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凌立他们所在的这座岛不大，山上石头树木虽然不少，却没什么吃的。
除了沙滩这个方向，左右和后方都是高耸的悬崖，站在崖上远眺过去，能看到一些零星分布的岛屿在海上，不过都离的非常远。
而离得较近的是正对着海滩的前方海面上一座十分显眼的大岛，凌立沿着沙滩往前走，偶然间瞥向那座岛，跟往常一样，只见阵阵白烟从岛上升起。
他知道那座大岛上肯定有人生活，只是不确定是当地原住民还是什么人，他甚至怀疑，关瑞也像他们一样死里逃生流落荒岛，那烟雾正是他燃起的。
凌立胡思乱想着爬上了沙滩边缘一片斜坡，这地方长着几棵野香蕉树，虽然结的香蕉没有曾经吃的那样饱满香甜，但起码也是一项食物来源，这短时间全靠这些野香蕉补充能量几人才能慢慢适应现状，而如今已经被他们采摘得差不多了。
不论对面岛上制造出那些烟雾的是什么人，脚下这座岛都不是他们能久待的地方，活动范围太小，食物太少，哪怕这两天他们能抓到一点鱼，也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
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凌立费力地割下一串表皮已经泛黄的香蕉，准备扛回营地当午饭。
就在这时，一阵噼啪的水声引起他的注意。
那声音明显不是海浪声，响起得突兀，停止得也戛然，他停住动作耐心等了一会，再次听到一阵水声传来。
凌立往海里看去，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海水照常冲刷着海滩，看上去一派自然宁静的景象。
海滩上没有异常，但噼啪的水声还在间歇性地传来，他第一反应是有什么大鱼在他没发现的地方挣扎，很有可能是搁浅了。
想到这里，凌立把目光转向了斜坡旁的拱门断崖间，那里他之前去过一次，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凌立将肩上的香蕉串放好，从斜坡上下来往断崖里走。
踩着漫过沙滩的海水往前，一块巨大的弧形岩石出现在头顶上空，它横跨左右连接着两边垂直的崖壁，形成一道城门似的样子，“城门”里，一片清澈见底的浅水区被断崖三面围住，整体看去恰似一座天然的石城。
海水没过凌立的膝盖，水下的碎石清晰可见，走动间带动水流，发出哗啦的响声。
似乎是被他所惊动，那水声瞬间沉寂了下来，四周变得十分安静，但一种微妙的紧绷感却在无形之中蔓延。
凌立脚下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他倒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这么浅的水，哪怕是条鲨鱼也只有搁浅的份儿，想要逃走也不太可能，除非从他这个方向试试冲关。
穿过“城门”，凌立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里面非常空旷，跟他之前来时看到的没有区别。
但他并没有就此转身离开，而是默默站着，他能感觉到这个地方不止自己一个人，似乎有种奇妙的东西牵引着他。
静立了一会儿，凌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后，他慢慢走过去，随着距离拉近和角度变换，一个奇特的生物出现在他的眼里。
“……美人鱼？”
凌立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两眼定定地望着缩在岩石后面的生物，震惊到连呼吸都变缓了。
那人鱼见到他同样愣住了，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两脚怪”。不过它随即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两个，而且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和善。于是趁着他出神的空隙，鱼尾一摆就朝着出口扑去。
凌立立马回神，见它要逃走，竟然鬼使神差一把将它拖了回来，人鱼被他这一拖拽，当即扬着鱼尾啪地就将他掀翻到一边。
凌立这人看似和善，实则霸道又骄傲，原本只是对于从未见过的奇妙生物的好奇被这一下扇出火来，他从水里站起身来，浑身滴滴答答淌着水，一步步走向前面奋力扑腾的人鱼。
“看来不是我的幻觉，真是一条人鱼，”凌立将眼前湿淋淋的头发往后一抹，几步就追上了对方。
凌立一把按住人鱼两肩，一条膝盖顶在它下半身的鱼尾上，略一使力压制住它，语带威胁地说：“别乱动，不然你有的苦头吃。”
被他按在水里的人鱼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却能敏锐地感知到他语气中所表达的意思，加上下半身传来的压迫，连忙知趣地放弃抵抗。
凌立就着这个姿势将它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只见它上半身确实跟人类八九分相似，黑色长发，星目薄唇却跟他印象里西方画作中样子全然不同，他这时才发现这条人鱼似乎是雄性，因为上半身并没有雌性特征。
再细看，它耳廓似鳍，手掌间也有一层薄薄的透明蹼质；下半身就是一条粗壮的鱼尾样，深灰色鳞片会随着光线照耀变幻出丝丝色彩，加上流畅的线条，十分的迷人。
人鱼被凌立充满好奇的眼神打量着的同时，也暗暗揣测着他的意图，眼睛余光还不动声色地观察周遭环境。
