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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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高建校时间不长，所以地理位置也比较偏僻。
随手从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程律揉了揉惺忪的头发，吩咐道：““叔，铭城新苑。”
说起来宿雪也是运气不好，恰好撞上他最暴躁的时刻，否则也不至于得到他毫不留情的话，阖眼靠在车椅背上，程律手指轻轻的在座椅上敲打。
司机回过头往他身上打量，不为别的，铭城新苑可是临安市最贵的别墅区，坐落于市中心，占地面积极广，能住在里面的非富即贵。
这看起来有些猖狂的年轻人什么来头？
瞧见司机大叔小心翼翼，自以为谨慎实则有些赤｜裸的眼神时，程律没忍住笑了一声，睁开双眼，开始有一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着天。
聊到最后，虽然并没见过，但程律已经把他家里人摸得底透了，性格特征都能说的清楚。
司机整整开了两个小时才到，鎏金的字体写着“铭城新苑”四个大字，阳光射过来有些微的反光。
程律付完钱下车，眯起眼睛往里面走，门卫大抵是个新来的，生面孔。为了方便管理，住在这里的，都有一个长方形的小玉牌，进出都需要检查，而程律又不是那种会随身携带那种无用东西的人，两人僵持不下，程律被啰嗦的烦了拿出手机给老程打了个电话。
“门卫不让我进，快来门口”。程律语气不太好，像是即将点燃的爆竹，一碰就炸。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瞬，响起一个冰凉浸骨的女声，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程律，你怎么这么笨。”
听到这个声音程律愣住，捏紧手机，面色阴沉了一瞬，片刻又恢复吊儿郎当，笑了笑，他语带嘲讽：“那不也是你生的。”
掐断电话，程律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保安瞬间炸了，他就是压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拧着他手臂背在身后，程律上脚踹了几下，不过收着不少力气，保安疼得直叫唤仍在嘴硬，程律一只手抬起他的头，确保自己的五官能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看仔细点，以后见到我绕道走。”
说罢，松手，扬长而去。
压制住心底那点惆怅，程律来到门前，伸脚踹门之后，有人开门出来迎接。
“少爷，你回来了”。家里负责打扫卫生的刘妈脸上带着笑意，本想着亲近亲近，手伸到半空，又想起少爷是有洁癖的，不喜欢别人动他，只得讪讪的收回手，补充道：“少爷，今天太太在家。”
程律点点头，走了进去。
沙发上半眯着一个美妇人，身形窈窕，皮相生的极好，听见眼前的动静，她睁开眼，微微挑了挑眉。
“我有事和你谈”。程律目光如炬，死命的盯着她那张精心保养的脸。
“我不和废物说话”。美妇人看着手上精致的美甲，红唇掀动，丝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目光不屑一顾。
程律握紧手臂，轻笑一声。一旁的刘妈有些尴尬，主人家的事她也不便掺和，叹了口气之后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躲着。
“行。”程律抬眼，笑得肆意，“既然咱们彼此相看两相厌，也没必要互相折磨了，以后我去爷爷家住，咱俩谁也别见谁，听到设个消息，你是不是很开心。”
身为有钱人家的独生子，程律非但没有从小众星捧月的长大，更是因为母亲的强势，活的非常不畅快。
说实话，程律也搞不懂，如果她真的那么讨厌他又何必生下来。不过，俗话说得好，人不能掌握自己的出身，他又是个倔性子，两人这一斗也有几年的功夫。
吴君越气的双手在颤，自己儿子说出这番近乎断绝关系的话应该没人会不动容，深吸一口气，她瞪着程律：“程律，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程律没回头，手插入兜里，眼神望向一尘不染的地面。
知道，怎么不知道。
程律觉得这应该是他这十几年来最清醒的时刻。
“我们都冷静一下吧。”话落程律毫不留恋的推门离开，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了一眼装潢典雅的别墅，沉重中又多了几分轻松，很矛盾的感觉。
路过大门口时，那个保安已经不在了，换成了另外一个身形有些胖的，见他过来立刻鞠了一躬，面色尴尬带着讨好：“程少爷，对不起，那人新来的，不认识你，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程律挥挥手，万事好商量的姿态：“行吧，叫他下次长点眼”。
到学校时，正赶着体育课。
祁年体质多汗，跑完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赵安绯叽叽喳喳的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她笑眯眯的喝了口水，神色温柔，就连汗水都在发光。
简叙靠在墙上，唇色紧抿。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不用参与体育课，即使来了也只是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
在去与不去之间挣扎了n久，简叙终于起身，轻轻的拍了拍校服上蹭到的灰尘，朝着祁年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数学卷子最后一个大题的答案还记得是多少吗？”简叙有些紧张，翻动大脑找话题，最后也只想出这个。
好在，祁年并未怀疑，想了想告诉他答案。
杨树的絮飘飘散散，空气中有燥热因子在浮动。
祁年的脸上飞了毛，简叙自然而然的伸手把她脸上的东西捏开，手缩回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由病态的白转成了紫红，因为窘迫气色显得好了不少。
“我…”简叙想解释，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赵安绯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突然想起来程律那句似笑非笑的话——
