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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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老师？你怎么会在这个东西里面？”将逸楠看到祁飒，第一反应是错愕，再往后看见道熙杭，错愕就夹杂了不高兴，“为什么会和他待在一块儿？”
祁飒伸手，把破开了一部分的缝隙扯得更大，一把推开将逸楠，跳了出去。
将逸楠被祁飒推得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祁飒：“……祁老师？”
祁飒冷冷地瞪着将逸楠：“我和谁在一块儿你管得着吗？你顾得上管吗？”
“我怎么管不着，怎么顾不上了？”将逸楠反问道。
祁飒最讨厌的就是争吵，觉得所有的争吵都是在浪费时间。
所以，他没接将逸楠的话，直接绕过他往前走了。
他想冷静，在彻底冷静下来之前，他一句话也不想和将逸楠说。
“祁老师。”将逸楠追着祁飒过去了。
如果将逸楠面对的是别人，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追上去，因为这个时候对方正在气头上，肯定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都明白，可因为他面对的是祁飒，所有的情商和理智都消失了，他冲动的情绪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放大了好几十倍。
他就是想追上去，就想现在，立时立刻就和祁飒说清楚，就算根本说不清楚，面对着面争吵也可以。
“祁老师，”将逸楠加快了脚步，攥住祁飒的手，拽着他转身，“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生这么大的气？”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祁飒的理智处在崩塌的状态，还没有重建起来，心头的火蠢蠢欲动地要冒头。
“你不想和我说话就不说了吗？我想让你说，”将逸楠拽着祁飒不松手，“你就得说。”
祁飒一挑眉，看着将逸楠：“有了金牧就真的不一样了，和我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看来金牧不是一般的有意思。我没什么意思，你拽着我就更没什么意思，所以，你赶紧给我松手！”
“你凭什么指责我？你还和那个裁判不清不楚，你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上指责我？”将逸楠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你说你有急事要先走，就是去找你的好裁判去了，是吗？这可真是急事儿，把你都急出火儿来了是吧！”
“ 我什么时候说我有急事儿先走了？你真能编故事，行，你接着编，我听着，我看你能不能编出花儿来！”祁飒另一只手在将逸楠的胸口上狠狠地推了一把。
将逸楠低头看了自己的胸口一把，松开了攥着祁飒的手，咬牙切齿地道：“祁飒，你以为你是什么了不起的香饽饽吗？我将逸楠差吗？我将逸楠缺你吗？你别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我告诉你，我没义务一直惯着你！”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不是？”祁飒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是吧？原来你一直都只是在忍着我，可你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要忍着我这么差劲一个人，勉强地对我好，积攒下来这么多怨气……”
“也不是……”将逸楠又想抬手去握祁飒的手，这次祁飒躲开了，他的手扑了个空。
“给你添麻烦了，”祁飒的态度完全冷了下来，“以后就不麻烦你了，你不用再忍耐，也不用再勉强留在我身边了。”他说完转身继续走。
“祁老师……”将逸楠跟了上去，“你别这样……”
“你别跟着我了！”祁飒刚才带着冰冷的镇定被将逸楠的纠缠瞬间瓦解了，冲动的无端的愤怒正在疯狂地往外冲，“我都已经这么不好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白白给你添堵！你好聚好散那一套呢？现在就该拿出来了！”
“祁老师，我刚才就是一时冲动，我在胡说八道，”将逸楠伸手去拽祁飒的手，“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了，”祁飒往外抽自己的手，“你别动我，其实我也觉得我挺不好，挺配不上你的，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还想我怎么样啊，我都已经哄你了，这事儿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将逸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总是这样，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直保持着随时会放手的姿态，只有我一个人在苦苦地维持我们的关系。我也是会累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凭什么要让我一个人一直这么卑微？”
