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红尘》千门如昼

151、银白的回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银白的回忆
　　“呵，那就有劳道长了。”她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些人，但是她明白的，如果她不选择死去，那么代替她去死的，一定就是凡儿了。
　　“式微，你真的是妖？”
　　“王，这已经是不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我的命可以换凡儿的命，这样就够了，凡儿他还小，以后他会跟着你游历这天下的大好河山，他会成长成跟你一样勇敢的男人，他会跟着洛水姐姐学习琴棋书画，或许他会选择远离这战场，成为一代文豪，是啊，做一个文人雅士也好。王，你是我们大家的王，是凡儿的父亲，不要有些时候因为一时的疏忽，忘记去权衡两件事情的孰轻孰重。”是啊，你是英雄，是整个大莫人民心中最伟大的英雄。
　　“呵，死到临头了，还要说些漂亮话，如果没有你，凡儿是断然不会有任何闪失的，他会健健康康地成长，对不对，洛水姐姐？”
　　“式微••••••”洛水听完紫焰的话，忽然有些失神，她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她要做的，应该是支持紫焰啊，支持她阻止这场战争的扩大，阻止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可是如今呢，她是妖吗，她那样的一个人儿，可能是妖吗。可是，凡儿怎么办，是了，她是不能失去凡儿的，不能：“对不起了••••••”
　　“姐姐说什么对不起，只要凡儿能够平安就行了，说起来，他还真是个好孩子呢，乖巧聪明得很，姐姐也是好福气，有他陪伴着你一直走下去。”
　　紫焰说到这里，洛水本来已经风干了的脸颊，又覆满了泪水。
　　“在下希望能够当这孩子的老师，希望能够如小姐所愿，成为最高尚的雅士。”麝香的清味随风而入，在一霎那间抹去了塞北的枯冷和血腥。来人的声音也仿佛是天籁，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清澈起来。
　　紫焰顺着他进门的方向看去，这个男人，着了一身白衣，她想起无幻也是素喜白衣，他的身上曾经散发着那种经年不散的冰雪气息，一如他那宛如万年寒冰永不融退的表情。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又将白衣穿出了另外一番美感，一种柔美，一种妖娆。
　　这世间还有哪个男人会拥有这般绝妙到无法形容的容颜，君忆白，那个在她面前奏响天籁的男人。
　　“不知小姐可曾记得在下。”
　　“先生说笑了，如若不介意，我还想唤你忆白呢。”
　　“能从小姐口中得此称呼，忆白死而无憾了。”
　　“怎么？从前被本宫看见你们两个在房间你侬我侬还不够，现在竟然跑到战面前来卿卿我我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羞耻。妖女，难道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快死了，连脸都不要了？”清阿在一旁干笑了一声，却看见战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银狐？”莫耶后退了一步，指着君忆白叫道。
　　“道长，你叫他银狐？那你的意思是•••••”清阿似是惊得不浅。
　　“莫耶啊，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容颜未变啊，难得你还有这么好的眼力，认得出我，以我看来，你的寿限不远了吧，你应该庆幸在你有生之年，能够一睹紫狐的姿态，也是死而无憾了的吧。”君忆白笑了笑，众人均是想要惊叹，这个男人，竟然已经美到如此地步了。
　　“你是银狐？那这只紫狐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清阿忽然有些紧张，只道他们最好不要有什么关系，紫焰是受了伤才受制于莫耶，如果有银狐帮忙，莫耶或许就胜算大减了。
　　“不对•••••”莫耶使劲地摇头：“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只感受到紫狐的气息，并没有感受到你的气息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呵呵，终究是你道行太浅，只能稍微感受到我，却是不知道我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已经不是银狐了。”一阵风起，众人眼前的一切除了他都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在玄妙的迷雾里，隐隐展现出了狐的姿态，那是一只很美的狐，拥有如同紫色绸缎一样的毛发和如同优美弧线一般的矫健身形，妖娆的双眼，勾魂摄魄，动人心扉。等到所有烟雾都涣散，君忆白已经身着一身浅紫色的长服。
　　紫焰想起这是他那日找她听音时候的装扮，她一直在猜想，君忆白会不会就是江毁呢，现在看来，是自己的错觉了吧。
　　“多亏了小姐的点化，忆白才得以蜕化成紫狐，今日，忆白是来还恩的。”
　　“你的意思是，式微她不是紫狐，是吗？”战在一旁发了话。
　　“笑话，小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妖呢？”君忆白冷笑了一声：“莫战，你是爱着小姐的吧，竟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小姐将要死去，岂不是可笑至极，空口无凭的爱，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最伟大的爱情吗？在下虽然是妖，却也明白，爱一个人，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去相信她去保护她，而你，一个自以为爱着小姐的人类，跟其他的旁观者局外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孤••••••”战吐出了一个字。
　　“孤？你是大莫的王，不错，可是你也是小姐的夫君，如果你是权衡了此间的轻重厉害之后做出的此种举动，那么，你不配去爱小姐。”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狐妖，看你的样子，是爱着我们大莫的离妃娘娘啊，那么，你就证明你有多么爱她，证明给所有人看啊。”
　　“小姐•••••”
　　“忆白，你不用为我做什么，我其实知道，我也是时日不多了，只有我才能救凡儿，你明白吗？”紫焰觉得自己越来越虚弱了，身体的变化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她知道自己也许会因为这些变化而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