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长直和小炸毛》长生不老汪

59、女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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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岐鸣盯着手机上的图，那就是一圈篱笆，三个字。

　　圆篱笆？

　　绾御薇端坐好，微笑着道：“你们猜吧，可以提醒你们是个动词。”

　　绾岐鸣横看竖看都看不出来是什么，最后放弃在上面写上：造篱笆。

　　陆小兮写上答案，屏幕上立刻显示正确。

　　绾岐鸣一头雾水：“答案是什么？这么奇怪的东西你都能猜对？”

　　陆小兮得意洋洋地转着手机：“是放烟花，想不到吧，啊哈！”

　　绾岐鸣捧起手机拿近死盯着它看，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那一圈儿竖直立在地上的细杆儿哪里像烟花。

　　陆小兮乐呵呵地看着绾岐鸣犯囧，时不时偷偷对绾御薇眨眨眼睛，多亏她放水，陆小兮才能赢得这么干脆。

　　“别看了，”陆小兮伸手拍了拍绾岐鸣的后脖子，“刷碗去吧，别挣扎了。”

　　绾岐鸣无奈地站了起来，慢吞吞地收拾盘子。

　　陆小兮搓了搓手，试着开口道：“神仙姐姐，你要不要去洗澡啊？”

　　绾岐鸣手里的动作立刻停下，他的雷达探测到了一些不同的讯息，此刻他的脑门上方电闪雷鸣甚至还伴随着警笛声。

　　绾御薇不自在地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嗯……那就……现在去吧……”

　　“等等……”绾岐鸣对二人伸出了尔康手，“你们两个一起去吗？”

　　“对啊，”陆小兮理所当然地道，“早就说好的啊，这有什么？你干嘛摆出那种大事不好的表情？”

　　绾岐鸣放下盘子，一本正经地道：“人都需要隐私空间，洗澡是十分私人的事情，你们别一起去。”

　　陆小兮双手环胸：“神仙姐姐受伤了，肯定得有一个人扶她去，我不去难道你去啊？”

　　绾岐鸣卡了卡眼睛：“那行……但是你别乱看……”

　　陆小兮本来已经扶着绾御薇走出去几步了，听见这话又回过头：“什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绾岐鸣低头收拾盘子，借此来回避陆小兮的目光：“有问题吗？我是御薇的哥哥，我有权利对一切靠近她的人施以警示。”

　　陆小兮不乐意了，双手撑住桌子往前倾斜上身：“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说不让我靠近神仙姐姐是怕我带着她不学习，现在你这些话又是在把我当什么防着？”

　　绾岐鸣放下盘子，看着陆小兮道：“好吧……我今天下午看见你和御薇在小影院那里那样……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儿……”

　　陆小兮僵在了那里，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她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心里的小人却转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神仙姐姐还没有感觉到，绾岐鸣就先感觉到了！该怎么说……

　　陆小兮抿了抿嘴唇，站直身体，故作潇洒地笑道：“你在说什么啊？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是腐男？整天意淫我们女生不正常的腐男？”

　　绾岐鸣后退了一步，有些急躁地道：“不是……我并不总是……我是真的觉得你们……”

　　“觉得我们什么？女生都这样的好不好？”陆小兮故意砸给绾岐鸣一大片看乡巴佬的嫌弃眼神，“我们女生的友谊就是这样，喜欢牵着彼此的手，害怕的时候就喜欢抱在一起，这都很正常好不好？”

　　绾岐鸣静静地看着陆小兮，想从她的眼底找出些许慌乱。

　　陆小兮的心跳快得像打鼓，面上仍是一派坦坦荡荡。

　　绾岐鸣一无所获，只能放弃：“嗯……我……想太多了……”

　　陆小兮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然后指着绾岐鸣，恶狠狠地道：“以后禁止你这么想我们，你这是……总之是很不好的行为，你再说神仙姐姐就踢掉你的头！”

　　绾岐鸣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嗯……”

　　陆小兮这才放心，扶着绾御薇往楼上走。

　　绾御薇脸色苍白，表情凝重，手心沁出了细汗。

　　她很恐惧，怕别人戳穿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陆小兮握紧了绾御薇的手，坚定地看着她：“不要害怕。”

　　绾御薇看了一眼陆小兮，又把目光摆正：“我没有害怕，我们不是我哥想得那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陆小兮道：“我不觉得。”

　　绾御薇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陆小兮坦然地看着绾御薇：“我不觉得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

　　“我不想听。”绾御薇打断了陆小兮的话，“什么也别说，你说过你想和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不可以后悔，是朋友就别往下说。”

