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
“这一世，我没有杀你。”
周子越抬起头来看着面前清冷的佳人。
“你是自杀的。”
慕宁安惊讶了。
周子越手放开了无情剑，跌坐在泥土上，放松的将昏昏入睡的幼童摆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阵法一直在运转，毫无因他的动作而受到波及：“你见我迟迟不带你去找顾玺，开始绝食。”
“绝食也逼迫不了我带你去找顾玺。”
“你开始认为顾玺给我杀死了”
“在我放松警惕的那晚上，你……自缢了。”
顾玺忽然感觉呼吸不顺畅，仿佛有人掐住了她脖子。
她这么怕疼…怎么敢…
慕宁安也没想到幼年的自己有这么大的决心，她齿尖紧咬着嘴唇，嘴唇微微发白，袍子下东皇钟被紧紧的握住。
周子越讲完，舒坦了一口气，藏在心里的那些事，终于得以见光明，他继续说道：“如你所见，因为有了那些记忆，我并没有受到诱惑传承无情道，而是将那个玉佩封印起来。”
慕宁安在袍子下来回抚摸东皇钟，思考对面的人说的话有几分真实，几分谎言：。
周子越坦言道：“玉佩里面住了一个疯子。”
在轩辕剑中居住的剑道前辈手摸着胡子，听着似乎有印象：“应该是那个练无情道的疯子，无止尽无目的的性随意杀人，传闻他在化神期间给仇家追杀，至今下落不明。”
“原来藏在玉佩里面。”
叶云：“啊？有故事吗师傅。”
剑道前辈：“为了证道，杀妻，杀子，将自己家满门血刃。”
叶云听着嘴唇发抖，心里产生莫大的恐慌，这是什么样的疯子，能亲手杀了有感情、血肉的至亲。
剑道前辈：“所以，才是疯子啊…”
两人神识对话，旁人听不见，对话还在继续。
周子越：“你说的我梦中那些记忆，应该我受到他的诱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慕宁安反驳：“可那是你家传玉佩。”
周子越自嘲笑了笑：“是啊，家传的，所以我误以为，那就是我要走的“道”。”
“天道不公”
他依稀回忆起“他”倒在血泊中嘴里念叨的四个字。
天道不公。
天道不公。
慕宁安听完沉默了一段时间，喃喃自语：“天道何时公平过。”
她因为在濒死之际触发了东皇钟护主技能，时空穿梭，不断的穿梭在从第一世界为起点，延伸出来的分支世界。
有的分支世界“周子越”因第一世界周子越的执念太深，修成渡劫期毁灭世界，或者修成他想要的道，孤独终老一生。
周子越在改变自己的人生生活轨迹，她也是。
她从发现自己可以穿越那时起，就开始不断在改变她与顾玺、周子越的三个人人生，她会提前去找母亲要未出世的自己，交予顾玺，改变了她与顾玺相识的时间点，错开了她与周子越相遇的时间，这样两个人生时间线就形成了闭环，她与顾玺就不会经历后面的那些事。
只要变动了一点，其他的人生轨迹都会改变。
周子越的妻子会从她变为其他女子，有些能够白头偕老，有些…依然以“证道”方式延续他的无情道，不同的分支世界有着不同的发展方向。
直到她偶然在穿梭时空发现，在这个早已改变的分支世界，她竟然再一次的“死亡”，这个分支世界她称为分支7。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按照前几个世界的计划好好的在实施，却没达到她所需要的目的。
她开始在这个分支世界满世界的寻找顾玺的身影，所幸在顾玺第二次渡劫的时候，她们相遇了。
她引导顾玺往她准备好的场景进行渡劫，虽然中途出了点差错，被顾玺阻止杀死情敌。
好气。
而且，她的顾玺，还入魔了。
东皇钟穿越时间是有时限，她被迫继续穿梭下一个分支世界分支8，在分支8中，在龙谷溪流处看到一个不见了蛋而大哭的小顾玺。
