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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锦毛废鼠 ...

  •   白玉堂要跑,不是因为他被吓着了,而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穿越了。

      至于为什么回错了时代,这大概是阎王家那暴脾气的小情人判官的锅。

      他遇事向来都相当冷静,这次也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只要他再死一次,再见到黑白无常,去往生境再走一遭可不就能回去了?

      一个连抽水马桶都没有时代,他肯定是待不下去的。

      而且他这副身体的主人,可是后来惨死冲霄楼铜网阵的白玉堂啊。

      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陷空岛上的一帮人被他的突然跑路给整得鸡飞狗跳,全岛出击去找他。最先找到白玉堂的,是展昭。

      彼时,白玉堂正站在一颗粗壮的古树下,解开自己的腰带,扔上了树杈间,垫着脚打了个死结,颤颤巍巍,踩上了脚底的两块砖石,准备把脖子送上去。

      “玉堂!”展昭想也未想,拔出手里的巨阙便掷了过去。

      布料被巨阙锋利的剑尖割开,白玉堂一时没个防备,后背着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展昭你这御前臭猫!”他摔火了,爬起来便道,“你没事靶子那么准干嘛?!我死你也要管?你当你是爸爸?!”

      “你此次被季高所用毒暗算,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又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寻死不可?婆婆年纪大了,你叫她如何再受得住再一次的刺激?还有我——”

      “你?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展昭抿了抿唇,才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白玉堂抚额,看着展昭,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

      展昭是个习武之人,从他习武之人的角度来看,能让另一个习武之人一醒来就轻生的事情,那除非是——

      他拉过白玉堂的手腕细细一探脉,发现他内力仍在,只是他方才观察过他的一举一动,又实在是不像个武林高手。

      “五爷,展护卫!”又有一个家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急得大喊道,“那涂善和季高,带着近千名禁卫军,来……来攻岛了!”

      “涂善——”展昭眼色一变,转身向他撂下一句“死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就飞身离开了。

      嘿,说错了,死还真就能解决他的事儿了。

      只是这回他要是死了,想想也是对不住白玉堂的那帮子亲人朋友啊。尤其是江宁婆婆,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住这二回的打击了。

      他蹲在石头上面,拿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

      他原地纠结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了。

      这天不黑他还没发现,在陷空岛的东边,那建筑房屋集中的地方,竟然起了一片连天的火光,还隐隐地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看这声势,五鼠和展昭他们怕不是要落下风。

      “给本将军炸,把这些人全都炸到天上去!”

      涂善站在远处的空地上,抬手指挥着禁卫军将一包包炸药搬过去,一股脑儿地点燃,再迅速撤离。

      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毒书生季高站在涂善旁边,捋着胡子笑眯眯地道:“咱们把这陷空岛给烧了炸了,就不怕那白玉堂不现身。”

      “本将军倒是看看他有多沉得住气,能藏多久!”涂善冷哼。

      “展昭!”闵秀秀抬脚踢翻一个士兵,急道,“你不是去找老五了吗?老五现在在什么地方?”

      “卢夫人放心,他那个地方,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展昭喘了口气,全身上下沾满血泥,一眼瞥见了外头的涂善,扬声道:“涂善!没有圣上的旨意,你胆敢私自调动禁军,围攻陷空岛!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名?!”

      “展昭,本将军看你还是别做困兽之斗了。”涂善挑眉,“本将军有九千岁襄阳王的钦赐令牌,调动禁军又有何不可?此次围剿陷空岛,活捉白玉堂乃是九千岁的意思。而你,堂堂御前四品带刀侍卫!却胆敢违背王爷的命令,和陷空岛流寇共同犯案,对抗朝廷!你又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过?性命不保的人,怕是你!”

      “不过——”涂善话锋一转,笑道,“你若是肯将那白玉堂的藏身之地告诉本将军,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官升一等呢。”

      “展昭!”穿山鼠徐庆回过头来,吼了一声。

      “你死了心罢涂善!”展昭一道剑气吓退了身后一名准备偷袭他禁军,厉声道,“展某绝不是那种卖友求荣的之辈!”

      “将军。”季高看了看身后,对着涂善使了个眼色。

      涂善会意,扬手道:“把他带上来!”

      白玉堂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看着两个禁军拉拉扯扯,拖出来一个几岁的男童。

      “你们先看看他,再决定要不要接着反抗下去!”

      “珍儿?!”窜天鼠卢方一见是自己的儿子卢珍,立刻就扔开了手边的禁军,睚眦欲裂,“涂善,你想对我的儿子做什么!”

      “当家的!”闵秀秀欲冲上前去,却被彻地鼠韩彰和翻江鼠蒋平双双拉住:“大嫂,先别激动,别让涂善那狗东西伤到咱们的小侄子要紧!”

      “季高你这心狠手辣的狗东西,都怪我老婆子当年信错了你!”江宁婆婆也气得大骂。

      “涂善!”展昭上前几步,“稚子何辜,你又如何忍心伤他?!”

      “伤他?我不伤他。”涂善摸摸已经被吓得哭不出来的卢珍的头顶,笑道,“你们束手就擒,交出白玉堂,让本将军带走,本将军保证不伤他一根汗毛。”

      “不然——”季高阴恻恻地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在卢珍白嫩的小脸蛋上比划着。

      “……爹,娘!”卢珍瑟瑟缩缩,好不容易才喊出了这么一句。

      “你放开我儿子!”卢方说着,狠狠掷下了手里的金环宝刀。

      闵秀秀也扔下了手中的宝剑。

      “我们夫妻二人给你做人质!”

