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归去(东雷)》奈凌轩

57、合谋

　　王亚瑟的电话把刚离开的断肠人叫了回来，断肠人背手凝视天空，眉头紧锁。王亚瑟照顾着昏睡的丁小雨，焦急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要变天了。”
　　王亚瑟不明所以，现在已经不见了两个人，王亚瑟不敢再离开无意识的丁小雨，他们相当于被困在了房子里，王亚瑟看到窗外天色黑得更厉害:“能不能不要打哑谜了？”
　　断肠人只走过来看了看昏迷的丁小雨，突然捂住了他的口鼻。王亚瑟一惊:“你做什么？！”
　　断肠人却大力撞开王亚瑟，王亚瑟拿出石中剑，却看到被断肠人闷住口鼻的丁小雨突然睁开了眼睛。断肠人才送开了手:“别激动嘛王亚瑟小朋友，我这不也是在帮你们嘛？”
　　丁小雨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疑惑地看着两个人，突然眼睛定在了浓黑的天空里:“亚瑟……发生什么事了？”
　　王亚瑟看断肠人一眼，对他做法很不顺眼，断肠人只好自己唠叨道:“丁小雨小朋友是我们中间保护机制最强的人，只有这样才能把他逼醒嘛。”王亚瑟不是很想听断肠人解释，他赶紧查看丁小雨:“小雨，你刚才有没有意识？”
　　丁小雨点头:“我刚才，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他抬起右手看了看，“我还看到大东，追着你，我上去挡了大东的龙纹鏊，我的右手应该受伤了才对。”
　　王亚瑟心里咯噔一声，为什么他和丁小雨的情节这么相似？
　　难道不都是假的嘛？
　　“小雨你说清楚，后来怎么了？”
　　“后来你让我去雷克斯身上找阿瑞斯之手，用它对付大东。”
　　又对不上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纵使王亚瑟对断肠人刚才的行为很不满意，但目前来说他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断肠人，只听断肠人背手轻轻吐出几个字:“空间扭曲。”
　　王亚瑟在之前从假丁小雨口中听过这个名词，可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真实的空间和虚拟的空间交错了，你们在那个空间看到的既有真的也有假的，即使真实存在的，也是虚构的。”
　　“那是谁干的？”王亚瑟迫不及待地追问，断肠人却继续看着窗外，重复了一句:“要变天了。”
　　与此同时，田弘光破门冲了进来，他没有在意王亚瑟和丁小雨怎么样，而是直接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田弘光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王亚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汪大东和雷克斯决斗的工厂。
　　田弘光道:“我用能量检测仪探测到这里的魔压最高。”
　　王亚瑟环视了一圈，这个工厂一览无余，他没有看到任何人，甚至没有一点生气在。
　　田弘光没有看王亚瑟，而是拿出一个指南针模样的东西放在地上，它立即快速地旋转起来，不等王亚瑟发问，断肠人主动解释道:“让断肠人来解释啊。这个叫做稳定针，只有空间出现波动它才会收到影响，现在他旋转地这么快，就说明这个地方空间极其不稳定，可能有交叠。”
　　王亚瑟这时候目光深深地定在田弘光和断肠人身上:“这些东西一点都不像临时准备的，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的变化？”
　　田弘光一耸肩，蹲下仔细看那稳定针，王亚瑟逼过来一步:“你们，是不是和雷克斯合谋了更多的事情？”
　　断肠人微微一笑:“也不算合谋，只不过我们和雷克斯小朋友都恰好，有想要保护的人而已。”
　　王亚瑟一愣，丁小雨却很快洞悉其中的含义:“也就是说，之前所说并不是雷克斯全部的计划。”
　　田弘光专心盯着稳定针，所有解释只好由断肠人来，他点头:“那是第一步。”
　　丁小雨和王亚瑟对视一眼:“那接下来呢？”
　　断肠人背手道:“接下来，是让阿瑞斯离开雷克斯小朋友的身体。”
　　王亚瑟疑惑道:“怎么离开？”
　　“你们仔细想想，结合阿瑞斯的故事，有没有觉得现在的阿瑞斯特别的急躁？”
　　丁小雨只是道:“说清楚。”
　　断肠人接着说道:“从雷克斯小朋友收集到的资料来看，阿瑞斯之手的历任主人，并没有任何一任表现出这么大的反常性。也就是说，历任主人都没有认识到阿瑞斯之手上有阿瑞斯的亡魂在，可是这一次阿瑞斯却是让雷克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雷克斯对阿瑞斯是特殊的？”
　　“又或者，这个时间上是特殊的。”断肠人顿了顿，“是魔是魂亦或是灵要成大事必有几大要素。”断肠人指了指天地，丁小雨立即意会:“你是说，天时，地利，人和。”
　　“没错，百年来一直蛰伏的阿瑞斯现在却不断蠢蠢欲动，说明这三因素，已经符合。”
　　王亚瑟沉吟:“这么说，雷克斯已经猜出了这三个条件？”
　　断肠人点点头，伸手又指了指地:“我们所站的地方，就是之一。”
　　丁小雨环视一圈:“那外面的魔魂，是被阿瑞斯吸引过来的？”
　　“我们不知道，我们的计划里，没有对付这一部分的。”
　　丁小雨陷入的沉思，半响他发话:“如果说，魔魂不是意外聚集，而是阿瑞斯有意做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就是阿瑞斯成魔的时候？”
　　“可是现在，雷克斯昏迷了，也就是人和条件不成立了。”王亚瑟接口道。出乎意料的，断肠人摇了摇头:“这个‘人和’指的并不是雷克斯。”
　　断肠人叹息:“据我们猜测，雷克斯小朋友和之前的历代主人一样，不过是阿瑞斯吸收能量的容器，也就是说，是牺牲品。”
　　断肠人陷入沉思，田弘光也闭了闭眼，回忆那天在他面前的雷克斯，已是看破生死的云淡风轻。
　　“阿瑞斯复生的那一天，就是我的死期。”雷克斯看着田弘光，淡淡地，说得骇人。
　　“你……”田弘光表现得难以置信，他知道一但和魔沾上边，就是无穷尽的深渊，但也没想到会是突然间就到生死边缘。
　　“别紧张，时间还没到，在那天来临之前，他不会让我死的。”雷克斯从容不迫的淡笑没有让田弘光松懈，“在那之前，我要先他一步，让自己沉睡，后面的事就仰仗你和断肠人了。”
　　他启唇说完了整个计划，田弘光听完问了他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帮你？”
　　雷克斯只是笑着，说着仿佛无关的话:“班导托我来取文件，可惜我没办法回去了，一会你记得送过去。”
　　田弘光一下皱起眉:“我姐……”
　　雷克斯点了点头。
　　田弘光紧抿唇，半响才沉重道:“我帮。”
　　雷克斯笑了，那笑容依旧深刻印在田弘光脑中，那笑容，自信，笃定，甚至无所畏惧。
　　王亚瑟听到这一句，不明白的同时也露出了悲切:“所以雷克斯不愿意做阿瑞斯的牺牲品……”
　　“不单单如此，他还想要战胜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