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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茨木童子X萤草(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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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不大懂恋爱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热爱学习新鲜事物的他从萤草明显的反应中已经猜出个八/九分。
萤草害羞地双手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般躲到角落里。软糯甜美的声音从指缝中飘出:“三日月大人,我、我没有。”
“没有喜欢吗?”三日月宗近感到意外。像恋爱其实却未必就是吗?看来恋爱是门大学问,他还得多学习。
“也、也不是没有喜欢。”过于害羞,萤草连声音都打着颤儿,让人听了有种说不出来心痒。
三日月宗近抬手轻轻拍拍萤草的肩膀:“哈哈,放松点。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这个老人家聊一聊。”
萤草撑开指缝,露出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实在太害羞,我不好意思。”
“哈哈,你这样的反应很可爱呢。”
萤草脸上的红云已经漫到耳朵根,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三日月大人,请你别取笑我了。”
“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跟别人聊聊的话,会轻松很多。”
萤草慢慢张开手,红得像番茄的脸好像熟透了,看上去随时可以吃的样子。她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询问:“三日月大人愿意听我说吗?”
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循循善诱:“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也不会跟别人提这件事。”
萤草在心中挣扎片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直视三日月宗近:“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茨木大人。”
“怎么说?”
萤草很认真地坐直身子,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让她看起来更加甜美可爱。她把从蝴蝶精和小袖之手那里听来的话复述一遍,非常苦闷地叹了口气:“因为这样,我意识到自己对茨木大人可能是喜欢。”
三日月端着茶杯一边抿一边沉思:“欺负喜欢的人吗?这是指你欺负茨木还是茨木欺负你?就我看来,你似乎没做什么欺负他的事。”
倒不如反过来说是茨木童子在欺负她。
“茨木大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三日月大人觉得我没有在欺负茨木大人很正常呀。我只是个柔弱的小妖怪,根本欺负不了他。”
“喔,这么说你怎么会认为自己喜欢茨木?”
萤草垂下脑袋,拉耸着肩膀泄气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每次茨木大人没妖力时我不奶他或是他被酒吞大人揍了,我会觉得很开心。能亲眼看到茨木大人各种狼狈的模样会变本加厉想让他更狼狈。”
三日月手里的茶抖了一下。平时的时花鸟在场的话,她一定会煞有其事回萤草一句――少女,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
而他只能瞅着萤草苦恼又认真的模样,不知该怎么回话才好。
萤草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非常大胆可怕的话。见三日月宗近神色怪异,她慌乱得不知所措:“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很不好?我果然很奇怪!嘤嘤,三日月大人,请你不要再这样看着我,我羞愧得快想死了。”
三日月宗近像才回过神。他展颜一笑:“哈哈,并没有很奇怪。恋爱的方式有千万种,谁能规定什么才是正确的呢?我想,或许茨木是你越欺负他,他越会乐在其中那种类型也不一定。”
萤草瞪大了眼睛,完全被三日月宗近最句一句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茨木大人他吗?”
樱花迎着风簌簌而落,有几片飘到三日月宗近的袖子和萤草的头发上。三日月宗近腾出一只手拈起袖子上的花瓣放在手心观赏。晚风又临,那片花瓣又被吹起,飘向远方。
三日月宗近望着飘远的花瓣,微笑说:“茨木总跟在酒吞身后要求挨揍,我也亲耳听过他说希望被酒吞支配身体。你看,这不是很明显吗?”
三日月宗近的话并无半分虚假。不止三日月宗近,阴阳寮里的每个式神都知道茨木童子对酒吞童子的执着,说让酒吞童子支配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原来茨木童子是因为个性使然才会说那些话吗?他有多希望被揍和感受疼痛?
真是奇怪的嗜好。
但萤草没有资格说茨木童子,她不也有奇怪的嗜好吗?
