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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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他抬起手，准备回应这个拥抱。
杉奈她...好像一直都比他矮那么一点点呢。他想。
怀里的少女在发抖，山治也有点腿软。
手刚刚小心翼翼的搭在少女的腰上，还没来得及抱紧，一声格外洪亮的喊声吓得他一个激灵。
“臭小子！把客人放开！”
山治猛地抬起头瞪着二楼的男人：“臭老头...”
他看了看低着头用一只手擦眼泪的杉奈，犹豫了一下，握起她的另一只手，在围观厨师和客人的注目礼下，把她拉走了。
—— ——
“从小就认识？几岁？”
哲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女。
“我六岁。”山治记得清清楚楚，指指自己，然后抬了抬握着杉奈的那只手：“她四岁。”
“......十年了啊。”哲夫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扫视着二人。
“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在意，你们手握那么紧干什么？”
山治脸猛地一红，忙松开握着杉奈的手，一边的杉奈怔了怔，偏头看他，挂着泪痕的脸上终于有了进这个屋子后的第一个表情。
她一直在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感受和她肌肤紧密相贴的温度，满脑子都是过去。直到山治的手松开，杉奈才感觉手有点冷。
——她不满的皱起了眉。
然后主动伸出手，蹭到了山治的手心，反手握紧了。
...她不想要松开。
一切都太突然，像梦一样不真实。
山治的脸却更红了，像是糊了一层番茄酱。
哲夫则是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噎住。
“？？？”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大叔，请让我留在这里。”杉奈突然开口，她抬起头来，正视着哲夫的眼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走的。”
山治看着杉奈好看的侧脸有点怔愣。
“臭老头，让她留在这吧。”他很快回过神来，说，有点别扭的偏了偏头：“我...不想让她走。”
两个人猝不及防的投来莫名其妙的请求，哲夫饶是心里再疑惑，此时也抛开别的仔细想了想。
随着巴拉蒂越来越大，名气传的越来越远，同时也越发不太平起来。几乎天天都会有想来吃白食的海贼，有的海贼留下来收了脾气帮忙、学厨，也有的海贼一定要被丢进海里了才会死心离开。
每天都上演着暴力厨师和海贼的“火热”战斗。
然后“服务生”就成了最不稳定的工作，来打工的小年轻一般都待不过一周，长的也就一个月，在没服务生的日子里，只能差遣糙汉子们去服务顾客——于是顾客频频表达不满。
如果没有美女的话，山治肯定是更愿意泡在厨房里，然后唯一看得过眼的也没了着落。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杉奈，小姑娘年纪小又长得好看——关键是还愿意留在这，为了巴拉蒂考虑，哲夫当然是选择同意的。
于是他点点头，允了。
山治当即yes了一声，激动的跺了一脚地板，然后被哲夫眼神警告。
于是他顾不上莫名其妙的害羞，激动的搂了杉奈一下。
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间，少女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也勾了起来。
哲夫全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
“美丽的女士要留在这了吗！”
“不是女士！她看起来比山治都小好不好。”
“今天晚上开party吧！巴拉蒂终于有女孩子了呜呜呜。”
“哟哟，没看到我们的山治护那么紧呢？”
一推开门，杉奈就看到一堆耳朵对着门。
他们好像来不及反应，等站直来了也不觉得尴尬，自然的调侃起来，竟然还真有真情实感的人为了船上终于有女孩子了捂脸哭泣。
山治嫌弃的把众人拨开，刚准备拉着杉奈跑路，想了想停下来，心情很好的给众人介绍了一下杉奈。
“这是杉奈，以后会留在巴拉蒂。”
“假如敢给她太重的活，我揍你们。”他抬了抬脚，突然挑衅。
“哇山治你这个小屁孩，才十六岁拽什么拽！”
“找揍呢？”
山治嘿嘿笑了笑，没有在意半真半假的回复，转身准备走开了。
巴拉蒂很多厨子不喜欢他，同时，他也看不上那些人。
杉奈却眯了眯眼，站在原地。
“你们敢碰他试试。”
她说，声音清清冷冷的，带着一点怒意。
众厨师全部愣在当场，包括山治。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戾气那么重。
“哈...”一个男人好像不可置信般感叹一声：“怎么了，小妹妹，想打架吗？”
“喂喂...人家是女孩子，你要不要脸？”
“可这也太拽了吧。”
他们又大喊大叫起来，吵得不像话。
山治回过神来，赶紧把杉奈拉走，留了叽叽喳喳的一众人，走了好远的时候听到哲夫忍无可忍的大吼声。
他拉着杉奈一直绕到船的另一侧，那是个偏僻的角落，山治一直喜欢在那儿躲着抽烟。少女一直一言不发的跟着他，眸里还有一点凉意。
“...你...”山治停下来，凝视着杉奈。
他到现在，才可以好好的看看她。
八年来，他无数次想象过杉奈和他的重逢，尽管每一次想象都压抑与难过——因为他一直以为她死了。
那个男人明明杀了她的母亲，明明把大手伸向了昏迷的她。他再痛苦，也无法回过头去救她，蕾玖的力气大到他的挣扎形同虚设。
他也想象过杉奈长大后的样子，他觉得那应该是好看的，应该要比他在巴拉蒂见过的每一个女人都要好看。
他无数次回忆花海里杉奈温暖的笑容。
她说：“能认识你真好。”
而让他无比想念的那个人低着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还轻轻地摸了两下，搞得他有点痒痒的。
她好像...变了很多。
从他看到她到现在，杉奈就没有笑过。
刚刚还带着杀意说出了那样的话。
“杉奈...？”他小心翼翼的唤她的名字，带着点不确定。
杉奈抬起头，看着他，眼眸里是让山治胆颤的喜悦。
“哎。”她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灿烂得不像话。
山治看着那笑容，突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 ——
夜晚很快到来，巴拉蒂借着来了个女孩子的借口真的开起了party，早早挂上了打烊的招牌。
大厅里闹成一团，酒味弥漫，山治跟着喝了好几杯酒，酒精催着他的喜悦，噗啦噗啦的冒泡。
杉奈一直跟在山治身边，她没怎么喝过酒，但还是强行干了几杯，脸上顿时浮起酡红。
“杉奈，不行哦，怎么能不会喝酒呢？”山治看着好笑，顶着吵闹的环境大声说。
“...切。”杉奈放下酒杯，皱了皱鼻子发出轻轻的哼声。
和小时候闹别扭的样子如出一辙。
“...”
山治勾着唇角，随手捞了个桌上的大鸡腿塞给她，拉着她穿过乱舞的群魔，出门靠在栏杆上。
【等着我，我会来找你的。】
【走吧，去向大海。】
他看着啃鸡腿的杉奈，突然觉察自己大半天都没有放下过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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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约定郑重却悲伤。
所幸，他们都逃出来了。
现在，我们在东海，在巴拉蒂。
——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