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赤霄何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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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乱妖蟒既斩，钧天国亦是胆战心惊，不敢再犯，鸣金收兵。
边城亦是愁云惨雾，损伤颇重。好在，强敌已退，余下的便是收拾残局与安抚民众等事宜。
那日，与那蟒蛇作战时，戚凌云身先士卒，被那巨蟒迎面喷过毒雾最多，不幸遇难。莫澜力战妖蟒，虽将那巨蟒挥剑斩落，却是陷入昏睡不醒。
此间情况，庚午与壹甲、贰乙、叁丙、肆丁大战之后便快马传信回王城报讯。
壹甲、贰乙、叁丙、肆丁与庚午商议后，庚午留下，与幸存的民众和将士们重建边城，处理善后事宜，更要驻守边城，以防钧天再度来袭。
壹甲、贰乙、叁丙、肆丁及一队将士护送着戚凌云的灵柩与昏迷的莫澜赶回王城。
数日后，一众人等匆匆赶回王城。
城门大开，满城缟素，通往王城的官道上，铺天盖地皆是白茫茫一片。
待载有戚凌云的灵柩的马车踏入王城城门时，此前闻讯的沿路子民不由跪地低泣，深切哀悼这位为国兢兢业业奉献一生的老将军。
一众车马缓缓踏过王城，行至王宫外。
伤势尚未痊愈，不便城门等候，早早就侯在宫门外，亦是一袭素服的慕容黎与执明领着一众朝臣，待见车轮滚滚而来，不由奔过相迎。
归来的一众将士勒马顿步，翻身下马，跪伏行礼。
一众朝臣及宫人内侍跪伏一地，痛呼:“恭迎戚老将军还国。”
执明扶着行走仍不便的慕容黎近前，素白的衣袖晃动，手指抚过乌黑的楠木棺木，慕容黎忆起这位自幼看着自己长成的老臣往昔种种，不曾想，先前王宫匆匆一见，便成永诀，心下大怮，潸然泪下。
“着丞相拟诏，戚凌云忠心可诏日月，此番，不幸为国罹难，赐谥号：忠勇侯，厚葬。”
许是悲伤过度又或是阳光刺目了些，慕容黎身形不由晃了晃，执明忙紧紧扶过。
“是，微臣领命。”丞相陈林亦是抱病相迎，低声应着。
将丧事主办事宜等交由丞相等督办后，两人回得宫内，执明叮嘱慕容黎前去小憩，待慕容黎睡下后，执明前去探视昏迷不醒的莫澜。
偏殿·侧寝殿
“莫澜，莫澜，你醒醒啊！”
侧坐卧榻旁，执明焦急地唤着双目紧闭的莫澜，有些后悔为何自己定要让莫澜前去边城押送粮草，明知道莫澜不会武功，边城战乱之地着实危险，这次莫澜遭此大祸全是自己妄为招致。
“莫澜，你别吓我啊！”探手摇晃着莫澜手臂，执明语声哽咽。
昏昏沉沉中，似乎闻听有人唤着自己，莫澜语焉不详地低喃着。
“阿萌，危险！快走！”
“阿萌，我保护你，你快走！”
“阿萌，你为何执意如此？”
“阿萌，快跑！”
脑海中似乎有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自己似是拼命护着一个人，抵御强敌，却是不敌；蓦地，似是红光灼天，接着，便是漫无边际的黑暗，沉寂无声。
“莫澜！”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执明俯身，想要听清莫澜在呓语着什么。
“阿萌，快走！”
未料到，莫澜双眼发直，口中惊呼，猛地跃起，猝不及防，撞上执明。
“莫澜，你可吓死我了！”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执明拍了拍胸口收惊。
“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最初的欢喜之后，便是有些恼怒，执明抬手就给了莫澜一拳。
却见莫澜仍是眼眸无神，盯着前方，执明不免有些心慌：不会吧，刚才那拳我根本就没使劲啊，莫澜不会傻了吧？伸过手指在莫澜眼前晃动，好让其还神。
“莫澜，你怎么了？”
“没什么，王上，我好像做了个梦。”莫澜眨了眨眼，侧目看清身侧是执明，长长吐出一口气。
“梦见咱们小时候了吗？你适才一直唤着我小名，已经有好些年，没听见你这么唤我了。”见莫澜还神，执明也是松了口气，想着适才听的那句让自己快走，思及幼时玩闹的情景，不免有些感动。
莫澜偏头认真地思量片刻，只觉脑海还是一片混沌，总觉得，那并不是幼时的情景，感觉像是很久之前就曾发生过的事情般，直觉地摇头否认。
