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你来自黑暗大陆》阎罗心

43、第 43 章

　　伊尔迷太敏锐了，你想。在你记忆混淆的几个月内他已经摸清了你的秘密。
　　所以说不要轻易把自己开除人籍啊，人籍真的很重要啊……
　　你们看那些嘴里大声BB“我不做人了！”的反派角色，有哪个有好下场的。
　　伊尔迷看出了你的动摇，于是他再接再厉：“接受我，温蒂，这对你我都好。”
　　你简直要气笑了，正当你打算先给他点教训的时候，“叮咚——”一声短信铃响，拯救了伊尔迷岌岌可危的生命值。
　　你放开他已经不成形状的手臂，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二五仔西索给你传来的消息。
　　“唉……”你放下手机，“我讨厌聪明人。”你和库洛洛前前后后总共不过相处一个多小时罢了，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被他掀开了谜底的一个小角。
　　伊尔迷快速撇了一眼界面，意识到这是个好时机，他说：“你可以把他交给我。”
　　“你俩的意图恐怕半斤八两。”
　　“我不会盗走你的能力。”
　　“可你会冷不丁就改造我的记忆。”
　　“代价是我直到死亡都不能离开你了。”
　　“……你说的好像还是我的错？”你真的气笑了，“你要知道，伊尔迷，贪心的苍蝇会溺死在蜜浆里。”
　　“你以为你单单是离不开主人这么简单吗？你以为你还会有正常死亡的那一天吗？”
　　“你不会的。”
　　“即便你死去，你也得不到安宁。你会像那些被我杀死后自动变成道具的魔兽一样，你只能变回花朵，躺在我的道具栏里，等我再把你召唤出来。”
　　伊尔迷听出了温蒂的未尽之语。
　　如果有一天他死去，温蒂也不会放过他。或许会和温蒂一样失去人类之躯，又或许会变成伊尔迷之花什么的，等待温蒂第二次将他复活。
　　多么讽刺啊，操作系失去了自由，脖颈被套上链条，生死全凭主人的心意。
　　‘伊尔迷这时在想什么呢？’你紧紧地盯着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会后悔吗？他会恐惧吗？
　　‘这可不行啊……’伊尔迷想。‘不能沦为和阿比盖尔一样的存在。’那样首先就会失去帮助温蒂维持人性的作用，和温蒂成为一体；其次与揍敌客相连血脉也会断开，揍敌客绝不会认异物为家人。
　　这些可都是重要的筹码。尤其是揍敌客，这个连同下一代家主一起被伊尔迷视为所有物的庞然大物，他乐意操控这个巨大的杀人机器缓缓运转。也许你可以给操作系套上项圈，但你不能夺走他的所有物。
　　你猜怎么着？你最珍惜在意的人性对伊尔迷来说一文不值。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他本是恶贯满盈之人，“人性”这种听起来很抽象又有那么点矫情的东西他拥有的更是少之又少。以人类世界普世的道德观为基准的话，或许你才是更有人情味的那个。他可以是人也可以不是，但前提是他手上的筹码足够他兑换到他想要的，比如那些可以延续揍敌客的辉煌的奇珍异宝，比如他从阿比盖尔身上夺得的强大念力。
　　比如你，这个在短短几个月里就让不明物那无视规则的许愿能力迅速失效的生物。
　　而现在，为了他的筹码不再减少，伊尔迷觉得对于自己的性命最好还是更谨慎些。
　　“我想我们应该坦诚一点，温蒂。你想要宝石，想要武技，想要回你的名字；而我，可以提供资源，可以提供老师，还有助于你维持你的人性。我所求不过是等价的资源回报罢了。”
　　“可是库洛洛·鲁西鲁不同，他可以盗取你的念能力。我们谁也不知道他能力的发动条件是什么。”
　　“比起面对一个未知的人，难道不是被你捏在手里的我更方便使用吗？”
　　你沉默地看着对面的青年，竟无言以对。他不为失败的谋算而后悔，也不为可能失去的身份而恐惧。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操着一副商人或律师该有的口吻，用他的自由他的生命来和你谈判。
　　“人真是有趣啊。”你有点佩服他了，又想到自己当初如果有他一半的狡猾或决断，也许就不会这样轻易死去。
　　叮咚——
　　又是一声短信提示音。
　　你瞥了眼手机，笑了出来：“既然你想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么现在就有个机会，幻影旅团里有两样我想要的东西。”
