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个妖美人[重生]》秋憬

36、第 36 章

　　晏侪跑了，无影无踪。

　　黄家倒是不含糊，就算是冲喜也有不少人愿意嫁过来。

　　黄夫人一脸为难把一沓少女画像拿给黄文乐，大概是晏侪又给他输了法力的原因，他最近的状态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清醒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每天还能起床写写画画，听了黄夫人的话头也没抬：“你们决定就好。”

　　黄夫人满脸愁容，叹了一口气挑出其中的一张来：“城中王家的二小姐，虽然是庶出，但王夫人待她如亲女，原本王家我们是没考虑的，但没想到王家有人来说他们二小姐和你八字正合……”

　　“您看着安排就是。”

　　黄夫人无力地被仆从扶着走了，黄文乐又在书桌前呆了一会便躺回了床上，不一会便气息平稳地睡着了。

　　谢砚走到他的书桌前看了一眼，他画了一幅山水画。

　　在山峦之是，隐隐可看到两个人影，若不注意恐怕还会以为只是不小心点上去的墨迹。

　　谢砚离开内室，穆丹正坐在院中喝茶，黄老爷坐在他的身旁，几个下人正在被问话。

　　穆丹猜想凶手还会行凶，所以正在调查黄家的人员。

　　“老爷，杀人的一定不是少爷！”

　　谢砚看向说话的小荷，小荷这两日一直以泪洗面，黄老爷听到她的话叹了口气：“我自然希望不是乐儿，只是穆先生说杀人的不是妖……”

　　小荷看了穆丹一眼：“他们怎么知道不是妖，穆先生来了府上这么久，什么线索也没查到，妖的影子也没看到……而且穆先生上次还受了伤。”

　　穆丹笑笑：“你是在怀疑我？”

　　小荷连连摇头：“小荷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恐怕那妖太过厉害，两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黄老爷怀疑地看向穆丹，谢砚走向穆丹，黄老爷看他过来收回了目光，谢砚看了小荷一眼，小荷低头抹泪。

　　“那不过是我引他上钩的一个幌子，不过，你既然说连妖的影子都没见到，又怎么会相信我是真的被妖所伤？莫非你见过那妖所以确信他真的存在？”

　　“我没有！”小荷连忙否认，急得眼泪直掉：“我怎么可能见过那妖，若是见过，他不是早就将我杀了。”

　　穆丹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可不一定，妖也不会无缘无故枉造杀孽，我现在怀疑根本没什么妖，这一切不过是真正的凶手做出来的，以妖为名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把罪过都推在不存在的妖身上，就连黄少爷的病，恐怕也是有人动了手脚。”

　　“怎么可能？”

　　“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症……”

　　“若真是有妖，那么大的本领想杀人还不简单，还用得着掐死人吗？”

　　“难道真的是府里的人杀的，可是是谁干的？

　　下人们议论纷纷，连黄老爷也紧张地看着穆丹。

　　谢砚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接近穆丹的话道：“妖魔鬼怪都是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有谁又知道呢？黄少爷现在不是情况好了点吗？我看大概是那人找不到机会动手了。”

　　“不可能！”一直不断颤抖紧捏帕子的小荷突然大叫：“怎么可能有人会对少爷做这种事！少爷那么好的人，全府上下都对他喜爱有加，怎么可能有人会这样害少爷！你们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说着便坐到地上嚎哭起来：“你们胡说……小菊那么好的人，又乖巧又听话，少爷和夫人都喜欢她，为什么要杀了她。”

　　到最后也没有任何效果，当时在场的小桂一直精神不佳，除了哭就是一问三不知，她知道的那点事颠来倒去的说了无数次，实在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结果还是没有问出任何消息，因为有妖怪的传言，府里其他人平时根本不敢接近黄文乐的房间。

　　又过了几天，一切似乎恢复了风平浪静，黄文乐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就是那位王家二小姐，婚期很赶，就在三天之后。

　　“我要出去一趟。”

　　谢砚起身看着他：“去哪里？我陪你去吧。”

　　“这三天肯定会再死人。”

　　“你要去找晏侪？去哪里找？”

　　穆丹摸了摸手中的竹杆：“总能找到的，他又不是真想看着黄文乐死。”

　　他虽然说着去找，却没有动步，好半天才又说道：“我走后你要万分注意，黄文乐最近好了很多，凶手想要动手没那么容易，女人的嫉妒心十分可怕，不能说她不会对黄文乐出手。”

