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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仅仅的时间 ...
从姚逸和沐寒家得走出一段路才能到地铁站。回家的人很多,大包小包的,马路上,走廊上,电梯里,全是各种各样的人的气息。汗水的味道混合着女人和外国人的香水味,格外得刺鼻,引得人敏感的人一阵恶心。醉酒的人抱着扶杆摇摇晃晃,眼神迷离,蓦地哇一声吐开,四周的人像遇上瘟疫一般差点要从女士们的□□逃出去,所有人都在捂着鼻子抱怨个不停,即使有些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大家都这样做了罢了。
李哲疲累地靠在车门角落,身上穿着旧的那件,把装着那件新风衣的袋子抱在胸前。多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像魂丢了一半多,抬手转身都觉得有人在撕他的脑子。脚底绵绵软软,每一步却又沉重无比,像踏进了一片沼泽地,都感觉不到实地的存在,越走越累。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记得转车的,等自己短暂地清醒时,却发现自己在正确的位置。也不知过了多久,明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亮如白昼,柏油路泛着细碎的光泽,好像一握水晶撒在了路上,无人捡拾。
一个踉跄让他差点摔倒,但也让他清醒而来过来,再抬头时:富源小区四个金光灿灿的鎏金楷字映入眼帘。他蓦地回头看走过的路,眼神稍显惊讶:一公里的路有三个红绿灯,竟然毫发无损呢!他想笑,却发现连扯动几块肌肉的力气都没有了。旁边是家粗陋的报刊,老板是社区办主席的老娘,乱七八糟分类的杂志和漫画,都不知道已经落伍了多久,大概是进货便宜吧!一台老旧的日式阪神冰箱,轰轰地制着有的没的冷。李哲从摊前走过,几个绑着粗布头巾的老头吼着嗓子借着报刊里的顶多50w的白炽灯下棋,左边的那个老头大概快赢了,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一阵一阵有节奏地从鼻子里吐着烟,对手捏着几根弯弯曲曲的白须,时不时怒着脸吼着旁边念叨个不停的几个老伙计。
“小李啊,买几瓶啤酒吧?”因为一些关系,小区里的人都会卖点面子,从这里买点有用没用的。他和文天成在这买过几瓶啤酒竟然都能是过期的。
他终于能笑出来了,却是那么难看——一边的脸微颤着,另一边却像垮了的墙。
街对面的广场上,好几台大型的音响不厌其烦地吼着俗气冲天的那几首都不记得什么年纪了的歌。好玩的小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哭的,笑的,疯的,多可爱的面孔在灯光下都那么让人厌恶。李哲望着这嬉闹的一切,都不与自己相干,却实实在在令他作呕。
回到公寓,文天成正盘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茶几上摆着好几个空了的啤酒罐和四五个快餐盒盛着的卤菜。
“回来啦!来来,今天跑了我好远去城西的小吃街买的,味道还是跟我们上学那个时候一样棒!只可惜老子去的时候,那群学生崽子已经抢得只剩肠子跟这些了!妈的下回得叫东升那小子跑腿!”自顾自说了一阵后,文天成才发现李哲一脸的颓废样。
“嘿!我说怎么啦?上一次见到你这张脸还是刚工作的时候调了一个一万多行的代码,这回又是怎么了,十万行?”虽然嘴上打着趣,他还是甩了瓶啤酒到他面前。
卤菜独特的香气,即使是颓废如斯的李哲都抵挡不了,揭开啤酒盖连手套都懒得戴就直接掏着吃了起来,一口酒一大口菜地拼命往口里塞,直到自己喘不上气,两颊撑到发酸。
文天成咚咚就半瓶下了肚,又把剩下的酒和菜往李哲那边推了去,拿着酒瓶,斜着眼睛看着他。大概是实在是太累了,累到连嘴里的食物都没有力气再去咀嚼,李哲就往后一躺,任由颜色浓郁的油从嘴角流出。
“嘿嘿嘿!我说别他妈在这里恶心我行不行!有事说事,累得慌就去睡觉!我这电影两个人差点要搞上了你别在这给我破坏气氛啊!”看着李哲这一动不动的死样,文天成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长吐了口气,从卫生间找了条浸湿的毛巾使劲地搓擦着李哲的脸。又把垃圾桶拿过来:
“吃不下就他妈地吐出来!”不知道是听错了,还是故意要跟文天成作对,李哲反而又开始咀嚼起来,在文天成要把桶拿走时,呸地一口把混着酒精的稀烂残渣给全给吐了出来,差点溅到文天成手上。
文天成当即就暴走,连忙脱下衣服看身上有没有溅到残物。
“我靠!你吃羊脑子吃出羊癫疯了吧!”
