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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共成佛 ...

  •   迷迷糊糊中她被夏铭叫醒了过来,头上已经是那顶她熟悉的吊灯,夏铭正半躺在她一侧。
      夏铭捏着她的脸颊说:“小晚,醒醒,去洗一下再睡。”
      夏晚抬手勾上他的脖颈,笑得眉眼弯弯,她摇着头说:“哥,你怎么一直在晃?”
      夏铭笑着捧住她的脸颊,说:“你别动我就不晃了。”
      夏晚停止了摇头的动作,夏铭的面容便渐渐清晰起来,她很是满足地笑着说:“我看见你了。”
      夏铭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她便柔顺地看着他笑,他又合着手指覆盖在她眼部,夏晚只能透过手指缝隙隐隐看见他的面容。
      他说:“现在看不见了。”
      夏晚凑上去吻他,嘟嚷道:“我看的见。”
      夏铭便保持着手捂的动作轻轻地吻她,柔柔的触感令她颇有些心痒,夏晚微微收紧手臂将他拉近一步,他便搂过她热烈地深入下去。
      夏铭很少这样吻她,大多时候他的吻总是轻柔浅止,不带一丝的侵犯与攻势,可这个吻却截然相反,它隐隐带着一种不明的渴望。
      夏晚无比迷恋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这让她有了一种归属感或者拥有感。在这一刻,她坚信他们是属于彼此的,无人能分割他们。
      当夏铭喘着气以一种迷离而热切的眼神看着她时,她的心颤了颤,他们急促的呼吸似乎带着某种暗示,令她半懂半惑。
      她尚未彻底深思过来这种心跳异常急速的情景背后的含义,夏铭抱着她半坐起来,随即从衣柜拿出衣服塞在她手上,说:“去洗洗。”
      夏铭站在身后推着她往外走,她几乎是迷迷糊糊地走去了浴室。
      热水冲刷下来,似乎蒸发了不少酒精作用,体温也降了下来,她用手擦去了镜子上的水雾,镜中面色绯红的人便展现了出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渐渐清醒了不少,于是手指慢慢抚上了过于红润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夏铭的温度和气息,方才夏铭的复杂面容便闪现在她脑海,她的心跳频率依旧在不断上升。
      那一刻,她似乎隐隐懂得了那种未明的渴望,她既羞涩又恐慌。罪恶感再次强烈袭来,她只恨不得抽醒自己,可又抑制不住狂热的心跳。
      她无声叹息,果然酒能乱性。
      她在浴室待了许久,打开门时,夏铭便站在门前。
      夏铭似乎有一丝慌乱,他微微皱着眉说:“你洗太久,我怕你摔了。”
      夏晚深知他经过了一样的自责与矛盾,只觉心疼不已,她走近一步贴在他胸前,说:“我爱你,夏铭。”
      虽是为了安抚他,可这也是夏晚无比确认的一个事实。她要去面对,去习惯,去稳固,这段得之不易的关系,他们将要以此度过一生。
      夏铭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拥抱她,他静默良久,声音却哽咽,他说:“小晚,你比我勇敢,这样一句话我想了多年却说不出口。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可所有人能给你的我给不了,我们不能结婚,甚至不能有孩子。小晚,我怕你会后悔。”
      夏晚深知这种恐惧,就像所有人都比她有资格去和夏铭在一起,而夏铭也当是如此想过,可她绝不能退缩。
      夏晚悄悄擦了眼泪,说:“夏铭,从我和你在一起那天我就没想过后悔,但是……我也怕你后悔,你不能给我的,我也同样不能给你。”
      夏铭轻抚着她的头发,沉声说:“我发誓,我不会后悔,抬头三尺有神明,如果违背就让我孤独终老,凄苦……”
      夏晚用力捂上他的嘴唇,她可劲摇头,说:“不要乱说话,就算你后悔,我也希望你能平安幸福地渡过这一辈子。”
      夏铭瞬间湿了眼眶,他垂眸看着她,说:“小晚,我们断了后路吧。”
      夏晚不明所以,夏铭抱着她一步步挪进了浴室,又反手锁了门。
      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夏晚感到了一丝丝强硬与决绝。夏铭单手挑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下来,他极具热情,夏晚无法自拔地沉迷。
      他的手似乎在颤抖,一点点慢慢褪下了她的睡衣,夏晚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下摆,却也止不住地颤抖。
