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 史昂教皇和他的13个背后灵》月下白菜

81、第八十一章、刺杀之夜篇——存在过的痕迹

　　“小穆！”
　　刚做完任务的小穆走下火车，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突然，一双大手把小穆拥入怀中，回过神时，嘴唇已经被占据。
　　那是一个热情的吻，只吻得小穆头晕目眩。

　　会做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

　　“混蛋加隆！”
　　小穆一脚踢了上去。
　　加隆却先一步闪开，跳出老远，坏笑着说道:“这下你的初吻总是我的了吧，你再也赖不掉了。”
　　“你！你耍流氓！”
　　“哈哈哈，这简直是最高的赞赏！”

　　咦！？
　　加隆身上有海水的味道。

　　不知为什么，小穆隐隐觉得，今天的加隆不太一样。

　　“你这些天上哪儿去了，失踪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撒加也不肯告诉我你的下落！”
　　“你问题真多，越来越像教皇老头儿了。”
　　“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
　　“咱换个话题，你有没有觉得两手空空？”
　　“咦！？我的包呢？我的行李呢？”
　　“哦呀，不愧是白羊座大人，出差带这么多东西，刚好送给我了，衣服就不需要了，尺寸太小，还给你。”
　　“不要把我的衣服丢出来，行李箱还给我！”
　　“喂，只有这些吗？钱包呢？”
　　“在这里。”
　　“嗯，你还蛮有钱的，我就收下了！”
　　“谁说要给你了，还给我！”
　　“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加隆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静静地看着小穆。

　　头一次见到加隆露出这种表情，小穆愣住了。
　　不等小穆说话，加隆先一步露出温暖的笑容，轻声道:“要幸福哦，小穆！”

　　“咦！？你说什么？”

　　小穆想抓住他再问点什么，然而人潮拥挤，转眼间已找不到加隆的身影。

　　小牛哥走了过来，惊讶地说道:
　　“小穆，你一个人吗？我明明感觉到了加隆的小宇宙。咦？你的行李呢？你的衣服怎么丢了一地？你这是被打劫了吗？”
　　小穆没有回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加隆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久好久……

　　不知为什么，小穆有种奇妙的预感。
　　只觉得加隆似乎要从他的世界里……

　　消失了……

　　小穆把这件事告诉撒加的时候，撒加却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样啊，他走了啊……”
　　“加隆，去了很远的地方吗？”
　　小穆低声问道。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个撒加和平时不一样，有些……令人畏惧。
　　“小穆，”撒加露出一如既往地温柔笑容，拉住小穆的手，柔声道，“记住，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的撒加哥哥都会在这里陪着你，不会改变。”
　　那一瞬间，和平时一样疼爱小穆的撒加仿佛又回来了。
　　小穆红扑扑的小脸蛋立刻恢复了光彩，乖巧地点点头，小穆踏上回白羊宫的路。

　　“小穆！”
　　撒加突然叫住他，小穆回过头，看到的是熟悉的温和笑容。
　　“最近不要去教皇厅，尤其是晚上。”
　　小穆全身一凛，仿佛一桶冰水迎头浇下。

　　因为……
　　撒加虽然和平时一样温柔的笑着，那双眼睛却是鬼魅的血红色。

　　史昂听说加隆被撒加关进水牢，并从牢里消失的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来报告的是大艾，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查到真相的，但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也受了不少打击。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那么信任的撒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顿时，史昂只觉得这世间的一切再没有什么值得信任，无尽的寂寥侵袭全身。
　　支走大艾后，史昂一个人呆坐了许久。

　　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吗？

　　回想起这句话，史昂只觉得心如刀绞。

　　简直真实的可怕。

　　“你别急，和撒加好好谈谈，总会有办法的。”马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和平时一样笑着。
　　“马尼，你知道吗？你平时帮我处理的那些事，都是最大机密。”
　　“就那些？最大机密还真是普通啊。”
　　“我问你，你有没有跟迪斯说过这些工作内容。”
　　马尼沉默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是跟他闲聊而已，平时咱们不也经常聊这些吗？”
　　“闲聊？拿最大机密闲聊？迪斯可不是我们的人！”
　　“他为什么不是我们的人？迪斯又不是坏人！他可是我们辛苦找到的继承人啊！为什么不相信他？”
　　史昂只觉得太阳穴疼的要死，一脸厌烦的说道:“算了，马尼，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要再来？你在命令谁？”马尼火大了，“你现在又不是我的主人，凭什么命令我？”
　　史昂也怒火冲天，拍桌道:“凭我是教皇！”
　　马尼轻蔑地一笑，“那就更不用理你了。”
　　说罢，马尼就消失不见了，留下史昂一个人在原地叹气。

　　次日，史昂宣布，选择大艾为下任教皇，并开始为大艾制定紧锣密鼓的教皇训练。
　　这个消息震惊了圣域上下，一时间流言四起。
　　一直以来，圣域上下，包括大艾自己都认为撒加是最适合的人选，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不知所措。
　　意外的是，撒加并没有说什么，甚至不曾表态，依然是那么优秀，那么能干。
　　当大艾战战兢兢地找撒加搭话的时候，他只是和平时一样露出优雅的笑容。

