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养刀不易》面瘫响

20、千年老刀学会上网

　　人类的世界太可怕了。

　　在近距离的直面了人类最原始的欲求后，压切长谷部如同霜打的茄子，抱腿躲在角落里阴沉的都长蘑菇了。

　　杏合上被打开的盒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塞上：“都跟你说别打开了。”

　　“我只是在排查危险物。”

　　值得称赞的谨慎行动，只不过说这话的长谷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只趴在树上往下看的小松鼠，可怜巴巴的。

　　大概会形成阴影吧，杏想。她隐约记得，有的商家还会在盒子里附上使用说明，以防止误用。不过，贴心的小手册哪怕是男士直面，也会觉得羞耻。

　　不过，对于在男人堆里生活了十多年的杏来说，已经习惯了。芬里尔的男人们从不注意影响，热了光膀子。出任务回来洗漱，水资源少时，是一堆人同用一个莲蓬头，四面也无遮挡物。单身体来说，已经没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了。

　　“你是男的对吧？”话说，付丧神也分性别的吧？事到如今再想这种事已经来不及了，杏像是学校的保健课老师一样，对蹲在角落里的付丧神道：“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是繁殖的本能。”

　　“但是对谁都会有这种本能的话，那不是跟渣滓没什么区别了吗！”长谷部的话，让杏感到惊讶。

　　原来付丧神也有这么多讲究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两情相悦才可以做……”

　　“请不要直接说出口！”长谷部已经害羞的像是蒸熟的螃蟹，面色涨红，眼里还蓄着泪，一副被欺负的良家妇女样。

　　痞了一下的杏抓了抓腮，付丧神都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之前是膝丸，现在是压切长谷部。

　　不，不对，这场景看起来好像是他们来这里做事的啊！

　　“那你就呆在角落里吧。”从未有女性自觉，甚至不曾有过繁育本能的杏，竟觉得跟付丧神同处一室浑身不自在，明明之前跟一期一振同处一室都没事——她从没把秋田当大人看待过。

　　以貌取人的杏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扒开，床单被她扯掉扔在了地上，枕头和被子也无一例外，她一通折腾后，整张床最后只剩下床垫还在。

　　杏拖着床单、枕头、被子在毛绒地毯上铺好床，指着这里道：“你今晚睡这里。”然后爬上只剩床垫的床，合衣闭上了眼。

　　在长久的沉默后，角落里想起了衣服摩擦的声音，他慢慢走向了铺在地上的床铺，然后拿起了被子，向杏移动。

　　“别靠近我。”

　　在被子盖过来前，杏出声阻止了压切长谷部的动作。

　　“我不习惯睡觉盖被子。”这自然是瞎说，正常情况下杏也会盖被子睡觉。不过，今天跟陌生的付丧神共处一室，她不想要突然起身时，有被子在碍事，而且被子太厚的话，多少会影响到她对外界的判断。

　　长谷部悻悻地收回手，却没有离去，“晚上会变冷，盖上被子更好一些。”他试图劝导，然而这份温柔用在杏身上并没有什么卵用。

　　“回你的地方去。”

　　冰冷的话语带着命令的口气，长谷部立马回道：“谨遵主命。”

　　身旁响起了脚步声在渐渐远去，杏慢慢放松下紧绷的身体，她闭上眼进入了休眠，不再去管远处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睡下的付丧神。

　　一夜相安无事。

　　平时有新的付丧神来，杏都会失眠，昨夜竟然意外睡得还不错。虽然依旧早起了，但是睡眠质量比前三次来付丧神时都要好些。

　　膝丸睡在壁橱里都会让她睡不着，昨天只是把两个位置分割在房间两端，这点距离不可能让她感觉安心。

　　杏疑惑，从床铺上坐起身来，扭头看向昨日被她拖拽到房间另一端铺下的床铺。

　　压切长谷部维持着跪坐的姿势，整个人歪靠在墙上睡着了，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黑眼圈，也不知道他坚持守了多久才抵不住困意睡着的。

　　难怪杏感觉不到威胁，因为对方比她还困倦。

　　这对杏来说，就好比普通人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婴儿同处一室一样，会有威胁感才奇怪呢。

　　今天是上学日最后一天，尽管现在杏身处在福冈市，返回东京要花去不少时间，但要去上学的话也是来得及的。昨日她把书包留在了旧教学楼的天台上，倒也省去了回家拿书包的过程。

　　杏起床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褶皱的制服，洗漱过后，才叫醒压切长谷部，“起来了，要赶不上新干线了。”她用手机订了票，将从睡梦中惊坐起的长谷部赶去洗漱。

　　在最省时间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加持下，一人一付丧神终于踩着上课铃安全上垒。

　　长谷部都累得喘不动气了，杏却如常一般提着从旧校舍天台拿下来的书包入座，跟旁边的灰羽列夫打了招呼后，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今天也如往常的上学日一样，不过周五总让学生们心情愉快，连在上体育课时，也斗志昂扬，而在旁边休息的少女们，已经开始讨论周六、周日要去哪里逛一逛，哪家点比较好。

