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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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夏拉着吴夜舟坐在沙发上，“是我太大意，只关注我们俩的直播，没关系其他的事情，你看这个……”
拿出的手机翻出他在车上看的直播平台首页——“火爆最新，顶级人气主播将入驻大猫平台”，几个大号红字挂在首页正中，闪得有些刺眼。
再点进去看，里头贴着六张所谓顶级人气主播的大头照，写明周五上线，噱头十足。
这六个人全都是从另一家叫做“火狗”的直播平台跳槽而来。
吴夜舟有点看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这与他们几个有关？”
童夏捏了捏吴夜舟的手，“‘火狗’直播平台你用过吗？”
吴夜舟说：“知道，但没用过。”
童夏说：“‘火狗’是国内第一家直播平台的网站，人气至今非常高。但制度管理很混乱，他们奉行只要主播能赚到更多的打赏，就给谁上首页推荐，不管这打赏里有多少水分。又或者，只要主播有话题，能博眼球，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能得到平台力捧。”
吴夜舟皱眉，“这么乱。”
童夏点头，“更糟糕的是，有点名气的主播一旦有固定观众群，会找人在其他主播那里拉踩带节奏，生生搞臭别的主播，以减少自己的竞争对手。而那些主播如果没有足够多的支持，是很难得到平台的维护。”
吴夜舟生气，“这些人也想这样逼走我们吗？！”
“可以这么说。”童夏道，“这些主播跳槽过来心里没底，那些观众用习惯原本的平台，不一定能接受新的。尤其是充了钱的，带也带不过来，就算再喜欢主播，都可能造成人气流失。”
吴夜舟点头承认逻辑没问题，却问：“可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他们做的？”
童夏轻声说：“呃，主要是这样的，今天在直播间里带节奏的ID名太好认，你看到这几个主播的名字，就没有熟悉之感吗？”
吴夜舟看了眼今天禁言的用户列表，果然，如果主播名里有些什么字，这些ID里必然会带上其中一个。
好像大型邪|教现场。
“的确，应该都是这几个人的粉丝了。”吴夜舟叹气，“看来是盯上我们了，怎么办？向平台投诉？”
“要是有用的话……”童夏点开上次管理层开的群，但是最新一行字显示全群被禁言。
而且就算向管理层投诉，一来没有实质性证据，二来管理层能做的也只是建议禁言，总不能拒绝那些主播入驻平台。
吴夜舟就很气，“我们难道不也是平台的主播吗！”
童夏顺着他的语气说，“就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吴夜舟摸摸童夏的脸，一副看到他没哭还松了口气的样子，倒是把童夏逗笑了。
吴夜舟问：“我们该怎么办？”
童夏道：“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开玩笑的。我想利用一下这些带节奏党，如果利用好了，对我们俩——尤其是你，夜舟，会有些帮助。”
“如果利用不好？”吴夜舟不想让童夏冒什么风险，“会有严重的后果吗？”
却看见童夏轻轻一笑，“怎么可能，如果后果很严重，我也不敢尝试呀。”
“真的？”吴夜舟问。
童夏眨眨眼，“真的。”
老实说吴夜舟心里没底，可他完全相信童夏，认定童夏的计划肯定不会有问题。
所以他看着童夏换了个小号……
他哪儿来那么多小号啊？！
而且这个小号还给他们俩送过许多打赏！
看着他给小号账户里充值记录截图，把ID改得与那几个带节奏的人差不多，看起来像是某人的脑残粉。
最后，给这些主播的粉丝群递交了入群申请。
吴夜舟没问得很具体，只是从后面抱住童夏，安静地看着他操作。
“好了。”童夏放下手机，“明天再看。”
童夏知道吴夜舟对他的计划很好奇，可又因为相信而他什么都不问。
像是伸着脖子想要看看盘里装的是什么鱼的猫，碍于铲屎官还在旁边看着，不敢伸爪子。
他想吴夜舟怎么回事啦！怎么那么可爱！
童夏有冲动想告诉他，但他还是有那么点没把握。
毕竟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不可能完全按照一个人的心意而来。
这是唯物主义的世界，不是唯心的。
可感情就是唯心的。
吴夜舟喜欢他而无条件的信任他，哪怕赌上一切，无论他做什么，即便最后失败，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童夏更加不允许自己失败。
他的计划看来兵行险着，事情的走向不完全捏在他的手里，哪怕玩游戏都不可能保证不GG，而现实呢。
现实走得有点惊险。
第二天童夏的小号成功混入粉丝群内。
因为画风一致，说话萌萌哒，还附上大额充值截图，很容易就与大家打成一片。
这时候童夏正与吴夜舟玩游戏，用另一个存档打新路线。
新路线沿着悬崖边走，难度更大不说，他们正在录制游戏过程，准备做成通关视频给观众当福利。
一边玩，童夏一边与群里的管理套近乎。
短短两个小时，童夏在群里直升好几个等级。
吴夜舟看着童夏，倒不是因为游戏暂停而感到不悦，他在想，他的夏夏到底是哪家一心二用大学毕业的，怎么把“分神”这项技能玩转得那么溜。
晚上，童夏发现自己还被管理员拉进另外一个群。