      “这可不行,”涂善道,“本将军要你们,包括展昭在内,全都放下刀剑,束手就擒——”

      以前在剧组虽然也演过不少大场面的打打杀杀的戏份,可这样动真刀实枪的,白玉堂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在岩石后,心跳地连呼吸都有些滞住了。

      而后,陷空岛那些人,甚至包括开封府的展昭在内,居然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被涂善的手下一个一个地给拷了起来。

      到展昭的时候,他却将眼一斜,扬手打断了士兵要给他拷住的动作,笑道:“涂将军,虽然你说展某犯了忤逆之罪,可现在还未论罪,展昭仍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将军现在就要急着给展某上枷,怕是不合大宋礼法。”

      涂善因有卢珍在手,也不怕展昭再使什么计策,竟也是随他去了。

      “说,白玉堂在哪里?!”涂善拿着一条鞭子,狠狠地对着卢方抽了下去。

      “涂善!”卢方咬着牙道,“你说我们束手就擒,你就会放了我儿子!你出尔反尔!”

      “本将军要是出尔反尔,这鞭子可就是打在那孩子的身上了。”

      “哦,不对。本将军倒是忘了,你身强力壮,挨几鞭子也不亏什么。”他走到江宁婆婆面前,“可婆婆上了年纪,就说不准了——”

      “干娘!”韩彰,徐庆和蒋平同时惊呼出声。

      江宁婆婆冷笑:“涂善,你忘了?季高给我家那不省心的娃儿下了毒药,他已经被毒死了!”

      “不可能!”季高道,“我给他下的药名为‘浮生梦’,毒性只会叫他沉睡不醒,根本就毒不死人!”

      “你这老婆子嘴倒是硬。”涂善说着,手中高高扬起的鞭子眼看就要落了下来。

      “白玉堂在此!”鞭子还未来得及落下,空旷的场地上就响起了这清朗一声。

      “白玉堂?!”季高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没有我的解药,你是如何醒过来的!”

      “你叫那八字胡的什么什么将军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白、玉、堂!”涂善见他手中并未拿佩剑画影,又想这锦毛鼠白玉堂平生心思最为灵活,不似展昭那般耿直,见他这样光明正大地出来,生怕其中有诈,也不敢贸然动手,只是冷冷地唤了声他的名号,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你这个人,真是阴险毒辣,明明是来抓我的,现在我来了,你还扣着那么多人质做什么?!”

      “想让本将军放了他们?那简单,只要你束手就擒,一切好说。”

      “老五,你别信他的!”徐庆的粗嗓门儿在那喊。

      “你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一个伎俩用两遍,你腻不腻味?”

      “这叫兵不厌诈。”季高摇头晃脑,得意道。

      “你——!”他咬牙,却想不出什么恶毒地词骂出来。

      “不如这样,”涂善道,“我打你五拳,之后你要是还站得住,我就放了他们。本将军当着全部军士的面前立誓,绝不反悔,你看如何?”

      才五拳?白玉堂心里暗自纳罕,想想国内某知名金腰带拳皇当年比赛也是以点数取胜的,人家挨了职业拳手那么多拳都能站得起来,这个年过半百的什么什么将军的五拳,他一个年轻小伙子哪里还会应付不来?

      于是他拍拍胸脯,潇洒道:“五拳而已,来罢!”

      “白兄!”展昭上前一步,欲阻止他。要知道,当年的涂善可是不折不扣的武状元出身,掺不得半点的假在里面。

      “展护卫——”季高拦住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你现在的身份,可是涂将军的阶下囚啊。”

      那厢涂善解开身上的大红披风,和白玉堂相对站在一块空地上,不急不缓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事先声明,”白玉堂在他开始之前摆摆手,“你可不能专挑要害部位打,把我给打死了。”

      涂善森森笑道:“你放心,本将军还要将你带去向王爷请罪,自是会留你一条命。”

      “哦,那就好。”他松了口气。

      下一秒,一记拳头携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招呼上了他的腹部。

      “噗——”痛感还未传来,他就先喷出了一口血,直感觉一个月前吃的某当红小花旦给他做的黑暗料理都能被给打吐出来。

      好家伙!

      他擦干嘴角的血迹,一手捂住腹部,刚刚站稳,便迎面又是一拳。

      这一拳充分证明了,这个白玉堂,牙口很好,怕是空口咬夏威夷果都不在话下,居然一颗牙也没掉。

      “两拳。”虽然大脑里一片嗡嗡作响,叫他听不见五鼠他们的声音,但他还是稳住重心,朝涂善比了个手势。

      第三拳,不偏不倚,重击在了他的腰侧。他虽然很心疼这副身体里的肾,但全身上下都是一副又钝又尖利的痛,脑子更加晕乎乎的,眼前金星直冒,想踉跄着走几步,却被自己绊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奶奶的狗东西,这下手不是要打死他,是要打残他,叫他生不如死啊。

      “白玉堂,你站不起来了么?”涂善走上前去,靴底狠狠踩上他的脸,“这才三拳呢,你还得站起来,受完另外两拳。”

      他又呕出一口血,一手拽上涂善的靴筒,道:“给我拿开,狗东西!”

      “狗东西?你骂本将军是狗东西?”涂善抬脚,狠狠在他脸上踹了一记。

      “给那个襄阳王跑路办事的狗腿子,不是狗东西……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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