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正经》秦玉安大仔

2、第 2 章

　　二人的婚后生活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

　　贺礼为了避免跟顾君懿独处，用尽一切办法来逃避。三天两头不是留宿青楼，就是假装在衙门办公，要么装病，有时候干脆闹失踪，简直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每每得到消息顾君安都杀上门来要打死贺礼。

　　顾君懿也每次都护着她，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一时适应不过来闹脾气而已，并不与她较真，也从不曾责骂她。

　　这让贺礼很内疚，心里乱糟糟的，顾大姐待她好她心里都清楚，她也喜欢顾大姐，也不想伤害她，可是又不能回应她。

　　今儿个刚办完公，刘师爷就窜罗着贺礼去桂花楼，说是新来的花魁芍药姑娘长的如何如何好看，活如何如何好。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贺礼也是爱美的，只不过碍于自个身份，只能换个方式改成欣赏美了。闲暇时候她甚至给街坊邻居家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排了个号，当然，第一名永远是她的顾大姐。

　　桂花楼的老鸨热情的贴上来，照惯例拉着贺礼的手就摸个不停。心里啧啧称奇：莫不是这不举之人都会这般如姑娘家似的细皮嫩肉？

　　贺礼是隔三差五的就来，每次都是什么都不做睡一觉就走，楼子里的姑娘们现下都在传贺礼不举的事情，有几个姑娘还跟她们相好的说，估计过不了多久全县的人都知道了。

　　贺礼也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姑娘家，传吧，传的越快越好。

　　慕名而来见新进花魁的人实在太多了，老鸨子只得设了个门槛：有钱，有权，长得好，三条都占全了就可以开后门。

　　贺礼只有后两样，刘师爷有第一样，尽管如此，也在大厅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轮到他俩。

　　小厮领着人上了楼，一直走到楼道最里面，听说芍药姑娘不喜闹腾，特意要了最靠里的屋子。

　　屋里飘着好闻的香味，贺礼从没闻过，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总之是好闻的很，忍不住猛吸了几口，吸的有点猛，那香味直冲脑门，脑瓜一晕，有些上头，忙扶着桌子稳住身子。

　　刘师爷迫不及待的朝着里间喊：“芍药姑娘在么？”

　　并没有人回答，只听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里见的人出来了，这便是芍药姑娘，见她内里只着了一件低胸里衣，外面照着一层鹅黄色的薄纱，锁骨上还隐约有些不可描述的痕迹，匀称的小腿，若隐若现的，总之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能看见了。

　　贺礼有些面上一红，赶紧把头撇开，只偶尔偷偷拿眼角瞄几下。又一想，不对啊，自己个也是风月场的老手了，突然间害臊个什么劲，头一梗又扭了回来。

　　楼里别的姑娘也是这么穿，贺礼总是觉得卖肉卖的太过了，怎么换成这芍药姑娘贺礼反而觉得明明媚俗的衣裳却被她穿出了清新脱俗的感觉。

　　再瞧刘师爷，伸长了脖子，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在人家身上，真真是丢脸。

　　贺礼上去给人拽了回来坐到凳子上，示意他擦擦哈喇子，注意下形象。

　　芍药姑娘觉得这位大叔身后的小哥跟其他嫖客都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就是看起来没那么讨厌，心想，可能还是个孩子的缘故吧。

　　“两位是要听听曲子，还是要......”芍药撇了一眼贺礼，后半句话还真没好意思说出来。

　　刘师爷本来想说那啥的，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太晚回去估计家里的母老虎又要发作，只能叹息道听首曲子就行。

　　芍药道了一声好，转去琴案旁做好，开始抚琴。

　　贺礼不通音律，盯着芍药抚琴的手看了半天，心想：芍药姑娘手真好看，芊芊柔荑，笔直又匀称，和顾大姐有得一拼。

　　一想起顾大姐，有是一阵唉声叹气，不知道顾大姐有没有在等她，不知道顾大姐是不是还给她留了晚饭。

　　这半个月以来，有时她半夜溜回去，总能看见卧房里还亮着灯，偶尔撞见值夜的仆人，就听他们说少夫人留了给少爷留了晚饭在灶上热着呢。

　　贺礼心中烦闷的紧，一曲还未结束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出了桂花楼，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转了几条街很眼看要宵禁了，实在没地方去只好回家。

　　路过卧房时，果然里面还亮着灯，她蹑手蹑脚的过去，巴在门上，拿手蘸了口水捅破窗户纸，偷偷的朝里看。

　　咦？好像没有人？贺礼觉得眼珠子都快要瞪掉出来了，愣是半个人没看到。

　　小桃刚刚给自家小姐打好洗澡水，出去上了一趟茅房回来，看见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趴在小姐卧房外面，二话不说抄起一边的扫帚上去就打，一边打还一边喊：“快来人啊！不好啦！有贼啊！”
　　“小桃，怎么了？”顾君懿在卧房里间洗澡，听小桃喊抓贼，吓了一跳，忙朝着外面问。

