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阴阳师的自我修养》怜暮晚

2、第二章

　　妖怪是绝对的邪恶。莲华从小就接受这样的理念教育。不存在白色和灰色，妖怪的世界是纯粹的黑色。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迄今为止，莲华遇到的妖怪并没有全部都是邪恶的。所以莲华总是不停地思考，不停地质疑，她与周围的同伴总是格格不入。

　　佐藤秋人下意识的靠在枕头上，让柔软包裹起他的背部，他心中一团乱麻，只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不想去思考莲华话语中的含义。

　　“……大概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在家里的庭院中遇到一个穿着红色浴衣的小女孩，我并不知道她是座敷童子，我以为是住在附近的小孩，她告诉我，她的名字是幸子。”

　　“当时我的父母忙于工作，并没有时间陪伴我，当时只有保姆带着我，所以幸子来找我玩，我还是开心的。”

　　“但是……”佐藤秋人顿了顿，“我们家似乎只有我能看到幸子，爸爸、妈妈还有保姆阿姨都看不见，我当时还以为是他们不喜欢幸子，所以才装作看不到她的样子。”

　　佐藤秋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一天，幸子不见了。那个时候，幸子每天都来找我玩，她一天没有出现，我以为是家里的大人不让她出来，也没有在意。”

　　但是两天、三天、四天……无数天，幸子在也没有出现过。

　　“我……我以为是因为爸妈他们装作看不到幸子，惹幸子生气了，我并不知道幸子的家在哪里，只好一家一家的去敲门找她，但是邻居们跟我说，他们都不知道这附近住着一个叫做幸子的孩子。”

　　“我当时认为是我爸妈的错，如果不是他们装作看不到幸子，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就忍不住和他们吵架，还有保姆阿姨，当时非常的抵触她。直到有一次，阿姨似乎被我气到了，直接告诉我幸子不是人类，她是座敷童子，就是因为我看到了她，所以她被我父母请来的阴阳师关在我家的仓库里，失去了自由，为我们家带来福运。”

　　佐藤秋人深吸一口，他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我并不相信幸子是妖怪，于是跑去仓库……仓库的门上确实贴着符咒，我把符咒撕下来进去看了，没有看到幸子。我知道，幸子肯定不想在看到我了，我把仓库里的符咒全撕了，还把窗户和门都打开了——在那之后，仓库也没有贴什么符咒，幸子就算是当时被我们家囚禁了，但是后来肯定也走了！”

　　“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佐藤秋人沉痛的说。

　　莲华没想到佐藤秋人突然转变话题，她安慰：“请节哀。”

　　“是跟我一样的症状，原因不明的器官衰竭。如果这真的是幸子做的话，我是不会原谅她的！”佐藤秋人语带愤怒的说。

　　“很可能不是幸子做的。”莲华冷静的说。

　　“呃、真的吗？！”佐藤秋人惊讶的看着莲华，“你确定？”

　　“座敷童子是一种非常老实温顺的妖怪，如果真实情况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幸子已经离开了，那肯定不是幸子做的，座敷童子遇到这种事情，是不会再回来的。”莲华冷静的分析，“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跟妖怪有关系，原因也许在已经去世的令尊身上。”

　　佐藤秋人愣愣的，“是、是这样啊——那，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莲华找了一张纸，写下她的联系方式，“现在还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去你家看一下情况，这上面有我的邮箱和电话号码，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和意愿，可以联系我。还有就是，问一个失礼的问题，你母亲的身体还好吗？”

　　佐藤秋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很不好看，“她的身体确实没以前健康……”

　　莲华叹了口气，“你可以跟你妈妈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还是尽快处理比较好，否则拖下去情况会很糟糕。”

　　“嗯。我知道。”佐藤秋人点点头，“谢谢你！我会尽快联系你的！”

　　莲华没有再说什么。其实莲华可以自己去查探一下，不过佐藤秋人的身体状况实在是说不上好，瘴气像是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一样，莲华对佐藤母亲的情况也并不乐观，贸然杀死那个妖怪，不一定会造成什么后果。还是先看看佐藤母子两人身体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理那个妖怪比较好。

　　青峰大辉看着便当盒里的马赛克食物，整个人都苍老了。坐在他旁边青梅——桃井五月还在奇怪，“阿大，怎么不吃啊。特地给你做的爱心便当！”

　　青峰大辉：……

　　这便当吃了会死人的！就在青峰大辉要这么吐槽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生从外面翻墙而过！她一连串翻墙的动作行如流水，干净利落，最后平安落在地上的时候，桃井五月忍不住震惊的“哇！”了一声。

　　莲华有点懵的看着震惊的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辉，完全没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人，她礼貌的微笑一下，然后当做没看到他们，快速走掉了。

