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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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有一位，美丽的，lady，找你！”
卡尔涅以冲刺的速度跑到厨房门口，手一拉门框做了个急刹车，一字一顿的大喊，笑得贼兮兮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山治那个臭小子听到有漂亮的女士找他会乐呵成什么样，要知道，在他还十岁的时候，就是“美女”这个词汇的粉丝了，常跟在他们几个大人后面悄悄偷看顾客。
厨房里传来做菜的声音，还有几个厨师蹲在角落里休息，他们聊得正欢，甚至没把卡尔涅的大呼小叫当回事。
卡尔涅瞪着眼来来回回扫视两圈厨房，扶了扶眼镜：“山治那小子不在？”
角落里的某厨师抬起脑袋看了看，没见着金毛少年的身影，挽了挽袖子，说：“去船后头偷着抽烟了吧，肯定是怕哲普船长骂他。哈哈哈哈。”
“就是，小小年纪抽起烟来了还。我告状去。”卡尔涅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暴喝偷着闲的小厨师们不许太浪，休息差不多就干活，然后转身找少年去了。
杉奈坐在座位上，心绪不定，慢吞吞的吃着剩下的菜，她现在吃什么，感觉都好像是记忆里的味道，吃什么都像是出自那个久别数年的男孩的手。
“啊...”
把叉勺重重放在桌上，杉奈闭了闭眼睛，紧紧抿着嘴唇。
他怎么还没来。
真的是他吗？一定是的，她刚刚好像都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了。
见了面后，她该说些什么呢？
大脑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主意。
好久...好久没有这么难受了，心脏跳得很快，她的情绪竟然被狠狠带动起来，勾的她很不适应。
不耐烦的用手指敲着桌面，频率越来越快，她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周身带着浓浓的戾气，想去找个地方洗把脸冷静一下，一回头，却见一个男生背着光走近。
少年身穿一件松垮的白色卫衣，长袖被挽起，露出了手臂舒展的肌肉线条，双手插在兜里，牛仔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他踢踏着双运动鞋，低着头慢慢走近。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耍酷，杉奈甚至摒住了呼吸，只是傻呆呆盯着他，双手紧紧握着，几乎要把自己掐出血来。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内心有一个声音不断叫嚣，一阵阵眩晕冲来，杉奈不舍得眨眼，像是怕眼前的景象溜走。
少年抬头了，右眼里甚至还满是难以掩饰的阴郁，在看到杉奈的一瞬间滞住。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只要十几步，就可以切实的触碰到对方。
这是杉奈整整八年，一直、一直盼望，一直想念的事情。
她为此把自己紧紧相逼。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名字带给她太多的感情，没有别的任何谁能带给她。
山治啊。
“山治君。”
于是她的的确确，像每一次想象，每一次做梦一样大跨步向前，微微抬身，拥抱住了心心念念的少年。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拥抱，上一次，已经是遥远的十年前——两个被揍的惨兮兮的小孩儿，哭唧唧的抱在一起。
杉奈一瘪嘴，泪水难以控制的汹涌落下。
她真的好久没哭了，泪水的味道都是陌生的，啪嗒啪嗒流进嘴巴里，留在少年肩膀的衣服上，顿时濡湿了一片。
怀里的少年仍然很僵硬，像是在不知所措。
“我好想你啊...”她带着哭腔，轻轻地说。
——
山治做梦了。
清晰无比的梦。
梦到了小时候黑暗的牢笼，他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因为多日不洗澡的臭味，低头一看，就是自己细的不像话的手臂。
梦到女孩盘腿坐在牢笼门口，端着一盘他烤的蛋糕吃得津津有味。
那不是他的姐姐蕾玖，而是黑头发的小女孩儿，原本的短头发已经长长，快到肩膀的时却卷了起来，像是故意不像碰到肩膀一样。
那头发晃了晃，小女孩说话了：“你烤的没我好吃。”
她洋洋得意，手里的叉子摆来摆去，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山治却很喜欢她摇头晃脑翘起尾巴的样子，笑着刚想讲话，一眨眼的功夫，女孩不见了。
纸盘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抖了抖不动了，没吃完的蛋糕和叉子也一起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
不知道谁告诉他，小女孩死掉啦。
然后，一直一直没有人来到那个地下室，送饭的人不来了，姐姐也不来，就连欺负他的三兄弟都不来了。
像是每个人都铁定了心放弃他、忘记他的存在，铁定了心，要他死。
他眼睛一翻，就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然后梦醒了——他从床上滚了下来，以很丑的姿势躺在地上。
一骨碌爬起来，山治深深吐了口气，搓了搓头发，这才发现自己一背的冷汗。
.....简直，糟透了。
心情持续低落，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办法好转，和派迪打了一架，试图着潜心做会儿料理，皆以失败告终，在做完那个要了所有菜色的客人的菜后，他盯着那道鱼肉蛋花汤和香蕉拼盘，这才知道，自己是想小时候了。
不是什么别的，就是想她了。
可是那个女孩——乌尔.杉奈已经死了。
摸出藏起来的烟，他小跑到巴拉蒂某个没人的角落，吹着海风，划了根火柴点燃了烟。
...
“山治！！！”
突然响起的呼喊暴动了平静的空气，山治不爽的挑了挑眉毛，粗声粗气的回应：“喊什么！”
“哗，你果然在这里...抽，还抽！”卡尔涅上来就给他一个巴掌，捶的他烟都掉了。
他呛了两下，哭笑不得：“干嘛呀？”
“那个，点了所有菜的有钱又好看的女士，指名儿要找你。”卡尔涅搭着他的肩膀，挤眉弄眼：“真的贼好看。”
饶是实在没什么心情，山治还是慢吞吞的应邀去了。
臭老头儿说，客人对事物的意见或建议都是他理应听取的，所以这鸽子放不得。
何况如果真的那么好看...
直到他抬眼，直到他看清那个女孩的长相，山治几乎是下意识的愣住了。
眼前的人一头长长的黑色卷发几乎及腰，刘海长长的没过眉毛，她的五官没有长开，表情也很冷淡，却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没认出来她是谁，就觉得她实在是太眼熟了，而那么多年，能让他眼熟、甚至铭记的女孩还有谁呢？
心里有一个名字一直呼之欲出，但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就这么不断纠结着，那短短十几秒，他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轻轻说，山治君。
像多年前小小女孩依赖的软语。
两个身影逐渐重叠在一起，山治瞪大眼睛，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柔软的，香喷喷的。
....杉奈。
——
围观的厨师们惊呼，夭寿啦！山治强抱了少女！臭不要脸！
印象使他们看不到真相。（
哲普被吵闹声吸引，重重跺着假肢从二楼下来了。
“吵什么吵！都聚在这干什么？”
他中气十足一声喊，在看到不远处相拥的两个孩子之后，声音都没来得及收尾就草草消失掉了。
哲普：......？
山治这臭小子，竟然耍客人流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