      直到剩下最后一层遮羞布,夏铭给了她说话的空间,他与她额头相抵,说:“小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夏晚紧紧闭着眼睛,摇头说:“我不后悔。”
      夏铭再次吻上她,灼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似乎增添几分诱惑,他慢慢扯下了最后的障碍,随即动手褪尽了自己。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他们都颤了颤,又是紧张又是羞涩。夏铭将她拉开一步,随即细细地由上而下地打量她,像是在观摩一件艺术珍品。
      夏晚虽然闭着眼,可她依旧感到了那束目光,她下意识地用手挡在了胸前。下一秒,她的手便被人握住拿开了,她急着睁开眼,却见夏铭红透了脸颊,他垂眸看着她的身体,说:“小晚,你真的很美。”
      夏晚羞的无处躲藏,只能低下头去,可下一秒她又受到了感官的强烈刺激,她急的再次紧紧闭上了眼。不是没学过第一性征,也不是不知道,她甚至小时候还和夏铭一起洗过澡,可这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也和她想当然的想像完全不一样,理论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直到夏铭再次吻上她,她才转移了注意力。热水喷洒下来,直令他们体内的温度逐步上升,夏铭不停地与她热吻,手下快速将自己清洗了一番,随即拿过大浴袍将他们裹上。
      他拦腰抱着她走出浴室,浴袍下相贴的身体不着一缕。夏晚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听着卧室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她更是紧张得不行。
      她感到一阵失重,随即便躺在了熟悉的软床上,夏铭的吻落在了她额头,移到眼角眉梢、脸颊、鼻子、嘴唇、下巴,最后在唇边流连忘返。
      夏晚慢慢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他一路而下,再无犹豫。
      在跨越雷池的最后一刻,夏晚已然感到了体下的威胁,夏铭嘶哑着声音,说:“小晚,看着我。”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夏铭涨红了脸,额头慢慢滑下了汗滴,他说:“怕么?”
      夏晚点头又摇头,似乎一时不知想要表达什么,夏铭低头贴上她的嘴唇,说:“别怕。”
      她能感觉到体下渐渐传来的异样和微微的痛感,夏铭与她十指交握,她却渐渐痛得落了泪。
      他说:“小晚,我们再也没有退路了,就算下地狱,也要在一起。”
      他们似乎完成了一个仪式,与此同时也找到了一种强烈的归属般,由此填补了人生所有的空缺,他们纷纷松了口气。
      夏晚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喜悦,她止不住地落泪。
      他们再也不用徘徊不定,一切再无退路,可却又给了他们前行的无尽力量。
      她想起夏铭曾说过:“既然逃脱不了,那就和我沉沦吧。”
      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彻底地沉沦反而比在边缘两难轻松得多。
      第二天一早,他们宛若新生。
      空气似乎清新了不少,暖暖的晨辉下,他们相拥热吻,顺其自然地情动,夏铭温柔地占有她,亲吻她。
      夏铭说:“小晚,你终于是我的了。”
      夏晚抬头与他热吻,再度沉沦。

      开学后,夏铭一度忙不开交,课程繁而重,实验安排也极满,而她则迎来了全国仅有的研究生入学军训。
      其实,E市的暑热相较B市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在众人的怨声载道中,她倒无甚大的反应。
      因为没有入住宿舍,她几乎没有相识的人,也无意与人结交。她似乎从小到大便是独来独往惯了,除了夏铭,她从不主动与人组建关系。
      夏铭一有时间便会在一旁的空地上坐着等她,大多时候他都在专注地看书,夏晚不时会偷看他,也会被他迷了心神,这在站军姿时极有成效,似乎疲累都少了几分;夏铭不时会在远处做鬼脸,她每每忍笑忍得辛苦万分,教官路过时也总是用眼神警示她,夏铭则笑的张扬跋扈;夏铭会去一旁的食堂接了温开水放着,等她休息时便端了给她,她便静静地靠着他休息……
      不时也会有人问她和夏铭的故事,夏晚通通只回答是,因为他们无非问的就是:是不是同学?是不是为了他考来东大?是不是同居?
