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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这天一早,冷邵峰兴致冲冲的踏进房门,顾不得清理毡帽及呢绒大衣上的落雪,将几个做的精致并装有物件的手提袋摆放在关凤柔面前,并一脸笑容温和开口道:“打开来看看,试一试合身不合身?”

      放下手中正绣刺的锦绣山河,关凤柔起身好奇的先看了眼冷邵峰,再将视线转向手提袋并一一打开,纯白色极品貂皮大衣,纯白色时尚女士贝雷帽,纯白色长筒真皮雪地靴,纯白色暖心皮手套及一条与冷邵峰脖颈处正围着的同款纯红色羊绒围巾。看到这些精美贵重的皮草,关凤柔惊讶之余不明所以的开口:“这是?”

      知道她一定疑惑,他也不卖关子,开口回答:“这是我们外出前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行头。”

      “外出,你和我?去哪里?”关凤柔不解地接着问。

      “是的,就你和我,从你受伤至今已经三个多月了,我知道让你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一定闷坏了,趁着冬日还未走,我带你去个极好的地方观雪景,怎样?”随着他的话,关凤柔的眼神从黯淡到苏醒,从苏醒到生辉,整个过程都被冷邵峰看在眼里。他从忐忑到期待,从期待直至心里很有把握并再开口:“怎么还傻站着,不愿意同我去?”

      她犹豫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了他,或是报恩,或是还债,或是她一厢情愿中的两厢情愿。总之她不在抵触,不在扭捏,而是想拼一把,而是想进一步,就这样去接受,就这样去享受与望尘莫及的他第一次无缝接触。

      不知道是天气随着人的心情而变,还是人随着天气会变心情,这一天的天气真是格外的好,隐蔽的太阳悄然出现,阴沉的云朵随风逐散,洁白的雪花从大到小,从小到无,直至露出完美的蓝天。

      全程装备,骏马奔驰,近距离紧贴,一个牢牢的环住腰杆,一个美美的感受柔情,前所未有的感觉蛊惑着两个初入爱河却浑然不知之人的内心。

      初离滨江,渐行渐远,环顾四野,远山近林,一片苍茫,回头望,马蹄处,足迹空阔长留。行至一山脚下,冷邵峰勒住缰绳跳下马背,并将关凤柔扶下。看着她因呵气被霜染白的围巾,冷邵峰伸出温暖的大手,将霜融化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帮她重新围好,才放心的去挑选了一颗比较粗壮的大杨树将马栓在其上,又令关凤柔踩着他踏过的脚印同他向山林深处进足。

      进山的路虽不算曲折蜿蜒,但因积雪的覆盖踏上去几近没了膝盖,想快步前行亦是不太容易,冷邵峰小心翼翼的牵着关凤柔细心又耐心。直至路由窄渐宽,直至视野由狭小到辽阔,

      低着头一路跟着冷邵峰前行的关凤柔,起初还没有太注意周遭的风景,但因冷邵峰的一个止步,她才猛然抬头,一眼便被这强悍并富有诗意的大自然所深深吸引。

      定睛望,两侧的群山倒对着以八字形延伸开来,群山上的各种树木排山倒海,迎风凛立,伟岸挺拔。有柞树,苍劲有力如巨人弯弓张臂,试图欲托起层层云朵送往高空;有杨树,气势恢宏如强兵身经百战,试图欲战胜刺骨寒风降服严冬;有白桦,神/韵独具如佳人高傲含羞,试图欲冰封年轮永保青春。拉回视线,前方是一支松江分流,因寒冬袭入,湍流的河水早已厚实结冰,冰面上的积雪由风吹向沿岸一侧,露出光滑的镜面。镜面里被树挂压低的垂柳晶莹剔透,闪闪发光,正在努力向上探身,欲与那对应附身而来的如意郎君接吻······

      梦幻般的景色无比诱人,时刻牵动着赏景之人的心。关凤柔转向冷邵峰忍不住一声赞叹:“好美的景色!就像童话里勾勒的世界那样,都不舍得离开了。”

      看着关凤柔难得心情放开,神采飞扬,冷邵峰内心自然亦是无比欢畅,他迎合她含笑开口:“如果你喜欢,每年的每个冬天我都陪你来这里。”

      他的话如此暖味,使她羞涩袭上心头,她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佯装观景没有开口。而他却先迈开步伐走向靠岸沿边的冰面上,附身从积雪中翻找出一个木制的双人冰爬犁及支杆。拍打尽冰爬犁上的积雪,冷邵峰给了个手势要她近前。

      “坐过吗?”见她靠近,他指着冰爬犁对她说道:

      她摇摇头,意思是没有。

      他笑着向她伸出手,扶着她坐正并开口:“土生土长在北国冰城,没有体验过冰雪运动,岂不是遗憾。坐稳了,从现在起我来帮你一一弥补。”话落,冷邵峰便推着爬车向前方驶去。

      二个人,一会儿你推我,一会儿我推你,一会儿又同坐爬车,齐心支杆奋力前行,拉拉拽拽,从起初的不自然到主动互动,从主动互动再到默契交心,质的转变在这两个人彼此心中都把它看为是情感升华的开始。

      行至拐角延伸处,又有一个童话般场景出现。一片梅花树在沿岸一侧压雪绽放,偶有零星的梅瓣飘落林间,给孤寂的白雪增添了几许欢愉,梅花树的中间,俨然坐落着一个简陋的小木屋,木屋的房顶,廊檐,门框,均被皑皑的白雪覆盖或包裹。或许一个不留神,你会真的认为在这个梦幻的小屋中会有什么小精灵出现来迎接到访宾客呢。

      关凤柔下了冰爬,首先向粉红梅花林走来,手捏一只剪梅,鼻秀梅香,才惊讶发现原来这梅花是蜡烛所做。她看着他,不可思议道:“是蜡做的?”

      冷邵峰脚步近前并温柔开口:“是,喜欢吗?”

      他竟然问自己喜不喜欢,难道这一切是他特意为自己做的?感动之情由心底出发,直抵大脑。但转念间她又觉得自己的胡思乱想简直可笑,他那个思想木纳不知情趣的男人,怎么会费尽心思破天荒为她做这些浪漫的事,顷刻间内心的两个自己在战斗,谁也说服不了谁,看着他正望着自己等待回答,关凤柔故作淡定答而又问:“很美,很喜欢,只是制造这么一大片梅林,是怎么做到的?”

      她的眼神/韵/意深长,藏匿了太多东西,一时让他读不懂。他好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却可恨无计可施。有点灰心但又不甘的他没有为她解释,而是单手挽住凤柔香肩,认真开口:“只要用心去做某件事,没有做不到的。”

      他的眼神总是咄咄逼人并附有魔力,使得凤柔思想混乱,心砰砰急跳个不停。一股热感从耳根蔓延到脸部,直到美颜完全涨红。为避免尴尬,关凤柔低头心虚的不行,巧借去捡拾散落的梅瓣而仓皇逃窜。

      看着她如同天使般穿梭在梅林间,冷邵峰任颜一笑,便朝林中小屋走去。

      片刻,当他再从小屋走出时,顿见关凤柔在小屋旁以堆好了一个富有生机的小雪人,雪人的头顶围绕着梅瓣花环,精致的五官亦是用梅瓣巧做,鲜红的围巾围在脖颈,如同白雪公主般,真可谓是童话世界,活灵活现。

      他走近俯下身,亦在堆好的雪人旁又堆造了一个雪人,同样用梅瓣制造了五官,然后将自己围着的围巾取下围在雪人颈部。起身对望着他一直不语的关凤柔开口:“童话世界里倘若只有公主一个人存在,虽然可以无拘无束,任意翱翔。但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得不到任何赞许与回应,岂不是徒增孤单更添寂寞吗?我要在她身边制造一个王子,与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分享曾经历的乐与苦,幸福的一生才可以完美谢幕。你说对吗?凤柔?凤柔!”

      恍惚间。关凤柔竟然把自己和冷邵峰影射在那两个雪人身上,美美哒,浮想联翩。以至于冷邵峰唤她,她才意识清醒回神。“啊?对,应该这样。”

      他借物拟人,道出了自己的心事,凝望她,不在乎她有没有听懂,不揣摩她为何发呆,但见她摘下围巾后冻得发青的脸,冷邵峰好是心疼的的开口:“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有没有感觉到冷,刚刚我升了炭火,进去先取取暖吧。”

      “好!”她梳理心情应了一声随他进了木屋。

      此时的木屋因炭火的升起,有了些许温度。急忙在墙角处找来两个木马扎的冷邵峰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邀关凤柔在炭火旁坐下,然后独自端着一个小圆铁锅出了木屋。

      关凤柔将视线从冷邵峰处移回,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个颇具童话色彩但又暗藏许多故事的小木屋。