　　陆小兮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握着绾御薇的手微微松开了些。

　　她把绾御薇扶进去，又搬了个小凳子放在浴室地板上。绾御薇可以坐在上面脱衣服和擦身体。

　　陆小兮从浴室里走出来，无力地靠在墙边，心情糟透了。

　　好多不开心的往事都涌入了脑海。

　　总是这样，每一次受挫，都会连带着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一起浮出水面。

　　越想越难受，陆小兮靠着墙，仰着脸就掉起了眼泪。

　　“嘿，洗洁精在哪儿……”绾岐鸣带着胶皮手套走了进来，“陆小兮……你哭了？”

　　陆小兮没好气地道：“废话，你瞎啊！”

　　绾岐鸣蔫蔫地走到陆小兮面前：“是因为我刚才那么说你吗……”

　　陆小兮一腔悲怨无处发泄，绾岐鸣又刚巧撞到她枪口上，她毫不客气地对着绾岐鸣喷射她的坏情绪：“没错，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刻薄鬼，烦人精，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总是要说让我讨厌的话？”

　　绾岐鸣坦然道：“可你也讨厌我吗？不也总在说让我讨厌的话吗？咱们俩扯平了，你干嘛还哭？”

　　陆小兮吼道：“我哭我自己的，干你毛事！洗洁精就在从左边数第二个柜子的第二层，你可以走了！”

　　绾岐鸣把胶皮手套摘了下来：“这样行不行？现在你来嘲笑我是gay，报复回来。”

　　陆小兮翻白眼道：“你有病啊，不都告诉你洗洁精在哪儿了吗？你赶快走人。”

　　“你不就是哭了吗？那我也哭，这样你也把我弄哭了，是不是能心里平衡点儿？”绾岐鸣说着就把手握成拳在眼睛下面转着圈揉弄，“我哭了，我哭了，我也哭了……我委屈，我难受……”

　　陆小兮被绾岐鸣这浮夸的演技给吓到了，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被戳中萌点，她破涕为笑，搡了绾岐鸣一把道：“滚——”

　　绾岐鸣捂着被陆小兮搡到的位置，后退了好几步，佝偻着身体，仿佛那里塌陷了一般：“现在你还打我了，我受了很重的伤，内伤，这样你总不委屈了吧？”

　　过了一个星期，绾御薇的脚基本复原了，三个人重新回归校园。

　　陆小兮进到教室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奚落纪肖月：“嘿，纪肖月，今天课间操的时候就看你的表演了，我很期待。”

　　纪肖月难为情地抠着课本角：“表演什么表演？我不表演……今天课间操没有人会表演……”

　　陆小兮站在纪肖月的课桌边，高声道：“纪肖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你不还带领着好多小姐妹混吗？你这么说话不算话的，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邓明娇也站了起来，比着大拇指冲下戳的手势：“纪肖月说不算话，没种气，鄙视——”

　　陆小兮那边的人都跟着起哄：“纪肖月没种气——鄙视——”

　　纪肖月受不了这种嘲笑，烦躁地道：“好停，停！我会遵守约定！课间操你们会看到你们想看的可以了吧！你们别说了！我很烦！”

　　陆小兮笑眯眯地道：“恭喜恭喜，恭喜你从‘赖□□’升级到青蛙。”

　　课间操回来之后，教室里的笑声经久不断，都在议论纪肖月在台上的滑稽样子。纪肖月从此得了一个新的外号，江湖人称“女蛙”。

　　陆小兮因为这事心情极其畅快，报仇的滋味真不错。

　　纪肖月脸上的红色就没退下去过，听着四周的讨论声和嘲笑声，感觉自己这一世英名都被毁了。

　　陆小兮笑嘻嘻地对纪肖月道：“不错呦，‘女蛙’，神话故事里的女娲创造了人类，你这‘女蛙’大概创造了如何吹牛皮不打草稿吧？”

　　纪肖月攥着笔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你得意个什么劲儿，这才刚开始而已，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这次你就比我多了零点五分，纯属侥幸，下次我一定赢你！”

　　陆小兮的双手像拍腰鼓似的有节奏地轻拍着课桌桌面：“哦呦呵，哦呦呵，还要比吗？这次模仿青蛙下次模仿什么？猩猩吗？咱们可以一直比下去，我觉得毕业之前你可以凑齐一个动物园。”

　　纪肖月感觉自己头顶的头发都要着了：“你才要凑齐动物园，你凭什么觉得你会赢我？下一次我一定会赢你——”

　　“哦吼，勇气可嘉，”陆小兮抱着胳膊看向纪肖月，“那就再比，你说这次赌什么？”

　　纪肖月想了想道：“你要输了你就跟大家说你是同性恋，我要输了我就跟绾岐鸣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