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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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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月,她为什么打你。”
宝月捧着滚烫火辣的脸颊,强止住哭声,含糊不清:“我……我怕娘子看书无聊,去厨房拿了些点心,回来路上就遇到她。”
宝月疼的眼泪吧嗒吧嗒落,因为抽泣,整个肩膀止不住颤抖,一旁的婢女慢慢拍背帮她顺气,她才算定了定神,眼里依然满是不解委屈。
“我不认识这位娘子,不知她身份,所以行礼比旁人迟了些,她就不由分说掌掴我。”
只因为这个?这女人就下如此狠手!
徐锦婉疼的五官都快拧一块去,扭着身子想挣脱开钳制,就算如此,嘴上还不闲着谩骂。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替人出头,你……你赶快松手,不然等表兄回来,我叫他立马把你赶出卫府。”
叶婳祎冷笑,扯着她的手,目光凛冽如寒风,冻得徐锦婉没来由缩了下脖子。
“我告诉你!这卫府,除非我自愿走,否则谁都别想赶我走!宝月!”
“娘……娘子。”
“把那两块石头捡起来给我。”
她扭头,眯眼,目露凶光,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向是她混荆川奉行的道理。
“你……你要作何?”
“我要做何?”叶婳祎阴恻恻一笑,挽起袖子,活动筋骨:“自然是替受委屈的人讨回公道,你欠宝月的必须如数奉还,放心,一巴掌都不会多,但也绝不会少。”
她吓得惊声尖叫,连滚带爬想跑,叶婳祎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拽住她衣后领。
徐锦婉眼睁睁看着叶婳祎接过宝月递过来的石头,不死心的威胁叫嚣,妄图能唬住眼前人。
“我可是卫府的表娘子,你一个婢女竟敢以下犯上,你……呜呜呜呜!”
话出一半,徐锦婉嘴巴被石子堵了个结实,只能嘴里呜呜呜不停,怨毒瞪着眼前人,叶婳祎都不用猜她说什么,一准骂人话。
啪……啪……啪,一声接一声,响亮的传遍院落各个地方,路过的仆人纷纷驻足,躲在一旁偷偷观望,心里都暗叫打的好!
卫氏走到廊下,看到仆人三两成群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好奇挤过去,结果定睛一瞧,嗷一嗓子,险些厥过去,扔下手里大包小包哭喊着就飞奔过去。
“天杀的,哪个小贱蹄子敢欺负锦婉。”
卫氏边跑边怒吼周围几人:“一个个都是死的吗?还不给我把那小贱蹄子拉开。”
几个仆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动一步,那可是阿郎心尖上的人,再说夫人为人和善,同阿郎一样,对他们这些下人从不摆架子,整日总是笑眯眯的。
不像这对母女,整天只会趾高气昂,甩脸子给他们这些下人看不说,暗地里还打骂他们,卫府的人对这母女两早就看不惯,憋了一肚子火。
徐锦婉哭的呜呜声,像风吹过破败的窗户纸,听的人浑身鸡皮疙瘩。
叶婳祎左右开弓,正专心数着巴掌数。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她转头,看到一个妇人赤着眼,恶狠狠直冲她过来,还没等她回神,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脖颈上更是一阵刺痛火辣,宝月和一旁的婢女看到她脖颈上三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惊得猛然起身:“娘子/夫人!!”
“夫人?好,好,好的很!今日我就以长辈的身份,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你以为嫁入卫府就可以横着走,敢打我锦婉。”
卫氏说的唾沫星子横飞,脸上表情越说越狰狞,到最后直接上手扯叶婳祎的头发,全然没有半分长辈模样。
徐瑾婉见阿娘来了,哼哼唧唧委屈大哭,吐出嘴里的石头,恶狠狠的叫骂:“阿娘,就是这个贱蹄子欺负我。打...打她,狠狠...打...打。”
说道激动处,徐瑾婉亢奋不已,嘴角疼的口水没兜住,全都流到衣服上湿了一大片,看着滑稽的要命。
叶婳祎没挣扎,看着抓着自己头发的人,目光阴沉:“我只说一遍,把!手!松!开!”
