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正经》秦玉安大仔

4、第 4 章

　　闹腾了一上午贺礼还没有用过早食，肚子正饿的咕咕叫，她跑去厨房翻了半天只找到半锅白米粥，拿勺子搅了几下，一脸嫌弃的丢到一边去。

　　心想：难道府里入不敷出了么，怎么连个馒头都没有。

　　“二蛋，二蛋！”贺礼唤来府里的小杂役李二蛋。

　　“来啦来啦，少爷有何吩咐？”

　　“去街角黄婆那给我买一碗小馄饨。”

　　李二蛋伸手朝着自家少爷，那意思就是：快拿钱来！

　　贺礼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摸出三个铜板递给他，又道：“别放葱花哈！”

　　“知道啦少爷！”李二蛋接过铜板一溜烟跑了出去。

　　他急急忙忙跑到门口，一开门，差点撞上从外面回来的小桃。

　　吓得小桃险些摔了手里捧着的盅，她稳住身形，骂道：“死二蛋，赶着去投胎呢，弄洒了小姐的东西，看我不收拾你！”

　　李二蛋忙点头哈腰一叠声的道歉，赶紧退出去。

　　小桃白了他一眼，揭开盅盖看里面的小馄饨还好好的，松了口气。

　　“小姐，小混沌买来了。”

　　顾君懿正在看账本，头也没台道：“嗯，送去阿礼那。”

　　“哎。”小桃翻了个白眼，真替她家小姐不值，能娶到小姐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货居然还不情愿。

　　“等等，放这吧，去把他叫过来。”顾君懿依旧没有抬头。

　　小桃领命去了书房，瞧见贺礼坐在门槛上，巴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嘀咕了一声上前道：“姑爷，小姐请你去一趟。”

　　“顾大姐找我干嘛？”贺礼有些局促。

　　小桃竭力的控制着想打她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不知道！小姐只说请姑爷过去一趟！”

　　她故意不告诉贺礼，看贺礼忐忑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小桃扭送着扭扭捏捏的贺礼，到了房门口，一把给贺礼推进去，还贴心的带上了们，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自己坐在门口守着。

　　贺礼被推了一个踉跄进来，发现顾君懿一直低着头在看账本，舒了一口气。

　　“饿么？”顾君懿还是没有抬头。

　　“嗯。”贺礼想也没想就答了。

　　“桌上有你爱吃的小混沌。”顾君懿拿眼瞟了下桌子。

　　“哦哦。”贺礼喜滋滋的去揭开盅盖，香喷喷的小馄饨味飘出来，贺礼觉得更饿了，拿起勺子搅了搅，没有葱花，她想不到顾大姐还挺细心的，不仅记得她爱吃小混沌，还记得她不吃葱花，心里一阵感动。

　　顾君懿拿眼瞄了几下贺礼，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相摇了摇头，溺宠的笑容挂在脸上一瞬而过。

　　贺礼这边“滋溜”一声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的打个饱嗝，抬起手就要拿袖子擦嘴。

　　一只手过来挡住了她的胳膊，贺礼见那芊芊玉手捏着个粉色的帕子，上面绣着好看的花。

　　“别总用衣袖擦嘴，脏。”

　　贺礼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擦嘴，然后把帕子悄悄塞进袖子里，从小到大她老爹都不准她用任何女孩子家的东西，其实她也是有颗少女心的，喜欢些花儿朵儿什么的。

　　“哼，老爹说男子汉大丈夫要不拘小节，女儿家才用什么帕子手绢的！”

　　顾君懿瞧见她偷偷藏了自己的帕子，觉得好笑，喜欢的话直接找她要就是了，于是想逗逗她，笑着朝她伸手道：“既然这样，把帕子还我。”

　　贺礼瞪大了眼睛，把手身后往后一躲，道：“我都擦脏了，明天洗干净了再还你吧。”

　　顾君懿有些摸不懂贺礼在想什么，若说他不喜欢自己为何要藏自己的帕子，若说喜欢又天天躲着自己，怕不是传言是真的么？

　　顾君懿被自己的想法搅的心烦意乱，这种事她又不能直接去问贺礼，怕伤了他的心。

　　她又想，要不去问问公爹，想了下还是算了，以她对公爹的了解，估计问了也是白问，爷俩一对没心没肺。

　　顾君懿把贺礼上下瞧了个遍，眼神定在下半身停留了一瞬，轻轻叹了口气，凄凄哀哀的转身回到书案那坐下，继续算账。

　　贺礼觉得脊背一凉，这种感觉又来了，和八岁那年一样的感觉，她打了个冷颤，觉得顾大姐今天有些奇怪。

　　顾君懿见他今日难得没有躲着自己，觉得可能是那碗小馄饨起作用了，难得的独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于是朝贺礼招招手，示意他过来自己身边。

