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礼尚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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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万物生机盎然。
瑶光·王城·王宫·偏殿·书房
莫澜领命后不曾停顿，马不停蹄赶回封地筹集好粮草，又匆匆领着几名天干死士押送粮草赶赴瑶光。
“微臣见过王上！”特意换了一袭簇新黑白相间朝服的莫澜躬身行礼。
“属下壹甲、贰乙、叁丙、肆丁参加王上！”莫澜身后，壹甲、贰乙、叁丙、肆丁亦是更换了墨色的朝服面君。
“都免了吧！”歪坐书案旁，翻看奏折的执明随意挥了挥衣袖。
“谢王上！”
“禀王上，粮草已筹备妥当。”一众人等谢过起身，莫澜禀告着此番来意。
“嗯，莫澜，那就再辛苦你，押送粮草去边城吧。”将手中阅过的奏折随意扔在书案，执明点了点头。
“是，微臣领命。”莫澜面上应着，心里却道了声苦：王上啊，这您是打算将我累死啊！我这口大气还没喘呢！
眼角瞥见莫澜身后站立，四名身形高大的壮实汉子，面孔着实陌生，想必定是此前立下大功的天干死士，执明起身，缓步行至几人身侧，问着莫澜。
“这几位，便是我天干的义士？”
“回王上，正是。”莫澜点了点头。
“月前，我天权王城遭叛臣觊觎，不幸沦陷；幸得诸位高义，出手相助，方才使我天权百姓免受屠戮之灾。”目光在四人面容扫视了片刻，执明开口道谢。
“本王在此谢过诸位。”宽大的玄色镶银丝长袍袖口摆动，执明正色敛身，长揖及地。
“这可使不得，王上言重了。”
“王上过誉了。”壹甲、贰乙、叁丙、肆丁四人吓了一跳，忙不迭跪地，谦逊回应。
执明抬手虚扶了下，壹甲、贰乙、叁丙、肆丁顺势起身。
“回王上，那些个混球几次三番兴兵来犯，视咱天权如无物，老子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这次，咱们可好好地出了这口恶气了！”见执明甚是和颜悦色，肆丁也就不在拘谨，大大咧咧地拍着大腿，口无遮拦嚷嚷着。
“肆丁，王上面前不得无礼！”莫澜、壹甲、贰乙、叁丙不约而同皱眉，低声训斥着肆丁。
“王上，您可别介意，我肆丁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礼仪，想到啥就说啥，还请王上勿要见怪。”见莫澜、壹甲、贰乙、叁丙目有怒色，肆丁抓了抓头，躬身请罪。
“无妨，你叫什么名字？”执明摆了摆手，倒是觉得此人着实有趣，不由多看了几眼，问及姓名。
“回王上，属下肆丁。”肆丁咧嘴一笑，报上姓名。
“嗯，这名字不错。你擅于哪些个？”死盯？这是个什么名字？执明差点没笑出声，强行忍住，故作镇定继续问询。
“回王上，属下擅征伐，只要王上您一声令下，属下冲锋陷阵，马…革…马…革…什么…来着…还。”得闻执明夸赞自己名字，肆丁一乐，大力拍着胸口，许下承诺。暗道：王上挺平易近人的，不像壹甲大哥他们那般说得威严不可直视什么的啊！大哥定是又在诓我！
“不用你马革裹尸，本王要你们活得好好的。”执明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肆丁宽厚的肩膀，以表赞许。
“对，是马革裹尸！还是王上聪慧，我这脑子总是记不住。”黝黑的面容现出一丝难为情，肆丁亦是嘿嘿傻笑。
“肆丁！别乱说！”这粗汉！又在犯癫了！使眼色都快使到眼睛抽筋，这傻大个愣是没看见，叁丙差点没给气得背过气去，低声呵斥着。
“无碍，倒是个性情中人。诸位，又擅于哪些个？”没错过叁丙那快要吐血的神色，执明努力憋住笑意，敛色问着余下三人。
“回王上，属下壹甲，擅阵法。”
“回王上，属下贰乙，擅机关。”
“回王上，属下叁丙，擅谋略。”壹甲、贰乙、叁丙恭恭敬敬地回禀着自己所擅长技艺。
“嗯，不错，此次，就烦劳诸位陪同莫郡侯押送粮草，前去边城驰援，也好让那少昊开开眼界！”真是人才济济啊！执明心里欢喜，甩了甩衣袖，回座书案旁的矮椅。暗道：此番，我定要那少昊有来无回！
“属下等谨遵王上逾令。”壹甲、贰乙、叁丙、肆丁齐声应着，行礼告退。
“叁丙，原来咱们王上这么年轻啊！我一直以为是个半老头子呢。”走在书房外的通道上，肆丁拉了拉身侧的叁丙衣袖，甚是兴奋。
“肆丁，你这性子啊，适才，幸得王上不怪罪，你就不能藏拙？”叁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扯回自己衣袖。
