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源计划·一 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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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飘着雪白的樱花瓣。
他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疑惑。
这是怎么了？我还活着？
心脏处的痛感仿佛还是上一秒的事情。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
他迷茫地低下头，却看到了一双由金属组成的机械手，银白色的外壳，活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
视线像老旧的电视机那样分出许多横线，模糊中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他吃了一惊。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远处的战火声打断了他的思维。
灰暗的穹顶之下，远处一座座并不高大的房屋正在燃烧，指向天空的巨树笼罩着灰蒙蒙的烟雾，惨叫与哭声不时回荡在他的耳畔。
艾欧尼亚……怎么会……
火焰在心中燃烧。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必须去为了自己的家园战斗！
他奋力想要挣脱椅子上的束缚，却再次摔回椅子里。不知是他的力量变小了，还是这两根钢筋太过强韧。
他的脑中一片浆糊，无数的横线中，朦朦胧胧地呈现出周围的轮廓。暗红色的透明地板下交错着粗大的导管，合金的墙壁反射着暗蓝色的光，头顶貌似还有一盏灯。旁边有一座空掉的大型储存式强化玻璃缸，周围还有许多他叫不上名字的仪器。这应该是一座实验室。
剧烈的动作引起了前方不远处的人的注意。他嘴里嘟囔着什么，拿起一只电钻样子的东西向他走来。
意识在回忆与现实中不停地切换，灰暗的天空下，一个被笼罩在阴影中的人向他逼近，他的背后背着两柄刀，看外形是个魁梧的武士，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
意识瞬间回到现实，那人用一只手粗暴地按住他的头，这时他才看清那张脸——深凹而泛着黄色光芒的瞳孔，光滑的灰色皮肤，嘴边挂着狂妄轻蔑的笑容——灵活流畅的动作与丰富的表情让他无法分辨出这到底是个人类还是个机器人。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左小臂传来——那是身体被电钻穿透的感觉。他突然感觉身体里的能量仿佛要从伤口处喷薄而出，下一秒两条束缚着他的合金钢筋瞬间崩断，让他无法想象的巨大能量像火山喷发一样从他的身体里觉醒，黄色的电弧环绕在他的双臂，他瞪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惊讶与不可思议。
那个不知是人类还是机器的家伙眼中露出慌张而恐惧的神色，赶紧拿起电钻想要插入他的头结束他的生命，他下意识地一抬手，一阵进乎十级的狂风瞬间将那人推开。伴随着狂风，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橙黄色的蜂巢一般墙壁。或许是因为能量爆发过大的缘故，碰的一声，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多长时间后，他在虚弱中感到黑暗中透出一缕光，有什么人将周围倒下的笨重的金属墙壁推开了一条缝，将手伸向了他。他隐约看到那是个修长的机器人，更诡异的是他竟然感觉他认识那个人。
又是机器人。
怎么可能呢……他昏昏沉沉地想着。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再次失去了知觉。
带着飞溅的橙黄色火星与“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紫色机器人的搀扶下，他一步一步走出废墟，靠在旁边的金属架上。他摇摇头，听着随之而来的金属的摩擦声，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的是光滑无痕的合金。
