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聚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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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的声音仿佛在夜色中炸开了一道惊雷，连丧尸的嚎叫也无法掩盖。
亮着灯光的小窗户“啪”地一声打开来，里面露出上半张脸。虽然灯光黯淡，但是舒可等人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张生动的属于人类的脸。
唐毅拉着女生们狂奔起来，距离骤然被他拉开，到窗口下的时候，刚好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唐毅猛地停下，一把托起林思语，往窗户塞进去。
里面的男生跟他默契十足，迅速接过了林思语，唐毅用同样的方法把舒可送了进去，他自己则是后退两步，大长腿往墙上用力一蹬，跃高抓住窗框，灵活地钻了进去，险险地避开已经扑到脚下的丧尸抱大腿的动作。
咚的一声，唐毅安全落地，他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身关窗、上锁，拉上窗帘，一套动作干净利落。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才算是真正放下提着的心。
“行啊老兄，你这溜一趟还带两姑娘回来了。”接应他们的男生说。
“我同学，跟我们一起离开，”唐毅简略地说，“其他人呢？”
“里面，进来再说吧。”
盛凯风打着手电筒往里走，众人跟着他。大概是终于安全了，大家都放松了下来，舒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男生，他戴着跟唐毅同样款式的口罩，声音听起来有些闷，但是无损那磁性好听的音质，露出的上半张脸也是白皙俊美，个子稍高，但是又看不出肌肉，难怪唐毅第一眼就给他贴了个小白脸的标签。
拐弯的时候男生的视线向后瞥了一下，跟她对上了，舒可有点尴尬，倒是男生桃花似的眼睛弯了一下：“师妹看着我，是有什么话想问的吗？”
他的尾音稍稍吊起，显得有些飘，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太正经。普普通通的问话，说出来给人一种搭讪的错觉。
可惜舒可只有被抓包的尴尬，没有被电到的触动，浪费了男生荷尔蒙十足的声音和表情。
舒可随口找了个问题：“师兄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气氛顿时一寂。
她后知后觉，这似乎是个……不太好的问题。
盛凯风收起不着调的笑容，声音放轻。
“加上你们，一共十四个。”
唐毅皱眉：“这……”
“你们来之前，我们集合了十五个人，”盛凯风的表情在暗色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晰，“下午的时候，变异了一个，我们及时反应过来解决了，但是傍晚的时候，又有两个先后变异了，这次没那么走运，死了一个。”
大家都沉默了。盛凯风的话轻飘飘的，但是他们都知道他的心里绝不好受。
无论什么状况，对自己曾经的队友下手，都是最令人痛苦的事情。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盛凯风的声音又吊儿郎当起来，“都过去了——来来来，姑娘们，我们来说点别的吧，比如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哪个专业的？平时喜欢做点什么……”
话没说完，突然有人插话：“隔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怎么？人接回来了？”
盛凯风被打断了话也不生气：“当然了，我是谁嘛，办事情妥妥的。”
另外一个人接话：“那是，大佬出马，有什么不是手到擒来的？”
他虽然是最大的一个，但是性格相当随和，有点没大没小的，大家平时都当他是平辈，偶尔还会开一下玩笑。
另外几个声音附和着应是，又有人问：“回来的是谁？”
“是唐毅，”盛凯风说，“还有两个新的小朋友，跟着一起回来了，大家都认识一下吧。”
原本算是轻松的氛围突然出现了微妙的停顿，半晌之后，最开始说话的人才接话：“认识的人？”
“对啊，”盛凯风大大方方地说，“我的朋友——你们不要因为别人是新来的就欺负人家，我可是会生气的。”
闲聊隔着一层暗色进行，但是舒可感觉到双方距离在接近，很快，她便看见了几盏灯光，以及围着灯光的一群人。
灯光是台灯，不太亮，但是几盏放一起也能凑合着用。外围用货架围成一个大圈，大家都在里面，很随意地席地而坐，不过个人之间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舒可他们看到他们的时候，那些人也看到了他们，而其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她和林思语身上。