　　“厉害了……”桃井五月感慨的说，“这墙要两米吧，那个女生身高目测160cm左右，居然就这样翻过来了……不过，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啊，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可能什么时候见过吧。”青峰大辉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这种行为他的运动水平也能做到，他只是被那个女生突然从围墙上出现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了！”桃井五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是那个弓道很厉害的转学生！我记得在帝光的论坛上看到过她的照片！”

　　桃井五月登上帝光的论坛，打开了一个叫「求一年级B组转校生的情报！」的帖子，“啊，她好像是叫月见山莲华，不过照片就两张。”

　　青峰大辉好奇的凑过来。

　　一张完全是月见山莲华帝光学生证的照片，少女有着一头浅金色的及肩短发，琥珀色的眼睛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温暖，气质却有种奇异的疏离感。

　　另一张是在社团活动的时候照的，莲华穿着弓道服带着护具，她看起来纤细柔弱，但她宁静认真的拉开弓瞄准靶心的姿势却有一种强烈的圣洁感，像是神道教的女巫。

　　“唔……”桃井五月迟疑着，“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翻墙翻的那么利索的少女。”桃井看了看围墙，她开玩笑的问：“也许是我们的错觉？”

　　青峰大辉已经不感兴趣的躺倒了。

　　雪花簌簌的落下，世界白茫茫一片。

　　莲华穿着帝光的校服，站在下着鹅毛大雪的雪山中，她的单鞋踩着厚厚的积雪，却完全感觉不到寒冷。

　　啊，我是在梦中吧。

　　莲华想到，她看着这漫天的白雪，忽然呼唤道：“……「雪姬」。”

　　什么都没有发生，大雪依旧持续的落下，莲华无奈的叹了口气，“啊……果然是在梦中。”

　　有一只紫色的蝴蝶在大雪中慢悠悠的飞过，莲华略有稀奇的盯着这只蝴蝶，她感觉到蝴蝶身上有淡淡的妖气，这只蝴蝶从莲华的左边飞到了右边，突然，莲华的世界颠倒了。

　　莲华看见山是倒过来的，丝丝缕缕的瘴气缠绕着雪山，有一个沙哑的声音不停地在哀嚎着，这声音刺痛着莲华的耳膜。

　　莲华捂住耳朵，发现场景又变换了，但依旧是颠倒着的……是在一个体育管里，有一个少年在拍打着篮球。

　　“砰、砰、砰……”

　　篮球拍打在地上的声音，好像是在莲华的心脏上敲击一样。

　　“醒醒，月见山。”

　　莲华从睡梦中惊醒，桐井丽莎在旁边小声说：“要上课了。”她看着莲华有些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询问：“你真的还好吗？今天感觉你有点神游天外，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一下？”从早上佐藤秋人突然晕倒之后，莲华就心不在焉，桐井丽莎觉得莲华是被佐藤突然倒下吓了一跳，然后到现在还没回神。

　　“没事的。”莲华苦恼的揉揉太阳穴，“我只是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感觉心有点累。”

　　桐井丽莎安慰的说：“虽然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但是梦总是很荒诞的，不要太在意。”

　　“嗯。”莲华答应着。梦是杂乱无章的，哪怕是灵能者，也不是每一个梦境都是传说中的预知梦，大多数跟普通人的梦一样，没有任何意义。莲华的这个梦乱七八糟的，但是她在最后确实感觉到了一个奇怪又封闭的气场。

　　啊……那个气场是什么？感觉也不像是妖气……好在意。

　　莲华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并没有任何短信和电话，她捏捏眉心，努力让心神回到课堂上来，不去想这些灵异的事情。

　　收到佐藤秋人的电话，是在社团活动结束后，莲华走在回家的路上电话里佐藤的声音：“月见山君，这周六可以吗？”

　　莲华松了一口气，“可以。你跟你妈妈商量过了？”周六……就是后天，莲华有社团活动，不过请假就好了。莲华之前有点担心佐藤秋人和他母亲接受不了这个事情，反而自欺欺人，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就只能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了。

　　佐藤秋人有些虚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是的。我跟她商量过了。地址我发邮件给你，时间是周六早上9点，你看可以吗？”

　　莲华点点头，“可以。”

　　黑子哲也往篮球馆走去，因为想加强一下自己的篮球技术，黑子向社团的指导老师要来了平时三军用的场馆钥匙，决定社团活动后自己练习。黑子哲也走到篮球馆门前，突然发现门没有锁，里面传来篮球被拍打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奔跑着的脚步声——也有别人留下来加训吗？还是有人还没走？黑子哲也疑惑的想。

　　他推开了门，“你好，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