      却不想,众人在传言中揉合以想像,如今版本已经变成了:青梅竹马,励志考同校,男才女貌,情比金坚,男方更是深情似海,每日在艳阳下陪同军训,简直是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夏晚简直佩服他们的脑洞,影视剧就缺如此富有想象力的编剧。
      夏铭听后竟乐得不行,他说:“我觉得说得挺好的,尤其是男才女貌。”
      夏晚折服于他的自恋属性,他一逼迫,夏晚又频频应承,由他臆想,还得配合地加以补充。
      军训结束后,夏晚便开始赚取养家费了,或者说好听点就是努力学习。
      平时,他们各自上课忙于课程,一方有空闲时间便会去陪同另一方上课,下课后再一起回家。两院的公共课偶有交集,他们甚至能得以一同上下课,仅仅是这样的事也能让他们兴奋不已。
      他们明目张胆地向众人宣告归属权,也少了很多觊觎者加以插足,这样的效果正是他们所要达成的目的。血缘关系的存在让他们比一般情侣更介意另一方的青睐者,因此他们不惜一切手段去高调地宣誓主权,让彼此安心。
      冬天来临后,E市的夜晚来的很早,气温已经达到零下几度。
      夏晚选了一门晚间的选修课,夏铭明天有测验,则在家复习。
      下课后,夏晚一走出教室便瑟缩了下,室内总有地暖,外间却是极冷的,真真是冰火两重天。
      她方走到楼梯间夏铭便跑了上来,他将手上的大围巾给夏晚戴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在外,又将手里的保温杯放她手上,说:“怎么提前下课了?”
      夏晚冷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说:“老师有事先走了,不是让你不要来接我么?明天还要考试。”
      夏铭哈着气给她揉搓着双手,说:“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夏晚直叹他厚颜无耻,却又不自觉地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月光反射在地面透着微弱的亮光,路上行人行色匆匆,似乎都为奔往温暖的居所。
      他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互相依偎着在街上快步行走。有什么软软凉凉的物体落在了夏晚的睫毛,她用力眨着眼睛便化成水滴在了她眼睑。
      夏晚脱下手套用手擦了水滴,继而伸出手接着,果然豆大的雪花便落在了她手心,她喜笑颜开将手伸到夏铭跟前,说:“哥,终于下雪了,这里的雪真的好大一颗。”
      夏铭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即又给她戴上了手套,笑着说:“太冷了,回去在家里看。”
      夏晚兴奋地拉着他往家的方向跑去,夏铭只是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笑。
      回到家,他们才感到了满满的暖意,同住的女生见到他们热情地寒暄了一番,他们也将买的糕点分了些给她共享。
      夏晚脱了外套便迫不及待地趴在窗前,隔着透明玻璃,大片的雪花在黑夜里看得并不真切,可她依旧兴致勃勃。
      夏铭从身后拥上她,她轻轻靠在他身上,他们便依偎着共享眼前的景色。
      这个城市一到冬天便光秃秃的,只有无叶的枝干孤单地矗立在空旷的街边。夏晚刚开始并不喜欢这个城市,她一直对江南水乡更为钟情,可后来她也慢慢地爱上了这座城市,或许是因为这里有她爱的人。
      夏铭用下巴轻轻在背颈摩挲着,说:“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香?”
      夏晚笑着回头在他身上嗅了嗅,说:“为什么你身上都是福尔马林?”
      夏铭轻声笑着说:“今天上了细刨,我们去洗洗,明天起来再看。”
      夏晚推着他往外走,路过衣柜时,顺手拿了睡衣给他,说:“你先去,洗了早点休息。”
      夏铭侧身搂过她的腰,说:“你也去,节约时间。”
      如此光冕堂皇的借口。
      夏晚尚未作答,他便拿过一旁的浴巾牵着她去了浴室。
      夏铭一边与她热情亲吻,一边快速褪尽了他们。
      他们站在淋浴下,夏铭极其细致地替她清洗着身体,目光赤裸裸地在她身上巡视。
      夏晚微微遮掩着自己,企图隔离他的目光,说:“每次我都觉得你是在看即将被肢解的尸体,寻找下刀的切入点,阴森森的。”
      夏铭掰开了她遮挡的手,笑着将她贴在身上,说:“活体模特,我能复习人体构造。”
      夏晚抬手勾上他的脖颈,微微笑着说:“你解刨的尸体是男是女?”
      夏铭低头吻着她的耳廓,她痒得咯咯直笑。
      夏铭说:“尸体多的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解过的活体。”
      醇厚的嗓音极其动听,耳边的气息很是灼热,落下的吻却是轻柔的。
      夏晚被他所拨弄,呼吸渐重,她说:“你还解刨活体?”
