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占岛为王》孤楼望岳

8、第八章

　　苏乐捡起那人鱼扔过来的石头，不可思议看着关瑞，“这家伙脑袋还挺好使。”

　　“嗯，是挺聪明的，”关瑞笑了笑，“估计它也指望你能把它弄出去。”

　　“所以这是把我当苦力了？”苏乐哭笑不得，把石块仔细摞好，转身对着人鱼勾勾手示意，“石头再搬点来。”

　　那人鱼扔了一块石头后正待在水里静静旁观，此时见苏乐的动作，先是歪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咕咚一声潜入水底，不一会果然搬了一块石头扔过来。

　　得了这么个帮手，节省了苏乐不少力气，迅速在垒起一堆粗简版石头台阶，他踩上去试了试，只差一点就能够到巨石顶上垂下的藤条了。

　　“不够，再来几块，”苏乐回头冲着人鱼叫道，谁知动作太大，石头垒得又不够稳当，他晃了两下竟踩塌了石堆一翻身摔了下来。

　　“小心！”关瑞见状连忙上前两步，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他。

　　苏乐下意识一把抱住关瑞，心有余悸地直起身来，脚边的石块随之吭吭哐哐滚动，“我去，白忙活了，还得再来一次，不过我大概知道所需高度，这次应该没问题。”

　　“太阳光照不进来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天黑，你再试一次，不行的话换我来，”关瑞一手揽着苏乐的腰，两人靠得很近，说话间几乎能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出神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放开他。

　　“行，”苏乐注意力都放在石头上，倒没有发展关瑞不太自然的举止。

　　苏乐摔下来的瞬间，那人鱼机灵地游开了些，此时看到好不容易垒起来的石堆塌了，喉咙里发出一声哼响，似乎不满苏乐的笨拙。

　　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第二次很快就顺利垒了起来，苏乐站上去后一抬手就将藤蔓拉到了手里。

　　“关瑞，我先爬上去，要是没问题的话再把藤条扔给你。”

　　“好，”关瑞点头。苏乐拉着藤蔓费力地往上爬，虽然筋疲力尽，但好在他个子高，没两下就登了顶。

　　他喘着气往另一个方向看去，只见左右岩壁往前延伸，最后齐齐截止，在远处露出一道亮光，看来那就是出口。

　　确认了出路后，苏乐拧了几条藤蔓扔给下方的关瑞，“我拉你上来。”

　　关瑞没有急着去拉藤蔓，反而回头看着迫切地靠过来的人鱼，冲它招了招手，“先拉你上去。”

　　那人鱼心领神会，游向浅处扒着石头爬了过来。

　　它靠过来的时候，关瑞明显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昏暗中仔细看去，只见一张苍白的脸上两只幽黑的眼睛戒备地盯着自己，五官脸型都跟人类十分接近，不过轮廓更深。

　　关瑞收回目光不再看它，转而帮着它把藤蔓绑在身上。

　　苏乐蹲在上方看着关瑞，心想这家伙胆子还挺大，跟那人鱼凑得这么近还这么沉着，于是忍不住出声提醒，“关瑞，你小心点，凑那么近别被一口咬死了。”

　　“它没那么笨，”关瑞确认绑牢固后，抬头示意苏乐，“拉。”

　　苏乐甩了甩手臂，拽着藤蔓开始使劲，原以为这人鱼应该没什么重量，轻而易举就能拉上来，谁知道上手后才感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这人鱼不比一个成年人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它拉上来，还没等苏乐好好看它两眼，那人鱼就要往石头另一边爬下去，那急吼吼的样子要真掉下去估计的摔个脑袋开花。

　　“哎，你干什么？”苏乐一把捉住它，入手只感觉一阵冰凉。

　　那人鱼喉咙里发着低吼，耳上支棱起一片透明的鳍。

　　苏乐先是好奇地打量着它，发现它披头散发袒露着上身，竟然是副男性躯体。

　　见它生气了，苏乐猜想它估计是被困久了耐不住要回海里，不过他现在手臂发软，现在还不能放它走，得帮着把关瑞拉上来。

　　“我把你拉上来，你也得帮我个忙，”苏乐把藤蔓塞到它手里，指着下方的关瑞，做了个往上提的动作，“你这么聪明，能明白吧？”

　　那人鱼幽幽看了苏乐半晌，似乎正在辨别苏乐的威胁性，最后还是按照他的指示抓起了藤蔓。

　　要说关瑞和这条鱼谁拉起来比较费劲，苏乐肯定回答是关瑞，关瑞他比较灵活，但因为左手受伤使不上力，爬上来全靠苏乐连拉带扯，至于那条鱼，抓着根藤条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根本没使多少劲。

　　“我算看明白了，这就是冷血动物一只，”苏乐累得大喘气，指着人鱼火大地对关瑞吐槽。

　　两人拖着疲惫的双腿耐着性子在布满石块的地沟里前进，虽然崎岖不平，好在石头都呈圆状表面光滑，不会硌脚。

　　那人鱼跟在他两身后爬行，原本正暗暗打量两人，被苏乐回头一指立马做出一副可怜又老实的样子，向他示弱。

　　走走停停，随着越靠近终点光线变得明亮起来，前方一道水流从高处冲刷下来，颇有些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意味。

　　苏乐接着水尝了尝，是淡水，“你要不要喝？”