“藏着我肆丁光明磊落，为何要藏着？”肆丁一脸莫名其妙：好好的，叁丙干嘛要我藏起来？
“唉！和你说不清。”叁丙瞪了肆丁一眼，不想和他多说。
“不过，叁丙，咱们王上长得真好看，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肆丁也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继续和叁丙攀谈。
“嘘！你小点声，不得背地里妄议王上，这是欺君。”叁丙环视了左右，面色紧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啊？有这么严重吗？”肆丁一愣，叁丙这么严肃作甚？咱王上就是长得好看啊！怎么就不能说了啊？
“有，你没看大哥脸色不好吗？”叁丙被他缠得实在无法脱身，只好抬手，指了指前面向来严肃的壹甲。
“哦。”肆丁循着指点看去，见壹甲面无表情，不免有几分心虚。
“快别说了。”叁丙肚中偷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劝说。
“好吧。”肆丁点了点头。
“王上，这是少府卿拟的礼单，请王上过目！”待壹甲、贰乙、叁丙、肆丁四人告退后，莫澜自袖口抽出一方折叠得齐整的绢帛，递给执明。
“少府卿好好的拟什么礼单啊？”接过绢帛摊开看了看，都是些钱帛、衣物、膳食等等事务，林林总总，约莫有二三十项，看得头晕脑胀，将绢帛扔回莫澜，执明只觉莫名其妙。
“唉哟！王上啊！您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莫澜气噎，差点没跳脚，忍气将绢帛再度递过。
“莫澜，你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本王不喜欢！”执明漫不经心地接过绢帛，丢在书案上。暗道：不就是这些杂务嘛，有什么打紧的？
“王上，您想想，您在慕容国主这里呆了多少时日了？”莫澜深吸气，压下胸中的那股闷气，缓缓说道。
“我还没算过，少说也有数月了吧。怎么了？”端详着一方松烟徽墨，执明偏首想了想，随口回着。
“王上，现下边城战事吃紧，我听方夜说，宫中都在削减份例供给，唯独王上您这儿可是样样不缺。”唉哟！我的傻王上啊！这事你可真糊涂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玩墨！再怎么说，咱天权也不缺王上这份供给啊，现下这般可不就成了白吃白住？这要传出去，王上你的脸面要往哪儿搁啊！莫澜心下不住叹气。
“有这事？本王怎么不知？”咦？莫澜说的这事，怎么阿离没和我提过？放下那方松烟徽墨，执明有些诧异。
“所以说，王上，您可不能这般，吃穿用度都用慕容国主的，这可都是慕容国主省吃俭用给您的。”莫澜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还是陪着笑脸。暗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天权现下，穷到连国主都要打秋风度日呢！
“对！你不说，我也没在意。”
经莫澜这么一点拨，执明点了点头，顿觉确实如此，自己这些日子过得确实有些安逸，倒是没在意这些个零零碎碎的细节。
“莫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见阿离，心里就欢喜，便什么都给忘了。”
“这样吧，你把这份礼单交给方夜。”重新拾起那方绢帛，执明仔细查看了数遍，确认并无不妥，吩咐着莫澜。
“唉哟！王上，您怎么又糊涂了？”莫澜急得连连跺脚，恨铁不成钢。
“莫澜！你敢说我糊涂？”入耳甚是刺耳，忍不住抬手拍了下书案，执明怒视莫澜。
“微臣失言，微臣该死。”莫澜有些后怕，适才自己一时口快，忙不迭躬身赔罪。
“不过，王上，您想着啊，您自己拿着这礼单送给慕容国主，不是显得更有诚意吗？”莫澜只觉自己心力憔悴，无奈地劝说。
“对！莫澜你说得都对！这般最好不过！”对啊！莫澜这事办得利索！闻听莫澜此言，执明瞬时转怒为喜。
“都怪你！本王这些日子忙忘了，你怎么不早些提醒我？”抓过那方绢帛，执明兴冲冲地起身，还不忘埋怨莫澜。
“王上，微臣…冤枉”莫澜面色尴尬，只觉自己是里外不是人，苦着张脸，不知如何应答。
“不和你说了，我去找阿离。”没好气地白了莫澜一眼，执明喜笑颜开地捧着那方绢帛奔出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礼尚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