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直和小炸毛》长生不老汪

61、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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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三圈之后，平时很少运动的陆小兮就体力不支了，她喘着气，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两条腿软得像面条：“好累啊……我……我跑不动了……”

　　绾御薇平时经常长跑，这三圈跑下来，她根本没什么感觉。

　　“再坚持一下吧，你可以跑慢点。”绾御薇捏了捏陆小兮的手，鼓励她道。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陆小兮歪倒在旁边的草地上，坐在那儿喘气，“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再跑……”

　　熊天洋虽然长了一副熊的身躯，却长了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陆小兮一坐下，他就精准地捕捉到了，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喝道：“快给我起来——不能偷懒——继续给我跑——”

　　这吼声震得陆小兮一个激灵，她往旁边挪了挪，想离熊天洋稍微远一点，免得被他震死：“老师……我体力有线网，实在是跑不动了……让我先歇会儿再跑吧……”

　　熊天洋居高临下地瞪着陆小兮，一双圆圆的眼睛微微地凸出来，显得更熊了：“快点儿给我起来，没得商量，规矩就是规矩，坏了我课堂的规矩就必须得接受惩罚，你说不跑就不跑？”

　　陆小兮哼唧道：“我又不是故意坏你规矩，我实在跑不动了嘛，我又不是运动员，跑那么多步干嘛？”

　　她觉得很无语，小学初中的体育老师都挺喜欢她的，也很宽和，体育课就是用来玩儿的，怎么高中就偏偏遇见了这个熊霸王，动不动就罚跑到让人想升仙。

　　熊天洋直接抓着陆小兮的肩膀一把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绾御薇看见熊天洋动手，立刻伸手捏了熊天洋的麻筋一下，趁他无力之际把陆小兮拉了回来。

　　熊天洋粗神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全部注意力都在训斥陆小兮上面：“我罚你跑步不是为了训练你成为运动员，是为了让你明白规则的不可侵犯性，为了培养你吃苦耐劳的能力，你们这代人就是娇气！”

　　陆小兮苦着脸道：“可是您已经罚我了……我都已经受苦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忘了带运动服……您就别再让我跑了……我再跑肺都要喘出来了……”

　　熊天洋油盐不进，语气生硬地道：“不行，必须跑，你马上就给我跑，快点儿！没得商量！”

　　绾御薇看着陆小兮面色苍白，她体质实在太差了，再跑下去说不定会晕倒，于是肃声道：“熊老师，您这是体罚教师没有资格体罚学生，您如果坚持，就会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等相关法律的规定》。”

　　熊天洋就是个完全的武夫，一般都活在社会的普遍规则里，在他的普遍规则里，罚学生跑步没有什么，大家都是不咸不淡地过去，怎么今天就有人长篇大论地谈起法来了，这有那么严重吗？

　　“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你们还想去告我吗？好啊，你们去吧，我等着！”熊天洋叉着腰瞪着眼睛道，他不信这些人会这么闲，会因为这一点儿小事儿去告他。

　　绾御薇微笑道：“告您倒不至于，只是我爸妈在教育局认识一些人，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让我爸妈去和他们的朋友谈谈教师体罚学生的问题。”

　　熊天洋立刻心虚了，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儿给自己的路上放绊脚石，只能憋着劲儿道：“那行吧……那陆小兮不用跑了……下次注意点儿……不要忘记带运动服……”

　　陆小兮笑眯眯地道：“谢谢熊老师，感激不尽，那我先去休息啦——”

　　熊天洋怎么看陆小兮的笑脸都觉得不顺眼，想到自己的权威被挑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吭声，只是瞪了陆小兮一眼。

　　绾御薇陪着陆小兮来到操场边上的绿廊里，和她一起坐在里面歇着。

　　陆小兮累得够呛，她平时就爱吐槽熊天洋，现在更是止不住了：“那熊老师太熊了，烦死了，一天天的，整天折腾我们……体育课不就是锻炼身体吗？他那我们当特种兵训练呢。”

　　绾御薇去买了两瓶水回来，拧开瓶盖儿递给陆小兮一瓶：“下一次千万记得带运动服，不要再这样了。”

　　陆小兮喝了一口水，摇头晃脑地道：“嗯，知道啦。”

　　体育课结束，陆小兮会教室之后，班里男生全围了过来：“小兮，你和绾御薇是好朋友啊，体育课上女神杠熊天洋的时候简直太帅了。”

　　“对啊，就没见那狗熊在谁那儿吃过瘪，没想到女神看起来那么温柔，办起事儿来挺狠，打蛇打七寸哪。”

