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来生见。》麻花君NAO

6、想什么来什么

　　“别挤别挤，排好队，一会去物联大厦搬机器，300一个人，能去的上车！”签一听着工头的喊声，连忙也像模像样的排在队伍里。可是刚想上车就被拦了下来：“你这小体格子能行吗？”
　　“那有啥不行的？你别看我瘦，老有劲儿了”签一挥了挥手拳头说道
　　“你是东北来的？”工头问道
　　“嗯呐，地道东北人，放心，干活特麻利。”
　　工头笑着说道“我看看你能多麻利。跟着走吧，干不好不给你发工钱！”
　　“妥了，您就放心好了！”
　　勉勉强强凑够了18个人，工头有些着急的跟司机说：“这才18个，今天也不是能不能干完。”
　　“那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来找人，哪儿能有那么多？”
　　“哎，算了先干着再说吧！”
　　车子飞快的开到物联大厦的货运通道，通道两边堆满了木头箱，里面应该是机器一类的东西，签一随着大部队下车，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拿着喇叭吼道：“所有人听好了，旁边塑料桶里有鞋套，每个人都要穿好了鞋套才能进去，外衣统统放在你们面前的空箱子里，不允许带手机和任何电子设备！每个人必须排队进出，不得到非指定区域，否则后果自负！”签一有些愣住了，原来进个办公楼有这么麻烦，就也跟着周围工人脱外套，穿鞋套。旁边的大哥拍了拍签一的肩膀小声问：“你个女的怎么也跑来干这个？”
　　“我这不是缺钱么。”签一小声回答道
　　“你第一次来物联干活吗？”
　　“对啊，大哥你呢。”
　　“来过两次了，一会跟着我走，能保证安全。”大哥的话音刚落，旁边工头喊道：“不许聊天！”签一连忙站到人群后面，恐怕被看出来自己是女的，等大家都准备好了，两个人一组，抬着木箱朝大楼里走去。
　　签一和大哥一组，木箱有1米多高，并没有太沉，两个人抬完全没问题，走到货梯，大哥示意签一把箱子放下，小声问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力气的。”签一把手掌伸出来给大哥看了看说到：“咱从小在山上干体力活出身，刚下山没多久，说实话这高楼大厦都是第一次进来。”
　　签一倒是没撒谎，这种高层建筑她真的是第一次进来。自打出生起就跟母亲生活在东北偏远的凤尾山，山上方圆几里都没什么人住，唯一对外界信息的了解就是通过家里的那部电脑，28年间，她所学习的一切都是她母亲一个人交给她的，所以，当28岁她下山的时候，身无分文，对这个社会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只能选择流浪，慢慢的去学会如何在山下生活。
　　老大哥看着签一的手说道：“也是个苦命的娃，走吧，一会进去千万别说话，跟住我。”
　　“好的大哥。”
　　29楼是这栋大厦的顶楼，整层都是被隔开的一间间玻璃房间，里面整齐的放着木头箱子，签一跟着大家一直搬到晚上九点多，才把所有的箱子都按号码摆好。
　　“大家把东西收拾好，准备上车！”工头喊着
　　“大哥，工资啥时候发？”
　　“一会上车就给了。”
　　签一站在队伍最后面，排队准备上车，这时候从楼里跑出来一个人，对着工头喊道：“等一下，楼上有个箱子碎了，找两个人帮我收拾一下。”工头拽住签一和老大哥说：“你俩别上车了，跟着他走，一会工资他给你们结。”老大哥笑着连忙跟工头鞠躬，工头挥了挥手上了车离开了。
　　签一有些不理解的问：“大哥你笑啥？”
　　工头开心的说“上次帮他们收拾给了我500块钱，你是真有福，第一天来就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儿。”说完，拍拍签一的肩膀，示意签一跟上。
　　500？我去，加上刚才那300，足够买一套西装的了，走了狗屎运了。一边想着，一边开心的跟着走进电梯。

　　“嗯？怎么了？”货梯升到17楼突然卡主不动了，并且启动了紧急模式，戴眼镜的负责人吓坏了，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没想到电话滴滴两声就关机没电了，焦急的砖头看向我们问：“你俩把手机借我用用”我跟大哥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负责人有些生气的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居然没有手机？就这样还出来干活呢？”大哥有些尴尬的陪着笑说道：“对不起啊领导，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真的没手机。”签一有些不悦的说道：“干活用手也不是用手机。”
