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红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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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抓来问问……你真的抓来问问啊？”
宵鹿抱着双臂看着眼前一脸惊恐的人，他被慕时钳制住手臂反剪，被用手死死捂住嘴。宵鹿感觉他眼里都是泪，估计都快吓哭了，赶忙走过去和慕时说：“别吓着他了，松开点吧。”
“松开要叫。”慕时说。
那人剧烈地摇头，示意自己决不叫，宵鹿手插腰里歪头看他：“不叫是么？”
“呜呜呜呜……”那人疯狂点头。
“叫了后面那人把你头掰断。”宵鹿笑眯眯道。
“……”那人眼泪哐哐就掉下来了。
“我靠，胆子那么小。”宵鹿说，“放了他吧。”
慕时松了手，却还是控制着他不能动弹。那人先深吸了两口气，才道：“我就是出来吃口饭！！”
“别急，就问几个问题。”宵鹿说，“问完了我们就放你走。”
那人脸上有些细小的雀斑，贼眉鼠眼的，红褐色头发。他看了几眼慕时和宵鹿：“……什么。”
“我们俩饿了，也想吃饭。”宵鹿用手来回在他和慕时间比划了一下，“你懂我意思？”
“我的今日配额用完了……”红毛双腿颤抖道，“我我……我最后就这点了，你们把我饭拿走？”
“配额？”宵鹿手撑着头，“我怎么才能得到这个‘配额’？”
红毛似乎听见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配额就是配额啊………等等，你们难道是‘外面’来的？”
宵鹿没回答他，小兔牙顶着下唇，眯着眼一脸笑意。
“你们怎么进来的……”红毛道，“不可能啊，你们不可能进来的。”
“先回答我问题。”宵鹿指指自己脖子，做了个掰的动作。
“工作所得，一日一发。”红毛赶忙说。
“得到之后呢？”宵鹿问。
“可以换食物。”红毛说。
“其他呢？”宵鹿问。
“……不能换其他的东西了。”红毛说，“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是瓦那给予的。”
宵鹿顿了顿：“所有？”
红毛点点头。
宵鹿不笑了，抱着双臂坐到后方的椅子上，红毛吞了吞口水，看他样子小心翼翼道：“你们真的是‘外面’来的？瓦那说了，外面现在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到处都在死人，只有我们这里有吃有穿……”
“你们确实有吃有穿啊。”宵鹿笑着耸肩，“我还挺羡慕。”
“所以外面真是这样吗？”
“啊……不知道。”宵鹿说，“或许吧。”
“……”红毛又看怪物似的来回看了他们俩几眼，“你们俩真的好奇怪。”
“再问你个问题。”宵鹿说，“我们想吃饭的话，怎么才能找到工作？”
红毛举起手机，对着宵鹿说：“用这个，里面有身份芯片，工作完成后的配额会进入手机能换取食物。其他的东西，衣服穿坏了可以直接申领，房屋有问题直接联系，必要品失效的话却杂货铺以物换物，一月配额五本书，看完去书店换。”
那人叹了口气：“还有什么问题？”
“想不到了。”宵鹿说，“也差不多知道了。
“那我可以走了吗两位。”红毛紧锁眉头，一脸不情愿，“我老婆孩子还等着我的饭菜。”
“放开他吧。”宵鹿说。
慕时放了手，红毛低低叫了一声，扶着自己手臂跪在地上，顺势躺下打了个滚儿：“兄弟你…！！！…你手劲可真足！”
“就放了？”慕时走到宵鹿的旁边。
“也知道了个大概了。”宵鹿说。
“你们如果真是‘外面’来的，或许可以试试去求助瓦那。”红毛甩甩手，还没从疼劲儿里缓过神来，“弄个自己的身份芯片，虽然我们这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外来民了，但或许瓦那会网开一面 ，瓦那向来仁慈。”
“瓦那到底是谁？”宵鹿说。
“是我们的领袖。”红毛眼里浮出一层闪光，“是他带领我们走出困境，建设出了现在的模样。”
宵鹿心道，怎么听起来像个骗子。
不过既然这么大的城被治理得井井有条，肯定有他的道理。况且他和慕时确实是另一个空间的“外来者”，所有看见的一切都是上帝视角。评判对错虽然客观，却不能完全否定。
空间可以改变和穿梭，但时间只会被迫一切前行。一个地方究竟是好是坏，能评判的只有历史。
宵鹿走到红毛旁边，把他外罩的衣服脱下来。这里人的衣服虽然全黑，但细看其实每件不同，慕时给他的大长披风尚且可以算是融入群体，但慕时里面这件长袖真是……太前卫了。
他把红毛身上的类似黑色衬衫一样拖沓的长衫外套给被迫脱了下来，丢给慕时，对他笑道：“谢谢哥们，你衣服应该是坏了，要不再让瓦那给分配一件？”
“你？？？”那人气急败坏地站起来 ，生怕宵鹿再扒他裤子，“有你这种人吗？！”
“那你今天算是见到了。”宵鹿扬扬手，“等我弄到身份了回去还给你。”
红毛被他们俩送到门口，一脸悲痛地走了。
宵鹿重新换上他的衣服，和慕时两人并肩站在街上。
“看不出你还挺……狠的。”慕时说。
“……”宵鹿语气揶揄，嘴角勾着笑，“所以我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样的？”
