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收魂大队》长生不老汪

117、谁教的

　　施曜昂头定定地盯着关意：“你……喝多了？”

　　“没有，”关意攥着施曜的领子，“我在问你话。”

　　施曜把关意的手往下掰：“起开，别发神经。”

　　“这怎么是发神经？”关意的眼睫毛垂下来，遮住半边眼睛，只留下下面一线细碎的涟漪，他的声音低慢，像呓语一样含混不清带着蛊惑，“你不期望这样吗？”

　　施曜神思微微有些混乱，他的手放在沙发靠上，想攥紧，又麻得厉害。

　　关意嘴角提起，隧合上眼睛弯下腰，嘴唇朝施曜压了下来。

　　施曜后背冒起了一层湿气，木头一样眼看着关意的嘴唇越来越近。

　　其实，施曜也并非完全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场景，尤其是和关意睡同一顶帐篷的时候，但……

　　一瞬间许多念头在施曜脑海中激烈地挤压争斗，最后轰得炸裂开，把他的理智都炸成了碎片，只留下剧烈的轰鸣声。

　　越来越近。

　　忽然，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涌上心头，施曜猛地攥紧双手，然后像发射子弹一样把自己的头发射了出去，一脑袋撞在了关意缓缓下落的嘴巴和鼻子上。

　　关意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哼，摇晃了一下身体往后退去，一屁股跌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他阴冷地盯着施曜，沉声怒道：“你做什么！”

　　施曜站起来，跨跪到关意身体两边，抓着他的手按到后面，以这种压迫性的姿势控制着关意：“你不是关意，你到底是谁？”

　　关意冷笑：“我不是关意能是谁？难道是你失散多年的父亲吗？”

　　施曜手下发力，狠狠地攥了下去。

　　他不是人类，力量对比于关意来说大得多，一双手卡在关意的手腕上，像铁钳一样，一发力，关意的手腕从外到内剧烈地疼痛起来。

　　关意微微皱眉：“松开。”

　　“我问你到底是谁。”施曜咬紧了牙，下颚绷紧，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手下的力道狠狠地加重了。

　　关意忍不住低低地抽了一口气：“我是……我是关意。”

　　“你还嘴硬。”施曜恼恨地磨了磨牙。

　　“我是关意，”关意的声音变低了一些，“我一直……一直都喜欢你，压抑了太长时间，现在……现在实在不想压抑了，终于说出来了，这样也……也是过错吗？”

　　施曜被这陡然转变的画风打得猝不及防。

　　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愣愣地看着关意，有些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关意眼睛慢慢红了，仿佛有无限的惆怅和无奈。

　　施曜不由得松开了手。

　　他现在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关意，但万一是关意，那他一定很不好受。

　　施曜对关意，终究狠不下心来，堵在胸口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珍惜。

　　关意抽出自己的手，机械地转动着腕部。

　　“抱歉，”施曜道，“你家里有药吗？我帮你抹一抹。”

　　关意愤愤地斜了施曜一眼：“不必了，我可用不起您老人家，万一哪个动作不对了，被您误认为是什么豺狼虎豹，还不得把我的皮剥了。”

　　施曜笑了：“还记上仇了。”

　　.

　　祁飒一大早就被门铃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打开手机，将逸楠焦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打开和门口连线的听筒：“什么事？”

　　将逸楠是个懒虫，没有工作的时候恨不得长在被窝里，这么一大早冲过来，绝对是有事儿。

　　该不会是那个不省心的祁飒二号又跑了吧？

　　“你先打开门，我进去跟你说。”将逸楠左右看了看，好像在怕有人跟踪一样。

　　祁飒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到外面去迎将逸楠。

　　将逸楠快步往屋内走去，好像身后有恶鬼在追。

　　将逸楠这个样子，让祁飒心中也隐隐不安起来，确定了一遍门是不是好好地锁上了，才往回走。

　　祁飒一进屋里，就被将逸楠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道：“你是祁老师。”

　　掉马甲掉得太突然了，一点儿铺垫都没有。

　　他不能泄密，所以什么也不能说。

　　“你胡说什么？”祁飒用力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一大早过来发什么疯？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当编剧？”

　　“别装了，”将逸楠很肯定地道，“我查到了，有一种鬼魂叫‘换魂’，你被换魂到了这里。从开始我就觉得，你的眼神，你的动作，你的语气，你的习惯，一切的一切，分明就和祁老师一模一样。”

　　“你的错觉。”祁飒道，“你喜欢祁飒，现在被祁飒气疯了，看谁都像祁飒了。我看你这个状态不好，早点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说认真的。”