　　“你说什么？”负责人怒喝道，大哥连忙打圆场说道：“领导别介意，这孩子刚出村儿不懂事儿，咱们别跟孩子一般见识，您大人有大量！”
　　签一看着老大哥为难的脸色，说道：“把咱们仨弄出去就行了吧？”负责人看着签一问：“你有办法？”
　　“我试试吧，能出去的话，给我俩包个红包。”说完，签一踩着电梯内壁的扶手爬上了货梯的顶端，仔细在上面摸索着，对老大哥说道：“大哥，我登山包里有一把小刀你递给我。”老大哥打开登山包，从里面翻出一把小匕首扔给签一，签一撬开铁板，在上面一顿鼓捣，没几分钟电梯回复了正常供电。合上铁板，签一跳下来对负责人说：“一会发工资的时候记得付我们修电梯钱。”
　　老大哥一脸惊奇的看着签一，负责人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出了电梯问道：“你会修电梯？”
　　“我会修的东西多着呢！”签一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你不看设计图能组装机器吗？”负责人仿佛看见恩人一样，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哎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心里毛毛的，你就说你要干什么吧？”签一赶忙退后好几步说道。
　　“我部门有一部机器，你要是在12点之前能给我装好，我给你5000块钱。”
　　“多少钱？”签一和老大哥瞪着眼睛问。
　　“5000！这大哥要是能帮你打下手，我再给大哥2000块钱，你看成不？”
　　“成交，领导请前方带路！”签一迅速的答应了下来，老大哥一脸开心的看着签一，但是瞬间又有些担心的问：“领导，那万一我们没弄好，用不用赔钱啊？”
　　“只要不弄坏机器就没事，毕竟那里面没有一次性使用的零部件，放心好了。”说完，带着签一和老大哥就下到了19楼。
　　19楼的装修是正常的办公区域，负责人带着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了句：“进来。”
　　办公室很大，干净明亮，没什么过多的装饰品，一张办工作靠近落地窗，最左边的地上放着几个拆了包装的机器。办公桌前坐着一个有些疲惫的男人，30左右岁，白衬衫整整齐齐，手里拿着刚刚摘下的领带，一脸疑惑的看着签一和老大哥。
　　“这两个人是？”
　　“秦总，这两个人是来给咱们搬货的，但是这个穿白衬衫的人会拆装机器，而且很在行，我想让他过来试试看。”负责人解释着说。
　　“老谢，你该不会是急昏了头吧？”男人笑着说道。
　　“秦总，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试试看吧。”
　　男人把领带扔在桌子上，走到签一面前，盯着签一看了看问：“一个女人怎么出来做这种工作？”
　　“谁有能力谁就做，还分男女？”签一挑衅的回答道。男人微笑，双手插进裤兜里，扭过头看着墙边堆着的三台机器说道：“去试试看吧。”“负责人，说好的报酬记得给我。老大哥，走了，开工了！”签一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朝着机器的方向走去。
　　这是三个圆柱形的接收器，旁边放着三个移动信号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信号塔虽然一直在发出信号，接收器却毫无反应，签一把接收器抬起来，转着圈看着，用手指开始丈量起尺寸，紧接着把接收器横放在地上猛的转了几圈。待接收器停下来，签一趴在地上，耳朵凑过去，慢慢的把接收器立了起来。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满意的点点头。
　　“负责人，帮我准备点东西。”签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对负责人说道。负责人看了看男人，男人点了点头。签一继续说道“液压钳，记号笔，尺子，切割机，中号的锤子。紫光灯，大哥你跟负责人一起去拿吧”说完，两个人匆匆忙忙的出去准备东西。
　　“虽然我不想管闲事。”签一转过头重新蹲在地上看着机器说道：“这东西，不像是一般公司能拥有的吧？”男人站在签一身后反问道：“这东西，也不像是你这种搬运工能认识的吧？”签一被男人的话问的一愣，瞬间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啊我，我早晚得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抽支烟。”安静了许久，男人打破了沉默说道。