他抬头看向前方的机器人——高挑纤细凹凸有致的身材，头上还留着属于人类的白色短发；遮住眼睛的机械发冠上一颗水晶反射着艳丽的紫红色光芒，修长的脖颈，胸前镶嵌着与发冠上一样的紫红色水晶，发冠下的脸庞泛着苍白色。右肩相比没有装饰的左肩多了一张小巧的机械翼；全身的纳米合金纹理分明，黑色的金属却处处反射着亮银色的光线，一双长腿占据了身高的五分之三。两颗宝石加上手中的紫红色等离子激光长剑让她看起来像是全身环绕着红莲之火的女骑士般高贵。
而此时这位女骑士此时正关切地扶着他的肩，用动作无声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菲奥娜……”还没回复到正常状态的他轻声说道，他听到了机器人的说话声，略显微弱的语气中带着巨大的不可思议。
是的，他的确认识她。
不会认错的，即使换上了金属外衣，能够拥有比天鹅还要骄傲高贵的气质与足以震慑整个大陆的锐利的人，只有她。
菲奥娜·劳伦特，瓦罗兰大陆上大名鼎鼎的无双剑姬。
“菲奥娜，这到底是……”他看着左手愈合得几乎完美的伤口，纳米级合金上闪过一片蜂巢形的绿色亮纹，像是海上的波浪，一晃而过，小臂上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留下。
听到易叫出了她的名字，菲奥娜似乎松了一口气。“易大师，先不要说话，我会向您解释的，但不是现在。”剑姬轻柔地说，“现在，不要着急，好好恢复一下您的身体。改造后可能会出现很多不适的状况。”
她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即使带上了机器的元素。轻柔，却充满了女王般的威严，就像命令一样。
易在菲欧娜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改造？看来发生了什么事啊。
回忆像凶猛的浪潮一样再次席卷他的大脑——那个武士已然逼近，但易还是看不清他的脸，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那个暗影武士举起手中的武士刀向着丝毫没有躲避的易狠狠地劈下。
伴随着开裂般的头痛，易再次跌倒在地上。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经，整个身体的机能开始恢复，就像在春雨后的嫩芽，力量从各个部位开始复苏。
“大师！”菲奥娜赶紧过来。
“没事了。”易站起身摆摆手，习惯性地按了按已经不存在的太阳穴。“已经没事了。”他活动着恢复力量的手，感受与记忆中着不一样的肢体。
“一时可能解释不清，我们边走边说。”菲奥娜拿起旁边的剑，递给了易。
易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那是他的剑——绝对不会认错，那是他的剑。即使由原先的样子变成了如今的绿色光剑，他也绝对不会认错。他甚至有点感激那帮人没有丢掉他的剑。
他从菲奥娜手中接过了它，郑重其事。易握了握剑柄，还是熟悉的质感。他拿起剑挥舞了几下，快得像是风。
“无极剑圣。”菲奥娜微笑。
“嗯。”易回答道，“我们走吧。”
“这里还是瓦罗兰大陆，只不过……是万年以后了。”
菲奥娜与易穿行在复杂的大型实验室中，躲避着过往的侦查机器人。交叉错杂的通道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头顶的灯闪烁着猩红的光，伴随着刺耳的鸣声。看来是易的逃跑被发现了。
“我们本应该安息在故土的，你在艾欧尼亚，我在德玛西亚。但有一些人把我们复活，并改造成了机器人。”菲欧娜压低了声音，看着夹缝前经过的机器人。
“这是瓦罗兰政府的一次实验计划，代号‘源计划’，目的是将上古时代的英雄们的躯体改造为更为强大的机械体，并抹除他们的记忆，使他们成为瓦罗兰政府对抗敌人的武器。”
“瓦罗兰政府？”易皱了皱不存在的眉。
“是的，万年以后，几乎所有的城邦与势力都已不复存在，或者说，合并了。德玛西亚、诺克萨斯、艾欧尼亚、祖安、甚至影流都已经放弃原来的体制，合并成为了一个势力——瓦罗兰政府。”剑姬说，“为了抵抗同一个敌人。”
“一个？”易很惊讶。“谁能够凭一己之力与整个大陆为敌？”
菲欧娜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机械先驱，维克托。”
易恍然大悟。
维克托，一个真正的天才。
他从小就表现出了对于科学与发明的激情与堪称神童的天赋，尤其是机械自动化这一门领域，简直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但对于他所居住的祖安这样一个科技的摇篮来说，小维克托还只是个刚入门的孩子。于是为了追求更加卓越的技术，他来到了祖安科技魔法大学。靠着异凛的天赋与对科技的热爱，维克托带领着一只队伍，研发出了蒸汽机器人布里茨——一个具有独立生命的机器人——这一科学史上里程碑级的突破。正当他期待着这项发明能够带领他走向职业生涯的巅峰的时候——