　　“一个是窟卢塔族所有的文献和历史资料，当初灭族的时候被旅团团长带走了，找到它们，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如果你也能正确解读和破译，就不必留他性命。”没错，你是答应了库洛洛要带他走，但前提是他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作用。如果他不能，那你当然也可以毁约。
　　“另一个是旅团的飞坦，我要活的。最好能把你的念针插进他的脑子里，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办到吧。”
　　伊尔迷顺从地点点头，说：“那么，我去做联系人手了。”说完就准备离开。
　　你知道他的顺从都是伪装，也知道所谓的“联系人手”必然还夹杂着给他背后的家族传递消息；而他也知道你知道这一点，就如他所说的，他打算和你“坦诚一点”，所以他不再掩饰那些小动作，开成公布的向你展露他的野心。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伊尔迷。”
　　“不要让我失望。”
　　伊尔迷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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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酷拉皮卡藏起火红眼后，没多久就收到了幻影旅团团长及其随行党羽覆灭的消息，尤其在看到他们凄惨的死相后，震惊之余，更多的其实是不甘与迷茫。他本已经视复仇为一生的目标，可突然有人告诉他，他最大的那个仇人死了，不是他杀的，他好像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心气，不知前路在哪里。
　　拍卖会依旧如期举行，火红眼依旧在商品列表中，但酷拉皮卡在为诺斯拉家族的大小姐拍下火红眼后仔细检查了一下，是仿冒的赝品，却做的极其精细，如果不是窟卢塔族本族中人，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是卖家放了赝品想浑水摸鱼，还是旅团盗走了真品，这些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他浑浑噩噩地一路走到奇犽和小杰他们下榻的酒店，面对熟悉的伙伴，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他们互相分享了一天的经历，才发现彼此居然遭遇了这么多事。
　　“这下糟了。”奇犽听完酷拉皮卡精彩的复仇首秀后，脸色不太好看，“为什么要把你的能力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们呢？在旅团幸存的团员里，有个女人可以读取我们的记忆。你的能力胜在你藏于暗处，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马上就失去胜算了。还有那个叫信长的也不太妙，他一直在找酷拉皮卡，同时还不死心一直在找我和小杰。”
　　雷欧力很乐观地说：“这也没什么关系吧？你们参加完明天的拍卖就离开了，只要所有知道酷拉皮卡能力的人不出现在旅团的附近就可以了。”
　　酷拉皮卡又给出了一个坏消息：“不…我跟西索还保持着联络。他知道我就是锁链手，虽然我们有过联手的协议，但如今他的目标旅团团长库洛洛已经死了，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就不清楚了……”
　　奇犽听完，二话不说立刻掏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小杰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奇犽，你在干什么？”
　　“我们现在处于被动，要是我和小杰被信长抓到就完了。”奇犽严肃地告诉在座的伙伴，“趁现在我们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小杰意识到了什么，伸手就想抢奇犽的电话: “不行！我们不可以什么事都依靠他！”
　　奇犽迅速躲过小杰的手，大声说道：“这种要命的关头你还倔什么？想要变强也要有命在才行啊！”
　　酷拉皮卡也猜到了，他也不赞同奇犽的做法：“复仇本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已经为我冒险良多，他更是对我有重要的恩情，不能再麻烦他了。”说着他也想去抢奇犽的手机。
