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现在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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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彩虹绚丽的那人，也许不是没出现过，只是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拥有。也许是被别人抢先一步，或者是那人有自己更多的风景要去看。可能对于小鱼来说，贺淼曾经是那个光芒四射的人，感情也曾炙热到迢迢而来只为表白心迹。那后来呢，是求而不得无奈放弃还是叶公好龙的得而弃之？
贺淼没所谓地耸耸肩，说：“说过了，我看她就像看妹妹一样，有点喜欢的情绪都觉得像□□。”走过去帮岑瑞收拾宣纸和摊了半桌子的练字装备。
岑瑞有一瞬间很想问问小鱼，是什么让她最终放弃了对贺淼的喜欢，毕竟她曾经表现得是那么迷恋贺淼。岑瑞不存在任何为贺淼打抱不平的意思——对方也不需要这个，只是她非常好奇人是如何学会放下另一个人的。
于是她也就这样问了：“可是她那时候那么喜欢你啊，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哪有什么突然之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冷漠，躲着，正常人都受不了吧。”贺淼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岑瑞表示非常理解，别说像小鱼那样紧追不放（还强吻）了，就让她跟喜欢的人约个电影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哦不对，是根本就不承认喜欢人家。闺蜜曾经说她就是混吃等死惯了，说是自在洒脱毫无羁绊，其实只不过是怕努力了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说到底就还是自卑心理作祟。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你这么狠心啊。”岑瑞调侃了一句。
“耽误人家更不合适吧。”贺淼把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扥，“小姑娘哪知道什么叫喜欢嘛，果然不出我所料上大学以后就找男朋友咯。”
“哎呦喂，你才比人家大多少哇。说自己高中谈过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一段的，难道不是贺淼您？”
贺淼拍她头，“单词怎么不见你背这么熟，这些有的没的倒是记得牢。她那显然是青春叛逆加失恋的负作用，本质上还是个直的。”
“我觉得你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看不起直的？？”
“是不怎么待见，有那掰弯的工夫，我恋爱都谈了一个回合了。”
岑瑞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走， “诶？不是你跟我说本质上所有的女孩儿都是双性恋嘛。”
“哪有那么多心思去一个个挖掘本质，”贺淼手搭着她肩跟着走，“就你这个钢铁直女，哪天要是弯了麻烦你把对象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必须见识下大神风采。”说完还双手往下压以示重视。
岑瑞：……真的很气。
之前因为好玩，强迫贺淼拉自己进姬圈小群说是去开开眼界，然后众人起哄新人必须爆照，没办法就发了一张被抓拍的糊照。群主是个姬圈大大，一锤定音岑瑞是属于从骨头缝里都透着直女气息那一类，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岑瑞在群里待了两天就退群了，一是总有种莫名的心虚感，二则是群里有个铁踢天天开高铁，调戏的人还不是同一个……
岑瑞眼尖地瞥见姜琳在收胶带，知道她手账做完了。笑嘻嘻地叫她收拾收拾去食堂吃饭，忍不住又感叹一声：“琳姐你这定力太好了，天天都做手账，我就不行。”
姜琳也笑，“你手账本和胶带买了写过么，我一开始就要你别买，你不听吧。”姜琳其实也并不是每天都记，只是每次做完一本手账那鼓鼓囊囊的样子太令人印象深刻，年手账、月度手账、日常手账好多本轮着记，三年里攒下来的估计能装一个麻袋。
“那是因为琳姐你人生精彩啊，我觉得都没什么可以记录诶。”岑瑞略带羡慕。
“走啦，现在食堂肯定没什么正常的菜了，出去吃酸辣粉去。”
“啊，等我找下钱包，刚刚只拿了饭卡。”岑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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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最后坐在了大排档的路边摊上。作为快要下架的学姐，看看路边来来往往的鲜嫩面孔也是种享受嘛。有时候岑瑞的爱好真的非常直男，爱看美人就算了，但是能盯着人家从上往下从左往右一直摆头行注目礼的，真的只能用猥琐来形容。