李哲丝毫不理会文天成的话,好像一点都没有听到,用毛巾缓缓无力地将手和嘴都擦了个干净,水的气息让他的思绪稍稍清醒了一点。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要准备要说很多的话。
“成子,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要结婚,是不是要考虑好多好多,要做很多很多的计划?那样才能保证会有个好的结果?”他说话的时候很清晰流畅,丝毫不像个快瘫的人会说出来的话,只是眼神一直都很迷茫。
“其实我都不在乎那些···真的。”
文天成从来没有见过李哲这样的眼神,说的话也很奇怪。但肯定跟夏沐寒有关,还跟结婚有关。于是他展现出少有的正经,叉开双腿,手臂撑在大腿上,聆听李哲的话。
“说吧,今天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蹦地跟个猴似得!”
李哲顿了顿,竭力想翻个侧身却没有成功。但很累,他大喘了几口气,才安定下来。
“啤酒。”他指着茶几上的罐子。文天成看了看他累到不行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给他找酒,却发现都出了一瓶还剩下半罐,其余的都只能倒出几滴甘霖。
“走!去夜宵店,既然你有心事想喝,那哥们就陪你喝个痛快!”文天成直接把他从沙发上架起,拿上手机就出门了。在小区门口招了台的士就往如忆小区外面的夜宵店去了。
“小云,上十升啤酒!”文天成找了个角落位置把李哲撂椅子上对着吧台就吼了一声,吓得吧台新招的美女招待半天才敢应声,不多会十升啤酒就摆上了桌面,一人一个超大容量的雕花玻璃杯。
“来吧,老规矩!谁要诉苦谁挨揍!”文天成眉头一挑,摩拳擦掌的。李哲迟疑了会还是慢慢探出身子,把侧脸伸了出去,紧紧地闭着眼睛,紧张地等待着,却半天没有等来那个巴掌。
“算了,今天看你可怜,就不打了!”一听这话李哲登时就松了口气,刚要睁开眼睛回到座位却听见“啪”地一声脸上顿时火辣辣得疼,都有些微微的耳鸣。
“哈哈,才怪!”
“喝!”李哲捂了捂火烧般的侧脸,却发现愈发疼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文天成一眼。但即便如此,还是要按着该死的大学规矩喝下半杯。
“是不是清醒多啦?”文天成嘻嘻笑着,又把李哲空掉的那半杯给接满,推到他面前。
“好啦,现在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说着自己也饮下一口,端起杯子冲李哲示意了一下。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规矩比较贱,代价也有点高,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李哲呶了呶嘴,想试试自己的嘴还能不能正常用。
花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李哲几乎把从商场到从沐寒公寓出去的八个多小时的每一分钟都讲了个详尽,他的情绪波动但也只限于脸上表情微微的变动,还有酒杯的空盈。文天成眼睛看着李哲的酒杯,从来不让它空到底就又灌满,自己则晃悠着杯子,配合李哲小小地抿上一口。但他一直在聆听,一言不发,耐心地等他似乎停不下来的述说。
这是规矩。朋友之间诉苦,需要的不是个谋策者,更需要的是个聆听的人。如果喝醉了,那聆不聆听也同样不重要了。
“真的好累,加班,还他妈要陪你这菜比通宵玩游戏,陪沐寒逛街,忙活一整天,打个盹都难。”
然而文天成知道,就这小子能这样,需要的可不是单单的诉苦了,可能要花上一段时间给恢复,但那对他的感情是毁灭性的。
最后一个字已经吐出来好久了。两个男人就那样坐着,沉默已经持续了好一会。虽然外面寒冷刺骨,这家店的生意依旧火爆,三三俩俩成群的青年男女,结束了一年的忙碌,圈在一起,尽兴地享受着狂欢,泛着白沫的啤酒从杯中洒出,浇在年轻炙热的心上,这个社会看到了这一代人的光鲜亮丽,不以他们“叛逆”的观念为然,从父辈到现在,生活从来没有这样艰难,社会在进步,人类在发展,用的是从这群人身体中榨出的最后一滴血。酒精充斥在他们空虚的血管里,在酒精的迷醉中,他们找寻真正的快乐,可喝醉的快乐谁还记得,醒来的时候,谁知道自己会在哪里,幸运的话还能躺在自己的床上,解开歪掉带着酒渍的领带,望着天花板痴痴发呆,迷茫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头疼,头疼。而后一通该死的电话兴许是抠门的老板又催策划,兴许是男女朋友又要去哪玩,胡乱解释一通,只会得到一声莫名其妙的“嘟——”,又要费尽心思去重新博欢。
为什么不想接电话还是要接,不想好好说话想爆粗口为什么还是要唯唯诺诺,把所有的怨气砸在软绵绵的枕头上?为什么要做这样和那样不喜欢的事情?