这个群就有点意思，里面全都是之前在他们直播间里带节奏的人。
再看聊天记录，只要截一张图，就能证明这些带节奏党。
可童夏还想做的更好。
若是直接拿出来交给平台，管理层也至多警告这六位主播。
反过来彼此树敌，还落对方口舌，说他们搞卧底埋伏，不够光明磊落。
童夏最希望对方自己露出马脚，让观众知道是对方主动针对，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不仅如此好，他还想借此推一推吴夜舟与他的出柜副本进度。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周三下午，两人一同出现在直播间里。
童夏一脸微笑，而吴夜舟却好像不怎么轻松。
今天正是与对方交锋的关键时刻。
童夏瞥了眼直播间里已经出现节奏党，一切如他所计划。
昨日童夏潜伏在群里，看到节奏党们抱怨被屡屡禁言，效果还不好，童夏精准把握时机冒泡，看似不经意，却故意说道：“因为你们没挑对软柿子捏呀！”
可能一直没找到突破口，对方说：“那你讲一讲。”
童夏就说：“莽ther的观众都是糙汉子，不管撕逼，而夏月色女粉多，是非也多，你们应该集中先对付夏月色。”
果不其然，今天全都聚集到童夏的直播间。
这是童夏反击的第一步，如果目标太分散，他不好动手。
而第二步很快到来。
直播才过去半小时，节奏党们蠢蠢欲动。
他们已经不再简单地看到什么喷什么，而是有的放矢。
找准目标，一击即中。
——这也是童夏教的。
对方把童夏当成掐架能手撕|逼楷模，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按照他的建议带起新一轮的节奏。
『呦，只有我觉得俩主播说话有点暧昧吗？』
『现在男主播怎么gay里gay气』
这话不罕见，房管善意提醒，不要刷腐。
『自己腐不准人说吗？估计就是来卖腐的吧？』
『我也觉得，游戏玩得不咋地，靠搞基博眼球吧』
切入卖腐主题，这是他们今天的节奏。
许多男主播最忌讳这两个字，像是冒犯。
忌讳就会反感，厌恶就会失控。
节奏党们感觉到今天赢面很大，正沾沾自喜。
可他们不知道，这些都是童夏写好的剧本。
童夏正希望他们这么说，因为他与吴夜舟本来就是Bromance。
现在的童夏不为所动，慢悠悠地在游戏中带路。
吴夜舟知道游戏中他们将要去哪里，可他不知道童夏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他们走到主线所示的一处山洞口，童夏停了下来。
只见童夏双手离开鼠键，交握在一起，一脸微笑地看着屏幕。
他看到弹幕中自家的粉丝拼命为他说话，要那些说卖腐的人闭嘴。
配角已经出场，气氛恰到好处，该是主角登场。
童夏笑眯眯地看了眼摄像头，说：“嗯？莽大大，有人说我俩卖腐。”
吴夜舟脸色深沉地坐在那里。
童夏接着说：“可什么是卖腐？卖腐是两个根本不可能的人，出于某种目的，利用男男关系炒作自己吸引眼球的行为。如果我说我们没有卖腐，不可能卖腐，某些人是不是要说我们是在做无力的狡辩？
“从我们决定做联机游戏直播，就有人说我与莽大大不合，于是我们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我们俩关系很好，可现在某些人又说我们卖腐。那么我想问问这些人，你们是不是找茬，故意针对我们？答案显而易见，我想每个在最近看过我们直播的观众心里都清楚，我们就是被针对了。
“所以，现在不管你们听不听，我也要告诉你们，我们到底是不是卖腐。我刚才说过，两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才叫卖腐，那么我和莽大大就根本不可能吗？当今是什么时代，国|家通过同性结婚法案，社会也开始接受同性伴侣，为什么你们不想一想，也许我和莽大大就有可能呢？
“人生中什么都有可能，感情更是如此。谁能事先书写自己的人生？事先预知自己将与谁一起相伴到老？也许有的人出门就能见到此生挚爱，也许有的人在身边就有青梅竹马命中注定都没有察觉，而有的人，比如我和莽大大，也许我们俩会经过这次联机直播，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你们用单一的思想，通过关系好、暧昧这些模棱两可的词汇，简单粗暴地认为我们是卖腐，这是对我们人生无限可能的一种否定，是对我们精彩的人生指手画脚，对他人灌输你们刻板的思想。我也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我们的人生中还有一种可能。
“莽大大。”童夏问，“你觉得我怎么样？是否有资格成为你精彩人生中的可能？”
如果直播间是剧院，观众全都坐在观众席上，在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仿佛能看到观众们齐齐扭头看着吴夜舟所在的方向。
然而吴夜舟看起来显然被长篇大论的童夏吓住了。
童夏心想，没有事先对过台词就不给我反应了吗！
“咳……好吧，有些尴尬哈，我换一种问法。”他说，“你愿意考虑一下我吗？”
终于，吴夜舟看起来彻底回过神，他问：“夏夏，请问我能追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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