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黑瓶]盛京往事》止谈风月

1、第一章 长了腿儿的斗

　　从来都盛传盛京底下有宝藏，故宫皇陵所在，四塔镇守之地，沈水北岸这片繁荣千年的土地，就算是个初出茅庐的风水师也会拍案叫一声好。可这么些年却没人挖到什么值得惊异的东西，随着城市建得越来越完善，道上很多人都放弃了挖宝的心，却也偏有人不信，几次三番派人来探，终寻了些蛛丝马迹，要下斗的时候还费尽心思地把行踪不定的哑巴张给找了来。

　　张起灵任何时候都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这次从斗里出来周身的气场却有些阴郁。黑瞎子同样一身泥土，懒洋洋地坐在他脚边的地上，脸上永远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道上人常说“只有不到家的功夫，没有长了腿儿的斗”，可他们这次遇见的却实在是个“长了腿儿的斗”。

　　从下斗那会儿张起灵就觉得不太对，前一批过来的人信誓旦旦地挖了几十米连一星半点的封土都没见着。那个带人挖盗洞的叫李爷，是个有名的摸金校尉，连黑瞎子都说他很少失手那就一定是有两下子的。这样的人找不到之前已经探到位置的墓穴，这种失误是不可能的。那李爷坚持自己不会认错位置，于是带人又横向挖了些日子，若不是张起灵和黑瞎子的那次意外，无意间进了地宫，这个斗怕是真就长腿儿跑了。

　　一个会移动的古墓，其原理细想下来也不过是利用水流驱动八卦生死门的一些奇门遁甲之术。这样的设计想找墓室的入口确实不容易，但进去了……也不过是个斗。

　　现在，斗是进了，看明白了是个怎样的墓，墓里的东西也拿了些，过程虽然惊险却也难不倒这两位。可是让张起灵不那么高兴的是——他们出来之后，斗又消失了。盗洞还在，可是下面除了黄土就是黄土，没东西了。他是被人请来倒斗的，可不是来古墓游览的。他来时候找不到墓，到底下转了几天回来还是找不到墓，这可就不是那么说得过去的了。

　　当然，按张起灵的性格管他什么样来头的雇主，进斗了就是进斗了，斗消失了就是消失了，照实说就好，别人信不信跟他没半点关系。

　　可是黑瞎子不这么想。

　　能骗的骗，能偷的偷，早早地就收缴了张起灵从斗里带出的东西。用他的话说，哑巴张可从没失过手，你拿墓里的东西给人家，却说斗没了，谁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更好的东西你舍不得露出来？到时候跟着你屁股后面查你的人都够你烦的，所以这斗你只能是“没下过”。

　　“而且……那墓里的埋东西可非同小可，你觉得现在能露么？”黑瞎子笃定地盯视着张起灵，他们在底下看到的可不止是墓。

　　“那墓里的东西最后归了谁都跟我没关系。”张起灵站起身要走，复又停下来，侧头对黑瞎子说：“不过你说得对，我不喜欢有苍蝇来烦我。”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张起灵逆光而立，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黑瞎子仰头看他逆光的修长身影，看得……恩，心花怒放。

作者有话说

　　其实已经在别的地方发过，来这边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