　　陆小兮听着这些人夸赞绾御薇，也不由得得意洋洋，就像美剧里常说的：我为你骄傲。

　　“哎，小兮，你有女神联系方式吗？分享给我呗。”一个男生道。

　　其他男生也跟着起哄：“我也要，我也要，大家公平竞争。”

　　陆小兮心里那点儿得意立刻转化为了不爽：“要什么联系方式！都给我回去！你们这么多人追神仙姐姐，不得把她烦死啊？都走开！”

　　她三两句把那些人都轰走了，心里还是不爽，神仙姐姐怎么这么招风啊？这样她怎么看得住啊？

　　邓明娇也不怎么高兴地转着笔：“人家要你就给呗，这么压着干嘛啊？”

　　陆小兮理直气壮地道：“我才不要把神仙姐姐的联系方式给他们，神仙姐姐肯定不想被他们烦。”

　　邓明娇哼了一声道：“人家要你就给，验证消息发过去，绾御薇喜欢加就加，不喜欢就忽略，也没有在你这儿就全部卡回去。”

　　陆小兮和邓明娇说不清，干脆就道：“反正我不喜欢给他们，他们是绝对不可能从我这儿得到神仙姐姐的联系方式的。”

　　邓明娇被陆小兮的简单粗暴噎住，无言以对了。

　　下课的时候，老师宣布这一学期，想在学校上晚自习的同学可以自主申请。

　　下课之后，邓明娇来找陆小兮商量：“小兮，你要申请上晚自习吗？”

　　她想的是陆小兮要是申请的话，她就跟着一起申请，要是陆小兮不申请对我话，她一个人上晚自习就没什么意思了，就不申请了。

　　陆小兮十分纠结，趴在课桌上，反复地抠着书本的角，把它卷起来又铺平，卷起来又铺平，反复循环：“我不知道啊……上晚自习好累的，我还想晚上回去追剧呢……”

　　邓明娇也不怎么爱学习，听陆小兮这么说挺高兴的：“那咱们俩就不报了，我也不想上晚自习。”

　　“可是……”陆小兮撅着嘴坐直了身体，“我要好好学习的，天天上晚自习，泡在好学生的氛围里，我就能跟着做点儿题……”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又想要那个，”邓明娇给陆小兮弄得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放松的，“你好好考虑考虑。”

　　陆小兮考虑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你别光让我考虑啊，你也考虑考虑，你想不想上晚自习？你不能给我点儿建设性意见啊？”

　　邓明娇翻了个白眼儿，酸溜溜地道：“问题是我说话在你这儿管用吗？每次我给你出了一大堆意见，你到最后还不是都被绾御薇一句话就搞定了？”

　　陆小兮自动屏蔽了邓明娇话里的酸气儿，只捕捉到了最后一句话里的关键信息，灵光一现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去问问神仙姐姐，看她怎么说。”

　　邓明娇立刻就着了，抓着陆小兮的肩膀前后晃她：“陆小兮——我生气了，我生气了，你怎么这样儿啊？你不为你每次对我的忽略感到愧疚吗？你怎么这么讨厌？”

　　陆小兮感觉自己的脑浆子都快被晃出来了：“姑娘，你怎么这么狂躁啊？这样不好，姑娘你是不是被狗咬过？狂犬病是有潜伏期的，现在是不是发作了？”

　　邓明娇立刻停了手，满脸黑线：“你才有狂犬病，陆小兮，你这么对我，迟早会失去我的。”

　　陆小兮伸手弹了邓明娇的脑门一下：“我怎么对你了啊？都不知道你生的哪门子的气？真是搞不懂你，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生气，以后叫你煤气罐儿好了。”

　　邓明娇捂着自己的脑门嗔道：“你别动不动就拍我的脑门儿行不行？用的力气那么大，每次还都弹同一个地方，我都快给你弹成二郎神了。”

　　陆小兮理直气壮地道：“你都快给我拍成九头身了，我就不能把你弹成二郎神啊？咱们彼此彼此。”

　　两个人开着玩笑就忘了刚才的话题，邓明娇生的那点儿气也就不知不觉漏光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陆小兮和绾御薇一起回家，她一边踩着滑板儿往前滑一边道：“神仙姐姐，现在能申请上晚自习了，你要不要报啊？”

　　绾御薇想了想道：“我也没想好，我在哪儿学习都差不多，在家里更安静一点儿，学校可以和大家交流，各有各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