　　而生活匮乏又没多少自由时间的杏，成为了询问方。

　　班长好奇道：“说起来，杏同学在打工吧？是做什么打工？”

　　杏闻声抬起头来，顺势将刚发出了讯息的手机收起，“做什么……”她总不能说是保镖啊，一看就不是正常高中女生该做的工作，“在大户人家里工作。”迹部家很有钱，光进个院子都要开车五分钟才能到主宅。

　　班长猜测道：“难道是照顾小孩？最近好像经常会有这种家庭教师类？”

　　“算吧，呵呵。”杏笑了，诡异的笑容下隐藏着怎样的心情，估计也就她自己知道了。

　　她受雇于迹部老爷，工作是保护迹部家的大少爷，反正这少爷偶尔也会小孩子气，算小孩没毛病，保护他等于照顾他也没毛病。

　　今天的杏难得没有说瞎话的机会，只可怜了周六又得对着某面瘫保镖的迹部少爷，正在上课的他打了个喷嚏，谢绝了周边同学的关心，揉了揉鼻子，默默收起刚收到讯息的手机。

　　明天又要看见杏了，迹部景吾一想到前段时间她半夜打电话的行为，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她是真缺乏常识，还是昼夜不分，还是故意为之。大半夜打扰人家睡觉，哪怕你一只芬里尔，也不可原谅。

　　迹部景吾决定周六好好跟杏说道说道，他起床气弧长一定要烧到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夜猫子！

　　此刻的杏也打了个喷嚏，身体一向健康的她揉了揉鼻尖，扭头就看见了一脸担心的压切长谷部。

　　因为在上体育课，身边都是同学，杏也没有办法问他，不过她眼中的意思长谷部懂了。

　　长谷部有些自责道：“是因为晚上我占了被子的关系，阿鲁吉才感冒了吧？”要不是他的刀体现在被杏藏在旧教学楼天台上，杏觉得他能血撒操场。

　　倒不是她用一晚上就了解了长谷部，而是他给人的感觉，让她有这种预感。

　　杏可没那么温柔，能顾虑得到旁人的感觉，就算有，她也没那么多余裕。

　　“你们看，三年级教室那边，那不是最上前辈吗？他是在看这边吗？”因为她们休息的地方正对着教学楼，角度与距离刚好，靠窗户坐的学生的一举一动都能被看到，有女学生中有人指出时，立马引起了小小的轰动，甚至还有人调侃道：“哈哈，被发现后就转开视线逃跑了。”

　　杏却没什么兴趣，连抬头看一眼都懒得动。

　　当最上观察这边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他的视线了，与此同时内心深处还升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竟然感觉得到最上启示对自己有威胁。

　　明明距离足够远，除非是枪，否则哪怕是弹弓也打不到这边。但是为什么却让她感觉到不安？

　　昨天在洗手间时，她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

　　那时最上启示大概正从门外走过，然后镜子发生了那种奇怪的变化，如果那不是她的错觉，就是最上启示这个人有问题。

　　尽管两次看起来都是巧合，但是杏还是本能的对最上启示这个人保持了戒备。

　　在学校里，杏尽量避免独自行动。

　　她表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合群，甚至连吃午餐都不再是一个人偷偷跑去旧教学楼的天台。就是苦了长谷部，他直到杏放学，最上启示离开了学校，才吃上饭。

　　长谷部在进食，杏就坐在天台上，用单筒望远镜看着最上启示慢慢离开学校的背影，她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那家伙总给她不好的感觉，哪怕离开学校了，也无法让她放下心来。

　　明明就是个单薄赢弱的人，为什么会让人有这种感觉？

　　因为疑惑，杏今天上学时，不动声色的打听了一些有关于最上启示的传闻。

　　三年级里有人看到，最上启示可以拧弯勺子。

　　杏毕竟是见识过付丧神的人了，对于世界上存在特异能力者这种事情的接受度也大了很多，她以前也见识过能用两根指头拧弯勺子的人。

　　这里指的不是她那样用蛮力，而是只需要轻轻碾一碾，便能让勺子整个扭曲成螺旋状。

　　前段时间与她见过面的戴维斯博士就能做到这种事，博士说过，这是特异功能中的意念，有一定念能力的人都能做到，不过受心情的影响，也会出现办不到的情况。

　　杏不是很懂这些，不过以戴维斯博士的口气来判断，这属于一种稀少的能力。而根据她的短期观察记录，最上启示似乎拥有这样的能力。也只有这个，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总给她不安心感的原因了。

