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夜 白羽天使终将离去·广州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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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还是再歇两天……”利娜莉满心担忧地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米苏，虽说她的外伤现在已经治好了，却一直发着低烧没有退下来，尤其是在吃了她自己变出来的东西也依旧没有作用之后，利娜莉就更是放不下心来。米苏一向身子弱，整个人看上去也瘦瘦小小的，要不是有那些能治伤治病的零食，怕不是隔三岔五就要病一回的样子，现在她为了不再耽误大家的进度，执意要启程，利娜莉看着米苏还有些发红的小脸，实在是不愿让她这样带着病和他们一起翻山越岭的赶路。
“真的没事的，我的姐姐大人，你就不要再担心了……同样一句话你从昨天早上说到现在了，你不烦，我耳朵都要长茧了。亚连说考姆伊先生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有人在广州看到了库洛斯元帅，虽然不知道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但总归去了还能得到点现索踪迹。而且我只是有点低烧而已，发烧就说明我身体里的免疫细胞正在努力奋战呢，细胞们都这么努力了，我怎么能继续拖大家的后腿！更何况……美玲的innocence，说到底还是我没护住她，现在无法预知诺亚一方下一步的阴谋，我们更得快些找到元帅，总得让我将功折罪才行。”
实在是拗不过米苏的意思，利娜莉也只好点头答应，一行人从大理出发，踏上前往广州的旅途。可米苏的病却并未如她所言的，只是烧几天就好了，而是不管她再怎么吃药吃面包都退不下热度来。米苏病着，难得风景秀丽的桂林山水大家也便没什么心情去欣赏了。
这病来的是在古怪，就连米苏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之前一直以为是没能一口气治好背上的伤导致细菌入侵才引起的发热，可现在就算是院子里的食物效果不好，也不至于吃了这么多天还加上了大夫给开的药还不见好啊。
米苏知道，自己空间里的食物治不好的就只有三样，恶魔的毒、诅咒，再来就是寄生型驱魔师身上innocence的损伤了。她并不认为是食物出了什么问题，事实上外伤也的确是治好了，伤是诺亚留下的，更和恶魔沾不上半点关系，那么……
福尔〇斯说过，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一个就算多么不合理，那也是真相。
心下一沉，得出那个结论以后，米苏却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食物失效也与恶魔无关，那么造成她发热不退的就只能是innocence了，可她并非寄生型，即使发动时需要连接大脑所以与普通装备型还有点不同，但在发动之外innocence和她可以说根本就是完全分离的，即使是那次战斗中受到了损害，也不应该到现在都一直在她身上留着影响啊……更何况那次对战罗德的时候，她的圣洁损坏的比这次还严重，同样是附带外伤，那时候还没有零食疗伤，也没见变成这样……
不过……说起来……
“诶？好奇怪……”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的米苏抬手撸下了自己的发卡，细细观察了起来。明明之前那次被罗德打碎了防护罩之后这发卡也出现了裂痕，后来还是拜托了考姆伊才给修好的，可这一次，被同样身为诺亚的露露贝尔击破后，这发卡竟然看不出什么损伤来？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过，这究竟是本身就没有造成损伤，还是……它自愈了？
“怎么了？米苏？”刚和拉比轮换下划船的活儿，亚连还没坐稳，就看见米苏捧着她的发卡一脸凝重地观察着，便也探着头看了一眼。见他询问，米苏拧着眉摇摇头，这才把视线从innocence上移开，转向亚连：“装备型的圣洁也会自愈的吗？还是说随着能力的提升，就算防护罩被打破它也不会损坏了呢？”
“诶？”亚连身为寄生型，并不太懂得装备型的事情，寄生型的innocence若是小伤，的确是可以自我修复的，但装备型究竟如何，他也并不十分清楚，倒是利娜莉听了这话忙凑了过来，“按理说是不会的，装备型再怎么说也只是身外之物，就和普通人携带的刀枪是一样的，虽说圣洁可以回应适格者的心情，但光靠心情就能自愈，和随着能力增强就不会受损这种事我还真没听说过……”
“难道说……小苏你……！”一开始还不太理解米苏为何会突然提出这种问题，可说到一半，利娜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顿住，看向米苏，“你的意思是innocence在利用你的身体自愈……所以你才会……”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食物治不好的病，又和恶魔没关系的话，就只能是innocence引起的了……”米苏又垂下头看了眼那对发卡，摇摇头，神情也有点复杂，“本来就很不对劲了……我明明是装备型，就算和innocence同步，也不应该会被反噬才对的，你们说因为我的能力特殊，所以和innocence有着某种别人都没有的连接，可我很怕……”
“小苏……？”
“利娜莉，我害怕！一开始并不会这样的！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会头痛的，可最近越来越严重了……从前是被猛击才会痛，就算被击破我也还能够承受，可现在……我不知道是不是越往后就会越严重！innocence究竟想要我怎么样？究竟想要做什么？……不，最关键的问题是，如果它现在真的在利用我来治愈自己，那是它的‘意识’吗？难道它作为一个‘武器’还拥有着自己的‘思考’吗？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我用大脑和它相连来控制发动，那么从前的战斗，究竟是我的意识……还是它让我去那样做的呢？我的行为……究竟是出于我自己的心还是innocence的意志啊……”
