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小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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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是遇见了什么人吗？」绿谷出久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真的很眼尖细心。海棠也不想乱撒谎，点头默认。
「我……不想看见他们。」「那我陪你出去——」
「不用了。」相泽消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正好有个人想见她，我打电话让校长派人送他过来。」
「……」也不用这样让我连争取的机会也没有吧。
绿谷出久尴尬地点头。
「上次你救的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
「嗯？」她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相泽消太指的是谁，「我也不知道……他要过来吗？」
「是。你让他陪一下你吧，他不对我和校长说话，看一眼救吓到不敢动。」他很苦恼地皱起眉头，「摸不清底细，始终是不放心留下的。你应该对你有好感，你趁机多了解他一下吧。」
「……嗯。」
她当初救人时，并没想过要去了解那个男孩子，当时全是同情与愤懑，好像如果不救他自己也不会遇见荼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她也分不清了。
一想到荼毘就坐不住，想马上离开医院去找他，心里不免烦躁。
*
「姐姐……」
——可是，当看见男孩那可爱的面庞和充满泪光的双眼时，烦恼又一扫而空。
上次没有认真看，他长得挺秀气，属于能唤起女孩子母性的那种。
「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摇头。
「为什么不和老师他们交流呢？不相信他们吗？」
摇头。
「害怕？」
摇头。
「有难言之隐？」
「。」他终于神色有了点变化，犹豫片刻后点点头。
「我也不能告诉？」
「嗯。」
这样么。
海棠又思考了起来。
送他去哪里呢，这样的话多半学校很难待，自己有没有朋友可以寄托，寻人启事的话又会招来麻烦，孤儿院又不现实。
是自己救下他的，想自己来负这个责任，可是她也是寄人篱下的病号一个啊。
脑壳疼。
「姐姐，我很麻烦吗？」
「额。」对上他的眼，她点点头，「大概，可能，也许，是的……」
「姐姐，为什么你会受伤？和我有关吗？」「没有的事。」海棠摸了一下他的头，「行，我们不谈这些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散步吧。」「只有我们？」「当然。」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镜子，又觉得懒得输了，就随便抓了两下。把镜子放回去时，见男孩一直盯着自己。
「……」她尴尬地笑了两下，「别学我，别学我。」「呃。」
没有面具，病房里只有口罩，虽然效果没有那么好，但是总是有用的对吧……
「姐姐，为什么要戴口罩呢？」
他抓紧了海棠的手，和她走在医院后门的那条街上。
「因为感冒了。」
「第一次见面时姐姐也戴着面具。」
「这个……」
「我觉得姐姐不戴时好漂亮呀。」他目光呆滞地凝视前方，像是自言自语。
「对了，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名字呢？一直没有称呼也很麻烦。」
海棠把手放在他面前挥了挥，他才反应过来：「名字？随便吧。」
「那，反正我们都是海洋生物，我就叫你小海吧。」
「可是我是出生在沼泽里面的。」
「。」
「不过是你取的我就喜欢。」小海很及时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露出一个很显文静的微笑。
「嗯……咳，我叫伊人海棠。品种我也不清楚，就当观赏鱼吧。」
「我想看海棠鱼形态的样子。」
「。」
这下海棠又呆住了。
为什么他突然直接叫名字？而且她也不会切换形态来着。
「海棠难道不会变吗？」
「。」给你姐留个面子吧。
她脸有点红地点头，还别过了脸。
但是小海并没有惊讶或取笑，只是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口说：「我会。」「诶？」
「嗯。」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很简单的……想象一下全世界都是水，然后自己跳了进去，慢慢地呼吸。」「这样的话我也试过，没有效果。」「那可能，就是海棠你已经找不到最原本的自己了。」「……」
小海似乎笑了一下。很轻很轻。没有声音也没有唇角上扬，只是目光有了笑意。
——「因为做鱼时没有感情也没有牵挂，连活下去的目的也没有，思想也是一片空白。已经完全丢失本性了的话，就回不去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海棠皱起了眉头，「既然可以变成人了，有了感情是在所难免的不是吗？」
「我并没有说要去掉感情啊。」他歪了一下头，「不过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海棠你会这么多愁善感……别人都是人有动物个性才有动物形态，这就算了…
可我们本质是动物，个性也只是能够提供人化，情感和三观应该都不健全才对，比如我……」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片刻后突兀地笑了。
「对不起，话多了。不过，我是真的对海棠很感兴趣喔。从第一次看见你时。为什么你可以人性化这么完美？简直不可思议。」
「。」奇怪，怎么回事，这个人……
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心已有了一层冷汗。
他的外表还是那么可爱，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地有点害怕了，原因在哪里？找不到恐惧的理由，于是更加慌乱。
「海棠你看！」
——他突然兴奋地喊了一声，在她快把手脱离时又双手握住她，不停摇晃像撒娇一般。
「那个人我见过的。」
「嗯……」她尴尬地点头，「哪个？」
「就是前面那个头发很像榴莲的啊。」他指着不远处背对他们向前走的一位男子，「我在电视上见过他。」
「不可以直接叫榴莲什么的。」她刚说完，那男子竟然停下脚步，回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不是吧，还真应了？！
「真的是你！」小海独自一个人跑到他身边，「淤泥事件时我一直在看电视呢，你当时被绑表情好狼狈好可怕，被包得全身都是泥，听说还哭了？……」
「。」海棠默默捂脸。
「啊？！」有一头偏暗黄发的少年神色凶狠地瞪着他。
「对不起，他还小，不会说话……」她赶紧走过去赔礼，于是少年把怒目而瞪的对象换成了她，猛地把脸凑近。
——「你不能把自己儿子管好吗大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小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