　　那么，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个肯定会妨碍自己工作的家伙呢。

　　杏凝望着校门眯起了眼睛。

　　难得明天是让人愉快的休假工作日。

　　不过，杏依旧没有回家，而是带着长谷部找了家漫画咖啡厅暂时住下了，顺便带走了藏在旧教学楼天台的刀。

　　所谓的咖啡厅，实际上跟中国的网吧一样，不过它包含了更多的东西，反而更像是一个小型旅馆。它二十四小时营业，有划分吸烟区。房间大多是隔间构造，推拉门，无封顶。隔间又分单人间和双人间，单人间：配件靠背椅、软皮垫、按摩椅等，而双人间：沙发房、软皮垫房。房间价格不一，还提供免费淋浴、饮料、冰激凌、漫画杂志借阅等。食物则另收费。

　　为了空间大一些足够一人一付丧神，杏选了个有软皮垫的双人间，买了些吃的后，拎着饮料带着长谷部入住。

　　一进去，她就先打开了电脑，倒不是因为网瘾，而是觉得漫漫长夜只跟付丧神近距离面对面实在是难熬，她找了个快速简单的计算机使用视频播放给长谷部看，让他学习使用电脑自己消磨时间。

　　第一次接触科技的长谷部如饥似渴，花了两个小时看完了全部基础教程，甚至学会了怎么上网。

　　就是打字的时候遇到了问题。让一把千年老刀两个小时学会拼写，实在是太刁难刀了。杏给他换成了笔画，又调出了鼠标当笔，长谷部可以直接在屏幕上写字，然后查询想要找的东西。

　　这样小型的网吧真的非常便利，它博爱不拒绝任何人，只要付出几百日元的费用，它便是“难民们”的居所。

　　然而这里，自然也不是只属于无处可去人的慈善机构。

　　隔壁间里隐约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带着耳机的长谷部什么也听不见，但依靠在隔板上的杏，连隔壁间俩位正在深入交流的人，大体的身材、体重都能判断出来。

　　最初是地板的轻微震动并不妨碍，但没多久连杏依靠的隔板，都开始震得她无法安心看手机。渐渐地，连长谷部都察觉到了震动，他摘下了耳机。在没有阻碍的听见了隔间的声音时，他的脸红彤彤的，看向杏的视线中带上了慌乱。

　　这是住错了旅馆后，第二个让他们感觉异常尴尬的场面。

　　杏有些恼羞成怒，甚至开始迁怒，她向长谷部伸出了手，而长谷部一脸茫然，然后把手搭上来，“阿鲁吉？”

　　“不是让你握手。”杏要被气笑了，“把刀给我。”

　　长谷部尴尬的收回手，虽然不明白杏要做什么，但是听话的将刀交了出去，“阿鲁吉是要……”

　　他看到杏让刀出鞘，然后，长谷部亲眼看到自己的刀戳穿了隔板，隔壁间瞬间传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然后没多久，是连连不绝的咒骂声。

　　杏收回刀，将刀还给了长谷部，出门前不忘记嘱咐道：“一会不管听见什么都别动。”

　　长谷部点点头，听话的坐在隔间里，他目送杏出门，没多久听见隔壁间被从外面打开，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然后是男人用外文气势汹汹的话语，他听不太懂，但是从口气上感觉，对方是非常非常生气的。

　　隔壁间的门被关上了，紧接着杏的声音传来，她用外文说了什么，男人发出了一声局促的低吟，声音也变得哆嗦和求饶起来，忽然他的声音哑然而止，只剩下骨头与肉碰撞在一起的砰砰声。

　　过了许久，隔壁间的门打开，杏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走了出来，她将手中刚搜刮来的钱包甩在女人身上，将她向外一扔道：“滚。”

　　那女人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长谷部看着打开门回来的杏，瞬间对她恭敬了许多，“阿鲁吉，在公共场合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杏倒是无所谓，“隔间里为了保护隐私没有监控器，走廊上的监控器只会拍到我拽那女人的样子。”

　　“不是，我的意思是……”

　　“如果你是担心那个男人和女人去报案，放心，我已经给他们教训了。”杏说完，一点儿也不在乎一会可能得跑路，直接合衣躺下，翻身面朝门背对长谷部道：“你想用电脑就继续吧，别打扰我休息。”

　　长谷部有些郁闷，他其实还想问，您有没有受伤？

　　不过，看她没什么事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受伤才对。

　　杏一直都穿着学校的开衫毛衣，袖子被她刻意拉长遮住了伤口，长谷部才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手受伤了的事。倒是呆在折原临也这边的秋田、一期一振和膝丸他们，有些担心杏有没有按时换药。

　　因为杏看起来就不像是会乖乖养伤的类型，要是被他们知道杏竟然还伤教训人，估计会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正在解决折原临也宵夜的秋田担心道：“主君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膝丸担心着，狠狠咬了一口勺子上的布丁：“不会把我们遗忘了吧？”

　　一期一振看着正吃的开心的秋田和膝丸，有些哭笑不得，“我有点可怜收留我们的折原先生。”

　　今天折原临也的布丁也被付丧神偷吃了。

　　“……”面对空空如也的冰箱，折原临也很不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