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期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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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衍靠在树上，闭眼感受着那微风穿过细叶的簌簌之声，一如她那烦躁不已的心跳。
“阿衍，你到底在做什么，平常对你来说，三天不就可以做到了吗？”突然，怒喝的女声划破了这静谧的月夜天幕，一身如血纱衣的美貌女子就这样站在了狐衍的面前，在清冷月光下，那女子如同开的极盛的罂粟，虽美艳无比，但是又弥漫着摄人心魂的危险气息，令人想要逃开。
狐衍闻言忙屈膝向面前的女子跪下，“师父，我还没有找到狐灵珠的下落。”
“胡说!”那女子突然暴怒，一声落下，狐衍的左脸就留上下了几道带血的爪痕，“你明明就找到了。难道你想骗我？”
“不敢。”
“不敢？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以前可从来不会骗我。”
“师父，我是找到了狐灵珠，只是如今的宿主毫无灵法基础，如果强行取珠，只会造成狐灵珠的毁损而已。”狐衍微微皱眉，冷静辩道，“所以我才想等……”
“闭嘴。你教了她半个月，再加上那狐灵珠的力量，剖膛取珠不就成了。”那女子不耐的斥道。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师父。”狐衍轻叹了口气，仰头直盯着那红衣女子。
“所以，你什么时候去办？”那红衣女子冷笑一声，便已来到了狐衍跟前，纤长的手指抚着刚才她暴怒留下的血痕。
“师父，若没有您，我不过还是狐族所唾弃的人狐杂交的异类而已，是您排除了一切异议，收留我为弟子，教我所有功法，现在更是要扶持我做狐妖一族拥有至高权力的大祭司。所以师父，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忤逆您，伤害您。我对狐族毫无感情，我在乎的，听从的只有您一个而已。”
“好孩子。我就知道阿衍你一直是个好孩子。”红衣女子脸上怒意骤退，笑了笑，她手指在狐衍脸上轻轻一抹，那伤痕竟愈合了。
“狐族其他长老与您约定，只有我取回狐灵珠回来献给狐王，才能让我继任大祭司。师父，您对我如此督促，也是为了我好，让我能够顺利当上大祭司，我也绝不会辜负您的苦心。”狐衍神色一变，从喏喏的神色转而是无比坚定，继续说道，“只要我拿到《妖族纪事》，上面自有法子让我顺利取出狐灵珠。”
“剖膛取珠，不就成了，为何要冒如此大风险呢，你一向不愿如此麻烦。”红衣女子脸上是几分轻蔑，又带着些几分兴趣地探询着。
“我向来不会忤逆师父您，等我当上大祭司以后便更不会。师父，您这般想要扶持我，除了爱惜我的能力以外，恐怕也是不甘于屈于那群除了使唤人也没多大用的狐王族之下。”狐衍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她早已摸透了师父的心思。
“呵。”那红衣女子轻笑着望着自己的爱徒，“阿衍，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我？”
“不敢，是徒儿自己不服，徒儿想着师父您的功法以及智谋比之那群家伙强上百倍，但是他们不仅不思进取，反而对师父您常常打压，徒儿替您不值。”
“阿衍，你知不知道你这番大逆不道之言，我就可以立刻将你斩杀于此。”
“师父您若是想要杀我，何时何地，弟子都不会反抗，只是，师父，您确实甘心？您若可以一手掌握狐族大权，恐怕整个妖界现已易主。”
红衣女子脸上是魅惑至极的浅笑，但她的眸中却是冷意满满，“阿衍，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狐衍看着师父的神情，知她已然发怒，淡道，“过去我不会忤逆师父，将来也绝不会，但是现在我只想用我自己的法子来取出狐灵珠。等我取到了珠子，当上了祭司，那么就任凭师父差遣。若师父想要为狐王族尽忠，我自然跟随，若师父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那我更是义不容辞。”
红衣女子闻言冷笑道，“阿衍，平时你是冷淡的很，现在为了留下那魔族少主的命，倒是能说的紧。”
狐衍闻言笑道，“虽然我平时不曾将这些表露，不过师父您清楚明白，不是吗？”
“若不是狐灵珠被盗，狐族可不会大乱，你的母亲也不会有事。”那红衣女子挑眉道。
狐衍心上一震，“虽然不知狐灵珠为何会出现在魔族少主的体内，但是被盗一事与她无关。”
“无关？那当初多少无辜族人受到残害？”红衣女子撩开狐衍额上的碎发，在她的额间轻抚，“阿衍，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想着别人是不是无辜，之前我的命令，你可从不违抗。你是不是觉得灵法学的比我差不了多少，翅膀就要硬了？”
“我说过，只求这件事师父应允，以后绝不违抗。”
“那你要是几年找不出将狐灵珠取出，但又没有保住那魔族少主性命的法子？那要我等你几年吗!”