      只见木屋的墙壁上挂着多把不同型号的狩/猎气/枪,还有多款锋利捕鱼冰刀,更有多种说不出名字的撵野鸡,套野兔,逮野兽等工具。眼花缭乱中她将视线转开再望,东墙角处依次向北环绕开来,一个简易的木板床,一个年代久已的红木方桌,方桌上摆着两个崭新的陶瓷情侣水杯。方桌左侧,堆放着部分煤炭,煤炭旁是一些引火的干树枝。最引人注意的是干树枝旁有一口稍大的铁锅,并且大锅的一旁不仅卷放了一捆很厚重的篷布,而且篷布下露出几根没有掩盖好的粗壮蜡烛。到此,不必多说,梅林的由来已见分晓。

      暗自感动中,冷邵峰已端着盛满白雪的锅走进,轻轻放在煤炭上对着心不在焉烤火的凤柔开口道:“暖和点没?目不转睛的,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啊,暖和许多了,我只是对墙上那些东西感到好奇,就多看了几眼。”关凤柔拉回视线,故作自然的回答了一句便专注烤火。

      “那些东西是我和子聪少年时最爱的玩伴,只是时隔已久,早成为记忆不曾触摸了,有机会我把我们儿时的趣事逐一讲给你听,可现在嘛!重要是眼下,有没有觉得饿了?看我带来了什么?”冷邵峰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还有热度的卷煎饼递到关凤柔面前。

      关凤柔接过来一个打开,咬了一口,笑着说道:“还真有些饿了,还是你想的周到。”

      看着关凤柔吃的那么开心,冷邵峰亦是喜笑颜开,他的心就像锅里的雪一样,被她从冰冷到融化,从融化到沸腾,他甚至有时候会想,为了她,就算熬尽自己一生的生命也是无悔的。

      水开了,他将锅从煤炭上取下,用热水涮了下水杯,然后倒了一杯开水吹了又吹,至水温不烫嘴了递到关凤柔面前。

      凤柔接过热水道了声谢喝了几口,不知是水暖了心,还是心暖了心,这温馨的场景犹如梦幻让她几度沉沦······

      夕阳不舍中正慢慢落去,难得一见的赤色云霞千变万化中从天际涌来,红彤彤的如燃烧的火焰,前赴后继势要霸占整个天空。费劲辛苦才攀登到最高山顶的两个人,俯瞰群山,俯瞰滨江全城,不知此时的心境是否一样。

      “这样的景色看过吗?”冷邵峰道。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你呢,这么美的景色经常来看吗?”关凤柔道。

      “以前会,但从父亲去世,再也没来过了。”冷邵峰道。

      “那岂不是很久没有来过,很可惜啊,今日在这里重观景色和以前比起来有不一样的感觉吗?”关凤柔道。

      “很是不一样,起初站在群山之巅俯瞰眼前的一切,总想象着自己要像一个骁勇霸气的巨人一样,手握乾坤,脚定山河,即使拼的头破血流搭上性命也要将身处的一切踩在脚下,因为我相信只有那种无限的自豪感才能满足我对权势的饥渴,才能填满我对欲望的束缚。时至今日,不说功成名就,不说将来我还能走多远,单说当下已有一席之地的我。起初的目标或理想应算实现了。但重新站在这个巅峰,我才猛然发现,原来被自己一直掌控的某些东西,想着理应是自己的,有的却一直还得不到,突然间我知道,尽管拥有诸多的宝贵,不懂得去发掘,不懂得去感受,不懂得去珍惜。再美的也会不觉得美,再珍贵的也将会失去。所以现在唯有两个字要让我记住,那就是珍惜。你呢?告诉我什么感觉?”冷邵峰道。

      犀利的眼神盯着她一丝不苟,看了一眼后她避开望向被火烧云笼罩的滨江,关凤柔真情开口:“我并没有那么远大的梦想和报复,我只感觉自己是一颗渺小的尘埃,应着环境随波逐流,随遇而安,我很期待,也很向往自己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静静的,没有烦恼与纷争的金色世界里。浪漫的,欢快的,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只要你愿意,我给你。”他不假思索的回了句,然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冒失。

      她凝望他,第一次读懂他的认真。

      再也压抑不住感情的冷邵峰,深深的向关凤柔吻去。

      他的唇炽热而温柔,她欲闪躲却招架不住他的攻势。关凤柔瓦解的意志不在抵抗,反而从被动到应承。

      她的唇柔软而芳香,他从内心的忐忑到心领神会,口与口,舌与舌,交融反复。令人神往。令人迷恋。

      一个长吻下来,两个人均气喘吁吁,心跳难平。涨红了脸的关凤柔看着他依然对望自己,尴尬并羞涩道:“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好,听你的,这就启程。”宠溺中冷邵峰轻声在她耳畔回复一句,便拉着关凤柔下往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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