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玉虚至宝师弟[封神]》楚楚留香

18、第 18 章

　　闻仲呵呵大笑，谓左右道：“陈塘关，可是那个靠娶殷室王女上位的李靖？”
　　他左右将官知意，一名将官大声说道，“正是。陈塘关本属冀州，听闻那李靖求仙不成，求得琅琊王殷聃欢心，得其嫡女为元配，靠夫人之故，才得天子分封陈塘关。”
　　其实李靖当年得琅琊王垂青，确有真才实学，这陈塘关也是靠他守护，才得以百姓安居乐业，并为殷商防备野马岭要地有反叛之心的诸侯。不过他当年的确为求人间富贵，以小小增寿道术刻意讨好老王爷殷聃，靠妻子皇族姻亲之故上位初得封地，再加上他为人有些浅薄小气，在朝歌觐见天子时只知道为己为民要利，却不懂上下疏通为官之道，因此不大为朝歌群臣京官待见。
　　另一名将官却大声道，“末将还听得一件奇事，这李靖曾生养一名暴戾无状的三公子，此子凶顽，七岁便大闹东海，打死夜叉和龙王太子，为祸一方，连累当地被龙君连年报复，最后不得不割肉还母，割骨还父，自戕谢罪。若这件奇事是真的，那陈塘关原本好好一个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如今积贫积弱，百姓因多年洪灾海乱流离失所，便是受累于李靖治家无方之罪，只不知眼前这位哪吒小将是人是鬼？李靖这两年来朝歌觐见，不思自精求治，反而多方求减赋税，令天子头痛。幸好我无孩儿，若我有子如此，不如辞官挂带而去，免得遗笑天下！”
　　殷商众将闻言都是一阵哄笑。
　　听到敌方将官讥讽生父贪恋富贵，兼辱骂自己凶顽，哪吒被气得眼前发黑，手握火尖枪，便要不顾师父之前的警告，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
　　杨戬何等聪慧，听到之前闻仲说“玉虚至宝，乾元灵珠”时已经留了意，又听得敌将只言片语，便与自己之前疑虑对上。他趁人不注意，额上天目闪现，就在众人无知无觉那一瞬间，他已隐约看出哪吒真身如珠玉之器，心道，“是了，难怪他能破解混元伞，又能察觉我天目异处，原来他和我一样，皆是异类。”
　　此时他也已看出哪吒实非人身，甚至没有魂魄，只是不觉厌弃，反而心疼，甚至有些同为异类的庆幸。这火莲明珠般耀目少年，过往经历过的，背负过的，失去过的，并不比他杨二郎少，只是他已长大成人，逐渐强大到可以独自负重前行，更兼熟知如何以成熟情绪掩盖过往伤痛；而哪吒，却是以一副永远长不大的早夭少年模样，率性张扬，横冲直撞无惧向命运强敌挑衅！