“以前觉得很冷淡，也挺温柔的。”慕时说，“之前叔叔说过你，上学那会很多男生追你……你就算不说话站在那边也很招人疼，比小姑娘还招男人喜欢。”
宵鹿笑出声：“是嘛，现在呢，是不是发现我好烦一男的。”
“没有……”慕时说，“有时希望你就对我一个人这样……”
宵鹿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立马别过脸，挠挠头。
“咳。”慕时咳嗽了一声，“我是不是说错了……”
“我还对谁这样了。”宵鹿边走动边嘟囔，“我对别人这样不早被打死了。”
星图从他俩身后跳出来，跳进宵鹿的怀里。它一只黑色的猫咪完美隐形在两人黑色的衣服里，抬眼看宵鹿：“这里平方面积只有半个孤岛那么大。”
“不大啊。”宵鹿说，“但我总觉得，这里不像个城市，更像一个国家……这瓦那到底是何方圣神。对了，我还很在意一点……”
宵鹿对星图道：“你能搜索到这个城市之外的地方吗，难道这里也是个末世……如果真如瓦那所说，除了这个城市之外都是荒芜的话……”
星图说：“我需要一点时间。”
“它这都能搜索。”慕时惊叹道。
“星图很厉害。”宵鹿用手轻轻逗弄它的下巴。
“真的不是博士的猫吗……”慕时说。
宵鹿手抚了抚星图的背，把一脸懵逼的星图举起来，猫的下巴都被举得叠出了两层。
“告诉他，你是谁的猫。”宵鹿说。
“双星先生的。”星图说。
宵鹿满意地把它抱起来，在怀里揉来摸去的：“乖，爸爸疼你。”
慕时被这一大一小的人和猫，在大街上不合时宜地可爱到了。
“搜索……”星图两只爪子推拒着宵鹿凑过来的鼻子，黑猫脸更加嫌弃，“好了，别蹭了。”
宵鹿才安安静静把星图重新抱回怀里，然后仰头打了个哈欠。
“我都快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宵鹿打完泪眼朦胧地眯着眼。
慕时伸手接过星图抱着：“要不我们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睡上一会。”
“这大白天的……哪里可以睡啊。”宵鹿又打了个，“我眼睛真的睁不开了，这睡意怎么说来就来的……”
“这个世界连房都不用买，应该也没有旅馆。”宵鹿捏捏星图，“猫咪和狗狗这些宠物暂时也没看见，既然全是分配的，你说对象是不是也是分配的啊……”
“挺有可能。”慕时说。
“哈哈哈哈哈。”宵鹿笑了两声。
星图忽然从宵鹿怀里跳起来：“刚才的红毛。”
“什么？”宵鹿困得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慕时却已经反映过来，回头看了一眼，抓着宵鹿的手：“他是不是报警了，有警察。”
“就是他们！”红毛远远喊道，“抓住他们！”
远处四五个人穿着统一的类似制服的衣服，确实很像警察。慕时第一反应是跑，宵鹿被吓清醒了一半，按着慕时的手：“别别别动……”
“？”慕时看着他。
“警察局说不定有床吧。”宵鹿说，“去休息会……”
慕时： “……”
宵鹿啧了一声：“有你在怕毛啊，走。”
他一拍星图屁股，让星图从他俩手臂中间逃走：“一会去找我们。”
星图这次溜得很快，等那群人上前时，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
“就是这两个人。”
小雀斑红毛在警局又怂又欠地缩着肩膀，手指着慕时和靠在他肩膀上头垂着的宵鹿：“警察先生你看，他们还穿着我的衣服！”
“身份芯片出示一下。”警察说。
“抱歉。”慕时摇摇头，“我们没有。”
警察从电脑中抬眼看他们，红毛在旁边道：“我说吧！！他们是外来人！！”
“你们俩都没有身份芯片？”警察再一次确认，“不可能，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慕时没说话，他肩膀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宵鹿头一点，一下惊醒站直起来，迷茫得看了眼四周。
“算了。”警察从位置上站起来说道，“我们队长来了，看他决定怎么处置你们。”
门口大门打开，那做记录的警察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那方向鞠躬：“队长好！”
宵鹿眯着眼向着门方向看去，他现在满脑子就想找个床睡一会，再不济椅子坐会也行，看见门口进来的人时，他先愣了三秒，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抬手蹭了一下自己眼睛，再往前看。队长已经坐到先前那警察坐的位置，他看了一眼宵鹿，看见宵鹿正一脸震惊一动不动盯着他。
“外来人？”男人说，“姓名？”
“爸……”宵鹿忽然喃喃出声。
队长愣了三秒一下暴起，拿着手上的鼠标就往宵鹿这方向扔：“让谁喊爸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红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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