住他们小主子的双腿,砸砸嘴,好像是……睡着了!

      小主子竟然没有把杜春雨踹飞,戈月十分惊奇。

      看到戈月出来了,纪言连忙道“戈月!”

      刚叫完,又捂住了嘴巴,顿了顿,道,“你快点把他弄走,轻点,别弄醒了!”

      这次的声儿比刚刚轻了不止一点。

      戈月更是惊奇了,越看越不敢相信,这还是他的小主子吗?

      都会照顾人了。

      惊叹归惊叹,看到纪言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戈月还是帮忙把杜春雨的胳膊从纪言的大腿上摘了下来。

      杜春雨抱的尤其的紧,戈月摘的很费事。

      终于把杜春雨的手从纪言的腿上摘了下去,戈月两手抄起杜春雨的后腰,也想把杜春雨一个公主抱抱回屋内。

      鬼使神差地,纪言阻止了戈月伸向杜春雨的爪子,说:“我来。”

      戈月彻底惊悚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小主子!

      没有理会戈月的少见多怪,纪言弯下了身子。

      双手脱离了大腿的杜春雨十分的不安,半眯着迷茫的双眼四处寻找着可以再次抱着的物件。

      抬手给了杜春雨一个脑瓜崩,喝醉了酒,咋就这么黏人呢。

      杜春雨有点儿懵,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抄起杜春雨,往屋里走去。

      杜春雨顺势搂住了纪言的脖子,脸靠在纪言的小胸膛上,还亲昵地蹭了蹭。

      纪言一顿,尾巴着了火似的,一下子跳的老高!

      然后,杜春雨也随着纪言的的动作跟着跳了起来。

      看到杜春雨难受的样子,纪言强迫自己淡定下来,加快了速度。

      走到床边,像烫手的山芋般,赶紧把杜春雨扔到了床上。

      花爷爷家不大,就这三间小卧室。

      花爷爷自己一间,李涛和戈月一间,纪言还是和杜春雨一间。

      没有特意的商量,好像就应该如此。

      把人扔到床上后,纪言也倒在床的另一侧,大口喘气。

      歇了一会儿,爬起身来,窸窸窣窣的开始扒杜春雨的外衣,刚脱完杜春雨的衣服,睡得迷迷糊糊的杜春雨一把捞过了正要给自己更衣的纪言,圈在怀里,搂住。

      和昨天晚上一样的姿势,就像抱个大玩具一样。

      纪言认命的叹了口气,又来了。

      自己的衣服还没脱完呢,可杜春雨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纪言身上,伸手推了推,纹丝未动。

      动也动不了,反正也铮不开,就瞪大了眼睛使劲儿瞅着杜春雨,仿佛能在那俊逸的脸上盯个洞出来!

      一只手试探的向上摸了下,他就摸一下,真的!

      可是这手感出奇的好,虽然看上去没多少肉,但捏起来却肉嘟嘟的。

      越捏越上瘾,还在上面捏出了各种扭曲的造型,玩儿的不亦乐乎。

      ……

      第二天一早,纪言先醒了过来。

      难得的是,杜春雨竟然没醒。

      自己还是被抱在怀里,一点儿位置都没变,也不知道是谁的睡姿老实。

      伸手拍了拍压麻了的另一侧胳膊,杜春雨被这一系列动作惊醒了。

      “呦,醒了啊。”纪言的头靠在杜春雨的颈窝,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好看清杜春雨的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杜春雨。

      杜春雨伸手捏了捏还隐隐作痛的头,道:“恩。”

      喝一次酒,不但头痛的要命,就连脸也酸疼酸疼的。

      看着杜春雨揉脸的动作,纪言心虚的往后退了退,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纪言撇撇嘴,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穿了一宿的衣服没脱,整个人睡的并不轻松。

      “我,我做了什么”杜春雨维持着揉脸的姿势。

      “你毁了人家的清白,将人家这样那样、翻过来复过去的。”纪言做出一阵泫然欲泣的表情,就差两滴眼泪了。

      杜春雨:……

      别闹!

      那边的花笙,早已穿戴整齐,甚至还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一身农装,看样子是要下地耕作了。

      纪言顺着香味儿即找到的饭桌,二话不说,开始发动。

      杜春雨走到花笙面前,拦住扛着搞头正欲出门的花爷爷,道“花爷爷,您要出去?”

      嘴里塞满了小包子的纪言也跟着喊道:“对啊,花爷爷,我昨天在一个叫崖香的姑娘那儿买了一块白玉,品貌俱佳,您帮忙看看是不是竹苓白璧啊?”

      “都说了,此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在这五年都没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白璧之事,还需从长计议。”花笙叹了口气,满脸沧桑。

      “那我们能做什么?”戈月心急,在楼兰里他根本就联系不上纪修杰。

      “这样吧,你们拿着这个令牌,到一个地方,送些东西过去。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

      花笙说完便将令牌递给杜春雨,并告诉了他们那个地方怎么走。

      “不过,老头我这么多年也没从她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你们尽力就好。”

      “花爷爷,您让我们去看的是什么人?”看到花笙一脸严肃的表情,纪言也觉得事情极为严重。

      “崖香的母亲,楼兰女皇的皇姑!”

      “啊~?”

      这句话的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把镐头放下,找了块石凳做了下去,开始讲起了些陈年往事。

      崖香,确实是楼兰女皇的表妹。

      按理说,应该是楼兰的郡主。

      然而这崖香与女皇商枝的感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敌人。

      八年前,皇姑商雅静曾重金悬赏江湖中人刺杀皇夫,也就是现任女皇唯一的丈夫。

      可刺杀不成,被商枝抓住了把柄。

      王宫能阻挡一次两次,却不能阻挡一波波贪心求赏金的人,就算是王宫大院,也会百密一疏。

      皇夫身中剧毒。女皇一气之下就要杀皇姑为夫君报仇。

      在群臣的阻拦之下,商枝刺瞎了商雅静的双目,却没能要了她的命。

      只能把她囚禁在宫外的一处府邸,终年不许见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扔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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