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拆金钗》学无止境yeezy

3、第 3 章

　　第三回
　　宝钗听到这声音心中暗喜，知道这是那菂官演完戏了刚巧出来便看着自己要走急忙拦住。又有点生气，气的是她不和自己说实话，不告诉自己关于她的事情，还让自己想如此甚多若传出去岂不落的旁人笑话。待我问她一问便是。宝钗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等着菂官过来。那戏子还真就紧走几步来到宝钗身边施礼，“宝姑娘，天色已尚晚，姑娘何故在这，是要等什么人不成？”宝钗听到这话，可真生气了。菂官啊菂官，我还曾想着你会真不舍我想让我留下，没想到你这么不知晓我的心啊？那也罢，就当我今儿喝醉了，明日断不会做出这般不识大体的举动了。只见她应道：“啊，也没什么，刚看走了眼以为有人想让我留下，这么一来实属我多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她转头，对着菂官强颜欢笑着，摆一摆手提起衣摆就要走。那菂官哪让，一伸手扯住了宝钗的衣袖。这可是很鲁莽的举动，这些低俗的戏子怎能碰大户人家里的姑娘，这要是怪罪下来不说诛连九族，这戏子定是活不了了。可这菂官似乎没想这么多，伸手就把宝钗衣袖给拽着了，可把宝钗惊在原地，脚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忙呵到：“大胆，还不松手。”菂官似乎也被自己鲁莽不经思索的举动给吓到，连忙松手，扑通一声跪下：“姑娘，小的知错，小的该罚。小的只是不想让姑娘离开……还请姑娘责罚！只是姑娘别气坏了身子就是，小的死也不足惜。”一番话把宝钗的火消了大半，她竟为了不让我离开而做出这般冒险的举动，想必定是待我真心，便道：“罚定是要罚的，若你愿意告诉我你今早写那藕字的缘故，便可罚的轻些，若你执意不说，便是你不认我，那自此以后便做路人再不往来。”菂官听到最后一句再不往来，眼泪“刷”的一声就流了下来，跪在地上泪水便砸在泥土里，“啪嗒啪嗒”的声音叫着宝钗听着心疼万分。连忙接着道：“你快起来罢，地上凉若你是凉了身子病了以后我还怎着看戏，你又能怎着见我。”菂官忙站起来，破涕为笑；“姑娘的意思是，以后还是愿意见小的？”“见你便是。且与我说说你与那藕官又是怎么一回事，若有半句虚言，我定不会再理你且会重罚你欺主之罪。”菂官见宝钗执意要问，似又想到伤心事般，便流着泪说道：“我这事，除了这儿道芳官并蕊官，并没第三个人知道。今日被你这一问，又有这段不再往来相逼，少不得也告诉了你，只不许再对人言讲。”又哭道：“我也不便和你面说，你只回去背人悄问芳官就知道了。”说毕，佯常而去。留着宝钗呆愣在原地晌久才回过神来发现菂官早已走远。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这大观园中事事惊奇，连这戏子也都有脾气。怕不是很重要的事难以启齿罢，那我便差人叫了芳官来一问便知。“宝钗整理整理衣袖，又摆了摆头，想把菂官那鲁莽的举动抛之脑后却怎的也忘不掉。心中扑通扑通的小鹿乱撞一般。“我这是怎么了……”她摸摸自己的脸像是发了热毒般滚烫滚烫。也是，生在深闺哪见过这等风流戏子被这样对待谅谁也做不到冷静，更何况宝钗才二八的年纪，心智尚未成熟，不是很懂什么情情爱爱不比世俗间的戏子们来的风流。
　　再说宝钗，赶回蘅芜苑后一日无话第二日大清早便打发身边一个小丫鬟去戏台子那叫了芳官来，芳官也惊奇不晓得这个不沾染世俗心高气傲的宝姑娘找自己什么事也就急忙跟了来。来到近前，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过。因而步入门时，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四面群绕各式石块，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而且一株花木也无。只见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盘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香气馥，非花香之可比。芳官被眼前景色看呆，都说宝姑娘的住所独有一方仙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今日一见才知果然名不虚传，也真配宝姑娘这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大家闺秀做事谨慎有条不紊的性格。
　　宝钗早就在坐在门口等着了，见小丫鬟回来急忙站起身来，便见小丫鬟身后跟着一人，一身戏子打扮一看便知来者定是芳官“你可就是芳官？”“啊，正是在下，不知宝姑娘找我何事？”“进来说吧”宝钗让出一条路请芳官进了屋。进了屋，宝钗这便只和她两人，宝钗便将昨个儿如何见到菂官，菂官又如何沙土写字，昨晚菂官如何大哭，如何叫我问你，都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同芳官说了。又问她所写“藕”竟真是那藕官否。芳官听了，满面含笑，又叹一口气，说道：“这事说来可笑又可叹。” 宝钗听了，忙问如何。芳官笑道：“你说她写的是谁？写的正是死了的藕官。”宝钗道：“这是友谊，也应当的。”芳官笑道：“那里是友谊？她竟是疯傻的想头，说她自己是小旦，藕官是小生，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藕官一死，她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日痴了似的在沙土上写那“藕”字。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
　　宝钗听说了芳官这篇呆话，心中不觉又恼又笑又喜又悲。恼的是她菂官竟不愿对她说实话，还苦了自己自作多情一番。笑的是这对戏子假戏真做竟动了真情，喜的是菂官竟不觉两女子之间有何不妥，但更多的是对藕官与菂官真情一场却不能执手相伴而叹息。可悲可叹，这红尘当中相恋却不能相守，相守未必相恋。枕边人未必是自己心上人，心上人亦可能早日夭折命丧。“如此这般她们两人也算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不是？”宝钗笑着对芳官道“那便甚好，先前我只怕这菂官骗我不成想拿你的话糊弄我不想你说的字字真诚我也就信了罢。”“哪有什么情投意合只说，依我看只不过是假戏真做一时热了脑才会这般痴呆。”芳官又道“但菂官这每日写字挂念又以泪洗面的我们也竟都觉着好像她俩真就结了夫妻。所以说啊，这曲文排场也未必是好事。”宝钗细细思索着芳官这话，所以菂官是真放不下藕官，也是真的待她好，整日以泪洗面的可别哭坏了身子。于是便叫道“莺儿，去拿屋里的燕窝两盒来。”莺儿答应一声转身进了屋。又对芳官说“这燕窝是上好的，你拿去给了菂官就说我惦记着她叫她不必再如此神伤，少哭些好。”“哎呀，宝姑娘这是做甚么，岂有姑娘送我们这些下人如此上品对道理。谅那菂官再大的胆也不敢收啊！姑娘还是收回罢。”芳官面露难色连声劝阻。“没事儿，就说是本姑娘赏她昨儿戏唱得好。”芳官见推辞不过也就收下“那我便叫她来谢姑娘厚爱”说着退出了蘅芜苑。宝钗半躺在紫檀木椅上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芳官说的那些，竟忘了动弹。直到莺儿叫唤“姑娘，姑娘，外边风大还是回屋休息吧”才应了一声由莺儿搀扶着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