“简叙喜欢祁年你没看出来吗？”
不说还没觉得，现在一想她只觉得简叙在看祁年时眼神中有光。简叙为人闷骚，不善交际，主动找人说话的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
压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想法，赵安绯安慰自己，说不定就只是学霸中的对题，程律的话你也敢信，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祁年下意识的摸摸脸，笑弯眼：“谢谢。”
三人僵持中一道声音从远至近，尘土飞扬的走了过来。
“男女有别”。程律目光落在简叙身上，脸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
简叙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也不知道程律哪里有脸说出这么一番话的，作风最乱的可不是他嘛。
祁年有些迷茫，想了半天才知道了他话中隐藏的含义，脸色爬上绯红，她低着头有些紧张的解释：“…没有，我们只是在讨论题。”
程律点点头，顺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毫不掩饰的表示自己的夸奖：“好乖”。
简叙青筋一跳，忍住了自己想要一拳打上去的冲动，愤愤不平的回了教室。
赵安绯有些呆愣的坐在一边，心绪神游。
祁年是巴掌脸，五官小巧，算不上多么明艳动人，但却很乖，让人一看打心眼就觉得舒服的长相，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就更加赏心悦目。
“以后不要对别人笑，很丑”。程律见她笑得灿烂，歪脑筋一动，开始诓她。
祁年摸摸脸，委屈巴巴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好看，可是也应该算不上丑吧。
被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有些受挫。
“我不算别人，所以不包括我”。看出她的失落，程律补充。
祁年：“…”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祁年气的差点当场去世，不过本着不耻下问的原则，她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嫌你丑。”程律睨了她一眼，眼含戏谑。
祁年：“…”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祁年脾气好，很少生气，但生起气来着实难哄。
程律好说歹说，嘴皮子都差点掉层皮，小姑娘依旧冷着脸一声不吭。
下课后，程律走过去踹了踹胖子的桌子，胖子正睡得哈喇子流淌，被惊醒后拍桌而起，嚷嚷道：“谁打扰你胖爷睡觉。”
把糊住眼的眼屎揉掉，坐在前面桌子上，阴沉着脸的不是程律是谁，心里“咯噔”一下，胖子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
谄媚的凑上去问道：“律哥，什么事。”
程律有些嫌弃的盯着他嘴角还在往下蔓延的透明液体，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低声说：“快把你嘴角擦干净再说话。”
胖子随意的在嘴上两下，傻笑两声眼巴巴的盯着他。
程律怀疑人生，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弟，现在被辣过的眼睛，都是以前脑子进过的水。
两人沉默良久，大眼对小眼，末了，胖子实在忍不住，说了句：“律哥，你是让我近距离观赏你的美貌吗？那我承认，你真好看，校花都没你好看”。
程律怒极反笑，抓起一本书猛抽他的狗头，打的他求饶才松开了手。
胖子哭唧唧的捂着头，实话还不让说，简直是霸王独裁啊。
程律四处打量一眼，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经过内心的挣扎后才掀动嘴皮子：“过来。”
等胖子凑近后，程律问：“怎么哄女生”。
祁年上完厕所回来往后一看，就看到了这一幕。
程律胖子俩人凑的很近，角度原因她看不清正脸，只觉得俩人的头部有些微的重叠，像极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呆了一秒之后祁年异常冷静的呼出一口气，妈的，死给。
在程律问出这句话之后，胖子差点没笑出声，全校追求者最多的大佬问他怎么哄女生，这个世界真的好玄换。
“快说”。程律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嘴唇抿成一条线。
胖子虽然觉得自己委屈，但毕竟是自己兄弟，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在网上看过的：女生都多愁善感，对比较悲惨的人都会抱有同情。
顾名思义，就是卖惨。
程律沉默，觉得胖子真的是个傻子无疑了，而来找他询问的自己是头号傻子。
上课铃响，大家哀嚎着坐回自己的位置。
“祁年。”程律试探性的戳戳她，都三节课了，气也应该消了。
祁年把自己的桌子往墙边挪了挪，两人桌子之间隔出一道缝隙。
妈的死给。
程律：“…”
不得已之下，程律突然想到胖子出的馊主意，虽然内心觉得非常不靠谱，但还是口嫌体正直的捂住了胃，下一秒就可怜兮兮的开口：“年年，我胃疼”。
祁年默默的背着自己的书，反应过来他的话后瞳孔微缩，转过头问他：“你不是有药吗？”
行吧，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祁年狐疑的目光之下，程律倔脾气也上来了。
就不信连个小孩都搞定不了。
祁年扭过头，没有再看他。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跟人卿卿我我的，现在就说胃疼，谁信啊。
话虽这么说，半晌，祁年还是动了动他的胳膊：“疼得厉害吗”？
程律脸色有些苍白，神色疲惫，眼皮耷拉着显得很没有精神。
不会真的病了吧，祁年抿唇。
把杯子递给他，因为个子的原因她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滚烫的灼手，瞪着眼她不可思议的说：“你发烧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