　　“啊，这么干净的办公室抽烟不好吧？”签一站起来，手还是诚实的接过了烟。“我下班的时候也会在办公室抽烟。”男人回答道。签一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烟灰缸，站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通明。突然感慨道：“果然这里看下去，比在立交桥上看着美多了。”男人跟着走到签一身边问：“有那么美么？天天看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那是啊，像我这种没上过高楼的人，看什么都格外的新奇！”签一感慨着说道。旁边的男人有些差异的转头看向签一，本想问什么，却突然愣了起来，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家伙，要是收拾收拾，应该也能挺好看吧？
　　“秦总，东西拿回来了。”老谢和老大哥大包小包的带上来一堆东西，签一灭掉烟头对老大哥说：“大哥，你离开我1米远，背对着我，无论身后发生什么，千万别回头。”被这么一说，大哥反而有些紧张的问：“啊？能发生什么啊？不会爆炸吧？”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对老大哥说：“按她说的做就好了。”
　　说完，签一拿过紫外线灯对着机器打亮，看到左下方有一块红色标示，用记号笔把标示圈起来，关掉灯，用尺子一点一点的量着尺寸，一边量一边画着线，没多久，整个圆柱体就被画满了线条。签一拿起液压钳，对着接收器外开关猛的剪了下去，突然听到咔哒一声，底面出现一个长方形的卡扣，签一笑着说道：“看来切割器都省了，真是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啊。”对着卡扣向外一掰，整个圆柱体就分成了两个部分，里面布满了各种晶体管和电子芯片。
　　“红色的是开关，打开之后就能收到信号，到时候你把黑色的芯片卡拿出来就可以在电脑上读到信息了。”一边说着，一边指给男人看。旁边的老谢已经瞪大了双眼，惊得说不出话来。男人看到机器被打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老谢，带这位工人下楼结账，承诺的工资三倍结清。”老大哥感激的说：“谢谢领导，我不能回头就不给领导鞠躬了。”说完，就跟着老谢走了出去，可是没走几步，老大哥突然停下问：“孩子你做啥子呢，一起走啊！”签一点着一根烟，安慰着说道：“我跟这位领导有些话聊聊，大哥你先走，萍水相逢被你照顾，谢谢你了。”老大哥似乎想说什么，老谢打断道：“放心吧，我们公司是正规公司，不会害人的，走吧！”说完，带着老大哥离开了办公室。
　　“这回没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签一吐着烟圈问道。
　　“果然跟聪明人都不用废话。”
　　“傻子都知道，打开了那个东西，你轻易都不会放了我吧？”
　　“你还挺懂得保护人的。”男人笑着说
　　“说正题。”签一有些不耐烦。男人倒是来了兴致，走到签一面前说道：“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说来听听。”
　　“明天你来我公司上班，做我的助理，我就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哦？你就是说出去对我来讲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会有人来杀我？”
　　“说-不-准-哦”男人有些戏谑的说着，一把抓过签一的衣领，把签一挡住脸的头发向外拨了拨，轻声说道：“欢迎来到SSV，信息工程部部长，秦舒，以后请多指教。”听到SSV三个字，签一心里一抽，突然笑了起来，你大爷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也许我命里注定跟这件事断不开，来啊，互相伤害啊，看看到底大家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啊。
　　签一甩开秦舒的手，说道：“成交。”
　　“今天晚上跟我走。”秦舒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
　　“为啥，我又不是没有家。”签一拎起登山包说道：“赶紧给我发工资，拖欠农民工薪水是不对的。”秦舒笑着说道：“你这样像是有家的人吗？公司缺人，明天你就得来上班，今天先去我那里，洗个澡换换衣服”
　　签一在一边嘟囔着，换你大爷换啊，老子特么就这一件衣服怎么换？秦舒说道：“人跟我走就行，剩下的不需要你操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签一想了半天，说了一句话：“我叫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