布里茨的成果被一位名叫斯坦里克的教授篡夺了。
不止如此，斯坦里克还窃取了研发布里茨知觉系统的声誉。后来更是用维克托的研究成果复活了首领之傲厄加特。
维克托的心里对于斯坦里克这样的行为自然是愤恨不已，于是他进行上诉，要求得到应用的公正，可祖安裁决园却对此置之不理，维克托因此陷入了消沉。他离开了学院，把自己关在私人实验室里，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布里茨被窃取的阴影一直徘徊在维克托的心里挥之不去，终于有一天，他构思出来了一个项目。
什么东西只能是自己的，别人拿不走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里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当维克托重新露面的时候，人们在他身上几乎已经看不出任何有关人类的痕迹了。他用海克斯科技器官换掉原本的器官，骨骼也改成了金属。改造不仅改变了他的外貌也改变了他的性格。相比之前他所追求的社会地位，他追求的目标变成了被他称之为“光荣的进化”的执念。他视自己为瓦洛兰的未来——一个人类愿意抛弃自己肉身，并赞成植入优越的海克斯科技器官的未来——的守护神和开拓者。尽管人们对他的行为褒贬不一，却没有人能够不为他的技术所折服。从那以后，维克托有了一个称号——“机械先驱”。
易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意外。早在万年前，他就听说过机械先驱口中的“光荣进化”，他认为□□相比金属太过脆弱，只有金属才是人类真正应该拥有的强大生命形态，每个人都应该像他一样将自己的身体改造为机器。易从那时就有些抵触这种“进化”，却无法驳斥，现在看来，机械的身躯的确要比□□强，而且要强很多。他当时预感维克托将会做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但因为有战争学院的存在，应该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机械的身躯不受□□的制约可以长生甚至永生，并可以根据个人的改造自我进化。没想到万年后的维克托已经到了可以一人挑战整个大陆的存在。
“‘源计划’的项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易问。
“不，一共是九个上古时代的英雄，目前知道的只有你、我，还有卢锡安。”菲奥娜回答。“我们两个最先觉醒，大概是上个星期，所幸记忆还没有来得及消除，在一段时间的摸索后发现了另一处实验室的位置，发现是你。”
卢锡安，圣枪游侠。易听说过他，两把枪独闯整个暗影岛，绝不是什么无名之徒。
“根据我们这两天收集到的情报，‘源计划’分为两次试验，‘超限’六人，代号分别是‘风、林、火、山、阴、雷’；‘瓦解’三人，代号‘自由、联合、雄心’。”菲奥娜看着拐角处远去的机器人，“我们都属于超限计划，我是火，卢锡安是雷，你是林。他们发现了我和卢锡安已经逃跑，已经加强了防护。”
“普通人还是不懂得符文之力的强大。”易笑了笑。他听着自己的笑声，觉得挺陌生。
“就是这里了，先逃出去。”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躲藏后到达了一道金属门前，菲欧娜一脚将它踹开。
“不会被发现吗？”易有些担心。
“这里是这个实验室的天台，原本就没什么大用，加上现在所有人都忙于源计划的研发，几乎没有人来检查，放心好了。”两人走到实验室外。
“现在，看看万年后的景象吧。”菲奥娜说。
易没有回答。
他没法说话。
如果这就是万年后的瓦罗兰，易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天台是向前方突出的，四周废弃的装置冒着黑色的烟，如果机器人能闻到气味的话，那绝对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天台的尽头没有栏杆，远处发出明亮的橙黄中夹杂着白色的光，就像冶铁厂的熔炼的高温金属汁。远处高耸入云的全金属建筑把视线围得密不透风，目光所到之处全是钢铁。一座座高楼像是拔地而起的巨剑，易和菲欧娜就像剑下的两只蚂蚁。整个世界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唯一与记忆相符的是头顶那一小圈瓦罗兰临近傍晚的黄昏，美丽的暗黄色像是跳动的火焰，天空中飞过几个骑着飞行摩托的机器人，在楼宇的背影下像是一只只小小的蜜蜂。