嘿,这死丫头不磕头认错,竟还敢威胁她,卫氏平时在卫府,仗着自己是卫景书的亲姑母,横行惯了,如今碰到一个顶撞的刺头,还是抢了她女儿侍郎夫人位置的人,怎会轻言放弃,恨不能立马撕了这小狐狸精。
“行!不放手是吧,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
叶婳祎冷笑,眼里带起精光,打架,她就没怕过谁!
宝月瞧见叶婳祎脸上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娘子每次打架都是这个表情。
果然!下一刻,卫氏直接被叶婳祎按在地上,嗷嗷直叫。
“我虽书读的少,但有句话却懂,为老不尊,无需尊!”
这.....这女人当真疯了,表兄是礼部侍郎,事事都重礼重节,她竟无视这些,长辈也敢打,眼瞅着阿娘落了下风,徐瑾婉来不及多想,反正不能让这女人占上风,起身直接扑了过去。
三人立刻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这可吓坏了所有围观的人,一窝蜂的冲上前想拉开三人。
初十瞅着时辰差不多,候在大门前等卫景书下朝,后院的动静一点都未察觉。
马蹄声哒哒哒,很快就停在卫府,初十笑着迎上前:“阿郎,您回来了。”
“今日如何?”
“何事如何?”
“夫人。”
“哦哦哦!夫人今日倒是起的早,用过早膳就在房中看书,很是用功。”
卫景书扬唇笑笑,两人就这样边说边往后院走。
“这两天的拜帖呢?”
说起这个拜帖,卫景书头疼的眉宇紧皱,初十瞧出阿郎心中担忧,却也爱莫能助。
全元安都好奇,那位传闻中指腹为婚的娘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眼巴巴就等着一睹庐山真面目,是有倾国倾城之貌,还是四德出重,竟能让卫侍郎心心念念多年。
“拜帖只增不减,我瞧着都是各个府的夫人,娘子,由头全都是赏花,品茶,作诗,女红,还有琴乐这些。”
“嗯,先推了,对外只说夫人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卧病在床,等身子爽利得空在拜访。”
“是,赶明我就回帖回绝,您放心。”
“嗯。”
“哦,还有,姑奶奶和徐娘子回来了。”
听到这两人回来,卫景书本来平展的剑眉,一下又拧紧,恼人的事还真是一件又一件,他沉声叹气。。
“知道了。”
两人正走着,游廊拐角突然冲出个人,满头大汗,一脸惊慌,这仆人本是想去请初十过来解决这事,结果看到卫景书,激动的像捡了银子,就差喜极而泣,
“阿....阿郎,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和姑奶奶还有徐娘子,打起来了,您快去瞧瞧,晚...晚了怕是要出人命了。”
“打...打起来了!”
初十不敢相信,这两人进府才多久,怎么能和夫人冲撞了,这可如何是好,他转身刚想询问身边人,却见卫景书已像离弦的箭,早早飞奔往后院。
等他到的时候三人还扭打在一起,面色铁青直接冷声呵斥
“你们这是在作何!!”
这一嗓子一出,总算是奇效,扭打的三人立马分开,其实该说卫氏和徐瑾婉迅速松开手,叶婳祎猝不及防,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宝月急急上前搀扶,卫景书的目光落在叶婳祎身上,见她头发凌乱,衣服皱巴,眉头深锁,等瞧见她脖颈的抓伤,直接皱成了八字,连带着嘴角都在下垂轻抖,那是他在压制怒火。
叶婳祎对上卫景书的视线,知道自己如今模样一定是狼狈不堪,她抿紧嘴,眼里盛满倔强,但看到卫景书眼中闪过的波动,有些委屈红了眼眶,张嘴半个字还没说出,就被一道我见犹怜的哭声堵住了。
她看着徐瑾婉,柔柔弱弱,媚眼生波,哭的梨花带雨朝卫景书走去。
“表兄,表兄,你要为锦婉支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