突然岑瑞垂下头谁都不看，装作不经意地说：“诶诶诶，你们看那边是不是一对。”见姜、贺二人都没反应，啧了一声改用眼神疯狂示意，“就那边，那边！”
“再斜眼你眼睛要飞出去了。”姜琳无语道。
“那是一对，”贺淼看不得岑瑞莫名其妙的得意，补充道：“但你哪次不是看人家短头发中性打扮才看得出来啊，她旁边那个长发妹，走大街上你也还是辨别不出。你没有gaydar，就死了这条心吧你。”
岑瑞还是不服气，“所以我要多多练习啊，你难道天生就会吗？”
“我就是。同类之间的心电感应你不懂的。”贺淼是多次体验过，在路上、便利店里、超市里遇到过，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姜琳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岑瑞对LGBT人群总是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哎呦，我我我就是，诶诶粉来了快吃！”岑瑞迅速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拿着两根筷子之间敷衍地随便摩擦掉小木屑，低头开吃。
岑瑞也没法解释，大概是从初中就接触耽美文学，身边少数性向的朋友又比较多，对这个群体就带着点天然的好感。虽然初中就有听说年级里有同寝室女生在一起，每晚睡一起还发出“奇怪”声响（岑瑞对这个流言持半信半疑态度），但是真正和gay成为好朋友还是在大学。可以说是多年的好奇心终于得到释放，每次跟gay蜜或者les朋友出去，都要傻不拉几地“锻炼”自己gaydar，那些朋友们没有被烦到跟岑瑞绝交，真的是她的朋友们人品好。
虽然跟贺淼关系好，但是自从后者大二出柜之后岑瑞也就没再和大一那样钻去和她一起睡。并不是因为自恋担心自己被人看上什么的，只是岑瑞觉得，既然知道对方是喜欢女孩子的，就不能仗着是好朋友就做会让人误会的事情。万一贺淼以为自己看上她了，然后躲着自己连朋友都没得做？再说了，万一的万一贺淼真的瞎了眼看上她呢？！
在微博上看过一句话，当你一直单身的时候，你可以想想是不是自己对对象性别要求太高了。有时候觉得可能是自己钢铁直女的表象限制了自己的恋爱市场，明明她就觉得喜欢一个人跟性别无关啊？
夜深人静的时候，岑瑞内心最隐秘的地方，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向。但是因为心里确实有过那么一个风采凌然的男孩，所以也只是稍微想过自己可能是个只看颜值的颜性恋。说起来真的很像是无脑花痴啊，问起来别人的择偶要求，都是什么有才华啦，温柔体贴上进多金啦，问到自己，脸好看？？丢脸丢到外婆家去了好不好。
吃到一半，岑瑞手机响了几次。开始只是企鹅里的消息提醒，岑瑞就没理。没等多久，电话开始疯狂震动。岑瑞一听这声儿就头皮发麻，赶紧接起来：“大哥啊，我的哥啊，我最近是真没时间，这事你找七七帮忙吧。你就心疼下我一个大三老学姐吧。”对方说了句什么，岑瑞开始装可怜。
“哥诶，真的不是我不义气啊，我自己社团快年度晚会了，我看都没去看过诶。我今天雅思作业都没写，不写明天老师要弄死我的！”
岑瑞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赶紧喝了口酸辣粉的汤压压惊。面对二人的询问，她放下碗叹口气：“戏剧社的社长说要我去帮忙演个角色，整体效果好的话还有可能代表学校去北京参赛。”
姜琳说：“就是那个什么小田田？他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啊。”
岑瑞又叹：“是啊是啊，大一就是他拉我去拍什么MV，说是支持校园原创歌曲。歌倒是挺好听，结果到了那儿说要求自备服装妆容，连剧本都只出了个毛坯。”
“最后那MV成没成啊，也没再听你说过了。”
贺淼嗦完最后一口粉，擦着嘴说：“那肯定是不了了之咯，不然校园网怎么说都会宣传一下的。”
当时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拍完，结果别说其他人，作为“MV女主角”的岑瑞也就再也没有收到过那位校园导演的消息。现在硬盘里都还留着那首叫做“碎片”的歌作为纪念。然而自己的影象，从头到尾只剩下了两张试妆照，还是岑瑞自拍的……
三人吃完回宿舍，路过教学楼的时候岑瑞抬头看了一下。过道大厅的灯亮着，隐约能看到人影。估计是哪个社团的人借不到排练场地，就在教学楼关门熄灯前，蹭场地排练呢。因为那块地算宽敞，离宿舍楼又近，有时候找个排练的地方还得靠抢的。前两年岑瑞在动漫社兢兢业业的时候，对那边再熟悉不过。五楼的灯光比较暗最好自备光源，六楼是考研自习室所以排练声音得小，最好的是四楼，不像一二三楼总是有大一新生上自习或者开会，等到快熄灯的时候不管保安是从最上还是最下巡逻，在四楼排练总是能捱到最后一分钟再走。
“走吧走吧，我一个要写作业的人没有资格搞东搞西。”岑瑞挽着姜琳就往宿舍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现在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