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宫》轻影

8、冰释*协定

　　********************************第十三章 冰释*******************************
　　“哎呀，都过去了，拜托拜托！”莫洛满脸通红，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了。
　　“嗯，哈哈，那我什么也没看见。”凝若笑着跑开，在左边的床上躺下，又侧过头来看还站在原地的莫洛，“不过我哥看没看到，我就说不准了。”
　　“啊？他怎么可能看到！他是叫晓宛过来帮我看的。”莫洛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哦，哦，哦，我知道啦！现在就那么关心，专门叫私人医生过来看……”见莫洛脸已经彻底变成了番茄，凝若忙住了口不再开她玩笑。到底还是十八岁的女孩子，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晓玥！”敷完面膜，凝若轻轻地叫旁边闭目养神的莫洛，“你睡着了吗？”
　　“没呢。”莫洛睁开眼，今天按摩用的精油似乎是安神的，现在困得要命。
　　“其实我哥他……”
　　“嗯。”
　　“从前没看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上心过，你是第一个。”凝若正色道，
　　“那就会幸福吗？”莫洛突然想起那天在琉玥工作室的墙上看到凝若的画像，眼前的她早就没有了画上的单纯和幸福的感觉。
　　“也许离你想象的幸福会很远，但接受现实去至少会比无谓的抗拒要幸福一些。”凝若忽然停顿，眼角闪过一点光亮，“我相信我哥他能给你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号。”
　　“还有地位？”莫洛失笑。
　　“晓玥，你我都是明白人，既然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多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抗拒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莫洛的眼皮越来越重，凝若还在唠叨，“我知道你从前不属于这里，但现在是了，就好好生活吧！有爱你的人，你会比我幸福的。”
　　“晓玥？”等了好半天没反应，凝若转头，发现莫洛已经睡着了。呵呵，这孩子，十八岁果然还是没什么忧愁。
　　“让她睡会吧，”凝若低声嘱咐按摩师，“等下小心她身上的伤……”

　　莫洛醒来的时候，凝若已经换好衣服在边上梳头发了。
　　“我，睡了很久吗？”莫洛不好意思地起身，放松过后，全身都舒服多了。
　　“还好吧，才半个多小时。”等莫洛也换好衣服，凝若又叫人来帮她化妆做头发。
　　晚上不过是同龄人的派对而已，不用这么郑重吧？“凝若，晚上要见谁？把我弄那么漂亮？”莫洛打趣道。
　　“父皇和母后说晚上要一起吃饭，我们的聚会取消了，唉！”凝若说着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我……”狐疑地看着凝若，莫洛心里开始打鼓，不会连自己也叫上了吧！
　　“他们听说你和我在一起，就说叫上你。你是我的客人，我怎么丢下你一个人吃饭呢！”凝若凑过来，帮莫洛把一排装饰用的小珠子一颗颗固定在她头发上，“而且我哥已经去你家说过了，今天你住我这嘛！”
　　“可是，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学呢！”莫洛只觉现在见面太突然，原本计划要宫宴那天才会见到的，自己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应对。
　　“又不是正式宴会，没那么多规矩啦。我们还有半小时，去我那，我教你！”

　　从美容沙龙到凝若住的地方，再去晚上用餐的小餐厅，莫洛一路上对周围的景致都只是匆匆一瞥，不及细看。直到坐在餐厅的沙发上，才有机会打量这个被称作皇宫的地方。
　　和资料上的宴会大厅比起来，这个皇室平常用的餐厅要小得多，而且整体的装潢风格是西式的。由于不是正式招待宾客用的场所，这里的装饰并不显奢华，但环顾四周，无论是墙角的纹路还是桌上的各式器皿，都彰显出皇室的气质。
　　有宫女为凝若和莫洛送上茶水，莫洛注意到来人身上有蓝色的带饰。想起刚才凝若介绍过宫中服务的人员是用带饰的颜色来代表品级，蓝色应该是最高的品级了，莫洛忙起身微笑致谢。
　　“不用这么拘谨！”凝若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嗯，还是家里的好喝。”
　　“嗯。”莫洛笑得有点僵，凝若抬头一看，凝紫居然是和父皇、母后一起来的，忙和莫洛一起站起来。
　　“父皇，母后！”凝若优雅地屈身，和刚才的活泼判若两人，莫洛不禁在心里暗叹。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因为是第一次见面，需行拜礼，莫洛认真地照着刚才凝若教的，双膝着地，挺直上身，然后拢手下拜，微微低头。
　　凝紫看着她们两个此时煞有介事地行礼问安，再一想白天被凝若“奴役”，居然当了一天的“车夫”，不由得抿嘴偷笑。不料正好被凝若看见，立刻气呼呼地瞪了回来。
　　“今天不过是普通的家庭聚餐，用不着行这么大礼。”莫洛刚拜下去，皇后墨仪已经上前一步把她扶了起来，“都是凝紫那孩子，弄这么正式做什么？”说完嗔怪地看一眼正和凝若比眼神的凝紫，又细细打量莫洛。
　　莫洛身上穿的还是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只是马尾改成了盘发，少了少女的活泼，倒多了几分沉稳。墨仪看她的容貌，比照片上还要清冷一些，忽然想起一个人，心里“咯噔”一下。这宁简和萧柔柔失散多年的女儿，怎么和雪桐这么像？
　　莫洛感觉到墨仪眼中的异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娘娘？”
　　“母后，你看晓玥那么漂亮，就把我忽略了。”凝若也感觉到母亲今天的反应有点怪，故意嘟嘴道。
　　“哪有，我怎么会忘了我的宝贝女儿”，墨仪一手牵了凝若，另一手拉了莫洛，“我看着晓玥和凝若在家的时候还真有点像呢！不过晓玥的性子可比凝若你沉稳多了。”
　　凝紫看刚才气氛有点僵，也跟着说笑：“是啊，晓玥可爱，凝若也可爱，只有我不是被埋怨就是被无视。”
　　“陛下，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带绿色带饰的宫女柔声提醒。
　　“你们两个孩子呀”，叶宸安笑着拍拍莫洛的肩膀，“今天是凝若带着朋友来家里吃饭，用不着那么严肃。吃饭吧！”
　　“是，陛下。”莫洛见叶宸安和墨仪穿的都只是平常的服饰，一直绷着的弦稍稍松了下来。