“《妖族纪事》中一定会有记载。”
“好，那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若是那时你还没取出，那我亲自帮你。”
“师父，我……”狐衍还要再说，却被打断，“阿衍，你不过来魔界几日，我的话你就不爱听了。现在我可是答应了你，你还想再说什么!”言语中是几分怒意。
狐衍闻言心想：师父可以答应让步已是不易，若是再说下去，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于是应道，“是，师父。徒儿定在三月之内取回灵珠。”
那红衣女子冷峻的神色终于有了笑意，但随即又变得凄楚，“阿衍，我教了你一百多年，最后你会不会一走了之？”
狐衍闻言一愣，随即说道，“我会永远跟随师父您，若不是您，我恐怕早就死了。”
“好孩子。”红衣女子笑道，然后将红唇靠近，在狐衍额上轻轻一触，“你知道的，师父除了你可没有什么了，你可不能让师父在以后的千万年都是一个人。”
“是，师父。”狐衍垂首应道。
红衣女子的眸子一亮，望着狐衍那清瘦苍白的脸说道，“狐族有事等我回去处理，你就办好你的事，我等你回来复命。”说完，那窈窕身影便消逝在月色之中。
月已西沉，而狐衍还是孤身站在这浓重夜色里。她双眉微蹙，湛蓝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愁意。她回忆起许许多多，那些曾经令她以为绝对无法挨过的日子。所谓同族，却在她和母亲最艰难的时候丢来无数的谩骂和恶意，后来狐族大乱，她沦为孤儿，更是遭受白眼欺负无数。之后遇到宁姬长老，被收为弟子，才改变了一切。不过宁姬她喜怒无常，她又战战兢兢地陪她度过了一百多年，后习得至高狐族之法，打败了众多狐中贵族，成功登上大祭司继任者之位，如今只要取回狐灵珠，那么一切都可顺利进行下去，自己又到底在犹豫什么!为何不杀了文璃取珠!要去做那些麻烦无比的事!
想到这里，狐衍轻叹道，“文璃你如此天真，真是少见。”
“文璃，你在想什么？”陶茹素看着烛光之下沉思的文璃问道，语气甚是着急，她以为是自己的事在魔宫败露，给文璃招来了麻烦。
“没什么。”文璃笑道，“我只是在想一些小事。”虽然她面对陶茹素时还是轻松笑意，但她心里却为怎么取到魔书馆的玉符而发愁死了。
“文璃，自从你刚才回来，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你不要骗我啊!”陶茹素神色紧张又充满感激，“若是因为我，你千万不要硬抗!我本就贱命一条，不想连累你啊!”
“不是你的事，不要担心。”文璃知道陶茹素误会了，轻笑着解释道，“何况你为何要自贬，什么叫贱命一条，命哪有贵贱。”
“文璃，你不懂，你的命比我要贵重多了。”陶茹素无奈笑道。
“这什么胡话，我的命和你是一样的。”文璃皱眉道。
“不一样的，我从小在盗盟里长大，大大小小的坏事做了很多，那我的命自然就下贱了，但是你不一样，你心地善良，你若活着，总比我活着于世人有益多了，你的命自然比我高贵多了。”陶茹素自嘲笑道。
文璃望着陶茹素黯然的神色，心中也泛起了几分酸楚：她一定经历了无数苦难。
“怎么会呢？对我而言，你是我的朋友，你的性命也是重要无比。”文璃笑着拍了拍陶茹素的头，希望能缓解些她心中的痛楚。
“文璃……”陶茹素心中一动，眼睛便红了一圈，“我这辈子只要把大仇报了，之后我的性命就是你的了。除了我父母，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文璃听到“报仇”两字，心里便隐隐生出不安，因为她的思绪不免将茹素的报仇与狐族联系起来，又不免将狐族和狐衍联系起来，虽然她一定相信狐衍绝对与此无关。
“茹素，我待你是朋友，你不要总说这些见外的话。我帮你可不是想要你以后怎么怎么报答我!”文璃笑道。
陶茹素望着文璃那温暖清澈的眸光，心里更是感动不已，笑道，“我以后不会再说这些话了，有些话不是说说而已。”
“那文璃，你在烦恼什么？”陶茹素关心问道。她可看到了文璃在烛光下的双眉紧蹙。
“我在想一些……关于少主的事，她最近在烦恼着……”文璃支支吾吾说道，她不擅于撒谎。
“什么事，我能帮忙吗？”陶茹素追问道，这几天她一直受文璃照顾，她只想能尽力帮她一些。
“少主想要进魔书馆看书，只是她拿不到打开玄铁大门的玉符。”文璃在陶茹素的追问之下只得说了，“不过少主她打算去求求魔君，所以她闷闷不乐的，我与她一起长大，心里也不太开心。”
“原来如此。”陶茹素点了点头心里莫名泛起一丝奇怪的妒意，若是我难过，你会不会也跟着我难过。但她立刻将这感觉击散，心里暗暗责骂自己到底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什么，“我在盗盟里也混了很久，如果不行，我可以把那个玉符偷出来。”
“那怎么可以!”文璃闻言赶紧否道，“玉符看管可是严格非凡。”
“只要你和我说它在哪里，有什么机关，以及需要注意什么，那我就可以研究出个偷东西的法子。”陶茹素颇为得意地说道，“那千年人参我也偷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期限