　　“祁老师，我知道，你不能泄露换魂的秘密，不然就没法再换回来了，可这是我自己发觉的，并不是你主动泄露，不算违反规则，你不会受到禁锢。”将逸楠道，“祁老师，你到底是不是祁老师？我不需要你回答我，只要你不反驳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祁飒觉得将逸楠说的有道理，他没有泄露秘密，只是将逸楠查了相关资料，知道有换魂这种鬼魂，自己在猜测罢了，自己并没有说什么，那么现在沉默也没有什么错。

　　于是，他不说话了，安静地把眼睫垂了下去。

　　将逸楠立刻高兴起来，张开双手就要抱祁飒。

　　祁飒伸出胳膊顶住将逸楠的胸口，阻止他进一步靠近，并且看着他，隐晦地摇了摇头。

　　他先用的是道熙杭的身体，不希望将逸楠和这具身体有什么接触。

　　将逸楠乖乖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笑嘻嘻地道：“祁老师我好想你啊，就知道那个能把我气死的混蛋玩意儿不是祁老师你，祁老师想不想我啊，是不是特别想？都想我哪里啊？说来我听听。”

　　祁飒道：“不想。”

　　“啧啧啧，口是心非啊，不想我还大半夜用小龙虾的借口给我打电话。”将逸楠抱着胳膊，笑看着祁飒。

　　祁飒猝不及防被人掀了老底，窘得耳根发红，有些恼怒地道：“胡说八道，我是被小龙虾熏得慌，想让你赶紧拿走才打得电话。”

　　他领教过将逸楠的三寸不烂之舌，知道他说起来肯定能让自己什么都捂不住，于是在将逸楠再一次开口之前强行道：“你给我闭嘴，不准说了。”

　　将逸楠把到嘴边的话烟了回去，笑嘻嘻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用一种“你看我乖吧，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但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想我。”的眼神一直看着祁飒。

　　.

　　祁飒给将逸楠新做了一份小龙虾。

　　两个人坐在餐桌边，一边喝兑过的啤酒，一边剥虾吃。

　　祁飒道：“你不是不喜欢喝兑了的啤酒吗？”

　　说到这个，将逸楠差点儿忘了，他酸溜溜地问道：“该不会真的是道熙杭教的你吧？”

　　这心眼儿小的，还记着呢。

　　“不是，”祁飒道，“我自学成才。”

　　将逸楠身上的酸气儿立刻没影儿了，高高兴兴地道：“这才对嘛，不是他教的我就喜欢。”

　　“我要是说我吃饭是他教的，然后转口说让你好好吃饭，你是不是得气得把自己活活饿死啊？”祁飒忍不住逗他。

　　将逸楠立刻晴转阴，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凄风苦雨前的阴霾中：“祁老师，你非要我生气啊？”

　　“没有，放心吧，吃饭不是他教的。”祁飒说完故意顿了一会儿，才接着道，“做小龙虾是他教的。”

　　将逸楠立刻把嘴里的虾吐出来，把一次性手套摘下来，还拿起水杯疯狂漱口。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不喜欢吃小龙虾了。”将逸楠很有骨气地道。

　　祁飒抽出一对一次性手套.套在手上：“行吧，你不喜欢吃，那就看着我吃吧。”

　　将逸楠眼一瞪，不光怀疑了自己的耳朵，还怀疑了自己的人生。

　　祁飒拿起一只小龙虾，上面的红油沿着他的手指指.套往下淌。

　　将逸楠眼直了。

　　祁飒轻轻剥开壳，虾肉的鲜香味弥散了出来。

　　将逸楠的鼻子直了。

　　祁飒慢慢地，把虾壳一点一点剥下来，最后只剩下滑嫩Q弹的虾肉。

　　将逸楠觉得他要窒息了，于是起来就要走。

　　“等等，坐下，”祁飒道，“陪我吃。”

　　“我又不想吃。”将逸楠不痛快地拨弄着他的手指。

　　“那就看着我吃，我一个吃没意思。”祁飒道。

　　将逸楠又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苦大仇深地看着祁飒。

　　“你这眼神太丧气了，还是闭上眼睛吧，用脸陪我就行了。”祁飒道。

　　将逸楠的肺都要气炸了，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小龙虾的鲜香味越来越浓重，就好像近在眼前似的，将逸楠不由得微微开启了一点嘴唇，立刻有一块肉从唇缝间进来了。

　　他蓦地睁开眼睛，祁飒的脸近在眼前。

　　祁飒笑着道：“小龙虾也不是他教的。”然后轻轻地在将逸楠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祁飒看着将逸楠因为开心瞬间亮起来的双眼，好像有一束烟花在他周围绽放了。

　　“祁老师，要不是你现在没在自己的身体上，我真想亲你，把你按到沙发上亲你。”将逸楠吃完一只，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唇，“我还想吃，祁老师，再来一个。”

　　“自己没长手啊？自己来。”祁飒嘴上嫌弃着，还是在将逸楠小狗一样期待的眼神中，重新拿起了一只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