　　“没事的小姐，有个小贼闯了进来，看小桃我不好好教训他。”说完还呸了一声。

　　贺礼被打的抱头鼠窜，偏偏她又不敢表明身份，被别人知道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堂堂后补知县大人，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自己老婆房间外面偷看，还被仆人追着打。

　　小桃这个大嗓门，不一会便引来了一群家仆，大伙个个抄着扁担、烧火棍、扫把，围上来就是一顿招呼。

　　“哎哟！别打啦！是我！”贺礼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众人一惊，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是少爷！”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面面相觑，接着大伙果断的丢了手中凶器，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案发现场除了缩在地上的被害人贺礼，只留下小桃一个人在，正当小桃纠结要不要也丢了手中武器逃跑的时候，卧房门开了。

　　顾君懿披着外衣散着头发站在门口，看见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坨，觉得有些眼熟，正要开口。

　　“哎呀！小姐块进屋里去，更深露重的小心着凉！这毛贼咱不用管他，一会让人扭送官府去！”

　　小桃咋咋呼呼的上去拉着自家小姐往屋里走，心想千万不能让小姐瞧见挨打的是贺礼。

　　“哎哟~顾大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贺礼本来打算装死蒙混过关，一听说要给她扭送官府，要是闹到衙门去她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出声求饶。

　　顾君懿听出是贺礼，瞪了小桃一眼，去扶贺礼。

　　贺礼一瘸一拐的进了屋，顾君懿把她扶到凳子上，屁股刚挨上去她“哎哟”一声吃痛，接着身体前倾，猝不及防扒到顾君懿身上，顾君懿一个没扶稳，贺礼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贺礼此刻趴在地上，双肘撑地，撅着屁股，也顾不上疼，只觉得羞愤难当，想死的心都有了。

　　再一看手里抓着件袍子，怎么有些眼熟，好像是顾大姐刚刚披在身上的，她吓得手一抖，趴在那一动不敢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顾君懿被扒了衣服的一瞬间有些惊慌，她刚想说太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再看扒她衣服的人趴在那比她还窘迫，觉得有些好笑。

　　然后她就真的笑出声了，只着了件里衣施施然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她要看贺礼能趴到什么时候。

　　贺礼一听，这怎么还笑起来了，怕是气笑的吧，毕竟衣服都被扒了任谁也不会觉得好笑吧，顿时更内疚了。

　　她慢慢爬起来，捡起被她扒下来的衣服，掸了掸灰，低着头，紧闭双眼，一点点的蹭过去，翘着兰花指捏着衣领给顾君懿重新披上。

　　披好衣裳她退回来乖乖的站在旁边，仍旧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这回顾君懿是真的气笑了，难道她是吃人的老虎不成，惹得他这般害怕。

　　“桂花楼好玩吗？”

　　顾君懿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语气也不怎么和善。

　　“不，不好玩。”贺礼下意识的回答。

　　“不好玩你成天去做什么？”顾君懿更气了。

　　“那，那好玩。”

　　“那就不用回来了！”顾君懿拍了下桌子，茶具震的啷啷响。

　　贺礼下了一跳，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顾大姐这么生气过，连忙摆着手道：“不去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顾大姐我再也不敢了！”

　　“......”顾君懿气的抬手就要去揪她耳朵，又瞧见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阵心疼，手一转直接抚到贺礼脸上，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活腻歪了不是！”

　　贺礼支支吾吾了半天，她才没脸说是因为偷看顾大姐被当成贼打的，只能含糊的说是自己摔的。

　　顾君懿显然不信，刚刚门口闹那么大动静，她又不是聋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儿联系前后在瞧着贺礼的模样，怕是八成挨了打了，只是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会挨自家人打了。

　　顾君懿见她死活不说，也不再强求，转身去柜子里翻了一会，拿了个小瓷罐子出来，揭开盖子，拿小指挖了一块膏状物出来，给贺礼涂在脸上伤处。

　　药膏涂在脸上，贺礼一开始觉得凉飕飕的还挺舒服，随着顾大姐的手指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不疾不徐的绕着圈儿的揉，贺礼的脸开始不争气的红了起来，渐渐的从脸蔓延到耳朵、脖子，不一会感觉头都要冒烟了。

　　顾君懿瞧她憋的红头杠脸的，有心想逗逗她，故意把凳子挪近了一些，呼吸缓缓的打在她脸上。

　　贺礼瞧着顾君懿慢慢放大的脸，吸着顾君懿呼出来的气，整个人都是飘的，身子一晃直直的朝后仰去，咣当一下摔到地上，还傻呵呵笑个不停。

　　顾君懿吓了一跳，瞧他傻了吧唧的样子，心想不是摔傻了吧，赶紧给人扶起来，摸了摸后脑，肿了一大块，心疼的紧，顿时后悔逗他玩了。

　　这一摸也疼醒了贺礼，她回过神来，捂着头，脸皱成了包子，哭唧唧的看着顾君懿道：“我，我回书房了，你也早些休息。”说完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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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谁敢说我短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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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了一天的结果［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