　　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庭聚餐，但菜式都极其精致可口。这样情形对莫洛来说并不陌生，应对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她和着上菜的节奏不紧不慢地品味美食，偶尔和凝若小声讨论几句，或者微笑着回答叶宸安和墨仪的问题。席间的气氛竟比在宁府时还要轻松。
　　莫洛的到来，使整个晚餐的主题差不多都围绕着她一个人。从生活习惯与否到业余的爱好，后来便聊到了学业。
　　“晓玥，你原来学的是经济管理，不如就到皇室大学吧。”凝若建议，墨仪也笑着点头，“晓玥现在年纪还小，是该先完成学业。不过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宁家的女儿进入皇室大学也是应该的。”
　　“谢谢娘娘和公主殿下的好意，不过之前家父已经帮我联系好了转学手续，是在宁氏集团下属的江陵学院。”莫洛不亢不卑，“我想在一所普通的学校学习，江陵的学生大学二年级开始就可以开设自己公司。”
　　莫洛说完暗暗舒了一口气，要争取自由，就要从争取有自己的事业开始，才不要进那个皇室大学被人管起来呢！
　　“我支持你！”久未说话的凝紫突然开口，把莫洛吓了一跳。

　　*********************************第十四章 协定*****************************
　　“宫制和礼仪是皇室大学的必修课，这也关系到日后作为皇室成员的形象，大意不得。”皇后墨仪神情严肃，一板一眼地继续说，“依我看，过段日子还是让晓玥进入皇室大学就读为好。”
　　说话的人满面威仪，莫洛心里不由得一沉，求助似的看向凝若，她也是一脸的歉意。倒是凝紫缓缓地说道：“晓玥在普通大学读书，倒是能所接触一些平民的生活。如果建立起独立的公司，就能拥有自己的事业，对于日后树立亲民的形象也有帮助。”
　　“凝紫说地也是，年轻一代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我们也不该太过干涉。”叶宸安微笑着看看莫洛，又看看另一边的凝紫，“当初凝紫要学画，虽然和典制不符，但我们也没拦着，不然……也就没有今天他的成绩了。听说琉玥那孩子喜欢服装设计，将来也必是可造之材啊！”
　　叶宸安说话果然是四平八稳，两边都不肯定也不反对，最后还不忘夸两句莫洛那个惹事的弟弟。莫洛听说心中石头落了地，想来他们是不会强制自己进入皇室大学了。侧目发现叶宸安正用赞许的目光看着自己，忙转过头去微微一笑，以示感谢。
　　“既然陛下是这个意思，那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发展吧！只要日常处事恪守准则，不要忘记自己的皇室身份。”墨仪说着分别瞪了凝紫和莫洛一眼，两人想到那日的照片风波，全都低头不再说话。
　　见到墨仪忽然变得严肃的脸，想到那日回家后的遭遇，身体紧绷起来。耳旁飘过晓宛那天只说了一半的话，“你弟弟才没你伤得重呢，过两天就可以活蹦乱跳了……”即便自己现在的身份无法得到认证，可何至于让萧柔柔对自己这样毒打！现在这个初次见面的皇后，从刚开始就似乎对自己有些微词，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凝若看众人神色，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又见身边的晓玥泪花闪闪，却不敢表现地十分委屈的样子，只道是母亲把话说重了，晓玥她面子薄，便笑着过来摸摸晓玥的后背。“母后，你看你都快把晓玥弄哭了。以前我和我哥淘气，你和父皇可没这么凶。”
　　“每次闯祸倒霉的都是我，等轮到你他们早就气消了，你当然没印象！”凝紫轻声嘀咕，凝若和莫洛两个都不禁笑了出来。
　　墨仪看着莫洛，尽管委屈却是依旧倔强，心中一震，这孩子和当年的自己竟有三分相像。只是时间的流逝和现实的压力，早已将棱角磨光了。莫洛受伤的事也隐约听说了一点，萧柔柔向来左性，认准的事就不肯回头，还真是苦了这孩子……如此想着，对莫洛便添几分疼爱。
　　“你们两个，我看晓玥可没你们能闹腾。晓玥你别怕，下次再有事，准是他们两个唆使的，我就罚他们俩。”墨仪此刻的笑容，竟是母亲般的温暖。
　　“娘娘言重了，晓玥以后一定注意。”莫洛点头称是，也感觉到墨仪像是开始认可自己了。
　　凝若见扯上自己，忙不迭地瞪上凝紫，“才不呢，每次都是哥先提出来的。”
　　“我？”凝紫一副过会再收拾你的表情。
　　“你们几个孩子啊”，叶宸安满意地笑着，“凝若你别以为嫁人了我们就管不了你。就你馊主意多，今天‘敲诈’你哥也是你想的吧？可不许你把晓玥带坏了！”
　　“哥，你告状！”凝若见没有其他人在场，孩子似的喊起来，全没有了刚才的淑女样。
　　莫洛看这一家人，没有了繁复地礼制，平常的气氛比宁家还要活跃得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开始松弛下来，瞧着兄妹俩斗嘴，也随着他们抿嘴偷笑。