她陪小顾玺找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她在思考，是不是有一些地方在不知不觉中又被改变了，所以她决定先把闹腾的小顾玺丢给她“自己”照顾，她停留在分支8世界去看看哪里出现了问题。
一环扣着一环，环环相扣，她送小顾玺到分支7世界时候，发现了思宁的存在。
骗人的吧！她可以做错事，但是绝不可能背叛顾玺！
在分支8在一个角落发现了调皮的蛋，原来是还没开智的蛋自己趁顾玺洗澡不注意，自己滚到了洞里。
既然找到了蛋，那她就可以研究分支7的情况，随即，她去了分支世界4，分支4里的周子越没有与“她”相遇，这个分支的周子越已经娶了其他女子，也实行了“证道”，她特意观察了下周子越的行为轨迹，她用东皇钟作为隐蔽跟了周子越几个月，终于给她发现了端倪。
他“证道”后，将故去的妻子血液收集了起来，在自己能制作分/身的时候，灌注在自己的分/身上，制造了一个假象，瞒过了天道。
无情道的第二限制条件，杀血亲证道，血亲最为亲近的，只有自己亲生孩子。
至此，所有疑惑点解开，她回到了分支7世界，揭穿了周子越的所有阴谋。
慕宁安思虑了片刻，看向顾玺，说话间带一丝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你想怎么处理，阿……玺。”
顾玺思考了许久，她放走了周子越。
她与慕宁安站在三清峰峰口处，看着周子越拉着幼童的身影越来越远。
慕宁安不解：“为什么放走他？”
顾玺看着身影回道：“他们活不过双十。”
“分/身魂魄本就不稳定，所以他在魔界夺舍了许多幼童的命数，来续那个孩子的命。”
“那个阵法我更改了，一旦被禁锢，灵气会一点一滴随着时间消散，直到变为一个普通人。”
顾玺回答完，偏头看向在她身边低眉顺眼的乖巧相的慕宁安，轻声问了句：“你头发怎么白了。”
“啊……这个啊。”慕宁安楞了下，手从袍子里面伸出来，卷了卷自己颜色明显的头发。
她低垂着脑袋，静静站着，抿唇不语。
她不说，顾玺也猜到了，她叹了口气，使用东皇钟穿越多次时空会损耗寿命。
正打算说教，小顾玺“姐姐”，“姐姐”，“姐姐”的呼喊声先传过来，她小跑的蹦跶跳到慕宁安怀里，身后还跟着这个世界的慕宁安。
顾玺看见了这个世界的慕宁安正步伐轻轻的向她走来，正愁着怎么解释有两个她存在的情况，另一个世界的慕宁安将分支8找到的蛋从储物袋拿出来，小顾玺看到开心坏了，拿着蛋就到一旁玩，这次的蛋会发出淡淡的光芒，一圈一圈神识在蛋壳上忽闪忽现。
随后慕宁安毅然决然迈步像这个世界的慕宁安走去，两个人在月光下交谈了许久。
顾玺没去打扰，看着小顾玺在旁边跟蛋玩。
过了一会，时空穿梭的时间快到了，慕宁安停止了与这个世界的“她”交谈，向“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顾玺，讨了一个请求。
“阿玺”
顾玺感觉到了背后被紧紧的抱住，手臂环过腰，由背后传来慕宁安独有的清冽幽香，漂浮在周围空气中。
“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三清峰夜晚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微凉的夜风袭来，白发飘逸。
顾玺转过身来，站在远处的这个世界的慕宁安她只温和的、浅笑看着顾玺，轻轻点了点头。
怀里细细柔柔的声音藏着一丝呜咽：“我真的……好想你啊……”
柔软的手心贴住了顾玺的面颊，温热的呼吸凑近了她的面侧，慕宁安抬头，虔诚、克制的亲了亲顾玺的唇角。
——在每一个夜晚。
——在每一个世界。
“对不起啊，我实在太想她了。”
“我能亲亲她吗？”
每一个世界都有顾玺，
——可是，却没有一个顾玺是属于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