      夏铭轻轻咬上她的耳垂,说:“嗯,而且正在进行中。”
      夏晚被他没羞没臊的话逼红了脸,她的心跳再次直逼胸口,像是要破体而出。
      夏铭以舌拨弄着她的耳部,低哑着说:“我记得你第一次对我心动是在那年我生日的时候,你的心跳和现在一模一样,但是那时候的你傻愣愣地不明白。”
      夏晚抬手替他清洗着身体,说:“那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铭关了淋浴,随即用浴袍将她裹上,他拦腰抱着她往房间走去,说:“不确定,当时我也在挣扎,所以也不敢多想。”
      夏晚替他开了房间门,他走进去用背将门抵上,随即快速扯下了她的浴巾。
      夏晚柔软地窝在他怀里,说:“你明天有考试。”
      夏铭继续褪下他的睡衣,随即抱着她压向床上,说:“所以要在活体找灵感。”
      夏晚笑开了怀,她极其温柔地抬手触摸夏铭的面容,夏铭低身与她亲吻。
      一番云雨情。
      第二天一早,夏铭将她吻醒了,夏晚睡眼朦胧看向他,他抱着她半坐起来,说:“看外面。”
      夏晚本是半眯着眼软在他怀里,此刻立马睁大了眼睛看向窗外。
      天地间皆是一片白茫茫,似乎看不到尽头,堆积的厚雪压弯了参差不齐的枝头。
      夏晚欢欣不已抱着夏铭,夏铭笑着搂紧了她,说:“等我回来,不许自己偷偷去玩。”
      夏晚点头,说:“那我们去堆雪人好不好?”
      夏铭在她额头吻下,说:“好,再睡会,今天的课在后面,我调了闹钟。”
      夏晚在他脸颊连着亲了好几下,随即又躺了下去,她晃着手里的珊瑚串,说:“哥,加油。”
      夏铭低身替她掖了被角,又轻轻吻了下她的嘴角,说:“睡吧。”
      夏晚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她听着夏铭轻柔的活动声,不知不觉便睡了。
      闹钟一响,她便快速地爬了起来。夏铭不在的时候,她从不赖床,可她又十分享受夏铭哄她起床的甜蜜。
      电饭煲里依旧有夏铭热着的早餐,她几乎是半跳着去了浴室洗漱,又哼着歌吃了早餐。
      踩在软绵绵的雪地上,她欢快地左蹦右跳,直到上课时间临近她才快速跑去了学校。
      下课后,夏铭已经等在了教室门外,他们去食堂就餐后便回了家。
      那天下午,他们足足滚雪球滚了几个小时才堆了一个不大的雪人。
      夏晚累得直喘气,说:“以前看电视里,别人堆的雪人老可爱了,现在才知道也老辛苦了。”
      夏铭折了树枝给雪人做了手臂,说:“你看,多可爱,不过还是没你可爱。”
      夏晚暗叹他的情话张口就来,她实在被撩的不要不要的,于是便低头去捡石头以作遮掩。
      夏铭阻止了她的动作,随即蹲下来翻着土里的石块,说:“我来,脏。”
      明明是再随意不过的一句话,偏偏又令她心潮澎湃起来,她弯下身趴在他背上,软声说:“我要背。”
      夏铭笑着拍了拍手,说:“手脏怎么办?”
      夏晚负气道:“我不管,我就要背。”
      夏铭只得弯腰驮着她去给雪人装上了眼睛,说:“还缺嘴巴。”
      夏晚说:“我们去买红萝卜。”
      夏铭继而驮着她上了楼,说:“刚好去买菜,很久没下厨了,想吃什么?”
      夏晚见他微微喘了气,便快速从他背上跳了下去,说:“糖醋鱼。”
      夏铭笑着用手臂勾着她往楼上走,手掌却外翻并未碰触到她,他说:“还有呢?”
      夏晚说:“哥,你又发了?”
      夏铭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说:“奖学金发了,我们又可以挥霍一阵了,以后要靠你。”
      夏晚笑得眉眼弯弯,说:“我养你。”
      夏铭挑眉道:“求之不得。”
      下来的时候,夏晚拿了顶红帽子戴在了雪人的头上,说:“哥,圣诞快来了,那天我没课,你也只有上午有课,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夏铭说:“好,玩了回来要开始复习了,不能再贪玩。”
      “好嘛,我要赚钱养你啊。”
      “而且要养一辈子。”
      “我才不要。”
      “夏晚,你再说一遍。”
      “要,要,我是说我想多养几辈子。”
      “这还差不多,我同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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