“你这么分析,似乎就能说通为什么每次酒吞大人忍无可忍打茨木大人时,茨木大人会那么兴奋的原因了。可是……就算茨木大人是喜欢被欺负的类型,他也只喜欢比他强大的妖怪,不会喜欢我。”萤草还是闷闷不乐,怎么都想像不到茨木童子会喜欢她的理由。
三日月宗近沉吟一声,说:“或许你可以试试投其所好。他不讨厌的话,离喜欢就差一步之遥了。”
萤草歪着脑袋,眼睛里写满了疑惑:“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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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渐深。云层重叠将新月围绕,半遮半掩间透出的月色朦胧,庭院里的万物被笼罩在一片柔和光晕中。万籁俱寂,只余微风轻拂,樱花徐徐散落,在天空飞舞。檐上灯笼摇曳,火影幢幢,照亮一方天地。
风花霁月,写不尽的诗情画意。
就连那平日不分昼夜,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在院落里扫地的小纸人都怕消刹风景,此时此刻不见踪影。
与平时一样,到隔壁寮找人打架回来的茨木童子带着一身擦伤,大步往后院里走。
他今天打赢隔壁寮的鬼切,算是报了一次当初的断手之仇。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酒吞童子,酒吞童子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到时就能毫无保留的和他酣战一场了。想到这里,茨木童子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大概是他全部心思都在想事情,又或许是他打架打累了,一点都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偷偷摸摸地跟着他。
走到壁上灯笼下方时,灯笼里火光猛地炸开,一瞬熄灭了。光亮的角落一下阴暗下来,茨木童子一怔,被这忽然的黑暗止住了脚步。
就在他莫名之际,那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他身后,朝他整个人喷出了一团奇怪的气体。
茨木童子心中警钟刚起便已中招。他还没看清对方是谁便眼目模糊,头晕脑胀地昏倒在地。
同一时间,睡得正香的古笼火被一股尿意憋醒,不情不愿地爬下床去方便。经过小院落时听到不远的走廊处有奇怪的声音传出。
他心中疑惑,绕过假山往那头探视。看到萤草单手拖着一个笨重的物件往SSR式神住的居室走。萤草很专注,并没有发现古笼火的存在。
妖怪有夜视能力,在黑暗中也能看得很清楚。穿过遮挡视线的廓柱,古笼火终于看清被萤草拖着的东西居然是——SSR级别的大妖怪,茨木童子?!
古笼火以为自己眼花,努力地揉揉眼睛再看。没错了,的的确确是茨木童子。
古笼火的尿意瞬时被吓了回去。他目瞪口呆地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萤草轻轻松松,毫不费力地将茨木童子拖进房间里。
夭寿了!!他是不是看到不该看到的事?他按捺住惊吓震撼的情绪,在要不要偷偷跟去偷看之间纠结。
这么令人震惊的场景不跟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绝对会遗憾终生。可跟过去的话,被萤草和茨木童子发现了……
不知道会死得多难看。
左右游移时,被吓回去尿意又冒出来了。古笼火决定先上厕所,然后再偷偷去瞄一眼。瞄一眼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萤草是看准夜深人静,大家都睡了不会出现才选择在这个时候下黑手。此时她完全不知道她拖着茨木童子进房间的事已经被古笼火看到了。
她把茨木童子拖去他的房间关好门,拿出从三尾狐那里借来的红色长绳,依照三日月宗近教给她的方法开始在茨木童子身上捆绑。
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之后,萤草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水,满怀着忐忑不安又期待兴奋的心情看着自己的‘杰作’。
计算着时间,茨木童子也该醒来了。
茨木童子醒来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萤草近在咫尺,放大的脸。
她似乎没料到茨木童子会恰巧在这时醒来,妖俏可爱的小脸瞬间酡红一片,又惊又羞地连忙退开几步,有些心虚和慌乱地问:“茨木大人,你还好吗?”
茨木童子瞧着除了萤草之外的熟悉环境,反问她:“小草妖,汝为何在吾的房间?吾有准许汝进来吗?”
“对不起,茨木大人。我……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萤草下意识低头道歉。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茨木童子发出一声奇怪的闷哼。接着便听到他恼怒不已的低沉声音:“这怎么回事?小草妖,是不是汝做的?”他一边质问萤草一边使劲挣脱身上的束缚。
萤草看着茨木童子脸上冒出的汗水,金色的瞳孔装满的盛怒,总觉得很害怕,害怕中又有种莫名的兴奋。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她要是退缩的话,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萤草一咬银牙,狠下心蹲到茨木童子身旁,怯懦的说:“茨木大人,这种绑法光靠一个人无法解开。”
茨木童子当没听到,凝聚全身的妖力想弄断绳子。但那条并不算很粗的绳子却像可以吸收妖力般,一点断开的痕迹都没有。他不信邪,又再次凝聚更多的妖力来冲破禁锢。
“茨木大人,不要白白浪费妖力呀。这是三尾狐姐姐专门用来绑男妖怪的绳子,就连隔壁的鬼切大人也无法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