他们称之为生活。
那是人类自己造就出来的东西。却困扰上千万代人类的一辈子。
“别喝了!”文天成一把夺过李哲又要举起的杯子,他却像失去了支柱的房子轰然倒下,头重重地砸在手腕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说完了?”文天成看着他这滑稽样,都不禁露出了笑。原来平日里正正经经的家伙的丑态比那群浪荡子差不了多少。
他摆摆手,磨磨唧唧挣扎着坐起来,他很清醒,脸都没有变红,只是眼神依旧迷离,还是好累的模样。
“成子,你说,说,”李哲的口舌依然很清晰,但因为气息不匀,说话有点勉强了,“两个人在一起,要结婚,是不是要考虑好多好多,真的房子啊,车子啊,保险啊,水电,两家的关系,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啊!突然,突然,我也突然觉得好难好难啊!”他眯起眼睛,脸拧成了麻花,手指对着空气一指一点。
“要新房子还要装修啊,车子要买油啊,零零杂杂的家具,胡子家装修的时候跟我说三天跑了十五次的建材市场!我的天啊,对啊,还有孩子啊,怎么还能有孩子这种东西,成子?每天吵到你睡不了觉,吃饭要喂,半夜泡奶粉换尿布!还要花钱送上学?以后还要像我一样在这喝酒,喝酒跟他的好朋友在这喝酒说他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养条狗!兴许我爸都是这么想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见我爸那么开心过,带只狗带只猫天天往街上逛,我小时候我妈不在家,他去朋友家喝酒打牌都懒得带上我,嫌我碍事!我一个人在家里害怕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打了个花瓶,他们回来就又挨了顿揍。”
“我以前一想起这件事就不爽我爸,现在突然觉得我爸做得对,为什么不该打?为什么,要我我就狠狠地揍,揍到自己爽。一天天的做这做那都要被烦死了,打牌还输钱,回来竟然还得应对这些个该死的孩子干的蠢事,谁忍得下!忍得下的都得被自己给憋死。一只猫,一条狗,能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用给换尿布泡奶粉,送上学什么的,我现在都没办法让他开心,让他揍一顿他也揍不过了。”
他蓦地冷笑一声,以手掩面,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呵,我都扯了些什么呀,全是他妈的废话。”
文天成笑笑,把盛满橙黄的啤酒的杯子推了过去:“能说这么多,肯定没喝好,来,这杯我陪你!”端起酒杯,在中间重重相碰,洒出的酒都溅到对方的杯子里去了。
“哲子,我从没想结过婚,坏处我都跟你说了一大堆你不怕,现在那魔头跟你随便说了几句你就成这样了?那也太弱了吧?”他把剩下的半杯喝了个干净,又忙着给自己倒满。
“人们都以为幸福会像存款一样,努力工作可以日积月累,越来越多,日后再拿出来放肆用,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明天再幸福?放他娘24K纯响的屁!”
“这世界上再没有比考虑未来做计划更可笑的事情了,没有什么事会真地朝你所计划的那样发展,谁知道明天一起来会不会就升职加薪做老板还是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等人把你扔海里喂鱼?生活是艰辛的,这我不否认,毕竟我们不像我爸妈那样有钱,能什么都不管七大洲五大洋地到处飘上一辈子。但我们也有自己的活法,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现在就开开心心地活呢?凭什么我们就要辛苦地考虑未来,给自己徒添烦恼?”
“人生真的是‘唰’地一下就过去了,真的没多久,说不定吃个鸡蛋能把自己噎死,明天上个班能过劳猝死,未来这种东西,谁他妈爱管不管!现在就这一瞬间,我他妈地能让自己怎么幸福就怎么幸福!”