易看着这万年后的景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太舒服吧。”菲奥娜叹了口气。
“嗯。”易低下头，“谁知道万年后居然变成了这样。”他看着改造后的机械手，活动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啊！”易突然喊。
记忆与现实的冲突并没有离他远去，针刺般的疼痛再次出现在脑中。那个黑色的武士仿佛就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看着易的痛状。
菲欧娜赶快跑过来扶住他的身体：“还好吗？”
易摇了摇头。记忆的疼痛总是这样，就像涨潮，来得快，走得也快，上一秒你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下一秒你就开始怀疑刚才的疼痛是否真的发生过。阴影中的武士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那黑暗的身影让他有些不寒而栗，但他确定他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易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金属的碰撞声有些刺耳。
物体划破空气的尖锐声在耳旁炸开！
两枚暗红色的三方手里剑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射来，直冲两人的眉心，速度快得连剑姬都没有足够的时间闪避，二人只能举起手中的剑尽量抵挡。
碰！
枪声响起，一声枪响却打开了两枚手里剑。手里剑偏离轨道，飞向两边的高楼，深深地嵌入钢铁的墙壁。
“你好，易大师。”年轻而有磁性的声音，加上了机器的颤音。“两位没事吧？”
易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举着双枪的机器人缓缓向他们走来。他头上留着长长的金属辫子，身上绑着两颗手雷，手里的两把枪冒着淡黄色的烟。
“久闻大名，圣枪游侠，卢锡安。”易认出了他。
“大师刚刚恢复，记忆有些冲突，状态还不太好，我说你难道就不能再快一点吗？”菲奥娜抱怨。
“没办法，稍微受到了一点阻挠，不过东西还是拿到了。”卢锡安笑了笑，“我说咱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搞定再吵不好吗？”
三人看向手里剑发射的方向，身体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
一个不算高大的暗红色的机器人伏在天台入口的上面，双臂上带着两个合金护臂，背后两只手里剑的边缘带着血般的利刃，银白色的面罩里闪着冷酷的红光。
“我的天……这是……劫？”菲欧娜颤抖的声音。
“看来是了。”卢锡安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活跃。
影流之主，劫。一个令人恐惧的名字。掌握着暗影之力的忍者，曾经有人这么评价他：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你不是说目前只有我们三个吗？”易看向菲奥娜。
“现在有四个了。”菲欧娜回答。
“他貌似没恢复记忆。”易说。
劫的身体僵硬了三秒，护臂中突然弹射出两只手刀，随后炮弹一样跳向三人。
菲欧娜抓起易就跑向天台尽头，“卢锡安你殿后！不要恋战也不要下死手！先把大师送到基地！”
“我知道！”卢锡安大吼，手中的枪再次开始咆哮，雷电一般的光芒闪灭在枪口。
暗影忍者的身法还像万年前一样飘逸，劫闪躲着卢锡安的子弹向他奔去，不停止的影分身像是鬼魅。
菲欧娜带着易跑到天台尽头，下面是正在飞升的平台。
“我们先下去。”菲欧娜拉着剑圣跳下了台阶。
卢锡安也没有恋战，他一边射击一边背身跑向天台，纵身一跃，在空中打出的几发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劫的护臂，将他击退了两步。
“问题解决……”卢锡安的话还没说完，他们的头顶就出现了一个暗红色的身影。劫猛地下落，三人分散开来，呈三角形将他包围。
“影流的忍者都这么难缠吗！”卢锡安大声抱怨。手中的双枪开始吼叫。
劫的手里剑向易射出，左手刺向菲奥娜，同时在卢锡安的背后放置了一个可以模仿本体动作的影分身。
易一剑挡开手里剑，同时奔向劫：“这个平台多长时间可以到达地面！？”