“好像不是，我只隐约记得，有谁告诉我，要保护好你，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可是，是谁和我说的，我怎么记不得了。”想着这些，莫澜只觉心下愈发烦乱，举拳轻轻捶着脑袋。
“记不得就算了，你没事就好。”恍惚间，心间似是也有类似的感觉，细思却是毫无头绪，执明亦是有些烦闷，甩了甩头，不就此多想。
“你这小子，这些天，可把我吓坏了，你可不能就这样丢下我啊！”得见莫澜神色恢复如常，执明半是打趣半是严肃地说道。
“回王上，微臣自是不会。”莫澜忙不迭半躬身行礼，连呼不敢。
“好好的，你把这剑拿出来作甚？”拾起那把放在莫澜身侧的赤霄剑，执明有些诧异。
“我也记不得了，先前，在边城，撞见那巨蟒，我心里乱乱的，不知怎么的，就拔·出来了。”瞥了眼那柄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赤霄剑，却有悲戚涌过心际，莫澜竭力回想此前那次恶战的情形。
“那你是怎么斩杀那条巨蟒的？”随手将赤霄扔回卧榻，执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莫澜居然能斩杀妖物？
“我那时神思恍惚，仿似以前见过这妖物般，有股热血直冲头顶，迷迷糊糊地就提着剑，后来，我都记不得了。”好像那妖物还说了什么我故主玄武白萌曾封印他多年的旧怨什么的，更是匪夷所思，莫澜揉了揉不住发疼的脑仁。
执明唤过殿外侍立的内侍奉上清水，递给莫澜，莫澜道谢，接过茶盅。
“唉，算了，记不得就罢了，你没事就好。”拍了拍莫澜肩膀，执明宽慰着。
“莫澜，你说，幼时教习咱们的那位白先生，会不会是位不世高人？”目光落在那柄赤霄，思及它的由来，沉吟片刻，执明问着莫澜。
“王上，微臣愚钝，不太明白。”莫澜亦是随着执明的目光看向那柄赤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啊，他是不是，已经算到会有此番之祸，方才，留下这只古筝和赤霄剑给咱们？”执明越想越觉得，幼时的那位教习先生，行事确是高深莫测，莫非，他已料到今日之事，此前是故意为之？
“回王上，微臣也不知。”白先生？难道，先生真是神灵下凡？回忆幼时令自己铭刻于心的教习先生，莫澜更觉惘然。
“罢了，罢了，你刚醒来，先吃点东西，补补身子，我忙完再来看你。”说了半晌话，想着还有一堆令人头疼的奏折在书房，抓起那柄赤霄，执明叹了口气，叮嘱了莫澜几句。
“谢王上！恭送王上！”
好容易把那堆奏折批阅完毕，已是日落时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问过内侍，知晓慕容黎已醒转，随手将赤霄系在腰间带钩，执明便吩咐内侍将晚膳端去寝殿，与慕容黎一并用膳。
因着痛惜戚凌云战死边城，慕容黎已诏令宫中茹素三月为戚凌云哀悼，茹素期间并不饮酒，故，膳食皆是素食。
待内侍将一众饭菜呈上，慕容黎挥手屏退内侍，挽过衣袖，夹起一缕素干丝入碗，递给执明。
“阿萌，莫澜没事吧？”
“没事，我适才去看他，他已经醒了。”执明摇了摇头，亦是夹起几只口蘑递给慕容黎。
“阿离，你说，莫澜的这柄赤霄剑会不会也是…”吃了几口素食，执明想了想，解下赤霄递给慕容黎，还是决定说出赤霄的事情。
适才便见执明腰间这柄赤霄不凡，却是执明未提，慕容黎也不便开口相问。
“我看看。”见执明主动提起，慕容黎点了点头，接过赤霄端详。
青铜铸就，剑长三尺，遍身赤红，以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
“还真是。”打量着此剑，曲指轻弹，剑身嗡鸣，心间不由得一颤，慕容黎微微颔首，确认此剑是神兵之一。
“那你先别看了，小心反噬。”执明一惊，急忙拿回赤霄，毫不留情抬手就扔到一边。
这傻阿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既已不再执迷这些个神兵，便是就此已断了念想。可不管怎样，这好歹也是神兵名剑啊，怎么能这般随手就扔？慕容黎不由暗叹执明此举是暴殄天物。
“莫澜怎会有这柄赤霄剑？”
此剑怎会在莫澜手中？莫澜确是不会武艺，这点，不用阿萌说，我也知晓，但是，此剑的主人为何是他？
思及此，慕容黎亦是不解，开口问着执明。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赤霄何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