“你爱她吗!?”文天成突然注视起李哲的双眼,明亮犀利地跟狼一样。
“爱。”李哲回应着他的目光,端着酒杯的手的拇指在杯沿上滑动。
突然文天成腾地站起,怒目而视,一个甩手夺过李哲的杯子,砰地震天响一声砸在地板上,碎成了无数片残渣。嘈杂无比的店里瞬间清静无比,连令人躁动的音乐都撼动不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你他妈说的什么!狗吠都能比你大声!你他妈到底要干嘛!”文天成怒拍桌子,桌子上的杯子盘子都胆怯地当当作响,他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凸,圆睁的眼睛里有火在燃烧。
“我他妈说我爱她!”李哲也疯了一样站起,一把抢过文天成面前的杯子,摇摇晃晃地站上了沙发,嘶哑着嗓子拼命地喊了起来,大啜了一口,溢出的酒液从嘴角放肆地流出,歘歘地顺着下颌流进脖子,流进衣服,冰凉着发热的身体,刺激着越来越兴奋的大脑。然后将酒杯倒置,任凭在灯光下闪耀的酒如瀑布飞流直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我他妈在说我他妈爱她!我爱夏沐寒!”
又是“啪”的一声,又一只酒杯被摔碎。
“我要娶她,我要跟她结婚,我现在就要结婚!我要在我活着的时候!在我死之前!跟她,夏沐寒!更幸福!”
“滚你妈狗屁的生活未来,不跟她在一起,我他妈就是条狗!流浪狗啊!”
喔——!也不知道是谁喊出了第一声喝彩,整个吧里的人都大声欢呼着来回应他,混着酒杯的撞击声,拍桌子的声音——那都是被生活压在内心的声音,混着疯狂的摇滚乐节奏,正从慢慢开放的大闸里冲出身体。
文天成也站上了沙发,冲着李哲的另一侧脸又一大巴掌。
“那说!你他妈现在现在除了结婚还要干嘛!”他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衣领都被他反转了过去。
内心的狂野像脱了缰的飞马带着不知囤积了多少年的情绪冲出心口,李哲现在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不再沉重,从未经历过的放松和疯狂。
他反手给了文天成一巴掌,打得后者差点摔了下去,而后不可思议地拿起长长的啤酒管揭开上边的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怼,duangduang的声音富有节奏带有动感,眼看里面的酒冒一个泡就少了一段,人群众爆发出最热烈的欢呼,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制造着声音,耳朵成了最大的享受者。
被甩了一掌的文天成扶着沙发背举起手来,带着人群放肆地呼喊。接着他也拿起一根管揭开盖子,跟着李哲一通喝。
“这才叫吹瓶!”他炫耀似得举起手里空掉的管子,还用它摆出几个引发人群尖叫大笑的pose。
“小云!接满!”还没上几天班的女招待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惊得都不敢多作声,听着文天成喊,急急忙忙穿过人缝去接过管子。
“今天在座的朋友!你们今晚吃的东西,我,文天成,尽数买单!”人群再度陷入疯狂。
“那酒呢?”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还没等文天成说话,身后已经把满管喝空的李哲用袖子胡乱擦了一通,举起管子,喘着粗气,冲天大吼起来:“我买!都给我喝光!喝光”
“小云把门都锁上,别让这一屋子的畜生跑了!外边的世界冷酷无情,就让我们在这一隅狂欢至死吧!哈哈哈哈哈!”
喔——!
举杯!致敬你们丢掉的梦和爱情!致敬你们这些为生活舍弃一切的蝼蚁!
李哲跳下沙发,端起邻桌的酒欢呼着扑入人群跟数不清的酒杯碰击,直到杯中的酒都洒光也不知道,连喝下的酒都不清楚是谁杯子里的,人群像英雄一般将他举起,从这头到那头,直至碰上墙壁才放下,一阵又一阵的狂呼混在震耳的音乐声中,绚丽的灯光变幻着迷醉的脸庞,引爆人心底隐藏的炸弹,肾上腺素在体内漂移飙车,快乐源源不尽,驱散忧愁,将藏在人心角落的烦恼彻底释放,赶到外边的严冬里,纯粹的快乐将人变成纯粹的欲望,像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当这团火焰越来越膨胀的时候,就会燃掉虚伪脆弱的人形纸,露出丑陋,可憎,但真实得能看清被轮廓隐藏住的每条细纹。
这,才是人类的生活吧。
“醒醒,醒醒啦!再睡就晚啦!”一个模糊的声音从耳中灌入脑中,听起来很焦急,不停地回荡,又是那样飘渺不真实。直到呼吸感到困难了李哲才挣扎了一下,试图赶开捏住自己鼻子的手。
“醒来啊,赶紧起来!”这一次就清晰真实多了。他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好陌生,使劲揉了揉眼,眯起眼睛等视线适应这的光线——这好像,好像是,如忆家?李哲也曾来过几次,对这里独特的设计有很深的印象。
“小哥,先喝口水漱漱口。”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很是熟悉,他循着声音看去,果然是如忆坐在沙发边上,正给自己递了杯水。
他慢慢撑起身子,头几乎要炸裂地发疼,可手刚碰上皮肤想揉一下,却感觉到钻心的疼!