这样的事情细思恐极，米苏从前也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问题，她之前一直从未深想过，到底哲学问题也不是理科生应该专攻的范畴，可现如今真的碰到了，她却忽然有些六神无主了。如果自己的行动并不是依靠着自己的思考，而是被其他什么东西所主宰了的话……她还是她自己吗？若是外界强压下来的命令也就罢了，她到底还有着自己判断选择的权力，就算是形势所迫被逼着不得不去做什么，至少她还有自己的想法在，可现在这样……若真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命令直接就下在了她的脑子里的话……那样的情况米苏不敢想。
人生而自由，纵然自由是相对的，但至少保持一个独立的思考，是每个人都不会失去的权利。她现在就仿佛陷入了缸中之脑的困境中，整个人惶恐却无能为力。
米苏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从前还不曾有人思考过，也没有人遇到过，innocence是否拥有自我意识，这件事还从未被证明过，但它会回应适格者的心情，甚至寄生型的innocence遇到恶魔会自动发动本身，是否就是拥有自我意识的一种体现呢？但目前为止也不曾有人真的被innocence操控了行动，不过那也只是真的没遇到发动装备的部位在“脑”的适格者而已……
“米苏？你想什么呢……innocence怎么可能会……它们只是武器啦！”看见米苏的脸色是真的不太好，亚连担忧地向着那边凑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米苏的背，浅笑着宽慰她。
利娜莉也马上跟着陪笑道：“就是就是，只是对恶魔武器而已，哪有那么夸张了……小苏你想太多了！”
“苏小姐是不是这两天一直病着，身体不舒服所以多心了？”
就连一直沉默着的克劳利也难得的开口安慰了，米苏点点头，默默把发卡又别回了头上，缓缓倚在了亚连的身侧，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可能是这样吧……但愿只是我想多了……”
“肯定是这样啦！你可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要是因此同步率下降才是真的麻烦了呢……”
“麻烦……？”
利娜莉用力点着头，因为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脸色也并不是很好，她试图告诫米苏不被圣洁认同亦或是背叛者的下场，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终也只是告诉了她如果同步率下降为零还强行发动，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米苏还想追问，利娜莉却坚决闭口不言了。
米苏疑惑的看了一眼亚连，亚连摇摇头，表示他也并不十分清楚，想来他师父应该也是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事情吧，新来的克劳利当然也完全不知道，拉比和bookman自从米苏提出她的疑问开始就一直黑着一张脸像是在思考什么，不知是否是在用bookman之间特有的方式沟通交流，米苏也没敢打扰。
这个话题到最后也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过了这么些天，米苏大概也习惯了发烧的状态，除了身上有些无力和偶尔头晕外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找不到解决方法的现在她也只能先这么熬着，好在并不是十分难受。
一路进了广州城，因为之前一直在翻山越岭的，也很久没看到过这么热闹的街市了，为了让一直心事重重的米苏能散散心疏散一下烦闷，亚连、拉比和利娜莉也以寻找元帅的情报为由拉着她在街上好好逛了一圈。
集市上卖的东西种类还真是不少，可看来看去到底也没什么特别中意的东西，利娜莉在那边挑着油纸伞，米苏也凑过去看了两眼，好巧不巧的偏有只猫叼了蒂姆恰比就跑，亚连一声惊呼，利娜莉奋起直追，米苏也慌忙跟了上去，可到底是身上无力，才跑了两步腿就开始发软，差点摔倒在路上前被亚连一把抱住。
“对不起……”
“没事，你状态不好就别跑了，我们去追就行了，米苏先去找bookman和克劳利吧！这个范围应该用格雷姆就能联系上！”
“嗯！我知道了！”
也自知现在的自己再跟着也只能是给大家添乱，米苏乖巧应下，轻叹了口气，又转身走回了刚才那个摊位上，“那个，您好，刚才那女孩看中的那把伞，我要了。”
替利娜莉买下了她中意的那把红色油纸伞，米苏自己也挑了一把月白的一并付了钱，才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格雷姆联系克劳利，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巨响，应声看去，才发现是亚连站在那边的一座小桥上正在攻击恶魔，拉比甚至用上了第二解放的火判。
不知道情势到底如何，米苏抱起自己刚买的东西还是强撑着身体紧赶慢赶地跑了过去，直到近了那桥，才看见利娜莉也在那里，而蒂姆恰比已经被解救出来正趴在亚连头上煽动着翅膀，被亚连训斥着。
虽然不太明白他训斥一个格雷姆有什么用，但蒂姆恰比貌似是被库洛斯元帅改造过能听懂人话，周围看上去是再没有什么恶魔的影子，骤然放下心来的米苏腿上一软，竟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五十八夜 白羽天使终将离去·广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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