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今夕何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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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缸……破碎了……
那她呢，是落在地上了吗……
玻璃应该划伤了她的手臂，她手臂上隐隐传来刺痛感。
。
手臂？！
海棠吓得挪了一下腿。
——咦，腿？！
仿佛浴火重生一样，整个人豁然脱体，不可思议地往自己下半身看去。
……腿。脚。以及撑在地面的双手。
等等，她变成人了？不对，是人型化了？为什么？
「海棠……？」轰焦冻不确定地呼唤出来。于是她抬起了头，木讷地看着他们父子俩。和自己有点相似，此刻他们的表情都很痴呆木楞。
「海棠？」安德瓦好像比轰焦冻先一步缓过神来，「能说话吗？」
「。」海棠没有回答，但是安德瓦从她的神情中已得到答案。
「。」
海棠低下了头，看见自己的发梢上全是水，便下意识去理了一下。
她就坐在斑驳的水洼里，美到触目惊心。
肌肤因终日浸在水中而几乎白到透彻，如池塘凉水受到风的吹拂而绽开的水纹涟漪，动人于情。蔚蓝的脉纹清晰可见，在如水的皮肤下像是映在溪里被白云分成一路路的蓝天。
藕臂上有一道玻璃形成的伤口，血缓缓洇出，色彩对比十分强烈。人却因血色更加妖艳，面颜因病态更显娇美。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若惊鸿下九州，皑皑轻趁步，剪剪舞随腰。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海棠有点不太适应，半天后才生涩地开口试着说话，「安德瓦…？轰焦冻？」
声色清若游波，雅如琴乐，妙似霜晨。拥有穿透性的魔力。
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她机械地看了看水潭中倒映的自己——就算水中自己被照得有点模糊，也掩盖不了那张绝色的脸蛋。
左眼下有一小片圆点样的紫色鳞片。
像一颗泪痣。
但是就她个人来说，她第一个关注的是，自己好像没有穿衣服！…………
「出去！」海棠蜷起了双腿，「出去啊你们！」
「。」
愣了几秒，轰焦冻看安德瓦最先出去，就跟着他后面也一起走了。
怎么说呢，有点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会化为人形，是受到过什么刺激？
比如说刚才他们冰火双撞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想不通啊……
海棠从地上站起来，还有点适应不了双腿，于是踉跄了一会儿才走稳。
这里是轰焦冻的房间，总之先找一件他的外套？出去后给他说明一下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于是她打开了轰焦冻的衣柜，最先看见的是下层的内衣。
「……」小脸一红，还是往上看吧。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轰焦冻是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而她外表是个高中生，最长的外套也只能刚好包住她的臀部，而且因为尺寸关系拉不上拉链，胸口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基本全露了出来，锁骨的线条十分优美明显。
以及一双基本上算得上一览无余的玉腿。
……谁要这么走出去啊，搞得像专门卖肉给他们父子看一样？！
可恶，又没有别的办法了……
虽然她再信任安德瓦的人格不过，但是他毕竟是成年人，而且是个对她有类似于精神错乱的感情的成年人，她一个战五渣保证不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别让他进来……
那就，告诉轰焦冻？他本质还是个纯洁的小孩子，应该没问题。
决定后，她轻轻把门打开一条缝，往外探了探：「轰焦冻？在吗？」
「海棠？」轰焦冻比她想象得还来得快，「需要我吗？」
「那个，你有没有很长很长的外套？最好起码八十厘米那种。」
「我只有冬天的大衣有这么长，但是现在是六月啊……」
「。」
我的妈呀……
「海棠你是不是没衣服穿？」
「对对对！」哇轰焦冻你太聪明了，赞美啊。
「唔。」他好像回想起了什么，红了脸，「我，我去找一下我姐姐，你等等！」
「好。」
可以的，轰焦冻成功赚取了她的好感度，但也只是一点点喔( ᐛ )
之后她在房间里无聊地踩水洼玩，能找到一点在水中的感觉。
轰焦冻很快就回来了，跑得有点气息慌乱：「我尺寸什么的全都不知道，所以就让姐姐选了个最大号的，那个……你不介意的话。」
「。」海棠看了看他手中可以当连衣裙穿的衬衫，「下次给女孩子拿衣服，别拿最大号，否则会被打死的。」
「？？」他楞在了那里，似乎在思考这句话什么意思。
他姐姐衣服还挺好看，只是太大了，不过也还好，遮住曲线也是一个好处。
只是，短裤穿了也被衬衫遮没了是什么情况，看上去就像只穿了一件衣服？？
对着落窗镜看了一下，这样蓬松的穿着反而显得有点可爱，很想扑倒。
………她自己都想扑倒自己了。
才一出门，就看见安德瓦站在门口，但是轰焦冻已经不在。
「轰焦冻呢。」
「我打发他走了。」
「。」
打发他走干嘛，人家这里好好的你让他走。
她发现安德瓦正在从头到脚打量她，不过她不敢去看他的目光，只是在他扫过自己的腿和脚踝时很紧张：「咳。」好烦啊，尴尬死了，你干嘛让轰焦冻走，「我穿的是你女儿的……因为没有另外的——」
「这个我知道。以后你有时间自己去买吧，我没空。」「好的，谢谢……」
不愧是大英雄安德瓦，她自己看着自己的脸和身体都无法平静来着_(:зゝ∠)_
看来她目前是不用担心人身安全的。
于是她自然了一点：「那，可以早一点吗？我有个任性的请求。」
「什么？」
「我想去医院看看轰焦冻的妈妈。」
「。」
安德瓦脸色瞬间就变了，有点吓到她。
「因为……那个，我间接伤害过她，她却间接救了我一命。如果只是一条鱼的话可以无动于衷吧，到现在好歹也算人了，我还是想问心无愧活下去的……但是，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办法（越来越小声）……」
「。」
安德瓦还是没有说话，沉默了好半天后才开口：「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伤害什么救命，但是你这段话我倒是挺喜欢的，看来没有辜负这么美丽的外表。」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把那个形容词打个马赛克？？弄得人很紧张好不好。
安德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伸出了手，擦过了她的脸——或许只是想撩开她还在滴水的那几丝头发，但是无意间擦过了她的脸——可是她皮肤实在是娇嫩过头，多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水，被他一碰竟然有点痛。
许是她神色有点明显了，他马上就注意到。
「这也痛？」「没有……只是有点刺皮肤……」「嘁……下次会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次？！海棠默默白了他一眼。
你老婆是不是空气啊？别忘了她还给你生了那么多猴子来着。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言语也完全没有表现，但是海棠心里已经打好主意了。
——下次和轰焦冻妈妈见面，一定要对她说明一切，并且……
把本属于她的还给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今夕何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