“揉!还揉!真是忘了事了!”文天成的声音突然从沙发后边响了起来。
“什,什么事?”李哲一脸茫然,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我只记得你扇我两巴掌···然后,应该,没人打我吧?”
呵呵,文天成一声冷笑,连如忆都捂嘴偷笑起来,弄得李哲是摸不着头脑。
“没打你?老子昨天带你回来,你看见一辆开窗的车硬说是垃圾桶要去吐,吐人大哥一身,要不是如忆正巧来了赔了人家好几千,差点就没揍死你!还没人揍你,呵!”文天成拿了面镜子,给他好好照了照,额角上像是被人用锤子狠命砸了一下似得。
“那大哥可真能使劲,看那样应该是练过拳的。”文天成端着杯茶悠悠地绕过沙发走到一旁坐下,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发笑,直到如忆瞪了他两眼才停下。
李哲放下镜子,长舒了口气,对如忆道了声谢谢。
“那我去包扎一下。”李哲撑起身体,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好一会才又清醒过来,但眼前还有有团黑晕不时跳动。正要走出步子,却被一只柔柔暖暖的手给拉住,他疑惑地看着如忆,而如忆冲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往文天成那边看,却发现这个家伙脸色苍白似纸,眼睛布满了血丝,身上留下的酒渍像层薄薄的壳笼着他。
“怎么了?”他一片空白。
“哼,这么快就能把昨天晚上说的给忘地一干二净啦?”
李哲蓦地怔住,昨晚的那场狂欢还历历在目,而它的开端···突然那个场景在眼前像炸裂开的许多的小屏幕一样不断地回放,那段声音如霹雳一般震耳,这都不是梦境。
“你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是个好的机会去做这件事,我安排了一群乐手,如忆公司里的摄影师和造型师都已经到位,你那套丑死了的天蓝色西装和那件风衣我也都给你拿过来的。”
文天成站起身把一个袋子甩给他,长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大工程。
“李哲,你看不到未来,可现在就是在现在,就在你的眼前。”
李哲沉默着,看着袋子里折叠好的那套西装还有风衣,眼神慢慢变得明亮,丝毫不像窗外的天空。他抿了抿干枯的唇,蓦然抬头,嘴角扬起久违的笑容,灿烂得跟云后的太阳一样。昨天晚上身体感受到的那种轻盈实在美好。
“先去洗个澡,人本不想走的都能被你这一身酒气给吓跑喽!”老友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文天成缓了缓劲,忙活了一夜,喝了那么多酒还得清醒地安排各种事情,他实在是累到了极致,当即往沙发背上一靠,眼睛闭上的瞬间,他差点睡着。
李哲拿着换洗的衣服往浴室里走,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如忆,一切尽在不言中。如忆眨了眨眼睛,温柔的笑容一如往旧。
短短几分钟后,头发还湿着的李哲穿了件白衬衣和短裤就出来了,额上的伤口依旧清晰可见。如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医包,涂上消毒液和消炎的药粉后用纱布小心地替他遮好伤口。
“好了,去穿衣服吧,我们公司的造型师已经在公司等着了,你直接去就行,可不能带着两个掌印就去见嫂子啊!可会吓着人的!”如忆手里托着西装,就一会的功夫她就帮他熨了一趟,平平整整的,“穿这个!穿这个更帅!”
“嗯。”他高兴地接过西装,对这个一直称呼自己“小哥”的老友报以真实的笑脸,就在一瞬间,他还以为他们还是年轻的学生,要考虑的好少好少,每天都有不同样的情绪,却丝毫不用掩饰。
穿着这件没穿过几次的西服,打好暗灰色的绸丝领带,停驻在门口。
“谢谢!老朋友。”
“不用!”一直躺在沙发上的文天成突然叫了起来,疲倦的声音里是按捺不下的激动。”记得带份牛肉拌饭回来!”
“还有夏沐寒!”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文天成嘴角一扬,露出夹着烤串残渣的两排牙:好困啊···
写作容易,有个又好又传地广的名声可真是难上加难,望各位看官赏个薄面,若觉这本不错,请多多提携,告知友亲,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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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仅仅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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