　　这时，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喂？”
　　“啊！你们别抢！”奇犽一边闪躲，一边说：“温蒂！你对旅团的赏金还感不感兴趣！虽然现在被□□解决掉了几个，但是剩下的还能值100多亿，足够你买很多颗天然宝石了！”
　　快救救孩子！！！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仿佛在辨认这边嘈杂混乱的背景音，稍后，少年问道：“你们现在都在一起对吗？”
　　说话间奇犽一个不注意，手机已经到了酷拉皮卡手里。
　　“温蒂！再次感谢你帮我拿回族人的眼睛，但这样就可以了，现在旅团的团长已经死了，接下来我会以专心寻找同胞的眼睛为主。”
　　“那窟卢塔族的文献呢？你也不想要了吗？”
　　“……什么？”奇犽和小杰也停止了争闹。
　　“你没有想过把窟卢塔族的文化和历史传承下去吗？至少也可以记载在猎人协会的文库里，让世人知道有这么一族曾经存在过。”
　　酷拉皮卡愣住了，他并不是没有返回过族地，但那时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能做到安葬所有族人的尸体已是不易。
　　“我……不是没有想过，但当时我还年幼，所有重要的文献都是族中长老们负责管理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保存在哪，而且旅团离开时放了一把火，族地几乎已经烧毁了……但是你这么问我，是因为你找到了什么是吗？是不是旅团带走了文献？”
　　你听着电话那头酷拉皮卡激动地声音，心中快速衡量着利弊。
　　酷拉皮卡必然是被骗了，席巴和桀诺收手后，剩下那群被□□所邀的杀手基本上属于乌合之众，库洛洛不可能被他们所杀。如果酷拉皮卡因为年幼而尚未接触过族内的重要文书，那他的价值可能比不上库洛洛。但他毕竟又是唯一的遗孤，本人也相当聪明，有他在或许解读文献的工作会更加顺利。
　　更何况，谁又知道黑暗大陆那儿的地下遗迹里，会不会有只限同族人才明白的文字或机关呢？
　　在确定库洛洛的价值能否被伊尔迷代替之前，还是不要让双方交战为好。不要让酷拉皮卡命丧于旅团手中，也不让库洛洛和飞坦中的任何一个死在酷拉皮卡的手里。
　　于是你回答道：“有些眉目，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死了，就真的没有人会去替你的族人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了。”
　　酷拉皮卡想要拒绝，比起小杰他们，温蒂与他的关系并不能算亲近。他口口声声说要替族人复仇，但除了杀死窝金，其余的谋划都落了空。旅团是□□杀死的，火红眼是温蒂偷回来的，就像孤注一掷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料到他可能不会同意你插手，你继续劝道：“我本来也需要旅团的赏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希望你可以允许我和你一起解读窟卢塔族的文献，我对这段历史很感兴趣。”
　　酷拉皮卡显然没料到你会想了解他们一族的文化，但他们一族确实只剩下他一人，就像你所说，如果可以拿回窟卢塔族的文献，尤其是族长手中记录族中大事的年鉴，至少可以在人类文明的长河中留下窟卢塔族的印记。
　　“你总得找到比复仇更有意义事情，对吗？”你最后推了一把。
　　酷拉皮卡沉默了半晌，终于松了口：“谢谢你，温蒂。”
　　他挂断了电话，依旧露出黯然的表情，好像还沉浸在温蒂最后的话里。小杰、雷欧力和奇犽一时都不知如何劝慰，谁也没有出声。
　　最后是雷欧力先抗不住凝重的气氛，岔开了话题：“啊哈哈哈我觉得温蒂说得很对啊酷拉皮卡，你的人生还很长，总要继续走下去的。这次算我们四个运气好，虽然温蒂看起来很疏离，但其实人很热心嘛，猎人考试的时候他也帮助过我们。”
　　小杰点头表示赞同，他一向是个温蒂吹：“温蒂真的好厉害啊，我们也要加把劲才行！”
　　只有奇犽在一旁听着，没有搭话。如若不是他和小伙伴们性命堪忧，他是不会打这通电话的。也许是出于变化系的多疑，又或是出于对他大哥的了解，对于长时间和西索、伊尔迷之流混在一起的温蒂所展现出的友善，他总觉得透着一股违和。

作者有话说

　　库洛洛和飞坦即将抵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