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若今昔只如初见 ...
-
第八十五章 若今昔只如初见
“我没有背叛他，大师兄，你不相信我？”零舞的眼里依稀有绝望的光景。
“这些，只有你自己明白，我不杀你，也是因为不想让她难过，但是如果你下次要再伤害她，我定是不会留情的，赵零舞，你好自为之吧。”
零舞看见无幻飞身而去的背影，瘫坐下来。紫焰竟然要寻死？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傻，从前的她，从来都是将完成师父的任务视为最高的荣耀啊，果然，是她改变了吗。她在一瞬间，前所未有地感觉到害怕，那种要失去紫焰的害怕。
不知为何，她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鸾镜，立刻飞奔到她的房间。鸾镜在羽涯离开的一年里，忽然变得很安宁，那种几乎连呼吸心跳都察觉不到的安宁，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坐在那里。
鸾镜见了零舞，忽然张开双臂，抱住她。
“绛纱，你不高兴吗?想哭吗？一切，还真是应了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幸福，短暂得令人措手不及呢，那个，绛纱，鸾镜已经哭不出来了，你替我哭吧。”
零舞抚着鸾镜的头发，低下头来，有冰凉的东西落在手背上，
是了，羽涯再也不会回到鸾镜身边了，而她和紫焰，也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
“无幻，你方才去了哪里？”紫焰看见无幻回来，问道，“那个紫翎，恐怕就是忽莫兰的小公主，蓝麒的妹妹，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见过她，她那时还不过和我一般大小。无幻，你知道么，我居然杀了她，你说，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无幻看见她眼神里有无措，觉得有些诧异，她，究竟是怎么了？
“紫焰，你在说什么，我们是杀手，说什么怎么办，你不是早就已经有这样的觉悟了吗？”无幻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杀了任何人都想要赴死，这是不应该的，她从前，见过的杀人场景，也不在少数啊。
“我们是·····杀手，是了，竟然是杀手呢，杀人，却是不用偿命的，怎么可以·······”
“紫焰，你这是怎么了？”
“无幻，我方才思量了一番，自从我想起铭哥哥的事情以后，好像忘记一些事情了，对了，羽涯不是说我杀了他的父亲，伤害了他的母亲，说不定，是真的，但是，我是真的记不起来了，是想要撇清责任，是想要逃避罪孽么,是了，一定是我曾经是个杀人魔，杀过很多人，无幻，我现在已经分不清除了，哪些记忆是假，哪些记忆是真，又有哪些事情，已然从我的记忆中抹除了。”
“他的父亲不是你杀的，是我亲手杀的，母亲也不是你害的，是我派无烁去做的，这些你都无须多想了，我方才给你置了些衣服，你换一换，跟无幻出去散散心吧。”断风的手臂上环着衣服，眉眼温和。
这让紫焰想起同羽涯初见的那天，他说要为自己办些日常用品时的情形，自从见过零舞以后，她似乎下意识地去频繁地想起那些在舞团里的时光，仿佛，仿佛害怕时间在久一些，自己就会忘记。是的，究竟为什么会遗忘呢，那些关于铭哥哥的，那般重要的记忆，又究竟，她还将什么东西遗忘掉了呢？
“断风，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开始会计步器铭哥哥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开始我以为是蚀心吞噬了你的记忆，可是你在这么多年以后又想了起来，大概是练到高阶，蚀心又把你原本的记忆释放出来了吧。”断风心下一沉，果然还是会有一些异常的反应吗，不过，这一切，本身就是不可以预料的啊。
“那我，会不会又忘记了其他的东西，呵呵，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永远都不会知道究竟什么被我忘记了，”是悲哀吧，对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记忆吧，紫焰笑了笑，“你们都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就和无幻出去走走，在这个屋子里，闷得慌，师父，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话一出口，紫焰和苏断风均是楞住了。
是啊，他是师父，对自己来说，应该为他献出生命的师父。
是吗，她叫自己师父，应该吧，应该如此呼唤的，其实这一切，是早就预料到的吧，出了幽虚宫，那孩子，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吧，不过，也好，也好啊。
“为师还要替你制药，你们两个出去吧，我就不去了，紫焰，你不要胡思乱想，知道么？”
“是，师父。”紫焰突兀地给了苏断风一个明媚的笑容，忽然让他感觉到有种刺痛感，就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紫焰依旧挑了件紫焰色的衣服，穿上以后，她忽然觉得足下生风，异常地轻松，这样看来，凤袍，还是极为繁重的，本来，那就不是自己配去承载的重量，那个重量，应该给以它为荣耀的人去背负，倒是她，亵渎了那个神圣的位置。
紫焰和无幻走在街上，居然有人频频回头看她。
“紫薇姑娘，你怎么好久都没有去清水楼跳舞了，也不见你的人儿。”
紫焰猛地一震，他们叫她紫薇，紫薇，和她长得很像么？
“我们好多人都一直等着你哪，玫娘不说，我们还以为你和怀王走了呢。”
“怀王？”
“你不知道么，怀王有段时间大肆散播你的画像，后来终于在清水楼找到你了，怀王他，定然是很喜欢你，你们的事情，都传为我们民间的佳话了呢，怀王自从找到你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清水楼了，我们都知道，是你改变了他，他从前可是·····不说也罢，现在已经很好了。”
是么，原来他曾经是那样地寻找过她，可是，她想要找的，是那个胡式微，不是苏紫焰啊。这样一来，该是伤透了他的心了吧。
“你们，还想看我跳舞么？要么，今天晚上，我跳给你们看吧。“
只有无幻脸色一变，其他人均是一阵欢呼，大肆宣扬起来。
“紫焰，你要明白你的身体状况，怎么可以又这样乱来。”
“这支舞，是我为铭哥哥为紫翎跳的，虽然你说我不必内疚，但是，如今的我，已经了解到良心不安这种感觉了，毕竟，我已经不是那个将幽虚宫当作整个世界的小丫头了。我现在明白了那些血腥的过往，那些肮脏的回忆，我将铭刻于心，这些，都是会有报应的，报应，也即将来临。”
无幻站在紫焰身边，沉默不语，这世间，应该有比报应，更加令人害怕的事情吧。为了不失去重要的东西，选择等待报应的来临，这样才是活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若今昔只如初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