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公子惊蛰

11、拾壹

　　凌哲成原本就没有防备，而祁景行刚刚用力又出乎意料地大，被推上去的他差点摔到祁明渊的怀里。
　　“皇弟原来是美人在怀才忘了我。”一声悦耳调侃从殿门外传了过来。小栗子自然礼仪周全：“瑶光长公主到！”众人纷纷惊讶，面面相觑后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这瑶光长公主是祁明渊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祁景行的亲姐姐，祁琬琰。自从生母意外逝世，她就闭门不见任何人，茶饭无心。直到祁明渊，那时的旭王，现在的帝王与她单独面谈片刻，她就又变回当初那个机灵古怪的公主。许是因为这次谈话，她和祁明渊姐弟之情渐深，有时倒让祁景行这个亲弟弟都有些吃味。也许是因为祁明渊心智成熟稳重倒像是三人中最大的。
　　祁琬琰聪颖，见解带有女子的细心又不失男子的果断，又得心于琴棋书画中，从前深得先帝宠爱，如今又深得新帝宠爱，让人不由赞叹她的好运。只是她性格不易接近，对那群热衷官场之人极其不喜，近年又不常出府，众人对她的印象渐渐淡化。现在突然出现，倒让众人一顿好瞧。肤如凝脂，齿如编贝，亭亭玉立。
　　闻言，祁明渊眼含笑意，打量了许久：“丫头，坐下，终于舍得出府了。”当初四国盛宴上她大方异彩，被封为天下第一才女，先帝甚至还赐了一座府给了她，让她单独居住放松些。
　　“长相园里面虽然舒服，但我不可能一直都缩在里面。”祁琬琰淡然地笑笑，仪态大方，神色平静，那道风骨倒让众人纷纷侧目。当初活泼好动的公主也随着时间变得沉稳大气，终是物是人非。
　　“瑶光长公主果然闻名不如一见，虽说是才女，容貌也是分毫不差。”谢誉微微颔首，向祁琬琰敬酒，“若公主不甚酒力，可饮茶。”语间淡淡关怀，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君子之礼。
　　“多谢。”祁琬琰自然也不矫情，揽了揽宽大的衣袖，将一杯清茶饮尽。一来一往之间，众人也看得出这位长公主殿下性格冷淡却也不易动怒，气氛便稍稍暖回些，纷纷觥筹交错，交杯换盏。旁边的仆俾已经调换了香薰，好闻却不刺鼻，冉冉雾气升起，恍如仙境。在场有识货的人微微笑了起来，这香是价值连城的〈盈笑〉，据说散入水中连鱼儿也会被这香味所吸引过来。
　　“公主动人非凡，兮兮钦佩，敬你一杯。”祁琬琰对着的刚好就是西沉女国的兮兮公主，众人各个暗地里叫苦不迭，看兮兮公主这举动，这两尊大佛不会是要对上了吧？看了看座上帝王的神色，无奈发现没有丝毫的担忧，只有兴趣。四大家族的公子纷纷在心里吐槽：你丫的就是想看热闹啊。
　　祁琬琰神色似笑非笑，直视这兮兮公主：“公主这般夸我，都说一方风水养一方人，看来是看上我们郑国的水土了，要不就留下多住几日。”众人一听这话好像有些耳熟啊，嘶，这不是刚刚帝王对夷国太子说过的话吗？果然是一家的，挖苦人的话都那样相像。
　　兮兮公主也被这话一堵，半响说不出话来，只好露出个讪讪的笑：“自然自然。”
　　祁琬琰从容笑了笑，转头看向那边两个纠缠不清的大男人，眸中复杂一现：“这位是……？”
　　“凌家郎君凌哲成，要和我拼酒量。”祁明渊微笑，顺手又喝下一杯酒，还朝坐在对面的凌哲成扬了扬。
　　凌哲成恨不得掐死这个皇帝，但想了想门外看守的汉子，默默把手放下了，对上那张笑脸，面无表情地喝了一杯酒。
　　那边的祁琬琰却已经转过头，一边喝茶一边走神：凌哲成？唔，好像就是以前那个和皇兄一起练过武的……喝酒？有奸情？想到这，堂堂的瑶光长公主露出来谜一样的微笑，看得周围人一阵冷汗直冒。这公主……不会病了吧？
　　倒是祁明渊看了几眼妹子的神色，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这丫头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直看什么同人文戏本子，啧，他反正已经见多不怪了。
　　秦穆清看凌哲成一脸快驾鹤西去的神情，不由开口：“陛下，哲成不舒服，要不算了吧？”话完，秦家家主瞬间倒吸了一口气，欲哭无泪。这算不算往刀口上撞啊？他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缺心眼……可见，秦父也是有一颗操碎了的心。
　　“哦？”祁明渊眯了眯眼睛，笑得愈加灿烂，又瞥了一眼凌哲成，睁眼说瞎话，“我看哲成很好啊，倒是穆清你好像坐得太久了吧？御花园的花最近开得不错，又逢细雨绵绵，意境不错，你去观赏一下吧。”
　　秦穆清：QAQ
　　我也是好心帮个忙啊……怎么，怎么就把我自己送出去了？
　　默默看了其他公子，一个个要么低头喝茶，要么转头摇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开玩笑，现在谁劝都是一个死字，三个人都已经去了御花园了，再去几个是要凑成一桌打牌吗？
　　秦穆清认命了，往殿外走去，只是周身一股浓浓的郁闷之气让人无法忽视。
　　其他公子也终于不再掩饰，看着他的背影，同情之色溢于言表，不是兄弟几个不仗义，而是你这人太非了，救不了啊。

作者有话说

　　瑶光长公主殿下终于出现啦~（撒花撒花）这位小姐姐很可爱啊！！！兮兮公主其实也是很好的，只是现在还有公主病啊，这章也应该可以看出秦穆清，秦美人的傻白甜性质了吧……（一脸耿直的微笑），食用愉快，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