　　关瑞也单手接了些水喝，另一只手跟假肢似的垂在一边。

　　他之前带的东西掉下来时都散落得差不多了，两人也无暇去找，就当节省体力随它们去了。

　　喝水休息的间隙，苏乐发现关瑞脸色苍白，一副强打精神的疲惫样，担心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其他还好，不过我感觉肩背都开始没知觉了。”关瑞捏着左边肩膀，转了下头，幸好颈椎没什么事。

　　苏乐就奇怪了，只听说摔断手疼得要死要活哭爹喊娘，没见过这摔伤了反而不痛不痒的，于是嘀咕着凑过去，“你这不像摔伤……”

　　关瑞听他语气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蹊跷，便想转头去看自己的手臂。

　　“别动！”苏乐一把挡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看。

　　“……我手臂上有什么？”关瑞顺从地不再好奇，静静安坐着。心里有些好笑，苏乐把他当成什么小女生了似的，难道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生怕吓到他？

　　说话的功夫，那人鱼也赶上来了，探着脑袋盯着关瑞的手臂，它似乎知道些原因，喉咙里轻响一声，随后离得远了些。

　　苏乐把它的反应看在眼里，明白关瑞手臂上吸附着的东西肯定十分棘手，才让它也心生忌惮。

　　“这个怎么弄？”苏乐冲它叫道。

　　它眼巴巴瞅着苏乐，装怂。

　　苏乐一把将它拽过来，用刀指着关瑞手臂后面一小片树叶状边缘却带着丝足的透明物体霸道地开口：“你知道这是什么？怎么弄？”

　　虽然语言不通，但苏乐知道它能领会自己凶狠的动作语言。

　　人鱼被他抓着不放，敢怒不敢言，抬手往关瑞手臂上做了个贴近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苏乐的手示意他照做。

　　“让我把手贴上去？你可别耍心机害我，好歹我还救了你一命，”苏乐半信半疑。

　　关瑞一听情况不对，出声驳斥道：“苏乐，你不要冒险，出去了再说。”

　　说完准备站起来，却被苏乐一把按住，“它有办法，你先坐下，再耽搁就得把胳膊剁了，到时候你得庆幸我还带了把刀。”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何必再搭上你。”关瑞直视着苏乐，沉声说道。

　　“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人，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苏乐粲然一笑，关瑞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这时人鱼用手触碰了下苏乐，催促他下手。

　　苏乐深吸一口气，毅然把手掌盖住了关瑞手臂上的奇怪的生物，当即手心一麻，他条件反射地把手缩了回来，翻开一看，只见那“树叶”边缘处密密麻麻的丝足正缓缓往他皮肤里渗。

　　“我去太恶心了，怎么弄！”苏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火急火燎地冲人鱼伸着手掌。

　　人鱼毫不遮掩自己对他手上东西的反感，一脸嫌恶地抓着苏乐的手放到小瀑布下，趁那“树叶”的丝足尚未深入，借着急速的水流将其冲走。

　　值得庆幸的是苏乐找对了求助的对象，那“树叶”眨眼间就随着水流消失在了石缝里。

　　苏乐心有余悸地表示：“以后喝水的多注意点，要是不小心让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跑进肚子里，我看只能切腹才行了。”

　　关瑞沉默着把苏乐的手掌翻过来，上面显露出一块树叶状的微红痕迹，想必他自己手臂上也有一个。

　　“没事，就掌心有点麻而已，别跟我说谢谢，太肉麻，”苏乐被个大男人“深情款款”捏着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抽回来吧又显得太矫情，只好故作大方地任由他握着。

　　“嗯，”关瑞嘴角露出点笑意，“下次换我奋不顾身。”

　　“谢谢你的乌鸦嘴，我不想被任何人奋不顾身好吗？”苏乐气笑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赶紧走吧，这鬼地方不知道还藏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出了地沟，眼前果然是一片大海，跟他们第一次登陆的沙滩不同，与海水相接的是一片裸露的礁石，两人光着脚行动方便，那人鱼却明显行动艰难，拖着鱼尾费力地挪动。

　　苏乐把随身的东西递给关瑞，“我去助鱼为乐。”

　　关瑞左手还没恢复帮不上忙，就站在原地等他。

　　人鱼正一门心思往海里爬，忽然被一双手抓住胳膊，它下意识一甩尾巴啪地将苏乐甩到了一边。

　　“我去，狗咬吕洞宾啊，”苏乐揉着被拍痛的手臂，指着海面恼火地冲它叫道，“帮你滚回海里，懂不？”

　　它用鱼尾拍了礁石下，算是拒绝了苏乐的好意，向往地继续往海里爬，鱼尾摩擦过礁石，发出嚓嚓的声音。

　　既然它不领情，苏乐还省得浪费力气，甩着手走回关瑞身边，“这臭鱼还挺倔，不管它了。”

　　说着他握了握之前被“树叶虫”吸附过的手掌，发现那种麻木的感觉消退了很多，于是捏了捏关瑞的手臂笑道：“我的手好多了，看来那虫子的毒性有限，你也不用太担心。”

　　“……谁说我担心了？”关瑞语气淡淡。

　　“别装了，装逼遭雷劈……”

　　经历过舍命相救这一出，两人关系不觉间亲近许多，苏乐说话更加随性，关瑞也不再只是板着一张俊脸，偶尔也会笑一笑。

　　两人一边随口闲扯，一边沿海岸往前寻找能上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