“没有人要你卑微，”祁飒心内有火，同时也涌起一阵接一阵的疼痛，“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止损，以后再也不要卑微了。”
“行，你行，”将逸楠扯着嘴角，冲祁飒竖着大拇指晃了晃，“那行，就好聚好散，我不是没了你活不下去，我们就这么着吧，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祁飒的心好像被人抓在手里狠狠地攥了一下，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
他不希望结果是这样，希望一切都好好的，他和将逸楠一直都好好的，但局面就是无法挽回地向失控的方向发展……他听见自己说：“好。”
然后，他转身往前走。
这一次，将逸楠没有再追上来。
祁飒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停了下来，靠着岩壁无力地坐了下来。
回想一下，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为什么就发展到了这样一个无法挽回的局面？
可能，他们俩之间，一直存在着问题，只是因为喜欢着彼此，一直彼此忍受着，迁就着，点点滴滴的矛盾一点点地累积，终于爆发，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觉得这事，是自己的责任占大部分，自己性格不好，阴鸷偏执，冷淡暗沉，不懂生活，太难相处……太多太多，不会有人能受得了他的，他会慢慢地老去，然后孤独地走向死亡，转世投胎，再面对又一个孤独的轮回。
不知不觉中，眼泪滑过他的脸庞，滴在了地上。
没事的。
祁飒安慰自己。他不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这么过来的吗？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一个人，将来是一个人，不都是一样的吗？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幸，孤独又算什么呢？能活下去就很好了，为什么要强求那么多根本得不到的东西？
幸福本就是很遥远很珍贵的，他凭什么拥有？
可是啊，以前，将逸楠刚刚到来的时候，祁飒曾觉得，他真的会拥有幸福，和将逸楠一直相依相伴到老。
祁飒的眼泪流得更快了，甚至开始哽咽。死寂潮湿的地洞里弥散着他低沉压抑的哭声，显得更加空洞和寂静。
他哭得太专注，都没注意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了。
一双红色的运动鞋停在了祁飒眼前。
祁飒看这双鞋很眼熟。
这是将逸楠的鞋。
祁飒立刻不哭了，压抑住声音，安静地保持现在的姿势，眨了两下眼睛，把眼前的模糊清除开。
将逸楠转了个位置，在祁飒旁边坐了下来：“祁老师……为什么都哭了？我那么混蛋吗？”
祁飒不说话，他以为将逸楠没跟上来，这黑漆漆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才放肆地哭了，没想到被抓个现行。
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将逸楠了，就只有保持沉默。
“别再哭了，我以后尽量不惹你生气了，你就别再难受了，”将逸楠麻木地道，他那强大的大脑现在也有点当机了，只是本能地觉得，祁飒哭他就很难受，他不想让祁飒哭了，“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不吵架，怎样才能让你高兴，我觉得我已经尽力了，但可能还是做得不够，希望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学会怎么和你相处。”
祁飒心中浮现了一系列的声音：我一点都不好，你别再这样了，我们不会有好结果，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不会好……
可是，他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贪恋着将逸楠给他的温暖，给他的喜悦，给他的希望……
“祁老师？”将逸楠用胳膊肘碰了碰祁飒。
祁飒鸵鸟地闭上了眼睛。
尽管不管眼睛闭不闭，他眼前都是一片黑暗，但他就是觉得，这样能多些安全感。
将逸楠得不到祁飒的回应，干脆侧身前倾，端起祁飒的下巴，亲了上去。
祁飒没有阻挡，顺从地张开了嘴，让将逸楠的舌头顺利地探了进来。
将逸楠的动作温柔缱绻，带着讨好和轻微的撩拨，一下一下地在祁飒的口腔里这里那里地画着圈。
祁飒慢慢地放松了下来，随着将逸楠的安抚和撩拨，一点点地沉溺了下去。
分开之后，将逸楠心里有底了一些，他笑看着祁飒，撒娇一般道：“祁老师，我们和好吧，你原谅我吧。”
“可是……你想好了吗？你真的想和好吗？”祁飒低声道，“你对我有那么多不满，和好了以后也会后悔。”
“可我对你有更多更多的喜欢啊，你背着我去拿饮料。你明明自己也很热，还在我睡觉的时候给我扇扇子，为我学做小龙虾，练习了那么多次……”将逸楠一口气说了一长串，“之前那些话是生气的时候说的，不算数。”
“我为你做的，很多人都能为你做，那不算什么。”祁飒垂着眼睫，低声道。
“我喜欢的，肯为我这么做的，就只有祁老师你一个人啊。”将逸楠伸手揉捏着祁飒的耳垂，笑笑地望着他，“祁老师啊，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不要不自信，你一直很迷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作者有话说第109章 吵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