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大草原上的海

68、出柜

　　袁朗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一边搅着锅里的粥，一边回头问：“醒了！头疼不？”
　　齐桓坐在餐桌旁，摇摇头问：“不疼，就是饿了。” 抓起桌上的饼，一口下去半张没了。
　　袁朗端着两碗粥过来：“喝点粥，胃里舒服些。” 袁朗一边吃一边说：“吃完早饭，我要回家一趟。”
　　齐桓端起碗，呼呼的喝了两大口粥才说：“那我下午去趟实验室。你晚上回来吗？”
　　“不一定，好久没回去了，看情况。”
　　“也是，你这个儿子呀是白养了，见天不见人。”
　　袁朗怕了齐桓脑袋一巴掌：“以后不回来了！个没良心的。”
　　齐桓摇头晃脑的嚼着饼傻乐着。

　　袁夫人和袁大嫂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节目，时不时的呵呵傻乐。大哥坐在沙发的侧面，削着苹果皮。大侄子袁烁手里拿着把玩具枪，哒哒哒的满地乱跑。袁宣坐在餐桌旁翻着刑侦心理学。袁锐坐在地上拼凑着飞机模型。袁朗推门进去，袁夫人眼睛不离电视的说：“小烁，你的偶像叔叔终于回来了。”

　　袁烁一个冲刺扎进袁朗怀里，袁朗一把抱住小人儿，举个高高，放在地上，叔侄两个就哼哼哈哈的开始过招。没两招袁烁就被压在地上。袁烁起身拍拍土问：“三叔，我怎么样才能打过你！”
　　“先去院子里蹲半个小时的马步。”
　　袁烁颠颠儿跑到院子里开始蹲马步。

　　袁大嫂拿起苹果吃着说：“世界终于安静了。” 转身看着袁焱问：“你说我是生了只猴子？还是个儿子？”
　　“估计是生了只猴子。” 说完转头对袁朗说：“你这调到军区，我们也见不到人啊！”
　　“这不是回来了么。让你买的菜买了没？”
　　袁宣从书里抬头问：“咱家终于出了会烧饭的人了？！”
　　袁锐手上不停，嘴上回道：“我觉得今天可能只有青菜吃了。”
　　袁夫人说：“你连个青菜也不会炒，好意思嫌弃别人。”

　　袁家五大一小大眼瞪小眼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的一盆凉拌黄瓜，一盆咖喱鸡丁，一盆番茄炒蛋，一盆炒青菜，一盆榨菜肉丝汤。袁朗盛饭坐下说：“种类少点，量足够。”
　　袁夫人率先动筷，感叹着说：“好歹也是四菜一汤，小康水平了。”
　　袁朗难得回家一次，吃饭的时候当然就会被各种询问，从工作到生活，聊生活就避免不了吃。袁夫人看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说：“只要你们谁能找个会做饭的对象，我就无条件支持！”
　　袁朗装作不经意问到：“只要会做饭，您就同意。”
　　袁夫人眼睛瞬间射向袁朗 ：“当然，听你这话······” 袁宣皱眉抬头看向袁朗。
　　袁朗看着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先环视一圈，最终停在袁夫人脸上：“我找了个对象，会做饭。”
　　袁夫人疑惑的问停顿的：“所以呢······”
　　“但他是个男的。”
　　袁夫人五官绷紧，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身体放直，手指慢慢的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眼神犀利盯着袁朗的眼睛。小儿子眼中一片安静从容。

　　袁夫人问：“天生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
　　“天生的。高中。看片。” 接着主动交代：“特别迷茫过，后来就想开了，和大哥、二哥也都聊过。”
　　袁夫人沉声问：“老大、老二？”
　　两个人连忙坐直。袁淼回答：“找心里医生看过。所有测试结果都一样。” 袁锐补充：“ 小四说不想你担心，就没让我们说。”
　　袁夫人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成拳，一字一字的问：“这-么-大-的-事，你们也能瞒着？嗯？！”
　　袁朗走到袁夫人面前蹲下，慢慢摊开袁夫人的手：“妈！我当时候想了好些天，就觉得自己可能得一个人过一辈子，那样你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可人算不如天算。”
　　袁夫人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摩挲着他的脸。最后起身说：“我累了，先回屋休息了。你爸那边暂时什么也别说。”
　　袁朗起身喊：“妈！·······”
　　话音被袁宣打断：“妈，要我陪你上去吗？”
　　袁夫人摇摇头，起身上楼。
　　袁大嫂看了看坐在饭桌的三个人，对袁淼说：“我带小烁去公园玩一会。”。袁淼点点头。

　　四个人坐在饭桌前沉默着。最后还是袁淼率先发问：“谁啊！”
　　袁锐说：“还用问吗！齐桓。是不是？”
　　袁朗点头说：“是！”
　　“靠。第一次就看出来你对他不一样。果然反常的表现总是有原因的。”袁淼说道
　　说到齐桓，袁朗不由得嘴角一挑。
　　袁锐看到，啧啧啧：“没眼看了。”
　　袁宣问：“你俩还有谁知道？”
　　“耿乐、唐糖、严峻。”
　　袁淼说：“行啊！就差领结婚证了。”
　　“那哪能呢！怎么着也得先告诉你们啊！”
　　袁淼最后总结：“从小你就主意正，又被我们宠的有点过。有个人能治治你也不错。不过你得给妈的时间。爸那里你自求多福吧！”
　　直到晚饭，袁夫人也没有出现。袁宣端着饭菜去又端着饭菜来，对着三兄弟摇摇头，派出的袁烁也无功而返。五个人坐在沙发上，袁朗看着不停打盹儿的袁烁说：“都进屋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说完把袁烁交给袁淼，率先上楼。

　　站在黑暗的房间里，嘴角的烟头一明一暗。袁朗掏出手机拨给齐桓，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
　　“袁朗！”
　　袁朗的面部变的轻松：“今晚陪陪我妈，不回来了。”
　　“嗯。阿姨肯定想你了。不行你就多陪陪她。”
　　“你不想我啊！”
　　齐桓有点犹豫的说：“想。但阿姨也想你。”
　　直到电话发烫，两个人才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