　　贺礼犹豫了一下，觉得吃人手短不好拒绝，便踱过去。

　　“帮我研墨可好？”顾君懿轻声问道。

　　贺礼还以为怎么的，原来只是研个墨而已，小时候她可没少帮顾大姐研，当即干脆的答应了，卷起袖子磨的起劲。

　　没过一会顾君懿就后悔了，回想小时候，每次贺礼一研墨都把墨汁溅的四处都是，想不到都这么大了还是如此。

　　顾君懿看着砚台周围的墨汁和贺礼黑乎乎的手指，扶额道：“行了，够用了，快把手擦擦。”

　　贺礼嘿嘿一笑，本来想用袖子里的帕子擦的，又有些舍不得，顾大姐绣的多好看呀，还是出去洗一洗吧。

　　“嘿，我怕帕子擦不掉，还是去洗洗吧。”

　　顾君懿朝她笑笑，拿起笔记起账来。

　　贺礼猛地一推门，把坐在门口的小桃一下怼了个狗吃屎。

　　小桃爬起来正要发怒，透过贺礼身后看到她家小姐瞅了自己一眼，悻悻的没敢说话，退到一边去了。

　　贺礼也没管她，径直找水洗手去了。

　　洗完手的贺礼正巧遇到刚买了小馄饨回来的二蛋。

　　“少爷，馄饨买回来了，是在院子里用还是书房里用？”

　　二蛋端着碗馄饨，不停的换手，刚刚出锅的可烫了。

　　贺礼愣了一下，她都把这事给忘了，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怎么才回来，指着你我早就饿死了。”

　　二蛋忙喊冤，他去的时候正好人多的紧，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刚刚盛出来就跑回来了，这不，还滚烫滚烫的呢。

　　贺礼瞧着那碗馄饨，砸吧砸吧嘴，她实在是吃不下了，扔了又觉得可惜，道：“你吃吧。”

　　“可是我吃过了呀。”

　　“哦，那再吃一点。”贺礼敷衍了一句，往书房去，走到门口又回头道：“钱从你月银里面扣。”

　　二蛋差点呕出一口老血，他这一早上的啥活也没干，还亏了三个铜板，找谁说理去？

　　他默默的走到石桌子旁边，泪流满面的吃了那碗馄饨，那可是三个铜板啊，想想就肉疼。

　　回了书房，贺礼想起刚刚帮顾大姐研墨的事，自己也突然想写起字来，于是自个磨了一砚台的墨汁，大笔一挥开始写字。

　　贺礼看着自己的墨宝，心里正想着形容词。那些字每一笔都写的又粗又大，有的明明是一个字被她生生写的拆开了像是两个字。

　　嗯...苍劲有力？好像算不上。

　　嗯...秀丽欣长？好像也不是。

　　嗯...大开大合？对，大开大合！

　　贺礼拿起纸张，举得高高的，孤芳自赏了一翻后，喊二蛋进来把她的墨宝拿去善书阁裱起来，她要慢慢欣赏。

　　二蛋刚刚损失了三个铜板还在生着气，接过一打所谓墨宝，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道：“就少爷这墨宝，连给少夫人提鞋都不配！”

　　说完一溜烟跑了，气的贺礼在后面嚷着要扣他月钱。

　　二蛋心里掬了一把心酸的泪，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什么倒霉背黑锅的事都是他的。真羡慕在少夫人身边干活的顾全哥，隔三差五就能得些赏银什么的。不行，为了自己的前程，一定要想办法去少夫人那里当差。

　　对于二蛋要叛变这回事毫不知情的贺礼正拿着话本子美滋滋的看着，看到精彩处不经又拍大腿又叫好的。

　　没一会，二蛋又抱着一叠墨宝回来找贺礼。

　　“不是叫你去裱字么？”

　　“少爷，您还没给小的钱呢！”

　　“你就不会先垫上，这么扣小心找不到媳妇！”

　　贺礼相继从怀里、香囊里、鞋子里摸出一些铜板，数了下好像还不够，转到书架旁，摸索了一会，在一本书的夹叶里又抠出几个铜板，总算是凑齐了裱字的钱。

　　二蛋一脸嫌弃的接过那些铜板，更加坚定了要跳槽去少夫人手下当差的想法。

　　贺礼望着二蛋远去的背影，心疼她那些攒了许久的铜板。自打她家欠了顾家银子以后，她就没过过好日子，成亲那会儿收的红包上交给了顾大姐抵债不说，每月的零花钱也被老爹扣了，说都给顾大姐还债了。
　　这些时日她又经常往桂花楼跑，少不得就得花钱，眼看她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零花钱就要见底，心中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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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23:23 还没过24点
总算赶上今天更了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