　　闻太师只是笑，待两将说完，却是大喝一声，“传我口令，命陈塘关总兵李靖速去朝歌负荆请罪，阐明为何他身为君王姻亲，封贵食禄，他的三个儿子却在西周为贼效力！”
　　“末将领命。”早有将官答令而去。
　　见哪吒被气得握着火尖枪的手都在颤抖，杨戬知道敌方是在有意激怒哪吒，只怕不好，正要抢在他前面出手，忽然见闻太师身后转出一员大将，衣冠如故，窄袖长靴，面如红枣，尖嘴獠牙，狰狞恶状，顿时如遭雷击。
　　却是那半人半妖的西蜀辛环见自己另三名结义兄弟不能取胜，把胁下肉翅一夹，飞起半空，手持锤钻，望姜子牙当头打来。早有黄天化催开玉麒麟，两柄银锤，抵住辛环。
　　闻太师见黄天化相貌神似武成王，又坐玉麒麟，早就留心，知道对方不是善茬，见他被引开，急忙催开墨麒麟，使两条金鞭，冲杀过来，先取子牙。姜子牙虽然迄今仅修出人仙，武技法力都远逊于闻太师，却也面无惧色，忙催动四不相，急架相迎。二兽狭路相逢，法力交锋，竟生云雾。当下好一场混战，商周两营将官都已下场。
　　闻太师征战多年，何等厉害，只见雌雄蛟龙双鞭举起，破空隐隐有风雷之声，此鞭原是他师父金灵圣母所赠重宝，系两条蛟龙炼化而成，双鞭按阴阳分二气。姜子牙如何能敌？
　　只见闻太师举起雄鞭，那鞭在空中迅如雷电打下来，正中子牙肩臂，只把他打得发冠破碎，翻鞍落骑。闻太师方欲来取首级，已经被哪吒迅捷一枪抵住，好个紫焰蛇牙火尖枪，重逾千金，却又被少年使得疾如剑走轻灵，因他愤怒，见风点火，挟着焱焱紫焰，疾风暴雨般的招数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杀气戾烈直逼太师。
　　闻太师一边招架，一边难以置信，这小子得人身后才修了几年，竟已是如此厉害！
　　——若是给他成了气候，岂不是截教三代弟子都要沦为他枪下亡魂！
　　趁哪吒将闻太师缠住，武吉急忙将姜子牙救回，自有周营候将接应过去。
　　闻太师心下狠厉主意既定，便不愿久战，才过三五回合，便又举鞭打哪吒。那鞭来得实在厉害，哪吒无法躲过，被他一鞭打下风火轮来。这一鞭打得哪吒赤金发带尽断，三千青丝漆黑如缎披散下来，竟多了一丝雌雄莫辨的荏弱感。
　　闻太师毫不动容，又是狠狠一鞭，金鞭挟风雷呼啸之声，仿佛九天威龙咆哮直冲下来。
　　闻太师竟是想逞法宝之利，当机立断立刻置哪吒于死地！

　　金吒见状，叫到，“勿伤我三弟！”他飞身跃步赶来，将宝剑架住金鞭，欲救哪吒，却被太师这一鞭横打开，飞出数十米开外，重重跌倒在沙地上。木吒立刻飞过来护住金吒，同样被闻太师鞭尾扫到，打倒在地。
　　众人见闻太师顷刻之间，一鞭打四士，而哪吒等人竟无力还手，尽皆骇然！

　　哪吒料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起身，只怕给同袍们引来更多危险，他只觉背上鞭伤处如有三昧真火灼烧，莲身阵痛入骨，牵扯四散魂魄，几乎痛晕。他用尽全身力气，只得勉强喊出一句，“不要过来！”
　　闻太师神鞭连打其他两人只是附加，下一鞭却是果断又向他重重打来。他出手狠辣，不给哪吒片刻喘息，显然已决心速战速决，将其立毙于此，立威三界！

　　杨戬原本乍见故国旧人，难免心神动摇，此刻见哪吒性命危在旦夕，果断丢下银枪，飞身瞬移到哪吒前方，俯身抱起他转身就退。闻太师金鞭刚巧背后袭到，正打中杨戬头顶，只打得火星四迸，杨戬全然不理，一若平时。
　　太师大惊，收鞭回手，骇然叹道：“逆周有此异人，岂能安于西岐一域！若能投诚为我所用，可不是天子洪福！”
　　杨戬不顾其他，将哪吒横抱在怀里，飞快的退回西岐城内。期间他全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周营众将士这才发现，这位平素温文尔雅得几乎有些伪君子样的杨将军竟也有此等冷厉神色！
　　杨戬他生得面白如玉，嘴唇偏薄，因此不笑时便显得有些冷情凉薄，难怪他平时见人时总是面带三分笑意。而他此刻面上神情前所未有的凌厉正色，那仿佛珀雕玉琢般的俊秀容颜上，带着明丽异族深邃感的凤眸眼角便微微吊起，看上去竟是颇为骇人！
　　哪吒被他强硬的抱在怀里，近到呼吸相闻，一时竟也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