“一分半！”剑姬低身躲开劫的刺击。她现在很郁闷，每次的剑击都要刻意的避开劫的弱点。如果不是不能下重手，她的对手早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拖延时间没用！必须想办法把他击退！”卢锡安在闪躲的同时射出子弹帮易和菲欧娜抵挡关键性的攻击。
话音未落，劫的手刀猛地刺向剑圣，剑圣剑一横，挡住了攻击。巨大的动能将易击退，他停在了平台边缘。绿色的剑刃在地板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该结束了。易在心里默默地说。
就当是适应一下现在的力量。
他的剑柄后突然刺出另一只刃，原本的单刃剑变成了一把形似弓的双刃。他右手紧紧握剑，伸向背后，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竖在脸前。易开始集中精神，机体表面的光芒逐渐变强，所有感官变得无比清明，力量与速度获得了质的飞跃——万年后，无极剑道的力量在他身体里再次觉醒。
劫注意到了他的变化，他从与剑姬和卢锡安的战斗中抽出，飞身冲向剑圣。
橙红色的能量体在机体表面凝聚成实质，易的身体向着劫猛地冲出，像是撞击地球的小行星。
劫的手刀，易的光剑。
百分之一秒，撞击。
小规模的冲击波在平台上爆发，吞没了四人的身影。
“欢迎来到……家！”卢锡安打开门，对着剑圣说。
“真有你们的。”易看着屋内的不止，忍不住赞叹。
这里是实验室附近的一块废墟，正因为是废墟才更好隐蔽。卢锡安和菲欧娜从废墟中找到了搭建所需的材料，以一个倒塌的大楼的本体搭起了一个房子。
屋里很暗，暗黄色的灯发出“呲拉呲拉”的声音，在头顶一闪一闪；屋子中央摆着一张金属桌，下面还有着几张抽屉；右边是一张一次可以坐下七八个人的大沙发，旁边有几个插座；角落里居然还有一只全息投影的电脑和用来投影的幕布。
易坐靠在沙发上，脸部的光芒变得有些微弱。
“可能是刚才的战斗爆发过大，休息一下吧。”卢锡安说，“明天我们要制定下一个计划了。”
三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劫的事让他们有些打击。如果是被关住还好，记忆被消除可就有些难办了。只希望其他的几个英雄还没有被消除记忆。
屋里保持着沉默，剑姬和卢锡安进入了休息状态。
易攥了攥拳，心里慨叹着机械的强大。
刚才的战斗，劫撤退了。高原血统的强大，让他无法正面对抗易。那种状态下的剑圣，瓦罗兰大陆上没有几个人能正面与他对拼。高原血统，并没有因为金属的改造而从易身体里消失。那种可以一瞬间提升使用者力量的血液，真不知道瓦罗兰政府的科学家是怎么复制出来的。
突然有种想要切开自己身体看看构造的冲动啊，易笑了笑。
意识再次回到记忆。远处的战火已经停息，清澈的蓝色回到了艾欧尼亚的天空，那个阴影中的武士，也没有再出现。白色的樱花瓣飘落在易的手里。他看着洁白如雪的花瓣，手轻轻地握紧。
几万公里外，厄沃尔。
全金属的宫殿内，侍者正在跟宫殿的主人下棋。
侍者是个穿着燕尾服的Lv2型机器人，具有独立的思想与情感，能够自由与人交流，但没有生命。
“您的棋艺越来越精湛了。”侍者笑着赞美，下了一步棋。
主人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也下了一步。淡蓝色的面庞反射着头顶的灯光。
两人就这么你一步我一步地下着，棋局进入了高潮。
侍者又下了一步，轮到主人。
侍者的棋好像难住了主人，他轻轻地敲着头，发出“叮叮”的声响。
半分钟后，主人伸出了手，似乎已经决定了下一步的位置。
就在棋子碰到棋盘的一瞬间，主人黄绿色的瞳孔猛地一凝。
“你下去吧。”主人突然说。
侍者愣了一下。棋局正下到精彩的部分，主人最喜欢下棋了，怎么会突然停止？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走出了宫殿。
主人的下巴拄在两只手上，静静地坐着，眼睛有些失神。许久，他站起身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好久不见，老朋友们。”他轻声说，“万年后的景象，是否让你们感受到了进化的魅力呢？”
他突然笑了起来，走出了宫殿，金属碰撞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大厅，门口的衣架上，祖安科技魔法大学的博士勋章闪烁着暗金色的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源计划·一 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