　　而史昂，自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走出过教皇厅。
　　在空无一人的教皇厅，厚厚的墙壁仿佛隔绝了外面的纷乱，无尽的寂静将整个空间染上了阴郁的颜色。
　　史昂只觉得，仿佛随时会被这寂静吞没，消失殆尽。

　　本以为马尼会因为史昂突然任命大艾为下任教皇前来发牢骚，但是，马尼再也没有来过。
　　一次也没有……

　　谁也不能信任吗……
　　当教皇还真是……寂寞啊……

　　史昂闭上眼，逼迫自己沉入黑暗，让大脑放空。
　　不知不觉，史昂沉入了梦乡。

　　梦中的教皇厅吵到不能忍耐。
　　希绪和赛奇、白礼在大声讨论处理案件的方法，时不时地数落一下史昂，阿斯抱着小本本给撒加写攻略，笛子在旁边看书，马尼带着卡路和小雷在搞恶作剧，被笛子和希绪一通臭骂，艾尔在做饭，雅柏在泡花茶，阿释抱着一大堆漫画正在看，牛哥在看电视，德弗在吃零食。

　　曾经司空见惯的场景，此时却好像好久好久以前的梦境一般。
　　遥远而虚幻……

　　史昂醒来的时候，泪水已经布满了脸颊。

　　如果……
　　能一直留在梦境中就好了……

　　擦干泪水，史昂坐直了身子。
　　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教皇厅，看着成山的工作，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明明在这里生活了二百年……
　　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这么消失了……

　　就好像……

　　他们根本不曾存在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吱呀一声，教皇厅的大门再度打开。
　　史昂立刻用锐利的视线看过去，将来者吓了一跳。

　　“那个……守卫通报过了，但是您没反应，我就自己进来了……”
　　稚嫩的童声响起，是小穆。

　　史昂的视线变得柔和，轻声道:“是小穆啊，过来吧。”
　　本有些胆怯的小穆听到这句话，立刻欢快地跑到史昂身边。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史昂温和的问道。
　　小穆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迪斯让我来的。”
　　“迪斯？他说了什么？”
　　“他说老师心情不好，让我来和老师说说话。”
　　“为什么你要听迪斯的话？”
　　小穆摇摇头，“迪斯的话我不会听，但是我听马尼的。”
　　此话一出，史昂大吃一惊。

　　“小穆，你？”
　　“我看不到，但是我能隐约感觉到马尼的小宇宙，所以我想，迪斯的话大概是真的。”

　　史昂震惊得站了起来，碰倒了桌上一大摞文件也浑然不知。
　　“小穆！你记得？”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是我确实记得，马尼，还有牛哥、赛奇爷爷，白礼爷爷、阿斯、德弗、希绪、艾尔、阿释、卡路、笛子、小雷、雅柏。我知道老师不希望我记得，我也知道老师会消除我的记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装作不记得，但是现在大家都不在了，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消失，但是我知道，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如果连我都不记得，就不会有人会记得他们，大家从我记事起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忘记呢，我不想忘记，我只是觉得，如果连我也不记得，就再也没有人能证明他们存在过了。”

　　小穆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静静地等着史昂发火，然而，等来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谢谢你，小穆，谢谢你记得他们……”
　　能感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身上，是史昂的眼泪。

　　虽然没有人记得，但并不代表不会留下痕迹。
　　双鱼宫的玫瑰依然盛开着，阿斯倾尽心血编写的书依然在圣域流传着，神殿的墙壁上还残存着卡路和小雷恶作剧的涂鸦，到处都是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那一晚，史昂做了一个梦。

　　在浓浓的白雾中，史昂在拼命奔跑。
　　面前是大家的背影，无论史昂怎么追逐，也无法碰触到大家，只有看着大家渐渐离去。

　　老师！
　　小穆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史昂回眸一瞥，看到小黄金们站在背后，一个个露出灿烂的笑容。

　　对啊，我并非一无所有，我还有孩子们。
　　与其追逐已经逝去的人，不如珍惜现在。

　　你们，想告诉我这个，对吗？

　　回过头，史昂看到大家面对着自己，微笑着。

　　谢谢你们！

　　史昂流下了泪水，是感激的眼泪。

　　我会记住你们的，永远……
　　我会照顾好孩子们的，相信我……

　　但是……

　　回过头眺望孩子们，史昂却愣住了。

　　不知何时，自己和孩子们之间，竟然隔了一条大河。
　　孩子们的笑脸变得模糊，渐渐远去了。

　　不！
　　远去的不是孩子们，而是史昂自己。

　　史昂从梦中惊醒，才发现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还是一如既往的教皇厅，还是一如既往的死寂。
　　但是……

　　“老师……”
　　在旁边睡得正香的小穆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念着意义不明的话，小手揪住了史昂的衣袖，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
　　史昂宠溺地抚摸着小穆的长发，帮他掖好被角。

　　差点忘了，我必须代替大家，照顾好他们……
　　这是我答应他们的……

　　史昂深深地叹了口气。

　　望着窗外无尽的星空，史昂温柔的笑了。

　　突然，敲门声起。
　　只听杂兵在门外说道：“教皇大人，撒加求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算了，叫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