　　谢砚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凶手是谁？”

　　穆丹面向他：“案发的时候你在场，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谢砚其实心中对凶手是有猜测的，但他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对于穆丹去晏侪是为了什么也不太清楚。

　　穆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黄文乐要成亲自然要拜天地，但他身上有与晏侪的契约，到那时必死无疑。”

　　谢砚呼吸一窒睁大双眼看着他，穆丹翘起嘴角：“你以为誓言是随便说说的吗？”

　　他说着抚上双眼又垂下双手：“我走了。”

　　话音刚落，一阵腥风窜进屋中。

　　晏侪站在厅中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们，而穆丹不知何时已经坐下。

　　“我还以为你真的舍得不出现。”

　　“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是你给黄家的人出主意让他们用冲喜这一招！”

　　“你可不要冤枉我，我从来没对他们说过这种话。”

　　“呸！”晏侪的目光中有悲痛却异常坚定：“我说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就算死，也是他立下的誓言。”

　　“他可以为了誓言去死，那你呢？真的愿意看他这么死？确实不会后悔？”

　　晏侪没有再说话，穆丹面色严肃面对着他，虽然依旧闭着双眼，却有一股威压释放而出，令晏侪也吃了一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以为这些天你会想明白，没想到你却依旧执迷不悟！

　　你开启灵智之前也不过是一只山野走兽，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数吗？你要么一开始就把他牢牢抓在手里，以你的能力与妖的身份，黄家能把你怎么样？能把黄文乐怎么样？你自己犹豫不定令黄文乐不得不做出取舍。

　　可他既不能舍弃父母又无法割舍与你的感情，他只能选择对所有人伤害最小的办法，你是只妖，寿命要比他长得多，就算他和你在一起，与你相守一生，也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想过他的感受吗？你想当然的觉得只要他投胎你再去找他就行，可是对他来说这就是无望！”

　　晏侪愣愣地看着他，神情变幻，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穆丹叹了一口气：“难得一个凡人男子对你深情一片，以为这种方式可以让你好过，即便他再痛苦也咬牙忍下了，哪里想到你这么多年却是白活，只被一时的怨恨蒙蔽双眼。

　　你以为他死了你就会没事？法力尽失变回野兽，你连最后一丝找到他的机会也会失去，你还一心想让他死吗？”

　　晏侪坐在那里双眼有些茫然，许久之后才悠悠开口：“我会在他成亲时解开契约。”

　　谢砚听到他松口总算放下心来，但听了他的话又有些不解：“为何？”

　　晏侪看向谢砚，露出一个似哭的笑来：“这样至少，他不是因为爱上那个人才与她成亲，她可以拥有他的余生还不够吗？”

　　穆丹不想和他再纠结这个话题，晏侪既然松了口，他就不会让他反悔。

　　“感情的事你自己去想，现在先解决黄府死人的事，如果没找到凶手，黄文乐死了也不得安宁。”

　　“你不怀疑是我或者他？”

　　“你？你若杀人你根本没机会在这里跟我废话，至于他，就他这样谁会相信他杀人？”

　　晏侪看着他笑得轻蔑：“他父母啊。”

　　穆丹沉默了半晌，幽幽叹气：“有些父母，不提也罢。”

　　难得看他吃瘪，谢砚差点没笑出来，穆丹向他看了过来，他生生忍住笑：“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然是找到凶手，若不然黄文乐就得背负杀人的罪行。”他看向晏侪：“你往日来找黄文乐是否有人看见过你？”

　　晏侪却反问他：“你是来驱邪的，为何要为他找出凶手？”

　　“万一你反悔不肯解开契约呢？我们总不能白跑一趟，比起强行让你解开法术，找出凶手当然更简单一些，反正他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收拾你都用不着我动手。”

　　晏侪的目光再次落向内室：“见肯定是没有见过我的，但他有些时候并不避讳我的存在，就算看不见，他身边的亲近之人恐怕也会察觉到我的存在。”

　　“都有哪些人？”

　　晏侪想了想：“大概就是那几个通房吧，自从黄家向他提过成亲之后，就不断的给他买了不少通房，那些女人经常出入他的房间，就算他下了命令，那些人也借着伺候的理由每天进进出出。”

　　“所有？”

　　“自然是有较为亲近的，那个小栀，因为年纪小又活泼最得他喜欢，不过他只是当小栀是个孩子，他唯一怨我的事也是关于小栀。

　　他第一次发狂时在场的就是小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