有诧异，有惊讶，有不满，有好奇。
舒可对其他人的异样目光没什么感觉，唯独有一些目光，十分隐晦而且放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她眉头抽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握紧林思语的手。
微妙的寂静中，最开始说话那人开口了：“盛哥，这两位……”
“怎么了？”
“……没事，”那人犹豫了一下，语气很快就恢复正常，舒可看见他对她们点点头，“你们好。”
这个男声大概也算是比较有威信的人，他第一个表态，其他人也收回了那副目光，陆陆续续地表示欢迎，大家的态度看起来都很正常，仅有几个目光有些闪烁，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盛凯风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带着他们席地而坐，翻找了些食物和水给他们，舒可他们也不挑，快速地解决掉了。
“等会儿睡觉的时候，你们两个到小办公室那边去，”盛凯风压低声音说，大家虽然都在聊天打牌玩游戏什么的，但是还是有目光似有若无地放在他们身上，他不得不把声音放得很轻，嘴唇翕动，“睡觉的时候锁好门窗，我和唐毅睡外面，有什么事情敲门叫我们，我们有人应了才好开门，知道吗？”
舒可轻轻点头。
这个男生出乎意料地敏锐。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舒可知道，他肯定也感受到了某些针对她们的不怀好意的目光，才会这么说。
休息的时候盛凯风说了这个决定，大家都没有异议，想要提出异议的也被盛凯风一句“舒服的地方留给女孩子有什么不对？”驳回了。
小办公室在库房尽头，很小，大概还没有她们宿舍一半大，盛凯风说里面堆满了杂物，要先整理一下，让唐毅陪着两个女孩子在外面等一下。
“有杂物没关系，能睡就行了。”林思语说。
而且她跟舒可都觉得，收拾太麻烦了，并且没有这个必要。
然而盛凯风用他“女孩子就应该被呵护的理论”驳倒了他们，然后快速溜走了，临走之前他对那个第一个对她们表态的男生说：“子轩，你跟他们说一下我们之后的计划吧，我一会就回来了。”
男生点头：“好。”又补充了一句，“快去快回。”
盛凯风离开后，男生就坐了过来。
他话不多，但是有问必答，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但是舒可发现，男生心思其实不在上面，他总是低头，时不时地去看手上的表。
自从盛凯风离开后，四周就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骚动，舒可大概猜到也是跟她们有关。但是盛凯风这根定海神针虽然不在，还有齐子轩这根小一号的在，虽然镇压效果打了些折扣，但是也够用了。
大概这也是盛凯风叫齐子轩过来的原因，他信得过齐子轩的为人，也相信他的威信。
齐子轩并不是很会聊天，他虽然长着一张颇为帅气的脸，但是聊天技能完全跟长相等级是成反比的。不过几分钟，他们就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境界。
舒可想找个话题，又怕跟盛凯风那个一样说错了话，只好挑着选了个干巴巴的平淡问题：“那个，你认识盛凯风师兄吗？”
齐子轩点头：“我们是师兄弟。”
舒可：“……”这个其实跟废话没什么分别。
大概是舒可的眼神太明显了，齐子轩又补充了一句：“他比我大一届，我考研，导师选的和他是同一个。”
这句话憋出来十分地艰难，但是难得有一个能聊下去的话题，舒可便继续往下问：“那你跟他熟吗？”
齐子轩说：“见过几次，不算是很熟。”
他想了想：“但是我听说过，师兄其实很有名。”
舒可：“哦？怎么有名法？”
“基本上，”齐子轩说，“我们学院的女生，甚至整个学院的女生，都知道他。”
舒可：“……我没有听说过。”
齐子轩：“那你肯定不喜欢社交。”
舒可：“……是。”猜对了，非常准。
舒可突然灵光一闪：“师兄他该不会是什么社交达人吧？”
“对一半，”齐子轩点头，他说，“准确地来说，是搭讪狂魔。”
他还说了一句十分冷幽默的话：“毕竟单身几十年，有些饥渴。”
舒可：“……”朋友，你师兄知道你这么黑他吗？
而且盛凯风师兄那个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单身的吧？她更相信师兄的女友团能够组一个加强连还有余。
“其实，”舒可说，“盛凯风师兄就是单纯地……喜欢撩妹吧？”
“对，”齐子轩干净利落地点头，“见妹就撩。”
他给了八个字点评：“辣手摧花，禽兽不如。”
舒可：“……”
林思语：“……”
唐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聚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