它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凌立紧盯着的双眼，惊讶的同时对这奇特的生物更加感兴趣。
观察它外形的同时，凌立也注意到这条人鱼身上有许多外伤，上半身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鱼尾上的鳞片也剥落了一大片，露出里层的皮肉。而且从周围鳞片上刮擦的痕迹看，应该不是正常剥落。
“人鱼的血也是红色的？”
凌立发现它身上的伤口渗出一些红色的液体，应该是血没错。
满足了好奇心后，凌立总算放开了它，但仍旧围着它东摸摸西摸摸，像捡到什么宝贝似的两眼发光。
正在他兴致勃勃之时，外面忽然传来喊他的声音，是童言在找他。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看这一身的伤，真心可怜。”
凌立小心地摸了摸它身上的伤口，最后看了它一眼，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原路返回到野香蕉树下，扛上香蕉刚走上沙滩，就见童言迎面走来。
“你去哪儿了？”童言语气烦躁地问他。
“撒尿也要告诉你？”凌立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小子过来干嘛，怕我偷吃这几个香蕉，监督？”
“屁话，全给你吃都行，”童言瞪他一眼，步伐颓丧而拖拉。
“别要死要活的样子，吵几句的小事至于吗？”凌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事，“喜欢就要包容，何必对着干。”
“太累，”童言摇摇头，“不仅仅是她死性不改的臭脾气，说实话，这种环境下我感觉情情爱爱的反而看淡了。”
凌立撇撇嘴不置可否。
回到营地，之前抓到的几条小鱼已经串在棍子上烤熟了，几人陪着野香蕉随便吃了些权当午餐。
午后温度最高，大家靠在树荫下乘凉，商量着要造一架木筏划到对面大岛上去找出路。
“没刀怎么砍树，而且我们这么多人，得多大的木筏才能载得动，别划到一半就散架了，”童言懒洋洋地靠在树下，持悲观态度。
阿心一听就没好气地怼回去：“你能别乌鸦嘴吗？”
童言咬了咬牙，装作没听见她的话，阿心头一次被他无视，愣了一愣反而有些意外。
“可以用石头砸，虽然费力点应该也能行，”袁菲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在一旁提议。
阿心看了她一眼，难得地接了一次她的话，“等你用石头砍好树，我们都饿死了。”
“……那也没办法了，”袁菲悻悻地笑了笑。
一时间三人都不再开口，转而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表态的凌立身上。
却见他出神地望着海滩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你倒是说句话，”童言捅了捅他，没好气地说道。
凌立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说，“只能用石头，别无他法，那块岩石上的水越滴越少，再不离开这里，我们就的活活渴死。”
说到水的问题，大家都神情凝重，造木筏的心情瞬间急迫起来，于是决定立马去找能当斧子用的石头，今天就开始砍树。
“这边石头多，”凌立率先起身，带着他们往后方走，刻意避开沙滩的方向，“沙滩那边不用看了，没什么有用的，就别浪费时间了。”
几人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收集了一些坚硬的岩石，摔打出能用来砍树的切面后选了不少合适的树开始干活。
一时间，岛上只听见此起彼伏的咚咚声，偶尔伴随着童言的一两句爆粗。
天色渐晚，他们拖着十来根手臂粗的树干回到营地，围坐在火边揉捏着使用过度的肌肉，晚餐除了两根香蕉没有别的。
“明天还得去抓些鱼，早上你们继续去砍树，我去海里碰碰运气，”凌立将第二天的事宜安排下去。
另外三人也没什么异议，虽然砍树是个麻烦活，又累又磨人，但说到潜水抓鱼，他们没一个的水性能比得过凌立。
“你自己小心点，别被鲨鱼咬了去！”童言拍拍他的肩，嬉笑着叮嘱他。
“鲨鱼来干什么，千里送鱼翅？”凌立勾了勾嘴角，故作轻松地笑道。
“说到鱼翅我就想吃粉丝，”童言夸张地吞了吞口水，“张阿姨煮的肉丸粉丝特别好吃。”
张阿姨是童言家的煮饭阿姨，做得一手好菜。
现在提起她来，无疑是种煎熬，尝过她手艺的三人当即不约而同开启回味模式。
“以后不许提她，说得我越来越饿，”阿心叹了口气，捂着胃说。
她这话是说给谁听不言而喻，冷战了半天的两人就这样地自然和解了。童言看她一眼，慢悠悠递过一个香蕉，“喏，要不要？”
谁知阿心还没伸手，旁边的凌立先伸手抓了过来，一本正经地说：“超过今晚限定的量了，没收。”
惹得童言咬牙切齿地跳起来捶他，反被他一掌按翻在地。
袁菲就坐在凌立旁边，话不多只听着，每次凌立开口，她总会用闪着光的眼神看着他。
阿心作为旁观者将她这些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不曾点破，其实十分不以为然，凌立出生富贵，眼光挑的很是个十足的颜控，就拿他从前交往的女朋友来说，哪个不是极品美女，就她这点普通姿色还真不够看。
不过她倒是也能理解袁菲被吸引是理所当然，毕竟现在只有他们四个人，对着又高又帅的凌立，她会动心也很正常，而且长远看来，说不准还真能发展出点什么缘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