　　晚餐结束，墨仪单把莫洛叫到一边嘱咐几句，说的虽是有关宫宴以及日后需要注意的事，语气已经比刚才亲切多了。莫洛恰到好处地在她说话的间歇点头答应，样子甚是乖巧，墨仪心中对莫洛又添三分喜爱。
　　从小生在权贵之家，墨仪也知凝紫、凝若还有晓玥的无奈。但自从晓玥回国，凝紫的反应并不激烈，今天看他们两个的光景，虽然没有恋人的热烈，但相处地也算融洽。晓玥看上去亦不是水玥那般要强的性格，但愿这两个孩子能够幸福吧！
　　莫洛看墨仪出神地看这自己，猜不出她正在想什么，好半天猜试探着叫了声，“娘娘？”
　　“哦”，墨仪回过神来，轻轻地道，“难得凝若一回来就和你说得来，晚上你陪她好好聊聊吧！等过两天回去了，她一个人又要孤单了。你们年纪相仿，有些话她也未必肯和我们说……”墨仪说着，眼眶竟湿润起来。
　　“娘娘”，莫洛见墨仪动情的样子，想着除去皇后的称号，她也是一个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小小年纪远嫁他乡，纵是谁也都不忍心的。“您多虑了。公主殿下一看性子活泼，听说沙离国的国王陛下也对她很是疼爱呢！”
　　墨仪听莫洛出言宽慰，勉强展出一个笑容，嘱咐宫女为莫洛准备房间。

　　莫洛的房间就在凝若的隔壁，她洗完澡换过睡衣，一屁股坐倒在床上，今天可真是累坏了！
　　“笃笃……”有人敲门，是凝若来找自己聊天了吧！莫洛从床上弹起来，不忘回身把褶皱拉平，“这丫头精力真好！”
　　开门，“怎么是你？”外面站的竟然是凝紫！
　　莫洛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今天穿的睡意不很紧身，也不算暴露。
　　“怎么，不欢迎？”凝紫也不等莫洛说话，径自走到套间的客厅里坐下了。
　　“没有，我以为是凝若呢，她说晚上要来找我说话。”莫洛留心把门轻轻掩上，没有上锁。大晚上的，凝紫这家伙来找自己做什么？
　　“喝什么？咖啡还是茶？”莫洛开了柜子找杯子。“不用啦，我晚上喜欢喝白开水。”凝紫从桌上的暖壶里倒了杯水，自己先喝上了。
　　“哦”，这毕竟也算是在凝紫家，莫洛尴尬地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只盼着凝若快点过来。
　　“你真的那么不想嫁给我？”没想到凝紫开门见山问道。
　　“是，不想！”莫洛像是经历了思想斗争似的，隔了几秒钟才斩钉截铁地回答，然后也取了杯子倒了一小杯水喝完放在桌上。
　　“为什么？”凝紫不动声色地端着杯子，莫洛却激动起来，“难道太子殿下就愿意这样一直被别人摆布下去吗？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事业，不想要自由吗？”反正他都把话说这份上了，不如就说破了吧。
　　“好，我支持你！”凝紫放下杯子，郑重其事地继续，“我们来个协定：如果你能在两年前拥有你自己的公司，我是说完全靠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依靠宁氏集团，那样的话我就给你自由。”
　　“真的？”莫洛将信将疑地看着眼前的凝紫，不会是耍她的吧。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那好，我们拉钩！”虽然这个不能签协议，但是凝紫身为太子，总不会反悔吧。莫洛看着凝紫漆黑的眸子里闪出的光彩，突然觉得这家伙今天晚上真是帅极了！

作者有话说

　　奥运啊，小影看比赛都码不出字鸟~~~~爱国吧，都去看比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